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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
三月里,多雨的江南难得放晴,白猫躲在屋顶晒太阳。灵耳却收尽四方之声。
“唉~你们不知道,桃溪张府的嫡子嫡女可惨了,听说是伪造张员外的遗嘱,被族里赶了出来呢。”临河卖鱼的周婶叹息道。
“父母头七都未过呢,也是可怜见的。”
“可是也听说,是那外室的手笔呢,不知为何?张老爷办丧的时候,族里指派了她执掌中馈的哟。”
临了中午散集,摊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八卦闲聊起来。
“嗨~你们是不知道,张老爷合棺的时候,眼睛突然睁开了,一双手伸出来扒拉在棺材边上,怎么都掰不开呢,可吓死个人了。”卖豆腐的钱大娘刻意把声音压了压才敢说。
周婶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
“切莫胡说,怪可怖的。”
“她婶,是真的,娃他爹就在张府做工呢,听说当时张大公子吓得尿了裤子呢,秦氏白着脸吆喝了几个胆大的死锲奴才上前去合力盖棺,都没合上。”
“只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怨气吧......”
“听说他们家很多人都跑了,可吓人了,啧啧……”
“……”
“诶~我听说李家……”
随后的一些家长里短自动被白猫过滤了。
“喵呜~~阿音,张家有动静了。”白猫添添爪子,表示跃跃欲试。
“走吧,去看看,该是时候了,也不枉我耗费的灵力。”
青禾利落起身.
距离上一次到张府也不过三天的时间,门前萧条,无人看管的院落,一片萧瑟、狼藉。随处可见的破败杂乱,就好似被洗劫了一番。灵堂里不见任何人影,两幅棺材一副已经盖棺,另一幅棺盖随意丢在了地上,烟纸火盆散落一地,烛台倒塌,香火尽熄。冥纸随风飞舞,混合着烧纸的烟灰和味道,显得凄凉而诡异。
直径走到那副未盖的棺材前,手里出现一盏莲花状的小灯笼,泛着幽幽的蓝光。青禾放开托着莲花状灯笼的手,灯笼飘至棺材上空悬浮着,幽幽的蓝光罩住了张老爷泛着青黑色的脸,满是狰狞的血红眼珠在遇到蓝光时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颜色,缓缓闭上了。青禾掐指结了个很是繁琐的手印。蓝光大盛,把整个大厅都拢在了这诡异的光芒里,灯影里出现一幕幕张老爷生平过往。
从牙牙学语至苦学赶考及年少气盛或是晚年疾苦都一一在目,更是有些辛密过往让躲在门后衣衫褴褛的张应辉兄妹目瞪口呆。
他们从来不知,父亲和外室秦氏的牵扯竟然是他们家如今的因果。
秦氏原本是个秀才之女,和她的姐姐是双生并蒂莲。年少的张员外无意结识了颇有些才情的秦氏姐姐,一来二去互生了情愫,私定了终身。在张员外欲求娶的时候,张家发生了一件涉及家族荣耀存亡的大事,当时的情景只有张大夫人的母族可以助其脱困,条件就是张员外须得娶张大夫人做正室。无奈之下,张员外聘了张大夫人,却负了秦氏的姐姐。养在外室的秦氏姐姐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并郁郁而终。而那孩子就是如今的张府长子-张全礼。性子刚烈的秦氏,不忍姐姐郁卒,孩子无人照管,一气之下大闹了张府。为全姐姐颜面,却把孩子说成了是她的。因着张府的权势,哭闹无果,心灰意冷之下,退了她父亲为其定下的一门远亲。为着姐姐不让孩子进张家的遗言,带着那孩子生活在了张员外为她姐姐置办的院子里。
秦氏姐姐的死给张员外不小的打击,为了弥补对秦氏姐姐及那孩子的亏欠,张员外几乎把能力范围的东西都往那院子里置办,日日留连,亲自照看那孩子的饮食起居。一来二去的,张员外对姐姐的痴情及对孩子衣不解带的照顾,感动了秦氏的心。或许也是孪生姐妹相似的缘故,秦氏的身上多少有些姐姐的影子,慢慢的两人互生感情。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张馨儿。然而,外人却不知其秦氏非彼秦氏。日子在张大夫人及秦氏的相互挑衅和较量中不急不缓。
今年年初的时候,张大夫人之女外出进香的时候,差点被歹人折辱。张大夫人调查后发现竟然是张全礼找人所为。气极了的张大夫人,使人在张全礼的饮食中种了巴豆,本想着给了他些教训罢了,却不想,巴豆被人为换成了毒药,阴错阳差之下被张馨儿误食。得知张馨儿命陨的秦氏,目眦欲裂,一口咬定是张大夫人所为。不顾往日的面子情,直接闹上了张府,逼着张老爷下断绝书,要么处置了张大夫人,要么就把家产都给他们母子。张大夫人岂会善罢甘休,一时间张府乌烟瘴气,张员外一病不起。正室和外室的矛盾彻底的激化......
画面的最后,年少盛气的少年郎满心满眼都是一个温婉少女,少女的眉眼里都是眼前的少年郎,温柔的笑脸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十里红妆,洞房花烛,相携一生。
蓝光渐微,青禾收起莲花灯盏,轻松的合上棺盖。她脚步轻盈直径走到后院书房,抬眼看向门口挂着的红灯笼。
“不妄费我耗了如此灵力,这灯笼倒是亮得如此好。”她喃喃自语。
“现在便是我收取报酬的时候了。”
抬手结了个繁琐的手印,手里的莲花灯盏闪着蓝光飞入红灯笼,后者渐渐变成了墨绿色,闪着幽幽的光,看着有些瘆人。同时手里的紫色琉璃灯光芒大盛,变身为一团紫色火焰,将变成墨绿色的灯笼牢牢包裹住,一点一点收拢,灯墨绿色的幽光也随之变弱,直至消失,她再次结了更为繁琐的手印,灯笼消失;自紫色琉璃灯里飞出一颗墨绿的珠子落入掌心,随手一扔,白猫接住,一口吞了下去。
蹲在不远处墙头的穆擎,忍不住感叹:“书音这续魂之法,甚是巧妙。”
“药灵王的传人,药族的传奇,毒医双修,年纪轻轻修为并已达巅峰,如若不是在那场天罚中伤了根本,以她的能力治好那只小灵兽不过是举手之间。”清冷的声音出自穆擎旁边那个半隐身的白衣男子,容颜俊逸,一身的风光霁月。
“也是,若不是那次......,她也不会......”
白猫吞了珠子就昏睡了过去,青禾将它抱在怀里,转身进书房,取了桌上的橘色夜灯,才朝着前院走去。在破烂的门板后面找到了张应辉兄妹。彼时张应辉搂着晕过去的妹妹瑟瑟发抖,目光呆滞。
“二公子!”
听到声音,张应辉才慢慢回神。眼里有了焦距。
“张老爷是极为疼爱你们兄妹的。”青禾说完一转身并消失不见,落脚的地方,只有一盏泛着微光的橘色夜灯。张二公子终于放声大哭,江南下起了濛濛细雨。院角的张大公子却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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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尾:这黑乎乎的珠子我要吃到什么时候。
青禾:这不是珠子,这是魂魄珠。修复你的残魂用的
啾尾:能不能换个口味,或者换个颜色
青禾:不能
啾尾:......这天没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