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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黄狗的狂吠,方才那个小盛警官进来的时候那黄狗都没这么叫,不知道现在突然叫什么。
外面盛警官刚沉下去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他再次端起手中的枪,谨慎朝着门外看去。
谢寂清依然将身子缩在门里,小心探头往外瞧。
黄狗已经从猪圈里走了出来,高昂着头凶狠地对着空气吠叫着,就好像在那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
周还君嘴角挂着浅笑,坐在太师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盛警官的举动,似乎并不打算出手。
“呜.......”
黄狗发出低沉的威胁声,但身子却向后退了两步,像是在害怕。
“谁在那里?”
盛警官没有往前再走,站定了脚步用枪指着院子的正中。
院子中央的地面上忽然凭空刮起一阵微弱的旋风,卷动着地上散落的叶片与碎屑打着转儿。
黄狗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地
浑身发抖,夹着尾巴躲回了猪圈里。
“小盛警官!”
身后的周还君喊了一声。
“你不会是怕了吧?”
盛警官没理他的话,快步退回屋里带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这屋里更显昏暗了,刚才还没发觉,这堂屋里除了房门打开透光,窗户也全都被木板钉死。
“砰!”
房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从外面砸响,震得距离最近的盛警官一个趔趄。
“什么.....”
盛警官的脸色微变,用身体紧紧抵住房门,想要从里面把门锁上。
但门栓因为长时间的锈蚀已经无法快速对准上锁,连续扭了几次都没能把插销对上去。
“砰!!”
房门再次被撞响,房门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终于在第三次撞击前,盛警官把门锁上了。
但他依然不敢离开,背靠着木门喘///息着。
门外传来微弱的哭泣声,像是数个孩童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这交杂的哭泣声中格外清晰,谢寂清转头看向被钉死的窗户,缝隙里透出来的光忽暗忽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贴近门的地方来回的跑。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谢寂清想起那个小孩在听见这句话时的怪异举动。
约定。
这个村里的人和某种东西达成了某种约定。
“为什么不来帮我?”
盛警官抬起脸来看着周还君,语气里带着埋怨。
“帮你?”
周还君俯身将胳膊枕在腿上托脸看着对方。
“你就不怕这门开了我们都得死?”
盛警官皱眉,虽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愠怒,但表情上却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怕啊,但你知道外面的东西是什么吗?”
周还君的脸上挂着笑意,盛警官对他的话一时语塞。
“狗暂时没有死,你怎么能确定那东西能对我们造成伤害?”
“那东西不伤害狗,但不代表它不会伤害人。”
谢寂清从卧房里出来,在一个无法确定身份的老师和警察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外面的东西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下场就和那个被吊死的女人一样。
他不知道周还君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能感受到双方之间的敌意。
周还君想让盛警官当试探的白鼠,但他却没有考虑到如果那门外的东西真的具有危险性,那不仅是盛警官,连同他们都会死。
见谢寂清出来帮着盛警官说话,周还君干笑了两声。
“你们不会真以为挡住那的东西是那扇破木门吧?它都是鬼了,难道还不能穿墙而入?”
谢寂清突然也回过味来。
“你的意思是....”
“门框。”
周还君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向两人,伸出手来抚摸着木制的门框。
“和其他地方的颜色与构造不一样,还刻了古文字,相当于给外面的东西制造了一扇看不见的门,且只能防住它的门。”
“你怎么这么确定?”
盛警官问。
“你也可以不信我呀,这村子里的东西这么厉害这家的主人却一直能活到现在,肯定是靠了什么特殊手段,不是窗户上的红纸,只有这门框了。”
周还君顿了顿。
“这上面的文字也是奚朝的,但意思却是退鬼,与那红纸相对。”
“招魂又退鬼...这村里人到底在搞什么?”谢寂清喃喃道。
“那它为什么要砸门?”盛警官问。
“孩子的天性,爱玩,它在砸门,是在给予你一种心理的恐惧。”
周还君眯起眼睛。
“找找屋里还有没有其他写有这种文字的东西,必要的时候也许可以挡一挡。”
谢寂清点头,刚才那卧房里的东西还没看全,只是现在这堂屋里都漆黑一片,就更别说卧房了。
周还君看出了谢寂清的犹豫,拉开门插一下打开了木门。
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恍惚间给人一种童年的温馨感。
门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刚才所出现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幻觉。
“忘了说,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在村子里第一个遇见的外来者,谢寂清,也同样听见了钟响。”
周还君笑着拍了拍谢寂清的肩膀。
“盛清影。”
盛清影朝着谢寂清点点头,示意招呼。
仔细看盛清影,他长得确实不显大,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神情显得有些阴郁,脸上表情不多。
“那么....小盛警官,那在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又经历了什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面对周还君的发问,盛清影稍加思索,随即道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院子里,两棵树中间挂着一个秋千,我坐在那个秋千上。”
“秋千?你醒来的方式还挺浪漫。”
周还君用手掩住嘴,似乎在掩盖自己嘴角流露出来的嘲笑。
“是秋千,那种农村常见的用来绑东西的粗麻绳,上面还缠了很多红线,四周都没有人,院子里的那间老屋看着也是多年未有人居住的模样,不过我在那屋里捡到了这个。”
盛清影从衣服口袋里翻找着,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被老鼠啃了一半的作文纸来。
谢寂清凑头去看,上面工整的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我曾经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红菜,祂说只能活一个,所以我把红菜杀死了。】
“又是红菜吗?”
