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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
陈应淮放学在球场打球,梁宵最近等他一起回家。
梁宵背着书包,晃晃悠悠走到篮球场,校服在她身上显得宽大,下午阳光刺眼,她站在树下等。
“诶,陈哥那谁,最近一直等你走”十七八岁的少年好奇心爆棚。
“这还用说,对象呗”一群人当着梁宵面议论,还偷瞄她,自以为隐藏很好,其实梁宵听的一清二楚。
梁宵半笑看着,她倒也想听听陈应淮会怎么回答。
“不是对象”陈应淮这时候倒变的脸皮薄。
他拿着球投了一个三分,中了还是空心。陈应淮扬起笑,对他们说“一个小麻烦精”
起哄声连连。
梁宵听到麻烦精三个字,连半笑都没有了。跨着脸快步走了,头也不回。
麻烦,呵呵麻烦你倒也别管我。梁宵生着闷气。
看见门口那个女人的身影,梁宵脸彻底黑了。
那女人见梁宵出校园,直冲梁宵面前,扑通一下跪下去,抓着梁宵的手,又哭又喊。
校门口还有学生往外涌出,看到这一幕都在窃窃私语。
梁宵一把甩开她的手,眼里尽是厌恶。
“要跪你就跪着吧,只要你这么大年纪脸挂得住”梁宵抱胸,站在她面前冷眼旁观。
“姑娘,算我求你,我们家实在没发拿出那么多钱啊”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就好像犯错闹出人命的不是她老公。
“你老公要是能把她爸妈变回来我们也不稀要你的钱”
女人闻声抹了一把泪,抬起头看。
陈应淮的话像是给那女人泼了盆冷水,她说不出话来。
“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会报警”梁宵面无表情,像在审视她,女人被这十七岁的女孩看的不安,起身快步离开。
女人走后,梁宵暴露在大众视野,同学目光毫无遮拦的看着她,窃窃私语声不断,像在打量污秽的东西。
陈应淮拉起她的胳膊,半扯着她离开,他们走过的地方,人群散开,就好像他们是下水道散发出的恶臭,让人退避三分。
陈应淮当那些目光不存在,但梁宵被狠狠刺痛。
她是那个无家可归的人,是那个无依无靠的人,但他人却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想要看她发烂发臭吗,想看她成为过街老鼠?。
陈应淮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转身看她,只见她低着头看着地缝。
他轻轻勾着她下巴让她抬头,少女眼角湿润,努力憋着泪。
陈应淮看她模样,只觉心底好似被撕裂,疼得让人停止呼吸。
他将她拉入怀,轻拍她的背“哭吧,没人会看见”
梁宵不应他的话,须臾,陈应淮感受到胸前衣服被泪水打湿。他就这样安静站着,将她和外界的嘈杂割开。
她只用无声发泄着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的烂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梁宵闷声说“哭好了”陈应淮才揉揉她的脑袋放开她。
“今天做你最喜欢的干煸豆角好不好”陈应淮抬手抹去她眼角残余的泪珠,柔声问道。
梁宵点点头不说话。
饭后,陈应淮洗碗,梁宵在阳台上吹风。
陈应淮语气苦涩道“我做饭还得自己洗碗”
“你自己要来的,没人逼你管一个麻烦”梁宵语气有些不满。
“听到了?”
“想听不到都很难吧?”梁宵回头看他。
傍晚光线很暗,梁宵乌黑直发散在身后,眼眸中是难以捉摸的神色,陈应淮看着她楞了一下,女孩直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陈应淮定定看着她,充满笑意,眼里划过一丝狡黠“那是爱称”
“爱你妈”梁宵无语,转身吹风懒得理他。
“老子又哪里惹你了”陈应淮不解,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真没讲错。
天色渐晚,梁宵在窗台上坐着,指尖夹烟。
腥红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她红唇之间烟雾缭绕。
陈应淮站在她身后看她,神色不明,片刻从外衣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朝她走去。
“怎么自己抽上了?”他抬手挥散烟雾。
梁宵没有转头看他,淡淡开口“离愁别绪”
“这么文艺?”陈亭序趁她说话时,夺走她指尖的烟,三两下把糖拆开,塞到梁宵嘴里。
“磕到牙了”梁宵不悦,正要开口骂,却见他抽着几秒前还在她嘴里的烟。
“有病”梁宵耳根泛红
“陪你离愁别绪啊”陈应淮低笑,将她那点羞涩尽收眼底。
“你懂个屁”梁宵调下窗台去给自己倒水,忽然想起来什么。快步走到陈应淮面前。
“二手烟,抽死你”说完还冲他挑眉。
陈应淮无奈,但见她不再落寞,扯着嘴角笑了笑。
晚上陈应淮离开,走之前他扯过梁宵,拉近距离。
两人呼吸萦绕交缠在一起。
他抬手轻轻捂住梁宵的耳朵“梁宵,那些声音别听,我帮你捂住耳朵”陈应淮话语中透露着坚定。
梁宵想大概是从这晚开始,她的世界出现一堵墙,陈应淮抵挡住唯一的出口,墙外人声嘈杂,人心难辨,墙内他们真诚,他们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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