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糖

　　托了王肴的福，唐哲这一晚上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王肴才从软绵绵的被窝里钻出来。
　　抬手看了看时间，想着今天还要录节目，别迟到了。

　　小蒋回首都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正这么打算着，一抬头，对上唐哲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唐哲见这罪魁祸首醒了，想着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他寻思了一晚上，这小子又是收藏他的照片，又是表白非礼的，再联想他师父之前有意无意的想掰弯自己，这事发展的方向有点不大对劲啊。

　　唐哲挑了挑眉：“醒了？”
　　王肴脑袋宕机了一刻：“唐老师，您...怎么在这？”
　　唐哲：“...”这会儿又唐老师了？又您了？又不是你按着我亲的时候了？！

　　王肴眨眨眼，反应过来：“啊...那个没来的嘉宾是您么？这么巧啊？”
　　唐哲：“...”真他妈巧啊。

　　王肴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揉了揉眼睛：“不...不好意思啊，唐老师，我...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我是走错房间了么？”
　　唐哲：“...”我他妈咋觉得你就是来钓老子的？！
　　见唐哲不吱声，王肴露出两颗小虎牙，笑了：“打扰你休息了吧，我...我先回去了...”

　　王肴看唐哲眼下一片乌青，寻思着这一宿八成是没睡好，毕竟他睡眠不好。
　　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啥蠢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刚要坐起来，手忽然被唐哲攥住，被他往下一扯，重新跌进被窝里。

　　看王肴愣头愣脑的瞅着自己，唐哲不自觉咬着后槽牙问：“咋？断片了？”
　　王肴心里发慌，但是面上还是尽力装的波澜不惊：“额...唐老师...那个，我确实不记得了，我吐了么？”
　　唐哲咬牙切齿：“没有。”居然...他妈的...断片了？！
　　王肴松了口气似的。

　　他迟疑地看了一眼唐哲：“那我...我走了？”
　　唐哲：“...”妈的，为什么有种被人吃干抹净提裤子不认人的错觉？！
　　见唐哲没拒绝，王肴顺利的下了床：“唐老师，你也快点收拾吧，一会要迟到了。”
　　唐哲：“...”我他妈谢谢你好心提醒啊！

　　王肴到自己房门口，这才发觉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摸了摸口袋，没有房卡，一时之间也不太敢回唐哲那拿房卡，就站在门口回想昨夜的事：一片空白...

　　他第一次喝这么多，是真的断片了，断的十分彻底。

　　一醒来就和唐哲躺在一张床上，实在是冲击力太大。
　　能完好无损滴水不漏的从唐哲的房里出来，王肴自己都佩服自己。
　　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好安慰自己反正无论是酒后失言还是耍酒疯都当不了真。

　　顶多唐哲生一回气。

　　勉强把自己安慰好，王肴硬着头皮敲了唐哲的房门。

　　听到房门被敲响，唐哲已经换好衣服了。
　　看了一眼在床头的房卡，塞进了刚穿好的西裤兜里，起身去开了门。

　　果然，王肴还是刚才那一身行头，摸了摸脑袋，漏出两颗小虎牙：“唐老师，我房卡在你这么？”
　　“应该在，昨天我去你房里给你拿退烧药来着。”
　　王肴一顿：唐老师...昨晚照顾我吃药了？！啊啊啊啊...面上倒是风平浪静：“啊...多谢您，我进去找找吧，您忙您的。”

　　唐哲侧身，让王肴进去，心说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王肴在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唐哲钻进浴室洗手，在浴室里不无做作的开口：“小肴，你进来。”
　　王肴被这一声“小肴”烫了一下。
　　心里一顿，面上仍旧做得无波无澜的作派进了浴室，就看到唐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洗手，洗了满手的泡沫。

　　唐哲抬头看他一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勾人似的看他，似笑非笑的说：“我好像顺手揣进兜里了，你摸摸，应该是左面。”

　　王肴：“...”一顿，还是道，“昂，好。”伸手钻进唐哲左边的裤兜，西裤面料冰冰凉凉的，一不小心碰到腿根，热得发烫，王肴不由得心猿意马：“没...没有，在右边吧？”

　　一时有点心急，王肴右手又钻进右边的兜里，结果就变成他在身后将唐哲半抱在怀里...

