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产房

作者:春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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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理污血


      她们曾在医院见习实习过1年多,本应平淡的应对各种场面,可此刻还是让秦雪和宋子英张大了嘴。6号病房有两个病床,11床表情惊恐又嫌弃的坐着,陪护的老公一直安抚着她,12床床旁一个头发凌乱的妇女端着一盆水不停冲刷着地板,整个房间充斥着浓烈血腥味,妇女抬头见人来,满脸堆笑: “添麻烦了添麻烦了,我会冲干净的。”秦雪认出是之前门缝里瞧见的坐地上的患者家属。
      李真摆摆手: “阿姨你快走,这不需要你做,越弄越糟糕,你女儿刚送去ICU了,暂时情况还不稳定,你去吃个饭休息一会儿,后边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忙,这里我们来处理。”扭头对秦雪和宋子英说: “这是个正常孕妇,刚大出血抢救送去ICU了,今天科室的护工和清洁阿姨都不在,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 ”说完转身走了。
      “啊~好吧“秦雪和宋子英弱弱的应下,开始打量病房:病房的地板是下沉设计,比外边的公共空间要矮上1公分,靠内的卫生间虽更低但有一条3公分高的门槛挡住了去路,病床上蓝绿色的护理垫都被浸透,已经被血液着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鲜红色的血沿着垫子的折角还在持续缓缓滴落,秦雪心想这产妇大概率是凝血功能障碍。产妇的母亲见护工没来收拾,可能看着女儿的血迹坐立难安,便开始自行冲水清洗,满地的血和水混合,把整个下沉的病房地板都填满了,一”盆地“的血水在这7月盛夏散发出浓烈血腥味,让隔壁床产妇连连起身作呕,婴儿床上的新生儿又被动静惊醒,扭扭身体张嘴哇哇大哭,陪床的丈夫慌不择路不知该扶老婆还是抱孩子。顿时,小小的病房在哭声、呕声、血腥味中,显得格外诡异又慌乱。
      宋子英见状,也有点心急,连忙跑去抱起孩子哄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只穿着平底凉鞋,一脚就踏进了这血水中。
      秦雪刚想拉住她,却没来得及,转身去到护士站戴好手套拿了根粗管,她穿着平底皮鞋和丝袜,脚踝在踮脚走着时更显得纤细,她走向卫生间洗漱台,在管中灌了水俯身将管的一端放置在血水中,另一端导向了厕所方向,看着血水缓缓虹吸出去,秦雪长抒了一口气。宋子英低头瞧了瞧孩子,又瞧了瞧秦雪,挤出手来比了个大拇指。
      不一会儿,血水都流去了厕所,两人不愧是选拔出来的好苗子,麻利的开始处理医疗垃圾,将散落在病床带血的纱布、垫子,治疗盘的针头、一支支缩宫素瓶快速分类,扫地拖地消毒铺床一气呵成。宋子英还拿着枕头当婴儿,环抱着假装喂奶示范起来,11床的新手妈妈笨拙的哄着孩子,学着该如何正确喂奶,看得新手爸爸好一阵脸红。
      “这有什么,喂奶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羞耻的,你也别干站着,喂完奶就去洗个温水帕子,帮妈妈擦□□,防止细菌感染。”宋子英一边收拾着一边交代。
      在去布草间的间隙,宋子英忽然悻悻说道: “有时候真觉得我们连酒店服务员都不如,我是想快点和男朋友结婚了“
      秦雪听着,不习惯这么快就打探她的隐私,便没有回应后半句,低声说”唉,习惯就好”,转头看过去,发觉宋子英脸上快速划过些许忧伤, “子英,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拿床垫的时候有点闪着腰了”宋子英敷衍着摆摆手。
      两人又开始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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