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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吃过午饭后，斯科皮坐盘腿坐在沙发上并再次往那个诡异的项链里注入了魔法。而随着项链的启动，斯科皮又感觉到了那阵快熟悉了的强烈撕扯感。
因为主要是为了测试项链的功能，所以斯科皮先按照阿不思的说法并没有去做什么太大的改变。
第一次尝试时，两个孩子没有转动项链，所以斯科皮的历史穿越时间顺应了上一次的结束，正好赶上了霍格沃兹刚刚入夜的时候。
斯科皮乖乖绕着学校走了两圈，最后只是趁罗恩不注意，将他珍藏的赫敏手写笔记本扔到了黑湖里。
一方面是因为罗恩这个时候在和哈利冷战，时常落单是斯科皮下手的最佳人选。另一方面，是因为斯科皮也在对雨果的事感到生气。
那可是雨果诶！那可是他喜欢上罗丝后一直当小舅子一样放纵的雨果诶！明知自己只是在迁怒的斯科皮高高兴兴并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了湖里。
这次穿越结束的时间也比上次明显缩短，大概两个小时斯科皮就又回到了那个他熟悉的蜘蛛尾巷，只是返程时残余的头痛感要比第一次严重很多。
短暂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斯科皮将项链的外圈反着转了两轮，将时间调到他遇见金妮之前，然后再次注入魔法将项链启动。
第三次旅行让斯科皮来到了同一天的早上，当他绕着学校逛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棵树上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只是很不巧，他的爸爸也站在树下。看着那两个人隔空对骂的争吵模样，斯科皮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已经回家的错觉。
眼见哈利和德拉科越吵越凶，周围围观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斯科皮从地上捡起一块细小的石头就猛地朝哈利的后脑打了过去。在周围陡然增高的争吵与几个女生的尖叫声中，毫无罪恶感的斯科皮自己往项链里注入了魔法，第一次主动控制了回到未来的时机。
斯科皮自认为做了明显改动，可他一睁眼看到的却还是阿不思。就着他的帮助喝了两口柠檬水，勉强缓过头痛的斯科皮对此简直震惊到不能再震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我明明都没有和金妮阿姨说话！”
“看来世界线也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阿不思会尽量减少与这个斯科皮的碰触，发现了这点的斯科皮也会特别注意自己的动作。可看对方还是一脸难受的样子，阿不思便主动将斯科皮的头摁在自己腿上，并用微凉的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想让他能休息好。
“书上有写，时间线是会收束的。若是不重要的事，那就算改动再大也不会对命定的未来发生影响。可若是十分重要的事，那就算只是改动微微细节，也一定会影响未来。你还待在这里，可能就是缺少真正的改变契机吧。”
“契机？什么契机？回到三十四年前帮莉莉祖母杀掉伏地魔吗？”斯科皮撇了撇嘴，把这个邪恶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除，“我总是回到二十年前那个时间段，若是我能回得更早一点，说不定改变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虽然阿不思不赞同他这样的莽撞行为，斯科皮却是个与他相反的行动派，他疯狂转动项链试图将时间调到更往前的位置。可这三次穿越都很好用的项链却在这时出现了轻微的故障，越往后转动就越紧涩，到最后还出现了全然转不动的情况。
斯科皮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在项链的时间极端处启动了它，而这一次的拖拽感也确实要比之前都强烈，斯科皮落地的时候都觉得头晕，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周围的场景不再是霍格沃兹，而是白雪皑皑的霍格莫德村，德拉科就在他前面的不远处和朋友们说着什么，然后下一秒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了起来，尖叫着在雪地上挣扎。
斯科皮可看不得自己父亲被这么欺负，但他刚想掏出魔杖，四周的场景就骤然变得模糊。那种扭曲的拖拽感也突然出现，直接不容反抗地将斯科皮再次送回了未来。
可这次突破时间极限的尝试对斯科皮造成的影响还不止如此，从未有过的剧烈头痛让他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地躺在地上不断地痉挛和呕吐。
阿不思简直吓疯了，将斯科皮揽进怀里一直施放治疗咒。除了头痛，斯科皮的胸腔里也很是憋闷，哪怕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脸色却还是在一点一点泛青。身上与手臂上出现了很多细碎的裂痕，并随着他的不断挣扎往外渗血，沙发上地毯上到处是大片的血迹。