　　唐哲不由得身体绷直，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两轮。
　　透过浴室的镜子和王肴对视：“...”你看，装不下去了吧，赤裸裸的吃我豆腐，看你怎么解释...

　　王肴火速拿出房卡，抬手晃了晃：“找到了，唐老师，我回去也收拾一下，一会见。”

　　唐哲：“...”就这？！

　　王肴这两年变着法的和唐哲偶遇，装淡定可谓是炉火纯青。
　　只要是他准备好、头脑清醒的状态下，他基本可以对付，即便是内心小宇宙爆炸，面上还都能波澜不惊。

　　这下给唐哲整蒙了。
　　心说这小孩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我多想了？人家就是纯粹的酒后耍酒疯？
　　想了想还是不对：耍酒疯我勉强可以理解...那你藏我照片什么意思？

　　于是唐哲得出结论，单方面宣布：没错，王肴这小崽子对我有非分之想！

　　也不知道跟谁赌气似的，唐哲到节目组安排的大厅，心思根本没在导演说的话上。
　　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王肴露出马脚。

　　六个嘉宾，分成三组，俩俩一组。和唐哲一组的是最近挺火的一个女演员江离…她老公——许文启。

　　其实许文启是唱歌的，以前也玩过乐队。只是这么多年不温不火。
　　最近江离拍了个大女主剧，挺火的，许文启沾了老婆的光，也能出来露露面。

　　现在的娱乐圈就是这样，流量为王。只要你有流量，放个屁都是香的。

　　其实唐哲和王肴都认识许文启，在音乐上的专业性毋庸置疑，作品也可圈可点。
　　也火过几首歌，但是没办法，人不火。

　　许文启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过了小鲜肉的年纪，又不是魅力大叔的类型。
　　再者没有梗，不好笑。分分钟被娱乐圈抛弃，就好像他的才华完全不值一提。

　　昔日组乐队的时候还和唐哲同台商演过。
　　但是眼下唐哲没心思感春伤秋，他一门心思都在想怎么让对着女嘉宾漏出一对小虎牙的那个小崽子对他的非分之想露出马脚。

　　和王肴组队的是一个女rapper，又酷又飒。
　　唐琼，名字倒还挺温婉的，最近参加了个说唱比赛，挺出圈的。

　　另外一组嘉宾，两个都是歌手，方道和陈允川。
　　方道选秀出道，三十多岁，华语乐坛实力唱将，能请动他参加，节目组是花了大心思了。

　　陈允川是男团成员，二十多岁，现在也有自己的音乐作品，因为他们那个团人有点多，他也不出彩，估计是另辟蹊径，来这个节目转型。

　　今天第一期，主要就是分个组，见个面。
　　节目组在如今各大以整蛊嘉宾为乐的大环境下显得颇有些友好，还安排吃了顿火锅。快赶上那些过日子的慢综艺了。

　　唐哲回酒店换了身衣服，到饭店的时候都来的差不多了。
　　就差王肴和陈允川，唐哲鬼使神差的寻思：这小崽子不会是发烧没好吧。

　　陈允川先到了，正要坐在唐哲身边，唐哲指指唐琼身边：“去那坐，美女身边必须配个帅哥，这样有节目效果。”
　　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
　　他常年各大节目里乱窜，谁都认识，俨然成了这个临时团队的沟通桥梁。

