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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重重
佳人声泪俱下,抬起的手微微颤抖:“忘归,你还活着。我是姐姐顾流云啊!”
离幽心下了然,瞬间垮下脸,站在原地红了眼睛。
顾流云快走几步,一把搂过他。
离幽脑袋撞到对方的胸膛,只觉硌得生疼。
顾流云心痛地抚摸着离幽的头顶,喃喃自语:“我的忘归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离幽也被此情此景感染到了,他抬起手安抚地拍拍顾流云的后背。
片刻过后,顾流云的情绪总算是平缓过来。
她轻轻啜泣着问:“忘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都说你…说你摔下了悬崖…”话还没说完整,眼泪又哽住了喉。
离幽赶紧上前再次轻拍她的后背:“姐姐,我没事,不要这么难过了,我回来了!那天突然出现一帮贼寇……父母遇害……”说到这,离幽哽咽了两声,“我确实掉落悬崖,可再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是一位侠客恩人救了我。恩人担心我被坏人发现,恐再遭遇不测,就一路帮助我隐藏身份,我这才有机会悄悄回到家中,再见到姐姐。”
顾流云抓起离幽的手,轻抚他的脸庞:“弟弟,罪魁祸首我已经知晓,姐姐和九河师兄正收集证据。等掌握了证据,一定要和他对簿公堂,为父母报仇!”
离幽蒙了,于是他问:“害我们的是?”
顾流云:“就是琳琅布庄的沈南浦!他一定是因为此次皇贡,和咱们家暗中竞争不过,便痛下杀手。”
离幽惶恐,想掰正剧情:“姐,不是他,是…”
话还没说完,顾流云就截过话头:“就是他,我们发现了他的家印!”说着就走进里间,片刻后,拿出一个布袋。
打开布袋后,里面是一个玉龙形状的挂饰,只是龙的尾巴处点缀着一抹金色。离幽端详了片刻,问:“姐,这就是一条金尾巴的龙,也确定不了就是沈家的东西啊?”
顾流云却说:“几年前的一次宴会上,我无意间见过沈南浦将这物件交给了手下,这金色龙尾我记得很清楚。”
离幽:“但谁会把自己家印带在身边,还落在杀人现场?这明显就是有人栽赃吧。”
顾流云:“他的家印,若不是我无意间看见,都不会知道他有这样一件东西。你说谁会知道他的家印存在,谁又会去偷他的家印,嫁祸给他?”
离幽笃定地说出答案:“江九河。”
话音刚落就见顾流云一副你疯了的神情。
顾流云:“九河师兄那天一直和我在一起,难道你看见是他动的手吗?”
离幽开始扯谎:“我是没看见,但是那贼寇就这么说的。”
顾流云:“他们就不会栽赃陷害吗?为什么杀人还要说出主谋?况且九河师兄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离幽:“他要杀掉我们掌控你。再利用你搞掉沈南浦,最后再杀掉你,这样两家布庄的财富就都是他的了。”
顾流云觉得自己弟弟话本看多了,语重心长地说:“忘归,你还小,很多事不知道。我告诉你件事,你可知当初姐姐体弱多病之时,父母本打算将布庄全交给师兄掌管,可师兄为了报恩,为了避嫌,统统都拒绝了。若他想,这布庄早晚都是他的,何苦要背上人命官司。只有沈家,近年来与我们生意上的龌龊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离幽被顾流云说的脑子一片混沌。好像说的也对啊,但…
顾流云接着说:“忘归,现在都只是猜测,外界相传父母和你都是因为遇上山贼才遇难。我没有声张,我会暗地里调查,收集证据来讨回公道。你能理解吗?”
离幽木然地点点头。
顾流云:“你现在也暂时不要露面,我给你安排个清净的院子。我担心万一歹人知道你还活着,会对你不利。”
离幽懂了她的好意,但是不能出门不太方便办事啊。
他对顾流云说:“姐,我也不能一直藏着。现在家里出事,我虽小,但男子汉顶天立地,我也要和你一起分担。而且我的恩人送了我一张人!皮!面具,我就是带着它一路上才躲过去的。况且我还想要亲自去祭拜父母。”说完又神色惨然的样子。
顾流云看他的模样,心下一软,说:“那好吧,你的恩人可还在城里,过几日家里事忙完,姐姐想去谢谢他。”
离幽急忙说:“他送我回来就走了,以后有缘可能会再见吧。”
也不给她继续问的机会,匆忙从兜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背对着顾流云,假装带上面具,实际上暗中变化脸部形态。
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脸说:“姐姐,你看这个,”他按照关子衿的脸做了变形。
顾流云眉头轻皱:“这不还是你的脸吗?”
离幽心下一惊,当即找补:“啊…哦,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说完再次掏出人,皮,面具,转身带好。这回他用的是自己的脸。
顾流云瞧了瞧,点头说:“嗯……还挺俊俏的脸蛋,但你一定要万事谨慎。”
离幽点点头。
顾流云歪头思索了片刻,对离幽说:“那你的名字也得换一下,不能叫忘归了。嗯…就叫……啊归吧。”
啊龟?离幽内心拒绝,问道:“还有别的么?”
顾流云:“那就归归?小归?”
龟龟?小龟?离幽不敢想,商量着说:“姐,换个字吧?这太容易让人猜到你弟弟身上来呢。”
顾流云专注地想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忘忘?”
“旺旺?”离幽无语,内心吐槽,狗啊?
顾流云:“啊忘?小忘?”
