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用崩坏三的马甲发刀

　　今天是森鸥外把琪亚娜捡回来的第三十天，出于机缘巧合，琪亚娜在河里发现了太宰治，于是又把他给捡了回来。

　　大概是个类似“我家的猫捡了一只猫回来”的套娃故事。

　　森鸥外对于家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在经济上很宽裕，再养上四五个孩子都没问题。

　　三人简单的吃了面包充当午餐，对此都没有什么怨言，琪亚娜甚至是有些过于开心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趁着琪亚娜把餐具端出去的时候，问道：“医生，你确定她仅仅是失忆吗？”

　　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保持强烈的好奇，包括面包之类常见的东西，也都是像警惕的猫那样，总是要先闻一闻，再小心翼翼的吃下去。

　　甚至还会对饿肚子的感觉如此陌生，以至于混淆了“疼痛”和“饥饿”。

　　甚至在语言和感情的表达上似乎也没有发展完全，只是在单纯地模仿着周围的人，或者说在学习。

　　这些东西早已超过“失忆”的范畴，反而更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对周围的反应，只不过身体的年龄更大一些。

　　“失忆也仅仅是其中一种可能……”

　　森鸥外摩擦着下巴，对太宰治的细心有些惊讶，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更加倾向于人体实验或是异能力相关的原因。”

　　“横滨这个地方实在过于混乱，更不用说几年前的那场巨型的爆炸，那场事故就是军方在横滨的秘密实验基地引起的。”

　　“爆炸？”

　　“对，并且在爆炸发生之后，军方秘密封锁了那里，由于通讯设备的落后，除了亲眼目睹过那场灾难并且幸运的活下来平民，很少有人知道，就连相当多的本地人也是。”

　　森鸥外毫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至于高层，他们当然一清二楚。那个秘密基地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研究。”

　　也就是说，琪亚娜和那个基地很大可能有着某种关联。

　　至于究竟是失忆还是实验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比如……军事用的异能力者？”

　　太宰治的话不带一丝的感情，鸦羽般漆黑的头发隐约遮住眼睛。

　　好像那些强大的异能力者在他眼里，只是有着各种各样用途的工具。

　　在世界大战的白热化阶段，那些当权者们会用什么方式来制造更加强大的“武器”，只取决于技术的限制，而不是他们的道德。

　　因此，太宰治会提出这样的猜测不足为奇。

　　“你居然知道异能力？”森鸥外对太宰治的家世评价又高了一层，这个时候的异能力者还没有摆在台面上，即使出现过七个背叛者这样的组织，但在忍受着战乱的平民们看来也只是个都市传说而已。

　　平民和权贵阶层之间存在着绝对的信息差。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太宰治一开始就是在敷衍他。

　　确实。

　　津岛家在战乱的时候雇佣过几次异能力者作为保镖，而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

　　是个可以让世界上所有异能力失效的能力。
　　只要可以触碰到的对方。

　　【人间失格】。

　　就是失去作为人类的资格。

　　所以究竟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在他莫名其妙得知自己异能力的名字之后，困在自己的房间挣扎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逃了出来。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或许只是觉得和周围的那些人格格不入，又或许是厌倦了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只是想凭借着这样的能力做点什么？

　　不。

　　到目前为止，他经历的这段时间。

　　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我的家里以前也算是个大家族吧，”太宰治没打算说出实情，“因为这几年渐渐没落了，结果被仇家报复，所有人都死掉了。”

　　“关于异能力的事也是在小的时候听说的。”

　　“这样啊……”

　　森欧外听出了太宰治的隐瞒，但他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就算再小的孩子，只要足够聪明，都不会对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完全坦诚，毕竟在横滨这片土地上，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感觉在横滨的话，无论出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呢。”

　　疑似是贵族家少爷的少年，或者可能是军方实验品的少女，再加上他这个曾经的常暗岛军医，总感觉就算是在小说里出现这么多的元素，也会觉得作者在炖什么大杂烩吧。

　　森鸥外暗紫色的眸子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接下来会发生更有趣的事吗？

　　在太宰治疑惑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

　　下午，森鸥外照例去外出会诊，留下琪亚娜和太宰治两人呆在诊所。

　　病还没好透，太宰治只能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打发时间。

　　“da——za——”

　　“da——zai——”

　　是琪亚娜。

　　她有些好奇和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仅仅是模仿着森鸥外口音，明显不熟练的样子，有些磕磕绊绊的。

　　“……什么。”

　　太宰治侧过身，看见有些吃力地垫起脚的琪亚娜。由于悲惨的身高，即使垫着脚摇摇晃晃的，也只勉强露出了半个脑袋。

　　那根长得出奇的呆毛，像逗猫棒一样晃来晃去。

　　太显眼了。

　　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太宰治直起身子，一只手弯曲着撑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去握住了那根呆毛。

　　琪亚娜：？

　　在琪亚娜懵懂的视线中，太宰治克制的轻轻揪了揪，随后，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把手收了回来。

　　手感还是不错的。

　　“咳咳——”

　　太宰治掩饰的咳了两声，藏住内心的想法，眼神还是有些不自觉的看向别处，转移话题道：“叫我有什么事吗？”

　　手段十分拙劣，但还是有用的。

　　琪亚娜立刻忘了刚刚的事，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高高的举过头顶，好方便太宰治去拿：“这个，这个给太宰。”

　　这是这是什么……

　　太宰治接过，打开收缩的绳子——大概有十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水果糖，太妃糖和一些巧克力之类杂七杂八的甜食。

　　“这些东西给我干什么？”

