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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妹妹的一声好看哥哥让冯文池惊起一身汗毛,再三确认妹妹只是在边关待久了单纯感慨他好看才放下心,语重心长的劝导妹妹,“你的婚事总要你自己喜欢,咱们也不能只看脸,更要看一个人的品行,要看他的家庭,他的……,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慎重,马虎不得。”
他和宋志远相识数十载,更清楚他那儒雅外皮下的冷漠,这种人不会是妹妹的良配。
冯文瑶抓着手里的箭投向远处的铜壶,漫不经心的听着哥哥在耳边唠叨,“我要吃橘子。”
“我给你扒皮。”冯文池扒好橘子送到妹妹手边,“尝尝甜不甜,不甜给你重扒一个。”
冯思瑶拿了一瓣,嚼了两口,眼神闪了闪,“倍甜,哥哥也尝尝。”她拿了一瓣喂到哥哥嘴边,冯文池在身侧看不到她的眼神,张嘴就吃了进去。
“唔,水。”冯文池苦着脸找水喝,再一看,妹妹已经捧着水喝了起来。
冯文池猛灌两口水,“你啊,胡闹。”
冯思瑶摇头晃脑的不接话,仿佛没听懂哥哥说什么。
冯文池说了两句就重新扒了个橘子,自己尝了是甜的才给了妹妹。
“甜。”宋思瑶眯起眼睛美滋滋的吃着橘子,余光瞥到门口有几个人影晃动,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世子爷、小姐,不闻过来了,说是辅国公世子请咱们世子爷过府议事。”
冯思瑶看丫环一眼,知道她话没说完,附和道:“哥哥快去吧,我这也没什么事。”
这会来请应该是有急事,冯文池转身出了院子,瞥见门口等着的嬷嬷似乎是夫人院里的。
等哥哥出了院子,冯思瑶看向冬雪,冬雪道:“继夫人身边的嬷嬷带着账簿和钥匙来了。”
冯思瑶转身进屋,“请进来吧。”
冬雪出门引了嬷嬷进屋,等人磕了头冯思瑶才问,“嬷嬷这会来可是夫人有什么事?”
福嬷嬷举高了手里的托盘,让她能看清里边的东西,“这是府里大小门和库房的钥匙,还有领东西的对牌,夫人让奴婢给您送来。”
冯思瑶扫了眼托盘上的箱子,猜着继夫人的意思,这人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急,我这刚回来自己院里都没收拾干净,忙着登记造册,这管家的事还是夫人先管着吧。”
福嬷嬷有些诧异,不等开口,,冬风就上前把人请了出去。
福嬷嬷出了翠竹轩,带着东西回了夫人院里,和郑氏说了翠竹轩的事。
郑氏看着托盘里的钥匙和对牌,“那就先收起来,过些日子再说这事。”
“是。”福嬷嬷躬身退下。
郑氏闭上眼,除了回来的那天侯爷来了一趟,她这院子里就没进过人。
自己是该庆幸的,这幅身子也就三五年的光景了,能给父母换来好日子也是值了。
闭眼没一会福嬷嬷进来了,见她在谁打算退出去,郑氏道:“嬷嬷,有什么事?”
福嬷嬷扶她坐起,倒了杯热水,“侯爷身边的人来传话,说是晚上要办家宴,请夫人也一起过去。”
家宴?谁的家宴?
郑氏喝了几口温水,喉咙也舒服了,“嬷嬷去安排吧,在踏雪院办。”
家宴前郑氏灌了一碗汤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看着镜中变得红润的脸庞,“走吧。”
福嬷嬷扶着人去了踏雪院,她去的晚,平西侯和一双儿女已经坐在里边了。
见她进来,兄妹二人起身行礼,郑氏给平西侯行了礼。
平西侯道:“都起来吧,今天是家宴没有外人在,不必守那些规矩。”
三人起身,待郑氏坐下后,兄妹二人才坐下。
桌上的菜福嬷嬷用了心,郑氏前边是清淡的南方菜,平西侯和冯思瑶桌前是味道偏重的菜色,冯文池面前的菜则是两种都有。
平西侯敬了郑氏一杯酒,“这些年府里都亏有你操持,我才能放心在外,今日回来,我敬你一杯。”
郑氏眼里有些小开心,自己的辛苦是被人看在眼里的,她端起身边的茶杯,“妾身不能喝酒,只好以茶代酒,恭贺侯爷大胜归来。”
“无妨,你喝不得酒就喝茶。”
兄妹两个也跟着举杯庆贺,冯文池在府里的日子不长,但每次回都也都是处处合心意,这会也敬了郑氏一杯。
冯思瑶在军中历练多年,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人话柄,在哥哥敬过酒后也跟着敬了。
郑氏这会松了一口气,她也不图那几句好话,只希望府里不要平地生波澜,让自己安稳的过几年,两人敬的酒都笑着喝了。
面前是合胃口的菜,身边是家人,这顿饭吃的很顺心。
家宴过后,冯思瑶在府里待了几日,先前回来时父亲问过她以后还回不回边关,若是不想回就得多带点东西回去。
她这些年在边关也累了,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带了全部的家当回来。
这些东西要登记造层送入库房也不是件容易事,她的东西多是在边关打造的各种兵器,这些东西放在边关不算什么,在淮安就得好好保管,防止日后出乱子。
冬雨是母亲留下的人,精通医术可惜在练武上没什么天赋,这里边的东西大多都不认识,得问她才好登记。
冯思瑶陪她走了一圈,再次感慨,“肖一、肖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也想出去。”
冬风拿了自己刚做的梅花糕给她,“小姐在旁边吃会点心吧,这里很快就好。”
冯思瑶端着盘子走到一边,也不知道肖一肖二在军营过的怎么样。
那天父亲来问谁和他去军营时,真不该为了睡两天懒觉让她们两个去,要是那会跟着父亲去了军营,这会就不用在这想这些箱子里都装的什么兵器、有没有毒、要怎么存放。
“小雪儿呢?”扫视一圈没发现冬雪的身影,冯思瑶问道。
冬雨低头记录,偷空道:“一刻钟前夫人院里来人了,您那会在屋里,我就让冬雪跟着去了。”
“来做什么?”
