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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
钱清轩和老徐一起来到吴老板的会客厅,众人一见他们的狼狈样都吓了一跳,特别是老徐,乍看他跟血人似的,异常恐怖。
钱清轩还没开口,老徐就表演上了,声文并茂叙述这次驱鬼有多曲折艰难,并把厉鬼描绘地多么多么可怕,那些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特别吴老板,听得冷汗连连,面无血色。
见老徐吹得差不多了,钱清轩适时出声:“吴老板请放心,我重新给你规划风水,保准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至于财气嘛……”
吴老板听出了钱清轩的话意,接道:“钱大师放心,你说的价钱我一定给你,可是真能保证吗?”
钱清轩微微挑眉,“吴老板,你大可放心,这么多年我经手的活儿从未出过岔子。这样吧,我也不绕弯子,咱们以一年为限,你先给我100,剩下的50到时你再给我,你看如何?”
吴老板见识了钱清轩的能为,知道他是真的有本事,这番话说的双方存有余地,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他答应了,“成交。”
“吴老板爽快。”钱清轩从旁边桌上拿过笔和纸,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了吴老板,“这是我的银行卡号,麻烦三天之内到账。”
“没问题。”吴老板看了看纸,揣进了兜里。
“如何改风水……”钱清轩沉吟半晌,问:“有水泥厂的平面图吗?”
“有,在这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从会客厅的柜子里翻出一张图纸,看样子是专为谈生意准备的。
平面图在红木大方桌上摊开,钱清轩执起一支红色标记笔,在图上几个方位画了红圈,盖上笔盖敲了敲,“把这些地方的建筑推了,全部种上石榴树,如此可让你渡过此劫。”
吴老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怨大种,他看出这些皆是通气活财的方位。
之前也想过用此种方法解决,可一来原来阵法将破未破,若是随意动了,后果不堪设想。二来“以死救活”的方法太过冒险,稍有不慎殃及自身,所以他便一直拖着,还好完美解决了。
吴老板上前抓住钱清轩的手,大力握了握,“谢谢钱大师,明天我请客,大家去县城快活一把。”
钱清轩拒绝,“不了,吴老板,我们还有事,现下要赶回去了。”
老徐几乎疑惑“啊”出声,在钱清轩的眼刀中闭上了嘴。
“这……好吧,钱大师真是贵人事忙啊,我就不耽误你了。”吴老板又握了握钱清轩的手。
这回,钱清轩抽手,笑道:“吴老板客气,有机会再联系。”
“那是,我送你。”
“不用了,停车场要经过那个车间,吴老板最好别去了,等天明太阳出来清除残余怨气,你再前往比较好。”钱清轩的话成功让吴老板笑容消失,暂停脚步,他又说:“吴老板你要有心,就把你亡妻好好安葬了,也算有始有终。”
“那是那是,钱大师慢走。”吴老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钱清轩潇洒走人,老徐跟吴老板一众打过招呼,紧跟其上。
老徐心里嘀咕,以他对钱清轩的了解,放平时他万万不会这般匆忙走人,肯定跟大客户吃一顿,谈天说地胡侃一通,这次反常只因那个“美人徒弟”的出现。
钱清轩脚步飞快,老徐几个大跨步跟上,“我说老钱,有这么急吗?你快跑起来了。”
钱清轩慢下步子,他深吸口气,道:“等会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
“哦……好。”
“等回酒店再说。”
“行。”
从钱清轩的态度上看,老徐更加确定了他和他那个学生果真关系非同寻常,感觉像是他的“债主”。
来到停车场,钱清轩远远见后车座坐着一个人,车窗大敞,那人正看着路口方向,看见他来,脸上立即露出淡淡的笑容。
钱清轩走过去,打开驾驶位车门坐上去,一只肤色稍显苍白的手伸过来,递给他车钥匙,他接过觉得钥匙温热,沾染着另一个人的体温,他低垂的眼睫微颤,压住刹时涌现的思绪。
老徐一同上了车,他坐在副驾,抽了几张车上湿纸巾,把脸上的血抹了,“你好歹等我换身衣服再走。”
钱清轩淡淡瞥了眼老徐,老徐想起钱清轩说过的话,赶紧消声。
车启动离开了水泥厂,虽地处偏僻但交通便利,走了二十几公里就有高速路口标识,直接开上了回程路。
白思庭从后视镜里看着紧盯前方目不斜视的钱清轩,开口:“老师,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应该擅自动用紫符,此符会严重反噬,让你伤上加伤。”
片刻,钱清轩才说:“我知道。”
“幸好我及时赶来,不然……”白思庭话还没说完,就被钱清轩打断。
“你睡会儿吧。”钱清轩语气冷淡,始终没看白思庭。
白思庭动了动嘴唇,他又看了眼后视镜,最终他听话躺下,蜷缩起身体,静静闭上了眼。
车内再度陷入安静,老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白思庭把钱清轩那件外袍盖身上,脸埋入其中,似在嗅着对方的味道睡觉。
老徐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奇怪,他转回头,看到钱清轩面色不善地瞄了他一眼,他更加奇怪了。
怎么了?
