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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结束的晚,庄白扶着喝醉酒的柳问回了宿处,舟许惆抓着酒盏,附身趴在石桌上,脸颊微红。
莫筱没喝多少酒,这会儿正喝着罗长老熬的解酒茶。
“夜里凉,莫筱你早些去休息,许惆没事也赶快回去吧,喝了酒别再吹风了。”
莫筱放下茶盏,应了罗长老,而舟许惆含糊地回了个“嗯”,收到回应罗长老也先行回去了。
“许惆。”
“嗯。”
“过几日我的一位老朋友邀我去褰裳山赴宴,各门派都带着最出息的弟子去,开云之巅本没几个人,罗长老又不喜热闹,我带你们三人去如何?”
舟许惆掀开沉重的眼皮,支起身子说了句好啊。
几日后,逢雁山。
“马给你们备好了,此去路途有些远,我在山脚下跟那家较好的客栈老板打过招呼了,找刘老板就好。”罗长老摸着马,拍拍马头。
“师父!什么时候走啊。”柳问拾掇好佩剑,又问莫筱:“诶师父,我们为何不御剑?”
莫筱看了看一旁的舟许惆道:“他还没有个像样的佩剑,修行人的规矩,佩剑人需弱冠,便可挑选最趁手的武器随身携带。”
“哦!哈哈瞧我这脑袋,这都忘了。”
俄而庄白也从后山走来,莫筱喊了一旁逗鸟儿的舟许惆,同罗长老道了别,四人便出发了。
山上的雪路确实泥泞难走,冰雪挂在树梢,即便在马上,也会冷得牙颤,被颠得头疼。走到山腰处,竟然有一汪不冻细泉沿着石头缝儿向山脚流去。
这山属于四半仙境之一,从上古洪荒开始,这四半仙境便成了形,山上灵气充沛,从古至今也有不少潜心修道之人来此境修行;或养伤之人来此向传说中的山神仙借用温泉,只需泡上一日就可痊愈,而山上也有许多因灵力维持的原因与山下景致不同,比如山下的松即使不落叶,也会绿得黑黄,但这山上的松叶却是常年翠绿,这一汪终年不冻的细泉便是如此。
水声汩汩而流,就像是当真通了灵性,非要留终年居于此处的“客人”,在这里露宿一晚。
莫筱看着天边光芒逐渐暗沉,红日也失去了活力,山的另一处已经有星辰出现,就命徒弟在此歇息一晚。
他找了一棵结实的树干,将马栓在大树上,在一旁坐下了。
“师父,生火吧。”舟许惆蹲坐在莫筱旁边,双手垂在膝盖上面,眼神里都是期待。
“好。”莫筱转头看着舟许惆的眼睛,心里道:明明除了期待就没有了,可他为什么还是想看出来别的……
这念头不过从脑海里闪过一刹,就连莫筱自己都没有细想。
“那好,我去找些干的树枝作柴火。”莫筱这个亲手捡来的徒弟应该也是受到了这一方水土的养护,真是没少长。
柳问和庄白把马栓在另外两棵树上,借着舟许惆生出的火光 ,大致检查了周围。
果然,自己的山就是安全。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前,伸手烤着暖。不知道这四个人平日里在山上那么多话,怎得这时候又没声了。
柳问尴尬地咳了两声,左看看庄白,又看看舟许惆,最后看看师父,心想:这么安静啊……那我意思两句?
“咳,呃师弟啊。”
“嗯?”舟许惆和其他两人都看向这个打破寂静的勇士,又听他问:“你可知我们日后要去的褰裳山怎么写么?”
舟许惆满脸疑惑,像看煞笔一样看着柳问:“柳师兄不认识么?”
柳问没想到他会这么回,脸上少有的正经一时间崩不住了,怒斥:“我问你呢,我自然会。”
舟许惆又像是看穿了他,故作无辜地说:“师兄要是会问我干甚?”
庄白在一旁理着厚的外衣,忍不住噗地了出来声。
“你,你笑什么?”柳问满脸通红心虚地瞟了一眼莫筱,结果这个总是很高冷的师父此时也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他,柳问彻底疯狂。
“算了我有病……”
眼看逗狗,啊不逗师兄得逞,舟许惆乐开了花,他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看着柳问,眼底尽是笑意。
莫筱无意间看了舟许惆一眼,通红的火光映在舟许惆的脸上,发现这小鬼还真是大了,连侧脸都时而沉稳锋利,笑起来依然不失温柔的感觉。
一时间出了声,直到舟许惆转过来,目光与目光相对。
“师父?”舟许惆歪头看着莫筱,“哪里不舒服么?还是冷么?我要去填些树枝么?”
一连串儿的问题给莫筱问住了,只得假意掸掸袖上的灰尘,嘴里应着:“不冷,这些够了。”
庄白又借着话引子讲了褰裳山名字的来源,舟许惆这才知道原来褰裳山原名叫“牵肠山”,山下的村民常会在此处送即将要远征的儿子,由于亲人挂念心大,得名牵肠,但后来据说千年前一场大战,将天震漏了,暴雨浸灌了整座山。
后来战争平定,村子里多了姑娘,姑娘们总喜欢来山里采些野菜,又因为河流多易湿鞋袜,她们就总是提着衣摆裙边走山路,而先前那些记挂儿子的亲人早就远迁了,因而谐音为褰裳。
……
山间座谈会开了一会儿,以庄白的一个哈欠收尾,几人靠着树根底下一处扫过雪的地儿睡下了,只有莫筱没睡。
不知是多疑还是怎的,刚才走山路时就觉得头疼,越靠近山下这感觉愈烈,但又找不到源头。
后半夜他也酝酿着睡意睡下了,这晚他却破天荒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视线里糊成一片,是他此生绝没体会过的场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个人,眼前的黑影好像一条腿屈膝跪在什么蓝色火光之中,嘴里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一些呻//吟从那人嘴里露出,可惜莫筱听不清,但梦里的人却好像是一体的。
梦里的人心难受,他也难受,估计是他占了那人的身体,才会感受到那人心如撕裂般的疼,纠结后悔的,由内至外的,还有些……剜心的痛。
他一直尝试去够那下面的人,可惜他下不去,他就停在空中,那人每次说的话都带有极大的回声,一字不差都听不清。
直到那种揪心的痛传遍全身,他皱着眉,要问你是谁,却开不了口。
“师父!师父!师!…”
莫筱慢慢睁开眼睛,即使是暖日的阳光,这样直洒洒地照下来,还是会有些刺眼,莫筱揉了揉眼睛,瞳孔缩的很小。
人下意识去找那个黑影,却惊想那其实是梦境,皆为假象。
但…这梦境太真了,真到他现在心口还有余痛。
“师父你没事吧?”舟许惆按着莫筱问,“我刚看你好像被梦魇住了一样,吓死我了。”
莫筱看看舟许惆,摇头说没有。
“那就行,呼——”庄白和柳问也悄悄松口气。
莫筱扶着树干站起来,说:“时日不早了,早些到达山下吧。”
几人整理好马匹,便一同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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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更一篇,就是说大纲已经写完啦,往后剧情发展应该偏不了,写一篇算一篇,有坑一定会填,希望喜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