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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苏醒
4
在成为十六的第四天，林却等来了他的系统。
【宿主成为十六是有代价的。】系统说，【系统现在的能量有限，仅可以维持宿主使用十六的身体五年。】
林却早已经料到了命运不会平白给他如此健全的身体，这世间的一切要等价交换。
“所以我要做什么？”
【宿主需要完成攻略任务，两位攻略对象分别是凡间天子林斜源和鞠月仙尊卢雪深。】
突然，林却仿佛听到有个人在他耳边低喃：“我要你把卢雪深，拉入这十丈软红。”
凡间天子林斜源，林却已经了解透彻，可另一位那可是卢雪深！
修真界的最强战力，鞠月仙尊卢雪深，入微山门遥遥一剑，荡平天河十万恶灵。
“如果攻略完林斜源，我将如何接近卢雪深？”林却无奈问道。
要知道，就算是原著主角小殿下，都是在剧情发展后期才能见得到卢雪深。
【原主是鞠月仙尊卢雪深的唯一徒弟，由灵石所化，因为下凡间完成师门任务发生意外，被封印修为作为普通人留在凡间。】
难怪林却能接触植物使其开花，原来是灵石化形体质自带的buff。
【宿主无需担忧，本系统有极高的道德水平，世界暗线设定两位攻略对象在原则上是同一个人，在攻略途中，系统会一直帮助你。若是宿主完成任务，便可自由支配原主的身体。】
系统很懂得诱哄林却，林却也吃这一套。同时他也从系统口中得知，暗线设定里林斜源和卢雪深是同一个人。
【宿主现在已经接替了十六的命运，希望你按照原著的走向，完成暗卫十六和烈帝林斜源的虐恋情深。所以现在宿主要做的，是让林斜源爱上你。】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在完成阶段性任务后，宿主本身修为的封印会解开，到时候你的实力会大幅度提升。】
林却眼睛一亮，修为是个好东西啊。
十六和林斜源的感情线，不过是虐恋之后再死遁，林却有匿气之法，再加上系统这个助力，死遁很轻松。
只是这个虐恋，叫林却有了些兴趣。
【请宿主自行探索，你的旅途任重而道远。】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同志！请坚定自己的理想。】
——
林却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一袭柔滑如绸缎的黑发。
“醒了？”
林却的目光缓缓凝聚到了来人脸上，待看清这人的五官，他惊得想要起身。
“陛下……”
“别动，”林斜源温柔的将他按在床上，“你需要修养。”
林却苍白的脸有些飘红，他不适应的感受着自己的手臂上，属于陛下的温度。
“陛下，属下找到了国玺……”
他伸手，发现一直握着的玉玺早已不再自己手上。
“朕将它收起来了，”林斜源安抚着他的情绪，将手放在林却头上，“十六，你做的很好。”
林却眨了眨眼，眼睛亮亮的看着林斜源。
少年眼眸澄澈，满心满眼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他受伤，为他吐血，却没有一句抱怨诉苦，仿佛他就是少年的全部。
“十六为何对朕这般舍生忘死？”林斜源问。
他这样问，心里也在盘算着。一个身手不凡，甘愿为他死心塌地的暗卫，价值可远比一般暗卫来的高。那些从小豢养的暗卫虽然忠诚无比，但已经被训练成了没有意识的机器，林斜源用起来都不趁手，他需要一个新的工具。
“陛下是……十六梦里的人。”林却低下头，耳尖红红的。
“梦里？十六也会说这样的情话了。”林斜源突然笑得十分温柔。
他生的俊美不凡，这么一笑，像是把所有的柔情蜜意给了眼前的人。
“属下没有。”林却低低地说。
“朕有，”林斜源认真的与林却对视，“朕发现，朕的目光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在了你身上。”
林却猛地抬头，一时没能听懂他的话。
“朕以前从未发现，朕的身边，还有十六这个对朕一心一意的人。”
他将林却揽入怀中。
林却僵硬在林斜源怀中，眼神无措又羞赧，像是懵懂初开的情愫得到回应，不知所措又欣喜如狂。
“陛下……”
上钩。
【啊这？我中间跳过了什么剧情，这么久发展这么快？】
不过是做戏罢了，系统你没看出来林斜源也在做戏吗？
系统：？
他先前对我爱答不理，现在又一副恍然大悟找到真爱的模样，不过是发现我这个暗卫是个很好利用的工具罢了。
【利用？】
你还记得十六临死前的遗愿吗？玉氏一族已经威胁到了丰朝。
【玉氏一族是丰朝世家，在京中盘踞百年，内里早已腐朽。】
而林斜源需要的，就是一把利刃，彻底割开这些腐肉。玉贵妃可以是这把利刃，十六也可以是。况且十六作为暗卫痴恋着林斜源，那么只要林斜源表现出一分心意，十六便会为林斜源赴汤蹈火。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好一个爱情骗子。】
——
