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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过往
季奉之亲自接白涧生回朝的事情,第二天就被人添油加醋的传成了一个故事在京中流传。
白涧生体恤小皇帝,看季奉之对安定王叛乱一事烦闷不已,便自作主张的前去西北替季奉之平反。化身为安定王的谋士,潜入安定王府。最后用超高的谋略,与西北州府府尹里应外合,打了安定王一个措手不及。
身负重伤,带俘虏回朝。小皇帝季奉之亲自驾着马车去驿站将人接回来的,后又不顾京城城内不能驾车的规定,专门将人全须全尾的送到丞相府,亲自将人抱下车驾的。
故事传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白涧生为爱远赴西北替君解忧,后身受重伤回朝。季奉之就差御驾亲征,亲自去西北接人回京。季奉之亲自驾车前往京郊接人。在京郊,二人互诉衷肠,共赴云雨。事后,季奉之将白相送到丞相府,两人的情谊更胜往昔。
白涧生在藤萝下看书的时候,听到府中的几个侍女小厮在谈论这件事,被硬生生气笑了。这马车进京后,确实是季奉之亲自驾车的不错,但一路护送自己从西北回京的明明是韩孜临。马车确实停在丞相府门口没错,但下马车的时候,分明是小太监扶着自己,怎么就成了季奉之亲自抱自己下来了。
况且,京郊的时候,是韩孜临道别的时候,就被谣传成了共赴云雨?
想到了道别的时候,白涧生反而被提起了对韩孜临这个人的兴趣。便仔仔细细的回想着在西北的那个月,对付安定王的时候,自己很少传信,而韩孜临却往往能跟自己配合默契。
又回想起自己刚跟着季奉之,一起上了战场的时候,他见到韩孜临的模样,那个时候,韩孜临的唇色有这么乌紫吗?
这个唇色,就像是被什么人下了毒一样。
白涧生想到季奉之的性格,便不由得将下毒这件事怀疑在他身上。更想知道韩孜临的来历,便派出了不少线人去查韩孜临的来历。
季奉之在宫内得知自己的探子回报说,白相派出不少线人是为了调查韩孜临的时候,更是吃了老一壶闷醋。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个把月里,怎么韩孜临就悄摸摸走进白涧生的心了?
于是,吃醋的某人,也派出了自己的密探和暗卫去调查自己的这个莫名出现和莫名消失的徒弟。对于韩孜临,他的好奇心也很重。
当然,派出去调查的人只会是无功而返。
第二日上朝后发生的一件事就分去了季奉之调查韩孜临的精力。
白涧生以年岁适宜,白家没有当家主母为由,开始筹备娶亲,希望京中适宜年纪的女子能够议亲。这下,季奉之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命手下的人在京中和百姓中间散布他和白相是一对儿的消息,但如若本人娶亲,这件事势必会比自己散布的谣言来得真实。
季奉之打算暗戳戳的“捣毁”白涧生的这门尚在雏形中的婚事,并决定展开攻势。
“爷,你今天这是准备…”小太监压低了声问季奉之。出宫前,季奉之要求小太监不要叫自己陛下。
“看看白相议亲的那家人。”季奉之暗自咬了咬牙,他心动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就能成别人的。虽然季奉之并没有意识到,他从来都没有跟白涧生表明心意过。
“那咱们是现在去茶舍吗?”
“现在。”
白涧生似乎只是和那家人简短的聊了几句,就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神色如常,也并没有发现季奉之的存在。季奉之便紧接着回了宫,他敬重白涧生,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下旨将人直接接进宫中。
回到宫内的季奉之得到了一个长期在调查老丞相亡故的暗卫的消息。说是发现了老丞相离世前的手札,正准备呈递给他。
“陛下,这手札中的内容,臣并没有翻阅过。除了这份手札,臣还在老丞相的老家亲戚那里打探到了一些旁的消息。与白相有关。”
“与奉疏有关!?”季奉之眼神顿时一亮,手里的手札也顾不得看,连忙将暗卫叫至身前。
“老丞相的弟弟,白相的亲叔叔透露,当年白相被送进寺庙并不是为老丞相祈愿,也不是双腿残疾导致。似乎是白家的秘辛,说手札中或许会有所透露。而且,白相的双腿,并非胎中疾病……是老丞相亲自下手打的。白家人都想不明白此事,更成为白家闭口不谈的事。”
“什么!?”季奉之目瞪口呆,他与白涧生相差十五岁,就他所知,白涧生极富盛名,谋略学识都远胜常人,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等他有印象的时候,白涧生便已经远赴寺庙,直到及冠后七年才因为老丞相病重回府侍疾,直至老丞相病逝。
是什么事情导致白涧生在十五岁的时候被极其疼爱他的老丞相下狠手造成残疾,又长达十二年不愿相见。
季奉之突然不敢打开老丞相的手札去面对这个血淋淋的真相。
他这辈子,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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