周还君抵着下巴沉思。
“你们见过红菜?”
盛清影问。
“没有,但这村里的人似乎都在害怕红菜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东西,现在还不清楚这个红菜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门外的....”
谢寂清心有余悸地看向门外,他还是有些担心周还君会不会判断错误。
“我在想...这个红菜杀人会不会有什么契机,一般来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们不是本村人,对于她来说身上又有什么因果在呢?对了,小谢刚开始遇见的那个上吊的女人在死前有做过什么吗?”
周还君的视线也看向门外,猪圈里的黄狗溜了出来,院子似乎已经没有了异常。
谢寂清摇头。
“没有,在我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屋里吊死了,不过我醒来的那间老屋应该和红菜有些关系,那小孩刚开始出现在门外也是在问红菜在不在家。”
“没关系,先继续找线索吧。”
周还君打了个哈欠。
“那狗还有点用处,之后可以一并带着,方便感应那东西有没有出现。”
“好。”
盛清影点点头走向左侧的房间,谢寂清回去继续查看刚才的卧房。
周还君依然留在堂屋里,仔细翻看着墙上挂的山水画。
谢寂清小心提起柜子里的一只布偶,却发现布偶没有缝上眼睛,污黑粘稠的液体顺着布偶油光发亮的外衣滴落,惹得谢寂清的胃里一阵翻腾。
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谢寂清把布偶反过来,布偶的背后用粗糙的针脚缝着一排线,但线已经被里面的东西染黑,散发着一股恶臭。
即便是心中反感,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将线一点点撕开,直到布偶的身体被完全撕裂,在那一团团发黑的棉花包裹中。
他看见了一只人手。
“呃....”
谢寂清反射性地将布偶丢了出去,把手上的污渍在地面上反复摩擦。
但在他冷静下来后还是将布偶又捡了回来,把裂口再撕大些,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
那只手的手骨很小,手的主人年龄应该也不大。
只是奇怪的是这里面居然连蛆虫都没有。
谢寂清仔细翻找着地上的棉花,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字条。
【白沣河是白河村所有人的命,不能让河水断流,河水一旦断流█████】
后面的部分被黑色的污渍掩盖住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谢寂清的心中忐忑不安,他接着又撕开了下一个布偶。
这个布偶里面装的是一块不知是哪里的骨头,也同样有着一张字条。
【水中仙,水中仙,跳入水中做神仙。】
谢寂清的脑海中浮现出那群丧葬队念的祭神词。
恭迎水神降世间。
他将剩下的布偶一一撕开,也不管那黑色的粘液迸溅的身上都是,得到的肢体逐渐拼凑起一个小孩的身体,只是直到最后一个布偶撕开,却没有头颅在。
最后一个布偶里面是一只木匣,与当时丧葬队手中所抱的匣子类似,只是已经上了锁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谢寂清把木匣先放在一边,把拆出来的纸条从上往下摆放在地面上。
剩下的纸条上分别写着。
【███是不完整的,■■需要祂完整。】
【祭品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红菜今年也回来了,她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死去的人嘴里都塞着死燕子,那是她最喜欢的动物,她告诉过我,她也想像燕子一样飞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每一年,每一年,红菜独独没有杀死我,她想让我永远活在恐惧中。】
【燕子飞回来了吗】
【到底谁才是对的?】
“我”是谁?
难道是村长?
但是现在村长已经死了,红菜一直没有杀死的人最后却意外被一个来自外面的杀人犯所杀,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这是什么....你们过来看一下。”
堂屋的周还君突然喊道。
谢寂清放下手中的布偶来不及擦除手上的污渍连忙赶过去。
周还君已经站上了八仙桌,仰头看着房梁。
“燕子巢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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