冬雨道:“说是有几张帖子,让她去看看。”
“给我的?”
冬雨沉默片刻,发出直击灵魂的质问,“不然呢?”
平西侯府只有一个嫡小姐,侯爷和世子爷的帖子也不会送到后院,找到翠竹轩只能是她的帖子。
呵呵两声,她也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缩回躺椅上吃梅花糕。
又过了两刻钟冬雪才回了翠竹轩。
冬雪端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黄花梨的盒子,盒子周围刻的是百花图,“小姐,有人给您下帖子,请您过去。”
给我下帖子?冯思瑶很好奇是有多少人给自己下帖子,还用箱子装着。
打开一看,箱子里孤零零的放了一张烫金请帖。
“一张帖子。”冯思瑶瞪圆了眼,“装盒子里是怕被风刮走吗?”
冬雪合上箱子,“夫人叫我过去说了这淮安宴会要注意什么,又说了谁家的帖子,办的什么宴会这才耽误了一些时辰。”
冯思瑶没想过这位继母会和她身边的人说这些,“谁下的帖子。”
冬雪道:“是兵部尚书王大人家的嫡次女王三小姐小的帖子,办的是马球会。这个时候城外刚冒草,地上一片嫩绿适合打马球也适合赏景。”
兵部尚书的闺女,难怪会给她下帖子,这位王大人在粮草一事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要没有他和户部的老狐狸翰旋,这场仗可未必能赢的漂亮。
“去,这马球会在什么时候,我也许久没打过马球了,先练一练,免得到啥时候丢脸。”
冬雪翻开帖子,“还有十五日的时间,小姐要去的话我这就去写回帖。”
“还要写回帖?”
在边关都是只发帖子,来不来看接贴人的意愿,这怎么还得写回帖,要是不去多不好。
“是啊,去不去都要写,除非两边身份差太多,那边是来巴结人的不用写。”
冯思瑶点头,“成,回头收拾个小书房给你,这些帖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冬雪不知该说什么,回屋去写回帖,今日还早,早点写完今天就能给送去。
冬雪写完回帖,给冯思瑶看了一眼,上边都是文绉绉的话,冬雪道:“夫人教的,说是去不去都有大体的话,每隔几次换个由头就好。”
冯思瑶敲着桌子,别人卖了好自己也该有所表示,“冬雨,拿支好点的人参,让冬雪带过去。”
“唉,这就去。”冬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冬雪拿着人参和回帖去了兰芳院。
兰芳院原先种了满院子的花,一到春天争妍斗艳最是漂亮,才得了兰芳院的名。
郑氏头几年很喜欢院子里的花,后来身子不好闻不了花香,院子里的花都移去了花园,改种梧桐树。
她来的不巧,郑氏先前和她说了不少话,这会已经睡下了,是福嬷嬷出来见的她。
冬雪送上人参和回帖就告辞了。
福嬷嬷叫了人把回帖送去王大人府上,那支人参纠结了下还是送去屋里,等夫人起来再做处置。
冬雪回了翠竹轩,说东西已经送去,只是夫人睡了没见到人。
冯思瑶点点头,让她把打马球的衣服翻出来,过几日要穿,肖一肖二今天下午就回来,她不用在这陪冬雨给兵器登记造册了。
把任务甩给肖一肖二,确认冬雨不需要帮忙后,冯思瑶带着冬雪、冬风去了城外和哥哥一起练习打马球。
冯文池知道妹妹接了王家的帖子,特意回府一趟问她还会不会打马球,得到不会的回答后,趁着休沐带人出城去熟悉熟悉,总不好在马球会上当个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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