浑身上下都是痛感，斯科皮挣扎着哭了起来，嘴上不断念着想要回家。阿不思召来冷水浸透过的手帕，摁在斯科皮的额头上帮他降温，然后在他耳边持续安慰道，“回家回家，我一定找到让你回家的方法，我会找到让你回家的方法，别哭了斯科皮，别哭。”
而等斯科皮冷静下来并乖乖让阿不思治疗伤口那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了。在治疗结束后，阿不思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并拿了一些吃的过来。
“我不想吃。”
刚吐过没多久的斯科皮眼睛里还有泪，他紧紧搂着绒被将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是蓝莓布丁，冰冰凉凉我刚做的，你会喜欢的。”阿不思完美地继承了哈利的部分天赋，至少在劝导马尔福这件事上，他永远都知道什么东西真得能打动对方。
斯科皮也不下床就坐在那里接受阿不思的投喂和同步的说教，“时间魔法是很精细也很危险的，看来你一开始回到的二十年前就是极限了，哪怕多出半年，你的□□都会崩溃。”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对了，我一直都忘问了。阿不思，我一启动这个项链是不是身体就消失了？”
“是的，你这个项链应该是被人为固定过，你看中间这个水滴状的实心体，若我没猜错，只要将它翻转过来，那下次能穿越时空的应该就只有灵魂了。”
“这个实心体到底是什么？正常的时空转换器中间不应该是沙漏吗？”
“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出这上面有骨血的气息，这种黑魔法想启动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恐怕是…没什么，这种东西不切实打开看看，根本猜不出来。”
“不过有件事还是很明确的，虽然这个项链出现的诡异，但很明显制造者并不想伤害你。不管是时间极限的固定还是只能□□移动的方法，那个人都尽可能将对你的损害降到了最低。要是灵魂穿越回来又没有实体，你可能就要被关在地下了。”
阿不思说得可能性让斯科皮浑身一抖，连带着看项链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恐惧，“阿不思，这东西不会是你做的吧，然后故意找我做实验品。”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实验。”
“就因为我不是你的斯科皮，其他任何时空的我对你来说不都只是名字一样的陌生人吗？”
斯科皮的话让阿不思陷入了沉默，可二人无言还不到一分钟，斯科皮就突然喊了出来，“完了！那我这不是□□直接从家里消失了整整一天吗？我父亲肯定要发疯了！他要是哭了怎么办，那等我回家一定会被爸爸打死的！”
“所以说，你为什么在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不先去找马尔福先生帮你看看呢？他魔法出众又见多识广，肯定发现的细节会比我们两个多。”
“因为我的父亲们在吵架，我不想和他们说话。他们两个总是在吵架，然后又在大众面前装出一切都好的样子，看着都累。明明分开会更好，为什么非要这样互相绑在一起，让所有人都得不到幸福。阿不思，爸爸和你妈妈在一起时会吵架吗？”
“我的父母吗？除了我离开家之前的那次，他们从没吵过架。”阿不思看着斯科皮一脸羡慕，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斯科皮，不吵架也不意味着幸福，我的父母更像朋友或者兄妹，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那种相敬如宾的疏离感才真得是痛苦。”
“或许吵架只是马尔福先生他们自己的交流方式吧，我父亲每次见马尔福先生时，他们的交流都优雅又得体，我没见过你说的场面，但我觉得……或许那个时候，我父亲才更像哈利波特这个人吧。”
斯科皮将最后一口布丁咽下，然后又抱着绒被缩进了床的里面。看着斯科皮一脸倦怠的样子，阿不思拿过备好的冷巾小心地盖在他的的额头上，并故意放低音调说道，“再讲讲你的故事吧，斯科皮，我想知道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更好。”
“才不会，他们都讨厌我，讨厌我的父亲，只是因为他手上的那个标记就去否定他的一切，蔑视他的付出。”
额头上的冷意让斯科皮舒服地蹭了蹭枕头，半阖着眼睛和阿不思说话，“我父亲是个甜牙齿，但吃太多的糖对身体有害，尤其是在怀着我的时候，爸爸管控地就更是严格。可父亲却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他有时候会偷偷拜托朋友帮忙去买蛋糕或者甜品。”
“但就是这样小小的嗜好都让别的人发现了。潘西阿姨有一次带给父亲的蜂蜜蛋糕里被人偷着下了致死量的毒性魔药，幸好父亲那天吃得不多又有布雷斯教父在，我和他才活着到了圣芒戈。”
“爸爸很快就抓到了那些下毒的人，不是食死徒不是魔法部的人，就只是普通的巫师而已。听罗恩叔叔说，爸爸以一级谋杀罪逮捕了他们，至今还在阿兹卡班。”
“那种神经毒素对我的影响比较大，三岁之前我基本都住在圣芒戈。父亲总是爱哭的，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眼泪，哭不尽的眼泪。”
阿不思想起自己认识的那个坚强到从不轻易表露悲伤的马尔福先生，这种全然不同的差别让他略带讽刺地弯了弯唇。