自那天之后，林却就一直跟随在林斜源身边，不是以暗卫的身份，而是禁军统领的身份。
在这期间，林斜源对林却也越来越温柔，甚至将灵阁的仙药用在林却身上，从未间断。就这么养了三个月，林却的身体终于回到了全盛状态。
林却对此很满意，也很乐意陪着他演戏。
知道此事的玉贵妃，当夜在自己宫中发了好大一通火。
“依陛下对那个暗卫的看重，本宫想要动他也不容易。”
玉贵妃秀眉轻皱，随手将一边的玉碗惯在地上。她的头上戴着点翠挂珠头面，还有一颗硕大的东珠缠在后面，奢华但不庸俗，贵气逼人。
价值不菲的玉碗碎裂，玉碗里的桃胶流了一地，侍人见怪不怪的上前收拾，又换上刚做好的珑缠茶果。
“得想个办法弄死他，陛下身边只能有我。”
玉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用两根纤纤玉指捏着小云刀，切下一块茶果放进嘴里。
她涂满鲜红口脂的嘴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取人性命的话语，可见作为玉氏族人有多么有恃无恐。
“娘娘不可，”身旁侍奉的侍女甄玉柔声说，“陛下现在这般看重他，若是他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娘娘。”
“那本宫要如何解决他？本宫就看不得这个人待在陛下身边。”她看向甄玉。
贵妃娇纵但很听甄玉的话，只因甄玉从小照顾她，一直在保护着她。
甄玉将晾好凤凰单枞捧给玉贵妃，“娘娘何不如见一见那个十六，玉氏不缺金银财宝，兴许能用利益让他离开陛下。”
“玉氏给的，陛下又怎会给不了？他怕是不会蠢到因小失大。”贵妃叹气，浅浅的抿了一口凤凰单枞。
“玉氏一族拥有的不仅是权利，还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玉脉，玉脉产出的雪玉精令天下人趋之若鹜。暗卫是皇室培养的死士，身上自然被下了引毒，若是娘娘给他的，是自由呢？”
她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玉脉里藏这极其稀有的雪玉精，一条玉脉仅有一滴，但只一滴便能解世间百毒，说不定对引毒也有效果。
作为世家大族，玉氏一族不会将所有雪玉精向皇室上供，她这里，还留有三分。
贵妃笑了起来。
“那我便好好见他一面，这珑缠茶果不错，待会再上一份给我们的十六大人。”
——
“娘娘要召见我？”林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甄玉。
“那日是下人误会了娘娘的意思，才会让大人受如此重的伤，娘娘对此深表歉意，特意叫我来请十六大人来宫里一叙。”甄玉恭敬的说。
“娘娘不必为此大动干戈。”少年面无表情的婉拒，“更何况我一个外男，又如何能进娘娘宫里。”
“大人乃陛下最信任的人，娘娘自然是放心。”
“不……”
“娘娘也十分担心大人身上的引毒，”甄玉走进低声说，“还望大人能赏脸一叙，也好让娘娘心里好受些。娘娘还在殿里备好了吃食，若大人不去，倒真是浪费了。”
林却一愣，视线与眼前的女人交汇。
“好……”
【果然不出宿主所料，贵妃迟早会找上你。】
她应该是想用雪玉精来诱惑我，可引毒除了解药，无药可解。
【所以你去见她，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搭上玉脉这一条线，拿到玉氏一族与外族私相授受的证据。还有，贵妃宫里的食物肯定精致又好吃，可以一试。
系统：？
林却跟着甄玉到了贵妃宫中，如林却所想，财大气粗的玉氏族女定然不会缺少金银珠宝。
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高贵地位一样，整个宫殿金碧辉煌，远远都可以看见贵妃头上纯色亮眼的点翠和金光闪闪的步摇。
人间富贵花。
“贵妃娘娘安好。”林却对玉贵妃行礼。
“十六大人不必多礼。”玉贵妃柔声对林却说。
林却起身，却没有直视玉贵妃，而是合乎礼数的低垂着眼眸。
玉贵妃却是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眼眸低垂，十分漂亮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像是一只洁白柔软又孤傲的白鸟。长时间的服用补品，让他的鼻尖上有了淡淡的的粉色，同时脸颊又有了点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上几下。
如果一个不小心捏的重了，脸上是会留下指印的吧，少年的眼眶也会红红的，水光盈盈。
与以往隐匿在暗处的人截然不同，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林却见玉贵妃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出声打扰，而是小心翼翼抬眼与她对视。