　　如之前所说，太宰治在离开家之前完全不愁吃喝，客厅的果盘上随时都放着昂贵的高级点心，更别说家里还有一个专门做日式点心的甜点师了。

　　他对于甜点方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不如说他不太喜欢吃这些偏甜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丝嫌恶的表情，当然，这并不是对琪亚娜的，只是对这些甜腻腻的东西的。

　　这些包装的糖果外表看上去有些劣质，包装也很简陋，看上去就是放满了工业糖精的样子，如果说他以前在家里吃的那种点心还能下口，那么这种样子的东西他是不会主动去吃的。

　　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太宰治的情绪，琪亚娜不再像刚刚那样看上去兴致勃勃，呆毛也好像活物一般，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像是枯萎的稻苗一样焉了下去。

　　“糖果，很好吃……生病的话，只要吃糖果就不会那么痛了……所以想要给太宰吃……”

　　“是森医生给我的糖果……”

　　“琪亚娜身上的病也是，只要一吃糖果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语气里是显而可见的失落。

　　显然，在她的眼里是把自己很珍视的东西送了出去。

　　太宰治用不着多想，就能明白这些糖果的珍贵，在这个人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能弄到这么多糖果说实话已经很难得了。

　　“好了……我会收下的。”

　　身体发热的缘故，让他的声音带上了鼻音、听上去软绵绵的。

　　即使不是很擅长安慰人，软绵绵的嗓音也为他干巴巴的话增加了一丝说服力。

　　“好吧……谢谢你送我的糖果，琪、琪亚娜。”

　　虽然甚至也没有打开一个下嘴，仅仅是一声别扭的道谢，就足以让琪亚娜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

　　害怕她再做出什么让自己难以应付的事，太宰治赶紧开口：“要上来吗？一直垫着脚的话，说话也不方便。”

　　琪亚娜答应了。

　　脱了鞋赶紧就上床。

　　病床很大，坐上两个成年人都没有问题，更不用说他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了。

　　“不要和我靠的太近。”太宰治补充道，他的病还没好透，免得传染。

　　但他却懒得解释原因，倒是显得有些冷淡和不近人情。

　　琪亚娜好像只听到了他的表面意思，乖乖地和太宰治隔开了一个位置的距离，然后钻到了被窝里。

　　每天都会进行消毒和清洗的被子蓬松又软绵，再加上太宰治身体的余温，让这张床舒适度加倍。

　　正当琪亚娜舒服的眯起眼睛的时候，太宰治开口：“你的绷带下面……”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有些好奇了，只是碍于森欧外在场，直接问的话会有些冒犯，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应该没关系吧？

　　琪亚娜的左眼和身体的多处都绑上了绷带，光是在大冬天，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也能看到绷带的痕迹。

　　是人体实验还是受伤后留下来的痕迹，甚至再阴暗一点的想，是那个森医生做了什么吗？

　　毕竟他对他们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而身为成年人的森欧外对一个“失忆”的幼女，无论是想怎么做都是可以办到的。

　　“是受了什么伤吗？”

　　问的很委婉，但这个问题像是一盆凉水泼了下来，琪亚娜瞬间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惊醒，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有些下意识的拨了拨头发，想要挡住眼睛的部分，支支吾吾的开口：“是、没错，就是受的伤。”

　　“……”

　　没等太宰治开口。

　　“不，不对，”她在似乎纠结着什么，又否认了之前的说法，“其实琪亚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由于生长不完全……发育……什么实验之类的……还有在什么什么液里泡的太久了……”

　　她苦恼地皱了皱眉：“医生只说，过段时间就能好……”

　　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一咕噜一咕噜地往外冒，但太宰治还是大概听懂了原因。

　　根据森鸥外的检查，大多应该都是之前实验留下来的后遗症，并且除了身体的一些外伤，身体的内部比如内脏和大脑之类发育得很健康，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检查到什么后遗症。

　　见自己没能表达的好，以为太宰治理解不了这些，琪亚娜还是打算用行动来说明。

　　直接解开后脑勺固定绷带的结，在太宰治瞪大的眼睛里出现的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如果说解开绷带前的琪亚娜被夸赞成“天使”一点也不会夸张，那么被绷带遮住的那部分就像是魔鬼的诅咒了。

　　那部分的肌肉组织和眼球部分，就像是仍然保存在了婴儿、不，甚至是胎儿的阶段，和其他正常的肤色相比，那一块血红色的部分像是被什么人撕开了皮肤，露出里面肉的样子肉眼可见的巨大的落差。

　　那么可想而知，她被绷带裹住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了。

　　一股寒意从身体的底部窜了上来。

　　太宰治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在即将要摸到的时候，才惊醒般停下来。

　　正因为外面的样子太过美好，才会显得内里的部分更加可怕。

　　那些直接的暴力行为，殴打、抢劫、枪杀，人们放任自己的欲念，肆无忌惮的破坏着这个世界，但除了这些能够最直观的看到战争带来的伤害以外，还有一种伤害，或许连受害者都察觉不到，他们懵懵懂懂地承受着，甚至不以为意，但这种伤害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人体实验是更加恶心的存在……

　　以绝对正义的名义做着最恶心的事。

　　那些政客们嘴上说着愿意为这个国家做任何事，结果承担这些恶果的却是一个连饥饿和疼痛都分不清的女孩。

　　他们造成的伤害远看到的要多。

　　这个世界果然已经无可救药了。

　　【检测到人物情绪波动，数据更新中……】

　　【太宰治好感度增加10%】

　　【黑化值增加5%】

　　【当前好感度：10%】

　　【黑化值：5%】

　　……

　　太宰治眸色一暗，捏住绷带的手下意识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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