“潘西阿姨本来是想争夺我的教母的，可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自责到直接放弃了争夺，将教母的位置让给了赫敏阿姨。罗恩叔叔也很好，听爸爸说，他本来坚决要当我的教父，可潘西阿姨哭着放弃的时候，他就把教父这个位置让给了布雷斯叔叔。”
“我启蒙晚、上学晚，学东西的速度也逊于旁人。”斯科皮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快要睡过去了，“或许是因为我太笨了吧，我不理解父亲的话。”
“父亲总说我是命定的奇迹，这明明是不成立的话。若是命定那就不算奇迹，但若是奇迹又怎么可能命定。”
“我不理解，阿不思，我不理解。”
看着彻底睡着的斯科皮，阿不思托着他胸前的项链陷入了沉思，就在他也想放点魔法偷着试一试的时候。项链突然自己放出魔法，指尖的疼痛让阿不思下意识松了手，项链又落回了斯科皮的胸前。
阿不思的眼中快速划过一丝震惊，但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像是已经解开了心中的迷惑。
……
第二天早上，虽然状态不如一开始那样好，但斯科皮还是在早餐后拿起了项链决定再次尝试。
“你可以把时间稍微向前调一点，不直接改变马尔福先生他们的关系，而是去改变重要事件。”
“重要事件？火焰杯那么多事，我去改变哪个啊？”
“疯眼汉穆迪怎么样？”阿不思不肯错眼地看着斯科皮，虽然心里知道眼前人不是原来的身边人，但他还是想多看一眼。
“你是说我父亲被…噗…这样的改动是不是太大了？”
“你还想看到我第五次吗？”
虽然黑发波特是个好人，但归心似箭的斯科皮还是毅然决然地摇了头，“不想。”
“所以我们才要尽可能去大的改变过去，而且前面调试用了太多次机会，我觉得你的身体应该撑不住无数次的尝试，在崩溃之前你必须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我知道了。”被阿不思的说法吓得一愣一愣的斯科皮乖乖地转起了项链，在时间差不多调试好的时候，他抬起头对着黑发少年说道，“拜拜，阿不思，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阿不思没有回应，直到魔法启动，金发少年的身影从蜘蛛尾巷消失，他才轻轻说道，“我们会再见的，斯科。”
……
虽然已经用了这个魔法很多次，可斯科皮依旧不适应，甚至连传到过去都出现了头晕的症状。扶着树干休息了一会儿，斯科皮的眼前才恢复正常。
看来阿不思的说法可能是对的，要是不能快点找到回家的方法，自己可能真的要永远迷失在这片时空中了。
霍格沃兹的花园很吵闹，斯科皮还没过去就远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跟父亲打了一个赌，说你在场上待不了十分钟。”
根本不用从这里绕出去，斯科皮就知道那边的吵闹是怎么回事了。是他的父亲，当然是他的父亲，斯科皮敢打赌，就算再被孤立，整个霍格沃兹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故意用这么讨厌的方式去和救世主说话。
“他凶狠毒辣而你却是个可怜虫！”
斯科皮压低身子躲在灌木丛中，上次来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还没吵得这么狠，而这样一针见血的批评斯科皮还是第一次听。
看着父亲皱眉的样子，斯科皮总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德拉科并没有像他想得那么脆弱，反而抽出山楂木就要对哈利施咒。
而斯科皮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先一步挥舞魔杖，抢在穆迪之前向这个假傲罗打出了缴械咒。并在周围人没反应过来之前，躲在暗处大喊道，“这个穆迪是假的！他是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可哈利在听到食死徒这个词的时候，就先一步抓住德拉科的手将人护在了身后。在缴械咒的红光闪过时，哈利可是清楚地看到了穆迪手握魔杖指着的方向。
“什么人！缩头缩尾！”穆迪自然发现了斯科皮的位置，他的魔杖并没有落得太远，在麦格教授过来之前，他先一步朝灌木丛里的斯科皮扑了过去。
“障…障碍重重！”
被一个食死徒这么扑过来，斯科皮整个人都吓懵了，而在魔咒打出去的瞬间，熟悉的拖拽感也跟着袭来，及时保护他将斯科皮带回了未来。
刚一落地，扑面而来的冷风就让斯科皮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次真得顺利离开了阿不思那条世界线。
“不会又是马尔福庄园的墓地吧，这是重启地点…吗…”斯科皮高高兴兴地睁开眼，可眼前墓碑的改变却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直接晕过去。
纳西莎和卢修斯的墓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独属于德拉科·马尔福的碑石。看着自己父亲连十四岁都没活过的生卒年份，斯科皮觉得耳边嗡嗡直响。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要是还能见到，我一定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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