这一对视，那双鹿眼清澈的光直直的击中了玉贵妃的心。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十六大人这般好看呢。”玉贵妃痴痴的笑出了声，“甄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甄玉：？
林却：？
他以前也没有发现，这个只在他笔下提过寥寥数语的贵妃，好像是个颜控。
“娘娘……”甄玉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玉贵妃被甄玉的话拉回了正题，她指着小桌前的椅子示意林却坐下，笑眼盈盈的看着林却。
“十六大人，这些茶点水果你尝尝？”
桌上很多糖蒸的果子，每个的样子都很漂亮，林却叫不出名字，但那香味是实打实的。
“大人，这是七宝科头，这是玉消膏，这是法豆子，这是珑缠茶果。刚才我们娘娘刚吃着这茶果，觉着味道不错，便叫了大人来一同用。”甄玉垂眼恭敬的将茶果递到林却面前。
“姑娘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林却颔首，直接用银叉插起一整块在贵妃和甄玉震惊的表情下放进嘴里。
林却：……
茶果这么一大块下去直接能腻死人，所以一般都是就着茶慢慢品，林却不知道，所以现在被腻得说不出来。
“快用些茶。”贵妃连忙推给他一杯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水，林却连忙喝了一口。
“不腻的，我从前没有尝过这么浓烈的甜味。”林却说，看上去对这些茶果更加跃跃欲试。
他的意思是从前自己的身体不行，只靠着营养液过活，现在有了十六这一具健康的身体，自然吃什么都不腻，吃什么都很新奇。可贵妃却是着着实实的心疼了，她觉得十六作为暗卫一定吃了不少苦，现在才对甜感到受宠若惊。
思及此，她突然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十六大人，你可以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玉氏的客卿？”
甄玉放下的一口气又被提了起来。
娘娘，您在说什么呀！这个暗卫不是您的情敌吗？
“臣是陛下的人。”林却拒绝，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十六大人不要忙着拒绝，”玉贵妃挥手示意甄玉把雪玉精拿来，“这是我玉氏的贡品雪玉精，十六大人想不想用它解了你身上的引毒？”
一个小巧的玉瓶，在世人眼里是价值千金的雪玉精，在此时的暗卫十六眼里，是让他自由的解药。
但是林却知道，雪玉精根本解不了他的毒。
“臣身上虽然有引毒，但陛下自然会给臣解药，娘娘还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林却将雪玉精推回去。
“那你想要什么？”玉贵妃急忙问他。
“臣也不会成为娘娘的人。”林却冷淡的说。
“我只是…想补偿你……”玉贵妃难堪的咬唇。
“以前的事娘娘不必在意，甄玉姑娘已经同我说了，是下人理解错了娘娘的意思。”
“可是……”
“娘娘若是真过意不去，能否赠臣一块良玉？”
林却像是终于推拒不过，随口提了一个请求。
良玉亦是玉脉所产的宝物，常年佩戴对身体大有益处，但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要的，只是一个光明正大进入玉脉的机会。
“有何不可？十六大人若是想要，本宫现在就可以把令牌给你，京郊的玉脉你可以随意进出。”玉贵妃痴痴的看着他。
“娘娘！”甄玉声音有些急，她不知道林却对玉氏知晓多少，但如果放任林却进入玉脉，迟早也会发现，有大批玉石输送到西南道。
在人间界，大部分国土都属于丰朝，但仍有小部分族群并没有归顺，其中最特殊的，就是西南道。
仅仅是在丰朝国境内进行玉石买卖，已经满足不了玉氏一族的贪欲，更何况皇室还要收取大部分的利润，所以西南道的生意他们可以占大头利润，对于玉氏来说这笔生意一本万利。
可现在玉贵妃已经说了要把令牌给林却，她便不能反悔，左右不过是取一块良玉，玉石交易是在私下进行，应当不会被发现。
玉贵妃向甄玉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又去取了令牌递给林却。
“十六大人，这样一来，本宫可同大人交好了？”
“娘娘这般慷慨，是臣高攀了。”
林却叹气。
笨蛋美人，也不知道玉氏是怎么把她养成这样的，难怪林斜源喜欢用她作伐子，除掉了许多忤逆他的人。
当然，他也很喜欢同这样没有心机的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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