　　等他掏出手机打算发个消息问问小蒋王肴是不是发烧了的时候，王肴眉眼弯弯的到了，连声说对不起，说来晚了。

　　唐哲知道他，以前录节目虽然不是常驻嘉宾。
　　但是也碰到过好几回，为人特客气，特讲礼貌，简直是三好青年，让人直想给他发奖状。

　　王肴看了一圈，就剩唐哲身边有个空座，心里咯噔一下，还是云淡风轻的坐下了。

　　唐哲歪歪头看他云淡风轻的，不由得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又想起这小崽子把他按在床上说“唐哲，你要不要喜欢一下我”，那时候那声唐哲叫的，像带了钩子似的，勾的他心里发麻。

　　于是否定了自我怀疑：这小崽子真能装啊。

　　唐哲不吃辣，就只挑着清汤锅里的东西随便吃了几口。
　　他不爱吃火锅，所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吃。

　　因为是在饭桌上，聊的话题不知怎么忽然就转移到口味上了，唐琼看唐哲没动红汤，问：“唐老师不吃辣？”
　　唐哲点点头，扯了个人模狗样的笑：“不吃，胃不好。”
　　陈允川顺着话题接了个话：“小肴爱吃辣吧？你不是蜀城人么？你们那没有辣的不吃饭吧？”

　　王肴漏出两个小虎牙笑了：“嗯，没那么夸张，因人而异吧，反正我吃。确实受家里的口味影响。”

　　唐哲歪头看他一眼：“那万一…以后你…”说老婆不合适，说女朋友更不合适，于是他找了个稳妥的词：“以后你的另一半吃不了辣咋办？”

　　王肴下意识也看了他一眼。
　　自动忽略掉他眼里的别有深意，面不改色：“那就不吃啊，倒也不是非得吃。”

　　唐哲点头：“有道理。”这就是在暗示啊，他心里的另一半就是我啊！

　　王肴不知道唐哲在想什么，心里正在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暗自庆幸。
　　唐哲歪歪头看他，舒眉展眼笑的极其撩拨：“小肴，你转过来。”
　　其他人都已经沉浸到下一个话题：明天录制流程。
　　他俩这反而被忽略了，因为素材差不多了，摄影师也早早下班了。
　　大家就更放松了，没人注意他俩这头在干嘛。

　　王肴被唐哲这一声带着笑意的“小肴”又烫了一下，心里跟着炸了一下。
　　面上还得不动声色，转头去看他。
　　唐哲也没再说话，只是眼角那撩人的笑意还没褪去，手伸过来，用拇指擦了擦王肴的嘴角：“偶像，得注意形象。”

　　王肴不知道唐哲今天是怎么了，心里猜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人随意一个动作，他老是想歪。
　　于是勉强镇定，抬手也象征性的蹭了蹭：“啊…知，知道了。”
　　唐哲见他有几分慌乱，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少年皮肤异常白嫩，嘴唇被他自己随手蹭的这几下给蹭的有点红，唐哲鬼使神差的想到那晚王肴胡亲一气，嘴唇也是泛红。
　　唐哲回过神，低笑了一声。心说自己还让小崽子撩拨的有后遗症了。

　　吃完火锅，又去录了个采访。
　　等回到酒店已经快九点了，唐哲洗了个澡，没事翻手机微信。
　　那个波波头妹子又发了几条消息，唐哲没啥兴趣，点都懒得点，直接打开苏白的对话框。

　　唐哲：[嘛呢？]
　　苏白：[刚开完会，季老师新节目，压榨我们/流泪]
　　唐哲：[你说，我最近碰到一个]一个什么？唐哲想了想，这才继续打[我最近碰到一个小崽子，男的，都被我发现了，对我有意思，但是就是打死不承认，你说什么毛病？]

　　苏白难得见唐哲打了这么长的字，搁往常，早就发语音打电话了。
　　再一看内容，又吓了一跳：[行啊，唐老师，终于对男同胞下手了/抱拳]