不准说话也就罢了,连看都不准看了。
一路氛围诡异地回到纳格酒店,时间已近凌晨4点,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三个人乘坐电梯上行。
老徐住八楼提前下了,剩余两人到达十八层。电梯开启,一前一后走出去,白思庭看着走廊里站满了鬼影,它们看上去像欢迎钱清轩回来,然而看到他时,所有东西缩进了墙内,似乎全都忌惮害怕着他。
来到所住公寓,等钱清轩进入关上门转过身,站他身后的白思庭一把紧紧抱住了他,埋首在他颈边,压抑的情感这一刻完全释放,“老师,我好想你。”
钱清轩反射性想伸手,他狠狠压住冲动,闭了闭眼,拉开了白思庭,对他道:“你,先去洗澡。”
钱清轩无声的拒绝令白思庭眼神微暗,他慢慢点了点头,“好。”
简单收拾了下屋子,钱清轩泡了一壶糯米茶。
白思庭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坐到地毯上矮桌前的团垫,看着对方给他倒了一碗茶,他端起缓缓喝下。
钱清轩问:“伤都好全了?”
“没事了。”白思庭解开浴袍,敞开给钱清轩看。
钱清轩仅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摆了摆手,示意白思庭穿好。
白思庭正要系上带子,就听钱清轩道:“明天就回去吧。”
系带子的手一顿,白思庭抬起头,“为什么?”
“你看见了,离开我你会变好,跟着我你会死。”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要一个累赘跟随。”
两人一时静默,气氛极度僵化,倏然白思庭偏过头捂嘴咳了一声,随后仿佛体力不支倒在地毯上。
钱清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白思庭之前帮他吸出鬼气,没来得及祛除,导致煞气入体了。这人总是这样,用最直接的方法帮他驱邪消灾,从不顾及自己安危,把性命当回事。
钱清轩起身将白思庭抱怀里,捏住他的下颌,咬破舌尖低头封住了对方的唇,把鲜血渡到他口中。
白思庭没想到钱清轩会主动用这种方式帮他除煞,一愣之下,赶忙环抱住钱清轩的颈项,并按住了他后脑,热烈纠缠过去。
至此性质完全变了,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一个躲一个追,不知道谁又咬破了谁,血腥味刹时蔓延。
钱清轩不得不捏住白思庭的脉门,令他脱力趁机离开,退到另一边远离他。
钱清轩用手背拭去唇上血迹,冷漠道:“我不是说过,别再这样做了?”
这句话说的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白思庭小小声:“是,老师,我错了。”
钱清轩见他仍旧摆出一副等待受罚的熟悉模样,心里微微抽疼,他再问:“说了别再相见了,为了我们都好,你还找来做什么?”
白思庭抬眼,“我都好了也成年了,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钱清轩听到这话,看着有几分陌生的白思庭,成年后的他容颜气质更甚当年惊艳八方的“神女”,小美人长成大美人了。
“老师……”
钱清轩面无表情:“你已经见到了,回去吧。”
白思庭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请求,“让我暂时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时间一到我马上就走。”
钱清轩张了张嘴,最终狠不下心,“行吧,不要到处乱跑。”
“……好。”
应下后,钱清轩又有点后悔,他心乱如麻,无法和白思庭共处一室,他打算到老徐那里住一晚,公寓让给白思庭。
走前他摘下随身玉牌,戴到白思庭身上。虽说看上去状态无碍,但他与他再次共处同个空间,反噬之力极可能已经显现,开始蚕食他的躯体魂灵。
纳格酒店是邪秽集中之地,白思庭对那些东西有天生压制力,可因此也变成众矢之的,保不准意外发生,以防万一,他给白思庭加了一重防护。
钱清轩站电梯里,看着下调的数字微微愣神,他绝不是私心,如若房里是其他人,他也会这么做。
到达八楼,钱清轩敲开了老徐的门,他正光着膀子穿条裤衩,浑身一股子糯米酒味。
钱清轩皱了皱鼻,径直进了他公寓,“你在搞什么?”
“当然是祛除血腥味了,妈的,这乌鸦血太臭了。”
“拿酒泡算你狠。”
“你还说呢,我这是为钱现身了。”老徐这次冲进了浴室洗澡。
钱清轩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他很少吸烟,心神不宁时才来一根,但如今就算是抽了烟,也消除不了心中烦乱。
抽第二根时,老徐出来了,见钱清轩吞云吐雾的模样,他觉得新奇,“老钱,难得啊,你开始借烟消愁了。”
“你哪里看出我愁了?”钱清轩吐出一口烟。
“啧,还嘴硬?怎么?又是你那学生?”老徐打趣。
钱清轩静了静,默默吸了口烟,道:“今晚在你这里借住一晚。”
“哈?你公寓没床吗?”
“被占用了。”
“我看你沙发挺宽敞。”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好的钱老板,卧室让你,我睡沙发。”
钱清轩抽完烟,踱步进浴室也洗了个澡。
老徐狗腿地给他拿了新衣服,钱清轩换上后,进了老徐卧室躺下。
老徐悄摸摸地过来,拍了拍钱清轩的肩膀,“哎,老钱,你跟你那个学生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之间怪怪的,不像‘师徒’见面,倒像老情人再见啊。”
“……你想多了,我这个学生性情怪异,不好相处,我都是顺着他。”
“是这样吗?”老徐大大的疑惑。
“对,快睡吧,我困了。”
“可是……”
“妈的,你尾款不想要了?”
“……晚安,钱老板,祝你做个好梦。”老徐冲出了卧室,并体贴地关上门。
钱清轩叹了口气,他和白思庭之间的关系属于剪不断理还乱,复杂程度远非常人可比,他与他可不止表面的“师徒”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一场惊魂动魄的“鬼追人”事件,还是遇见了“故人”缘故,钱清轩梦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他的师傅尚在人世,而他刚好成年,初出茅庐,跟随师傅一起去传说中的“花夕村”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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