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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该这样
春去秋来,十多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闻政,你怎么不去死呀,当初我就不该收养你,你这个白眼狼。”一个胡同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呯呯嘭嘭的声音,那声音是碗摔碎的声音,是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很快,就听见“pia”的一声。
不一会儿,从暗黑的胡同里走出一个人影,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走到了路灯下,是一个少年,少年的脸上有红肿的痕迹,想必就是刚刚的那一声的回应吧。
虽然他阴沉这脸,但是也抵不过他的帅气,路灯下的少年,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眼睛是带有红血丝的,似乎有好几天都没有睡觉的感觉。
少年靠着路灯,然后在衣服里掏出一包烟,拿出打火机,点燃。顿时,少年的脸被烟雾笼罩,风一吹过,烟雾被吹散一点,露出少年朦胧的脸。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第几次发这样的疯了,这种情况好像持续好久好久,久到什么时候呢?好像是自己小学的时候吧。
少年冷哼了一声,继续的抽起了烟。对于少年来说,这样的生活好像是他的常态,情绪不稳定的妈妈,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爸爸。
他知道他是她们领养的,所以他没有任何资格去管那个不要妈妈的爸爸,只有在他们让他选择的时候,他坚定的选择了妈妈。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选择妈妈,她可能会死。
可是谁又会在乎他呢?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抽完了烟,扔地上,用脚踩灭了火,弯下腰,捡起烟蒂,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
他双手插兜,转身,又回到了胡同里,那个所谓的家里面。
路灯又一次拉长了他的身影,不一会儿,胡同里又传出叫骂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也对,如果没有我,你可能真的会死在外面。”
少年也没有和女人争论什么,低着头,收拾残局。
“你去给他打电话,快点。”突然他收拾碎碗的时候,女人的脚直接给踩了上去。
血顺着他的手指,就流了出来,很快也就流到了碎片上。
少年用另一只手拉开女人的脚。
“你醒一醒吧,他不会再来了。”少年清冷的声音似乎刺激了女人。
女人疯了一般,打骂着少年。
“pia。”女人打了少年一巴掌,但是女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还一直对少年拳打脚踢。
少年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女人打骂,因为他知道,女人打累了,也就消停了。
果然,女人打了一会儿就累了,停了下来。坐在板凳上,就看着少年收拾东西。
“你说,当时我们不收养你,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会不会继续的不喜欢小孩儿,然后就不会去找小三。你说当时我为什么那么傻,因为自己生不出,他当时都同意了,不要小孩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收养你!!”
女人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
她蹲下来,揪着少年的衣领,“是不是没有你,他就不会喜欢小孩,他就不会和别的女人生小孩。是不是?是不是?”女人好像魔怔了,一直重复的说着这句话。
女人的吐沫已经飞到了少年的脸上,少年用衣袖擦了擦。
“那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死。”少年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女人也就不发疯了,冷静了下来。
“死,没怎么容易,我还要等他回来。”
“别想了,他不会回来了。”少年已经把残局收拾好了。
站起来,回了女人一句话。
“你胡说。”
“我又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少年冷冷的回复到。
“如果不想一起死,就安分一点。”少年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女人会安静下来,因为她还在幻想那个男人回来接她。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和他们两个还清界限了,当他懂事儿的时候。男人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少年很累,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快乐的时候。
那是他还在小学,爸爸妈妈都还是开开心心的,他的爸爸妈妈总是第一个去接他的,他的手工作业这些,都是爸爸妈妈亲手给他做的。
下雨了,他们总是第一个去接他回家的,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停电的情况下,两个人接力从十多楼背他去医院。
会在他受伤的时候紧张的去看医生,虽然只是小小的伤口,也会很紧张。
可是梦开始变了,爸爸开始不着家,刚开始还好,说是出差,可是次数越来越多,妈妈就发现不对劲,所以跟踪爸爸。
发现了爸爸在外面有了一个小家,他们的感情开始破裂,我成了他们唯一的连接口。
爸爸很爱我,我知道,所以妈妈总会把我弄伤,会把我关小黑屋,会不给我饭吃。就这样,爸爸回来的次数多了,但是我好像开心不起来了。
最后他俩还是离婚了,在法庭上,法官问我跟谁。我看了他们两个人,我看看爸爸,他期望的看着我,我看看妈妈,她也是期望的看着,但是眼里好像有其他的东西,我好像看不太懂。
但是,我还是坚定的选择了妈妈。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也不选择她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死。
呵呵,好讽刺,伤害我最多的一个人,我却选择了跟她。
沉睡的闻政,皱紧了自己的眉头,脸上很痛苦,不一会儿就醒了。
“果然,还是睡不着。”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嘲。
他熟练的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一瓶药,面无表情的吞了下去,也没有喝水。
然后他就躺在床上,看着墙上自己的影子。
他伸手碰了碰,“你真的就这样了,一辈子都该活在阴沟里。”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墙。
床上的少年好像睡着了,就这样平静的躺着,呼吸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可能都听不见。
昏暗的房间里,那天花板的灯忽明忽暗的,好像快退休了,床上的少年,好像也快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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