　　唐哲心说这人是不是看不懂人语：[/白眼/白眼/白眼]
　　唐哲：[看不懂中文啊，都说了是他对我有意思。]
　　苏白：[？那你咋知道的]
　　唐哲憋了半天，发过去一排省略号。

　　咋说？说大半夜被人强吻撩｜拨了？还他妈被撩｜拨出反应了？

　　苏白过了一会，颇有些语重心长：[唐波塞冬，拜托你做个人吧，我们这种爱好小众的本来就生存艰难，就别来霍霍我们了/抱拳]
　　唐哲：[/月亮]
　　唐哲：[晚安，不送/微笑]

　　节目第一站就在宛城的一个古镇，地方不大不小，要是都走遍约摸也要小一天的时间。

　　大家一早就收拾好等在广场上了，唐哲已经好久没参加过户外的综艺了，天还下着蒙蒙小雨，多亏自己机灵穿了风衣。

　　目光不自主的找了一下很会装的小崽子，干净利落的白色毛衣，里头叠穿了一件淡绿色卫衣，漏出帽子和袖口衣摆。
　　衬得整个人都清新的好看，偏偏唐哲觉得有点奶气似的。目光往下看，一条牛仔裤，把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衬得更好看了，脚踝｜露在外面，一看就知道没穿秋裤。

　　唐哲啧了一声，心说这小崽子穿这么少，别回头又发烧了。

　　唐哲和许文启在古镇里头东窜西窜，随便乱逛，找到一个拉二胡的白胡子老头。
　　俩人停下来听，这种街头巷尾里的声音，像是沾染了整条街的烟火气，随便几个音节都别有风味。

　　唐哲冲许文启点点头，为了让许文启的镜头多点，唐哲让许文启去和老艺术家交涉。
　　节目组早就安排的差不多了，没说一会，老人家乐乐呵呵的跟着俩人走了。

　　又走一会没想到碰到了唐琼，唐哲过去打招呼：“你咋一个人？”

　　唐琼和唐哲认识挺久了，加上两个人都姓唐，有时候还会被误认为是兄妹，她也走过来：“我们觉得分头找快点，小肴好像在隔壁那条街。”
　　许文启做事还挺认真，过来问：“我们找到一个拉二胡的艺术家，还差一个唱歌的，就差不多了，你们呢？”
　　唐琼点点头：“我们也是一个乐器，一个人声，我找人声，那边有弹琵琶的，小肴去找了。”

　　唐哲之前有一首歌《滴答》，火的一塌糊涂。
　　现在点击量都已经过百万了，里头就加了琵琶元素，和唐琼分开后，他和许文启说：“哥，你先去找找前边那个有小孩的地方，找个儿童合唱团也行，我去看看那个弹琵琶的，我之前就听说这的琵琶挺厉害的，我去看看。”

　　许文启知道唐哲什么样，一说起音乐就痴迷了，点点头和他分开了。

　　找琵琶比较好找，换条街听声就能找到，有一个古色古香的乐器店。
　　里头都是古典乐器，琵琶就挂了一墙，没等进去，听到有人叫他：“唐老师。”

　　一回头就看王肴小跑几步，到了跟前，少年在蒙蒙的细雨里钻出来。
　　连伞都没打，像只幼鹿，鼻尖冻得泛红。
　　他将手互相搓着：“唐老师，你们也分开啦？”

　　唐哲看了一眼对方裸露的脚踝，把伞往他头顶挪了挪：“没有，我听说这边有弹琵琶的，过来听听，我们找了个拉二胡的。”
　　王肴点点头，缩了缩肩膀，又吸了吸鼻子：“咱进去吧，这屋里应该就有。”

　　俩人一起进了店，古镇人民热情好客，见是明星，就更热情了。
　　递过来两杯热茶，两个人接过连忙道谢。
　　王肴对吃喝上特别挑，上次吃火锅他好像提过不爱喝茶，偏偏唐哲最爱喝茶。
　　他低头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但是能接受。他看到王肴把杯子握在手里取暖，就是不喝。

