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傲娇与偏见

作者: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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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邓布利多:Dumbledore 海格:Hagrid

      德思礼:Dursley 达利:Dudley

      伏地魔:Voldemort

      自从收到那封信起,Dursley一家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他们警惕着一切让Harry有机会拆开信的可能,尤其是姨父,他甚至请假在家,像是做好了长时间不出门的打算。

      如今Harry的头脑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他看待事件的角度更加全面了。如果姨父姨妈真的不希望自己待在他们家,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推给学校,至少一年不需要经常见到自己。

      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学费?

      不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由于他们阻挡Harry拆开他的录取通知书,姨夫姨妈时常遇到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分古怪的事。

      报纸里夹着信、鸡蛋里藏着信、地板缝隙里冒出信……它们出现的方式层出不绝,仿佛在笑话Dursley一家自欺欺人的行为,魔法的无所不能加剧了姨夫姨妈的恐惧。

      连Harry没想到他们能忍受这么久的骚扰。

      从傲罗的角度看,漫天乱飞的猫头鹰和无法估计的入学通知书数量一定程度上已经构成了骚扰行为,大量的猫头鹰信容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也给傲罗工作再添负担。

      Harry能理解如今僵持的局面。

      很少有拒绝霍格沃茨通知书的先例,而且双方一个是魔法师一个是麻瓜,没有法律同时适用两者,所以Dursley一家没办法采取任何行为拒绝这些,只能默默承受着。

      当年是Dumbledore亲自送Harry来他们家,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拒绝,这才导致现在的情况。

      最后,忍无可忍的姨夫终于爆发了,他们搬了家,搬到了一栋孤岛上的房子里。

      当Harry再次如记忆中回到姨夫位于海边的房子时,他差点忍不住惊呼起来。

      它的样子像极了他曾经和Dumbledore一起去过的藏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的那个山洞,又黑又冷,远远望去是一副孤寂衰败的油画,画家用阴冷的笔触勾勒一处与世隔绝的藏处。

      海浪一波紧跟着一波拍打在他们脚下的石头路,迸溅的水珠晶莹剔透,没能多展示片刻它们的美就再次融入海浪的泡沫。即使在夏天,水珠还带着刺骨的寒意,一接触皮肤就让人一个抖机灵。

      Merlin在上,他的姨夫当初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才会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海域买这么一栋小房子?

      就算它的房价再便宜,Harry猜每次出入的路费也够他们一家人吃上好几天。

      而且,自从Harry有记忆以来,他们似乎一次都没来这里住过。

      那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或许可以这么称呼),姨夫打开还未被腐蚀的门锁后,还费了好些力气才拉开年久失修的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身后的风活了过来,争先恐后的朝里面涌,热情的想将他们都推进去,它们挤得瘦小的Harry整个人都贴在了Dudley的后背上。

      幸好姨夫和Dudley吨位够,Harry和姨妈才没被这场怪风吹走。没能他们反应过来,刚才涌进房子的风带着木材腐烂的愁苦气味再次向他们扑来,愤怒的指责他们的愚钝和懦弱。

      等风停了,四人的样子都狼狈不堪,活像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Dudley宝贝,你怎么浑身都湿了,快去换身衣服,不要感冒了。”

      姨妈心疼地带着Dudley去换衣服,转头只丢给Harry一条干毛巾,姨父还在骂骂咧咧的修关不上的门。

      这栋房子长期浸泡在吸满水汽的空气重,外部的木头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腐蚀痕迹,刚踏进门的Harry突然有点担心它能不能承受住姨夫和Dudley的体重。

      整栋房子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在二楼,Dursley夫妇睡在那里。楼下还有一张不长的布艺沙发,因为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上面落了一层灰,姨妈打扫完之后它成了Dudley的床。

      至于可怜的小Harry呢?Dursley一家可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睡。姨妈给了他两条毯子,一条垫着一条盖着,就睡在地上。

      就这样,他们四人暂时搬进了这栋破旧的小屋。

      姨夫得意地说,至少这样他们不用再忍受那些愚蠢的猫头鹰的骚扰了。

      看起来的确如此。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了,仿佛霍格沃茨已经忘了还有Harry这个小魔法师。

      姨夫偶尔还会摸着上唇的小胡子,用一种“你这小兔崽子永远都别想去那个鬼学校”的眼神看着Harry,而Harry往往无动于衷。

      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在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之后,Harry将自己的心里定位再次摆到了成人的位置。虽然身体年龄会对他产生一定的限制和影响,但他的心理上还是那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救世主,面对很多事,他早已学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

      多亏了某个铂金头发的坏蛋,不是他时常给Harry“惊喜”,Harry怎么能做到迅速淡定接受一切。

      Dursley一家人是在Harry生日的前几天搬来这里的,所以没过几天,Harry就要满11岁了。

      夜里,Dursley家的人都有着很好的睡眠质量,这和Harry一点都不同。Harry经常失眠,只有在特别特别累的时候,他才能睡个好觉。即使如此,少有的好觉偶尔还会被夜里起床上厕所的脚步声吵醒。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快接近零点了。

