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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来临,永夜之城
不止娄鹊辞发现了小女孩的异变,车里的气氛顷刻变的诡异。
郗奈在大家的相顾无言中打破静默:“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自从发现V病毒到它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潜在突变被发现,时间越来越短了。”
宋祝说:“你怎么确定刚才是感染V的突变者,而不是T病毒感染者?”
郗奈皱眉像是在思考,他没有立刻回答宋祝。
宋祝的话并不好听,他不以为意,其他人的忧虑似乎在他身上淡了许多,段雪渡都懒得搭理他,宋祝这个观察者素来吊儿郎当,有时候看心情演两段戏,仿佛他其实根本不在意段雪渡这个实验品——也许他真的不在意,所以段雪渡对他的敌意还没有对另一个实验者那么大,否则段雪渡会想尽办法暗杀他,当然留着他还有一个原因,他会有线索,而且他不介意说出来。
甚至于段雪渡会产生宋祝貌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觉,不过这并不重要。
郗奈说:“我曾经根据那份报告,研究过T病毒,如果是被它感染,情况可能不会这么乐观。”
宋祝点头没在说什么。
“你们觉得,人类真的有希望战胜这场灾难嘛?”孟行帆语气忧愁。
娄鹊辞想到自己的来历,安慰道:“就算不能战胜,也许我们还可以选择离开。”
“离开?”段雪渡问。
娄鹊辞笑了笑:“对啊,换个星球生活。”
其实娄鹊辞说的未尝不是一种可能,虽说末日来临之前他们并未能实现‘太空旅行’,但这确实是一条极大的生路。
话说到这,娄鹊辞认为世界都这么压抑了,他们就该活跃一点。
“你们都想去什么样的世界啊?”
孟行帆最积极了:“我想去有魔法的世界,非常酷有没有。”
乔笙毫不顾忌情面的泼她冷水:“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会因为看到人家使用魔法而被消除记忆的那种。”
“哼!”孟行帆转身背对乔笙,她生气了,决定十分钟内不理她了。
乔笙接着她继续:“我还好,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我应该会喜欢普通一点的世界,没准那样的生活更有趣一些。”
娄鹊辞心想,这得分人,他的生活还可以,毕竟他善于自娱自乐。
孟行帆全然忘记了那可怜兮兮的十分钟,转身问乔笙:“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无趣?”
乔笙讽刺的笑了一声:“哪能呢,现在的生活处处充满惊喜。”
孟行帆:“……”她俩貌似没定位在一个时间点上。
“我说的当然是异变前。”
乔笙:“对啊,我不知道你们的生活怎么样,反正我是很无聊,日复一日做的大同小异的事,人都快麻木了,没有差错没有意外,在普通一点的世界,用到人的地方会更多一些吧。”
“唔,看不出来你还有厌世倾向。”孟行帆用胳膊拄在腿上,双手托着脸,轻叹了口气:“有些地方还是挺好玩的,可惜听你的话应该是没去过了。”
乔笙没有反驳,美需要善于发现的眼睛,这确实是她的问题。
商寒栖倚在郗奈身上,他要说的内容好似让他很开心,开心到还没说出口脸上就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牛奶在哪我在哪。”
娄鹊辞听了这个称呼觉得有趣:“为什么叫牛奶,之前乔笙还叫过奶昔。”
商寒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我最喜欢喝牛奶。”
郗奈跟道:“我纠正过他们很多次,说这样显得我很傻白甜,但迫于我无权无势,没有话语权。”
“茶味牛奶?”商寒栖不假思索,然后被揍了。
其他人:“……”呵,秀恩爱。
郗奈说:“我和他一样。”
宋祝不知道哪划拉来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他无头无脑的说:“我想去一个有□□的世界。”
孟行帆说:“你不是姓宋嘛。”
宋祝说:“对啊,我喜欢成人之美。”
刚才孟行帆没过脑子,这会回过味来了。
“你有朋友姓江?”
宋祝毫无诚意道:“哇,你好聪明啊。”
孟行帆:“……”孟行帆冲他翻了个白眼。
段雪渡和他待的时间最长,别说姓江的朋友,他就没看到过也没听宋祝提过他有什么朋友。
段雪渡想到一个可能,也许他就这一个朋友,而且不幸离开了,他们感情应该很好,宋祝不愿提及伤心事,段雪渡说服了自己,不打算问什么,免得给宋祝伤口撒盐。
意想不到的是,宋祝没有结束这个话题,主动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住街道的左边,他住在街道的右边,每每晚上我打开窗户看星星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我们共同欣赏着一片星空,共同感受着一个温度,共同吹着一阵风。我和他关系很好,天天都要见面,可是……他在末世初期,就为了保护我死了。”宋祝眼眸低垂,给人一种掩盖悲伤的感觉。
前方娄鹊辞持续飙车,一点也不敢慢下车速,还要随时留意突然窜出来的丧尸,以及尽量躲避路面上的障碍物,以免影响他们的行程。
听完宋祝这段故事,娄鹊辞略有自责,他是游戏的提出人,本愿活跃气氛,如今惹起别人的伤心事有点过意不去。
娄鹊辞处于礼貌安慰道:“你们下辈子还会再相遇的。”
明明是一句很常见的假话,宋祝却有一刻慌神。
然后他们就听到宋祝欠揍的话:“不是,你们真信了啊,开个玩笑而已,我编的。”
孟行帆直接说出大家的心声:“你有病啊?”
