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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
叶老爷子不放心:“要不还是叫人来看看吧?”
叶又晚起身:“不需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们吃吧,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了。”
他没有看身后的人都表情,肚子一坠一坠地抽痛,喉咙泛酸,反胃。明明才好了一天的孕吐在此刻来势汹汹地反扑。
叶又晚出了门,站了片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脸色苍白,语气却吊儿郎当:“傅总,睡了吗?”
电话那边却直接问:“你现在在哪儿?”
叶又晚看了看周围,道:“叶宅门口。”
傅安言简意赅:“等我。”
十分钟不到,一辆保时捷停在叶又晚身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要笑不笑的脸:“叶总,上车。”
叶又晚安分地上了车。
车内的暖气打散了夜晚的凉气,傅安随手递过来一个黑色保温杯。
叶又晚接过打开一看,热水配红枸杞紫桑葚黄菊花。
——俗称,老爷茶。
叶又晚看看茶又看看傅安,又看看茶,最后还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从喉咙口蔓延至胃部,仿佛抚平了刚刚的抽痛。
叶又晚感叹:“傅总的养生达人人设,永远不倒。”
傅安冷笑:“你既然知道我养生,还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叶又晚无辜:“这不是你距离我最近吗?如果不是顾言住得太孤僻,出来一趟又是山又是桥,我就联系他了。”
傅安一手开车,随口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的养生茶来的。一上车就抱着不撒手。”
叶又晚又喝了一口,这才悠悠道:“谁稀罕你这一块钱说不定都没有的养生茶?”
傅安从后车镜看到叶又晚的动作,说:“那你撒手。”
叶又晚抱着又喝了一大口:“傅总有洁癖,这个杯子我看是新的。难道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傅安:“那你自作多情了。”
叶又晚:“嗯?”
傅安坦白:“给邻居家小孩准备的。谁料想你先喝上了。”
叶又晚:“……”
他又猛吸了一大口。
傅安把车开到楼下,让人开进停车场。带着叶又晚先进去了。
“先在我这里住一晚上?”
叶又晚没有傅安那么多臭毛病,睡哪无所谓:“都行。沙发还是客卧?”
傅安也他一眼:“客卧已经打扫好了,你要是想睡沙发我也不拦你。”
叶又晚:“……那还是客卧吧。”
傅安带着他去了客卧。
叶又晚一下子倒到了床上,他看着天花板,傅安抱臂倚在门口。
一时沉默。
过了片刻,叶又晚出声:“你喜欢小孩子吗?”
傅安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你之前问我,我会告诉你小孩子很麻烦。但是现在你问我,我依旧想说,他很麻烦,但是有时候也很可爱。”
叶又晚还没来得及震惊傅大少竟然有人情味了,就听见傅安冷不丁地发问:“你怀孕了?”
叶又晚:“!!!”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傅安继续道:“——还是你身边什么人怀孕了?”
叶又晚:“......”心还没提起就已经放下。
他从床上半起身,扬起眼尾,眉宇间带起一股不自知的风流,不动声色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傅安此时已经摘掉了银丝眼镜,露出了那双狭长的凤眸,如果说叶又晚是一副风流浪荡子的长相,一看就是玩的花的,那么傅大少爷就是历史里的冷淡君子,薄幸寡情。
他掀起唇角,似笑非笑,看得叶又晚心里一突:“陆大医生进修男男生子可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因为这个?
叶又晚狐疑地看了傅安一眼,但是转头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只凭自己喝了热水就猜到他怀孕,那人估计不能说是聪明睿智,只能说是神经病。
还是该进医院的那种。
这么一想,傅安应该是单纯的好奇。
叶又晚随口解释:“我也不知道陆克发什么疯,之前进修妇产科,在听说了我的性取向之后,就改成了男男生子的可能性。”
傅安垂眸看了看时间,没有说信不信,而是道:“不早了,你该睡了。”
叶又晚一看,九点半了。
傅氏太子爷养生之名诚不欺我。
七点半起,九点半睡。不抽烟不喝酒,日常一杯菊花茶,淡雅养生。
叶又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淡淡清香。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熏香,闻着心情舒畅,教人难得梦到了高中时候的事。
那时候,叶又晚因为叶父的“真爱”与叶父闹得不可开交。
青春期的躁动、身体骨骼的发育、家庭的冷暴力与高考压力交织在一起,像极了偶尔抬眸时看见的雾蒙蒙永远看不见蓝色和光的天,挥之不去,又充斥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些看似不起眼又无处不在的针刺,密密麻麻地围个水泻不通,看准时机等松了弦或者得了闲暇时扎一下,不疼,但是也不会遗忘。
这些情绪在霍铉身边才会好一点。霍铉从不过问他家里的事,也不会过问那些风言风语,他比叶又晚大了两岁。叶又晚高一的时候,他已经高三了,平时很忙。但是叶又晚总会在周五下午那天,在学校拐角的巷子口碰见他喂猫。
清俊冷漠的少年人,一脸严肃地拿着猫粮,一堆毛茸茸的猫团子也不怕他,只是围在他身边,娇声娇气地喵两声。
这时,霍铉就会伸出手摸两下,然后将吃干净的猫盆再次填满。
放学的时间不算晚,能勉强赶上太阳落山的脚步。橙色的余晖打在少年人的身上,恰时一只狸花猫似觉得落霞正好,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那张开的粉色肉垫却因为没有人修理的缘故,勾住了他的衣袖。
见此,少年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光映照在那双略带疲倦的眼眸中,冷漠消融,新芽初生。漫天冷色尽数敛去,只剩一捧漫漫皓月下的一捧水,清冷却不冰凉,带着独属夜色的温柔。
这么一笑,叶又晚却像是被猫抓到了心尖尖。猫儿醉在了高一的春色,而他醉死在了这个笑里。
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个巷子里发生的事,还有这个笑、这个人。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圈内赫赫有名的浪荡子叶又晚和傅氏出了名的“佛子转世”的太子爷确实是实打实的好友。
铁的不能再铁的那种。
傅安这栋别墅里甚至有叶又晚的换洗衣物。
第二天,叶又晚收拾好下楼,看见负责傅安起居的阿姨正在厨房忙碌。叶又晚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张姨。”
顿了顿,他问:“傅安呢?”
张姨认得自家少爷的发小,笑眯眯地说道:“叶少爷醒了啊,正好锅里的粥也熬得差不多了。少爷已经去公司了,他吩咐了老陈,让他在外面等你,一会儿让他送您。”
叶又晚点点头。
吃了饭,又被张姨送了一大包的傅安特有“养生茶”,叶又晚才离开。
到了公司,叶又晚就看见摆在桌子上的那个请柬。是叶又晨求的博雅之宴。
叶又晚微微沉吟,拿起电话:“今年的博雅之宴,我也参加。准备一下,两个人,我会再带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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