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第四章
　　又是一日，与鬼爷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后花园。今日沈卿习武，我得去服侍练武之后虚脱的所谓少爷。只是昨日他生了气，我……
　　哎~轻叹一口气，加快脚步，今日可不能迟到。
　　来到花园，他早已扎着马步。
　　本就是夏日，酷暑难耐，双手被系了两桶水，甚是吃力。汗水跟下雨得。湿一身了青衣。而另一边沈府老爷沈风坐在凉亭，悠然喝茶。那日救我时也是一脸悠闲。我撇撇嘴，走过去，立在他身旁。
　　一阵子，一个红衣女子匆匆而来，瞥了我一眼，在他耳语几句。沈风脸色一变。
　　“小决，你在这看着少爷。”他搁下一句话就匆匆而去。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沈卿的背影。
　　今日看来只是练习体力，学招式是每月的十五，我毒发的日子。我也只能陪着沈卿学文，不能习武。不过书童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学沈氏夫妇的武功呢。
　　想着，不自觉睡着了。
　　“喂，小决，喂。”
　　朦胧中似乎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脸颊，缓缓睁眼，竟是沈卿。
　　“少爷。”
　　匆忙而起，已是在自己的房里。低头。半晌，没有回音，四周静的诡异。
　　下意识，看向沈卿，他坐在窗前，整个身子被罩在月光里，渡上银辉的脸没有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令人心慌。
　　“少爷。”
　　又换了一声，他似没听到，最终，叹了一口气。
　　“小决，下次不要唤我少爷了，叫我沈卿就够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沈卿忽地站起，站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一瞬间，无法呼吸。僵持了半天，终是点了头，顺了他的意。一下子，沈卿象脱了力，压在我身上。我不敢动弹，任由他，直到肩膀传来酸痛感。我轻轻推了一下他，才看到居然睡着了。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细细打量起来。
　　沈卿似他母亲，有一张姣好的脸，漂亮但不阴柔，身子也因习武匀称有力，可……
　　忍不住冷笑起来，真是个傻子，如此待我，我真的会不明白。
　　用手划过脸颊，已然失去暖意。
　　娘，你留给我的面相，竟然有如此作用。不知是否该大笑一场。要不，干脆色诱了他，反正那所谓的红玉最终也应该是要到这人手里，拐了他，得到红玉会不会简单一点。到如今，在沈府两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书童，连红玉的影都打听不到。十年之期，不过云烟，而已啊。
　　摇摇头，算了，要是一不小心让他知道了秘密，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谁知道哪天做噩梦就就把事情一股脑倒出来，还是在沈府少爷面前做一个不谙世事的书童好了。
　　不过，十年后，或许唱戏是个好出路。演得已是炉火纯青。
　　起身，坐在窗边，摊开手，月光下，手中的生命线显得愈加短暂。
　　闭眼，那个人，似乎就在眼前，一双凤眼冷冷的注视，一片血色，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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