或许是宋祝自己也知道刚才的玩笑开的该挨骂,竟然诚恳的点了点头。
孟行帆:“……”
“所以到底有没有姓江的这个人啊?”这人到底是从哪开始编的。
“有啊,”宋祝将嘴里的糖咬碎,无所谓的说:“前男友。”
“……”
宋祝一句话震惊全场。
商寒栖面色古怪:“既然都分手了你还希望他有一番作为,干嘛还要分手?”
宋祝怂了一下肩,无辜道:“因为他穷啊。”
“……”
“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他的,这不才希望他暴富嘛。”宋祝说的天经地义,毫无负担,甚至语气中还带了几分惋惜。
其他人:“……”呵,渣男。
娄鹊辞瞧着身边这人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催促道:“小段段,大家都说了就差你了,不要害羞。”
段雪渡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一时拿不准该反驳哪一句,他衡量了一会,说:“你不是也没说。”
娄鹊辞:“你说完我就说。”
这属实难为段雪渡,饶是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娄鹊辞听出了他的不开心。
“你笑什么。”段雪渡不满道。他见娄鹊辞眉眼如月,很不理解。
“因为啊,我也不知道。”
段雪渡想原来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不过很快,娄鹊辞的笑就逐渐凝固了,他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三分钟。
“时间的流速不对!”娄鹊辞惊道。
其实就算他不说,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刚刚还大白着的天现在已然成了临近傍晚的样子。
段雪渡迅速给娄鹊辞指了一个方向:“往那开,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先找一个临时安身地。”
娄鹊辞没有迟疑,在短短几十秒中变的灰蒙蒙的天色里行驶。
段雪渡不亏是有点生存技能在身上的,娄鹊辞驱车来到一个较为完好的旅馆,这个旅馆目前而言算他们的最优解。
坏消息是这个旅馆内暗藏了七只丧尸,武力适中,好消息是他们在天完全漆黑之前解决了这些祸患。
娄鹊辞忘记携带他的战伞,这次用的枪,他单手持枪开枪,手都不曾抖一下,娄鹊辞脑海里刹那间闪过第一次遇到段雪渡的场景,心想,我现在应该和小段一样帅。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去找寻段雪渡的身影,在左右都没看到人的情况下抬头向上看去,段雪渡站在楼梯口似有所感回头,目光相撞,然后,段雪渡貌似冲他挑了个眉。
娄鹊辞:?
他看不真切。
更坏的消息就是,天,彻底黑了,没有一丝光泄下,太阳退场了,月亮确没有如约而至——不,或许该说,如期而至。他们陷入了完全意义上的黑夜。
娄鹊辞凭着记忆朝段雪渡的方向走去,他们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有出声。
娄鹊辞并不怕黑,也不恐惧未知,此时此刻他不合时宜的调侃自己:你看啊,貌似有点小浪漫。
听脚步听,段雪渡应该也在向他走来。
“砰!”
像是在反驳他的浪漫,他俩竟是默契的走在一条直线上,段雪渡的额头径直撞上了他的脸,娄鹊辞毫无防备。
娄鹊辞:“嘶。”疼。
段雪渡迅速抓住他的手,低声道:“抱歉。”
娄鹊辞摇头以应,又想起对方看不到,脑回路清奇的娄鹊辞摸索着握住段雪渡空闲的那只手的手腕,摇了摇。
然后他就感受到手里的人僵住了,娄鹊辞也僵住了。
卧槽我是有什么头部疾病吗?娄鹊辞自我定位清晰的唾骂自己。
他佯作自然的松开了段雪渡,段雪渡拉着他上了楼。
娄鹊辞感觉段雪渡打开了一扇门,他们进了一个房间。
娄鹊辞心里赞叹,还是段雪渡思虑周全,刚才他光顾着打打杀杀,还真没想到等天完全黑了自己该待在哪。
段雪渡甩手给他丢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娄鹊辞:……这不好吧。
段雪渡计算着位置,省的一会自己躺下的时候压在娄鹊辞身上这种尴尬事发生。
妈的,手快了,刚才不该扔娄鹊辞,他高估了自己,他拿不准现在娄鹊辞在什么位置。
无法,段雪渡只得先用手试探一下。
段雪渡十分敬佩自己的准头,他一手按在了娄鹊辞脖子上,掌心的喉结滚动滑过。
娄鹊辞眼中含笑盯着那个看不到又存在的人。
段雪渡触电一般的收回手,他慢吞吞的躺到娄鹊辞旁边,侧头对着娄鹊辞的方向说:“抱歉。”
娄鹊辞想,这是他第三次跟我道歉,他怎么这么爱和我道歉。
娄鹊辞的声音放的也很轻:“小段,非礼?”
段雪渡:“……”我不是我没有。
为了方便说话,段雪渡又往娄鹊辞的位置靠了靠,解释说:“我们看不见周围有什么,躺床上毕竟有安全感,起码身下知道是什么。”
娄鹊辞问:“万一床底下有东西呢?”
段雪渡:“我检查过了,实心木床。”
娄鹊辞扯住段雪渡的袖子,摇了摇:“这样安全感更高。”
段雪渡感觉很有道理,任由他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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