      Harry苦恼的用毯子包住头,企图忽略那种令他在意的钟摆摆动的声音。小屋里摆着一个样式古朴的大钟,它的钟摆很长,每次摆动时发出金属敲击木板的“嗒嗒”声。

      毫不意外,Harry又又又一次失眠了。只是今天并不是因为钟摆发出的声音。

      即使Harry没有刻意去想,无法掩饰的喜悦和稀薄的哀伤混合着期待,像清水里的墨滴,一点点浸透他的整个心脏。

      他想起了与Voldemort战斗的时期。由于受当时时局的影响,他战斗的那年根本没打算过生日,有谁会在生死难料的战场上分出心思考虑该给Harry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如果只是这样,那和他以前在Dursley家不过生日是一样,只是个有点意义的日子,怎么过都没什么区别。

      但总有人记得他的生日,并且想要为他庆祝他的降生。

      那年生日的零点,在别人不知道的角落,Harry准时找到了一小瓶印着花体“M”字样的魔药。里面是灌得满满的一瓶治疗魔药,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这个习惯被Draco保留了下来,一直到两人正式在一起也没改变。

      唉,他多希望自己翻开枕头,底下正躺着一瓶魔药呢。

      从毯子底下钻出来,Harry撑着头,百无聊赖的就着Dudley表哥电子表的微弱光芒为自己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蛋糕,还有“11”的蜡烛,他还为自己画的蛋糕装点了几朵Draco最喜欢的金盏菊花(虽然看起来怪怪的)。

      他打算用这张画庆祝自己身体即将到来的11岁。

      当手表的数字全都变成零时,Harry轻轻对着蛋糕吹了一口气,吹散了上面的蜡烛图案。这个动作像个信号,伴随着一声惊人的雷鸣,房子的大门被人用一种没有规矩又有点粗暴的方式敲响了。

      Hagrid来了,准时准点。

      Harry猛然抬起头望向门口,目光中的惊喜和急切怎么都藏不住了。

      那道姨父好不容易修好的门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光影交错间,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人踩着门走了进来。

      Hagrid算是Harry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像是在背书,Hagrid对他说着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话,而他现在除了和原先一样激动外,丝毫不怀疑Hagrid说的任何一句话,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魔法界的期待。

      他期待再次见到那些熟悉的朋友。

      这次,他相信自己能做出更好的抉择。

      Hagrid很快就搞定了Dursley一家人,Harry对Dudley那条可爱的猪尾巴印象深刻。再次和它见面时,他还是笑得前仰后合,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准备走的时候,Harry和Hagrid说自己想打包几件行李。由于他那段时间格外乖巧的表现,他被姨父允许拥有几件属于他的个人物品,那些都是他的“宝物”。如果今天不带走,它们最后说不定会被当成垃圾扔掉。

      Harry收拾了两本书,一本的边脚被磨破了,一看就知道是Dudley用剩下的,不过它这么破不能怪Dudley,他不爱看书,这是被Harry翻破的,是他最喜欢的书之一。另一本还比较新,除了自然折痕以外没有其他脏污。

      Harry还收拾了几件衣服,他不能确定自己一年级能不能彻底解决Voldemort这个问题,如果没能一次成功,他还需要回Dursley家加固妈妈留给他的亲缘魔法。

      Dursley一家不得不接受他回来,不论是出于对魔法的恐惧还是对Harry仅有的亲情。

      “Harry,快点,我们得走了。”Hagrid的大嗓门听起来和施了“声音洪亮”相同效果,Harry有种整栋房子都跟着他的声音同一频率在抖动的错觉。

      Hagrid很不情愿和用看怪物的眼光盯着他们的Dursley一家待在同一个地方。

      为了不让Hagrid久等,Harry把自己床铺附近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算走。这次搬家,他知道自己最后会跟着Hagrid去买开学用品,他也做好了不再回来的打算,所以早早将可能需要的东西放在身边。

      走过自己的床铺时,他鬼使神差地往自己枕头底下一摸。

      有东西!

      那是个冰凉又光滑的物体以及一张卡片。

      冰凉的触觉从他的指尖急速袭上他的大脑,冻结了他所有的想法。

      可能是魔药瓶吗?

      Harry表现得宛如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僵硬的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敢把东西拿出来也不愿意放手。

      他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没在枕头底下放过什么东西,它是从何而来的?

      “怎么了,Harry?”Hagrid再次打断了Harry的沉思。

      Harry突然回过神,同时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可能是Hagrid探究的眼神太过明显,Harry耳尖红红的,闷头伸手收起那个不明物体,快得像掏一块发光滚烫的黄金,耀眼得令他连偷瞥一眼都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拿了它可能会受伤,但仍义无反顾,不舍得放弃一点可能。

      他还不敢对这样东西做出任何猜测,无论结果如何,都能让他之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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