　　唐哲走到老板那里，把杯里的茶喝完，笑呵呵说：“您好，有白开水么？热一点的…谢谢，谢谢。”
　　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唐哲又冲店家道谢好几声，才晃到王肴身边。

　　他正抬头看墙上的琵琶，神情专注。
　　唐哲挨着他，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王肴回头看他漏出两颗小虎牙道：“唐老师，今天可真冷。”

　　唐哲把他手里的茶杯接过来，把自己手里的白开水塞回去。
　　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看墙上的琵琶：“喝点热水，能好点。”

　　王肴一愣，透过手里杯中蒸腾的热气盯着唐哲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原来他鬓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痣。
　　等到唐哲回头看他，他才收回目光，吹吹杯里的热水，小口小口的喝。

　　唐哲打量他一眼，越看越觉得这小崽子要风度不要温度简直能气死个人。
　　心说沈中兴知道了说不定怪我没照顾好，于是他把手里的茶杯阁下，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搭在手上，递过去。

　　王肴抬头看他，先是一愣，连忙开口：“不用不用，唐老师。”
　　“赶紧的，我叫唐雷锋，你们这些个祖国的花朵别被冻坏了。”

　　王肴还是摇手，甚至还退了一步：“真不用真不用。”
　　“啧，我里头穿得多，毛衣里边还套了一个保暖呢，赶紧，别墨迹。”

　　王肴只好手僵脚硬的套上衣服，险些同手同脚。

　　他手里拿着水杯，勉强保证不洒出来，唐哲捏着他的肩膀，让他背对着自己，给他整理帽子：“还挺好看。”
　　王肴：“……”

　　就是他再淡定，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这时候唐哲手机响了，节目组发的手机，联系搭档。

　　是许文启的电话，唐哲接了冲王肴点点头走了，没走几步又退回来了。
　　手里是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节目组要的伞，塞给王肴，这才打着原来的那把伞重新钻进细细的雨里。

　　王肴看着唐哲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哲对他的态度变了。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有时候拿眼睛瞄他，等着看戏似的。
　　有时候又敛去平日里的不着调，忽然柔和起来，几乎给他一种对方也一样对自己情根深种的错觉。

　　天擦黑了，三组要找到的民间艺术家也都找全了。
　　剩下的就是在节目组安排的排练室紧锣密鼓的排练，迎接后天的演唱会。

　　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回酒店休息，唐哲忽然想起衣服还在王肴那。
　　又想起给他套衣服的时候，他几乎同手同脚的样子。

　　他不自主的笑笑：小崽子，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早晚让你亲口和我表白。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干，唐哲将其归结为一个被强吻男人的尊严。

　　正这么想着，心有灵犀似的，王肴敲了唐哲的门。

　　唐哲过去开门，以为他是来还衣服的，结果他早换了一套衣服，看着比白天穿的厚实多了。

　　见唐哲开门，漏出两颗小虎牙笑了：“唐老师，衣服我洗了再还你。”
　　“不用，哪那么矫情…”顿了顿，唐哲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还是说，你要珍藏也没关系。”

　　“……”王肴一边掩盖内心波澜万丈，一边低头在双肩包里翻找什么。
　　不一会拿出一个小袋子，递过去：“这是我今天在镇子上逛的时候买的。”

　　唐哲接过来，小袋子里头躺着一个盒子，像是饰品盒，打开一看，好像是条手链，像是手工制品，黑色编织绳。

　　抬眸看他一眼，挑了眉：“你做的？”

　　王肴一顿：“不是，是我买的，每个嘉宾我都送了，”像是刻意解释的一样，“只是买的时候没注意，有的是手链，有的是脚链。”
　　唐哲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这番解释，又问：“进来坐坐？”

　　王肴连忙摆手，扯了一句小蒋找他的借口走了。
　　自打上次在唐哲的床上醒来，王肴就对唐哲的房间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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