起名鬼才啊!不还是狗么?于是他给顾流云提了个醒:“姐,有属性是人的名字吗?”
顾流云从伤感中也恢复了许多,本性暴露,有点急了:“这不都从你名字里取的吗?一个男子汉磨磨唧唧的。六个名字赶紧选。”
离幽全否:“我不要! ”
顾流云拽起离幽耳朵:“不要也得要。”
离幽歪头护住耳朵:“诶呀,疼疼疼,不是还有个字吗。小顾,我叫小顾还不行吗?”
顾流云双眼冒火,手上加重了力道:“什么?小姑?让我天天喊你姑,胆子肥了你!我抽你个姑!!!”
最后在武力镇压下,他收下了“小忘”这个名字。
顾流云心满意足地简单收拾下自己,带着“易容的”离幽,去灵堂了。
离幽在灵堂里祭拜了父母,和守灵的江九河打了第一次交道。
一无所获后,回到了顾流云给他安排的一处偏屋内。
离幽锁好门,焦急地去扒镜子。他变化成顾忘归的样子,发现赫然是关子衿的脸。
他这才意识到,虞不灼附身的家丁也是虞不灼自己的脸,怪不得他第一时间就能找到自己。
他本以为npc会有固定的长相,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附身过来后,npc也按照他们精神力的模样给替换掉了。
因为他是模拟了关子衿的精神力,所以顾忘归就用着关子衿的模样。不过这里面的人貌似不会有察觉。
他又想起一个问题,虞不灼是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线路图,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位置呢?靠全息光屏么?
虞不灼之前说过,全息光屏进入到这里后,就变成脱机模式了,能查看的都是进来之前获取到的内容。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离幽来到灵堂祭拜顾家父母。
里面只有江九河一个人,他跪在灵前,听见响动,回过头跟离幽打了招呼:“忘归,这么早就醒了,这里有我守着,你快去休息吧。”
离幽看他眼圈泛黑,嘴边冒出一圈胡茬,应该是昨天一晚上都没去睡,整个人看上去比昨天邋遢不少,一脸憔悴的模样。
离幽说:“我睡不踏实,来陪陪父母。九河师兄,你休息一会儿吧,换我来守。”
江九河摇摇头:“师傅师娘于我恩重如山,我尚未报答他们便去了,就让我再陪陪他们。你要是睡不着,就和我一起吧。”
离幽走过去,在旁边的蒲垫上跪下,往火盆里添了些纸。
他问:“师兄,父母不在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江九河揉了揉脸,揉出了一点精神:“恩师不能枉死,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找到证据,替他们报仇。”
离幽继续问:“那布庄呢?”
江九河神思飘远,像是想着什么事情:“你姐姐现在太过伤心,我怕她身体承受不住,最近会先将布庄的事务安顿下来。等她恢复了,我就打算离开了。以后就要靠你这个小男子汉照顾好你姐姐了。”
离幽吃惊:“你打算走吗?”
江九河:“是啊,出去看看。”
离幽诧异极了,又出现了和世界线对不上的地方,到底是世界线真出问题了,还是这人只是诓他而已。
这时,顾流云闯了进来,离幽回头看到她披头散发,神情痛苦地一步步走过来,朝江九河质问道:“你要走?你竟然还打算离开?”
江九河神色平静,眼神却回避着,轻声说:“流云,这是早就定好的了,我们都知道。”
顾流云并不理会,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手上青筋暴起,指节根根分明,太过用力导致她的手好像不是女子的手一样。
她说:“我不同意,谁要管别人怎么说,谁要管将来的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父母已经不在了,你也还要扔下我和这个小不点吗?”
“小不点”离幽听得稀里糊涂,不明白顾流云在说什么,答非所问一样。
江九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我走了之后,你也可以照顾忘归的。”
顾流云摇头,她转身对着父母的灵柩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你们养了他十六年,可如今,顾家式微,他就要飞走了,真是白眼狼。我不要他了,我们都不要他了。”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江九河脸色焦急地喊她,他回头看看离幽,又看向门外。
离幽摆摆手对他说:“你快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江九河揉了揉离幽的头,费力的起身,似乎是跪久了,腿软的差点摔倒,幸好离幽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站稳后就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灵堂忽然安静下来,离幽转动着眼珠,江九河看上去好像不是坏人的感觉啊。
要他真是假意,那如今种种,只能说这位确实是个狠人。
离幽这一天就在守灵、吃饭、看那和好的二人黏黏糊糊中度过。
入夜,顾流云和江九河守在灵堂,离幽和他们就晚上谁守灵争了一会儿,最后被二人以“你还小,熬夜扛不住”给赶回去睡觉了。
这也正合离幽的心意,他今晚要等虞不灼的。
一溜小跑回到卧室,坐在房间内安静地干瞪眼。
他不在顾忘归之前的卧室了,虞不灼可别找错了地方。
今天也算有小收获,好多事情要和他说一说。不知道虞不灼那边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离幽一直等到了半夜三更,困得直打晃,也不见人来。
当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头磕到桌上,忽然听到一阵衣料摩挲声。然后,一个人影从开着的窗户外跌了进来。
离幽心头一惊,警惕地低喝:“谁?”
借着月光他看到那人浑身血迹,随着身体滑落的痕迹蹭在地上,看上去伤的不轻。
那人侧着的脸,被大部分散落的头发遮住了。
他微微睁开双眼,在看到离幽后,彻底晕了过去。
离幽慢慢走上前,戳了戳那人的背,没反应。
他伸手拨开他散在脸上的头发,忽然低声惊呼:“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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