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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念第四:竹溪宗宗主诉往事
话说两人因为鹿山的事,现在已成为了好友。离开鹿山的那一刻,江皓算是看清了袁骁笙的模样:褐发竖起,眼神凛冽却有些柔和。棕瞳,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显得十分神秘。右眼角下,还有淡淡一颗痣。
“元宵兄帅气啊!”江皓站在客栈门口。
“少说废话了,快走。”袁骁笙道。
接着,江皓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类似锦囊样的东西。他从里边倒出一些银子,往柜台上一拍:“掌柜的,这是这个月的钱。”林叔则笑道:“小江啊,你不用着急给,我也不担心你赖账啊!”
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基本态度。
“你说,这竹溪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去到就知道了。”
正午时分,竹溪宗门口,二人抬着棺,定定的站在门口,不知应不应当进去。
真不愧是“世外桃源”,翠竹摇曳,微风轻拂,给人以清爽之感。大门口前横一小溪,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两边则刻着“竹翠水清,溪流如镜”的字样。
二人走到门口,江皓正要跨进去,却被袁骁笙一把拦住,道:“我先行离开一下。”但是,袁骁笙没有从大门口进去,而是绕着外围,从围墙跃入,动作干净利落。
“去!”江皓迅速抽出剑,刺向袁骁笙的方向,剑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长魂”。“这人打一开始就古怪,怎么会有人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实在可疑。”江皓心道。
为什么这人会突然出现在鹿山?为什么他能召唤出荻火阵?为什么要从墙上翻过去?这是个江湖刺客,难道不明显吗?
接着,江浩二指抹眼睛,对着飞出的剑一指,眼睛就附在了剑上。剑到哪里,眼看到哪里。
此时的袁骁笙正在宗门内的一棵树上,已经戴好了斗篷,宛如杀气凛凛的高级刺客。
接下来,他跳下了树。“往下点。”江皓操控着剑,奈何这会儿剑下到树里,正好给卡上了,眼前则是绿油油的世界……
“真是的!”江皓气得咬咬牙,又一抹眼,眼睛复位,又看到了那随风飘动的竹子和那流淌的小溪。
没办法,现在没有证据。要试探,只能另找机会。
不一会儿,袁骁笙从围墙翻了出来,稳稳落地。
“不知元宵兄有门不走,为何从围墙翻入还对江某有事相瞒呢?”
“确认埋葬地点罢了,江公子如此不相信我?”袁骁笙微微一笑。
“那就进去吧。”
为什么“长魂”偏偏在那个时候卡上,可恶啊……
从大门口直入,清风拂来,给人以清净之感。点点薄雾缠绕,空气尤清新。
“不错嘛,这就是‘乌龟宗门’住的地方,赶明儿我俩占了这块地……”
“不可乱言!”
“知道了知道了,元宵兄难道未曾有过这种想法?”
“你非我,又怎知我想不想?”
“哈哈,的确的确……”
二人就这么聊着,恍惚间就来到了一片宗门内部的竹林。翠绿色层层入眼,中部的亭子格外显眼。里面……似乎飘着青衣。
有人!
此人长发飘飘,若修仙之人。庭中有一竖琴,此人轻灵地挥舞双手于琴弦之中,眉宇间显露着非常人能比的修养。青衣随风摆动,他闭着眼,若听琴声然……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宗主之子尉迟风吧!真是百闻不如如一见。”江皓感叹道。确实,在江湖传言中,尉迟公子年幼修仙,小时了了。
“虽说‘乌龟宗门’常年隐居于此,但该有的美男还是有的嘛。”江皓心道。
弹琴人似乎注意到他们,缓缓睁眼,衬得俊美的面庞更加标致。然而,那双颇有灵气的眼睛,却让目光停在了黑压压的棺材上……
“明,是你吗?”飞一般的冲过来,撕心裂肺地叫喊,轻灵而又柔和声音,叫出了离世的而又熟悉的人的名字。
泪珠滴落,微风依旧,他却回不来了……
“袁公子”尉迟风快速拭干了泪,“这位公子是……”
“久仰尉迟公子大名,在下姓江,单名一个皓字。”江皓道。
“江公子,在下尉迟风,可以叫我‘风’”尉迟风负手道,又伤感,“明是外姓门生中最出色的弟子,平日里又与我交好……”
“总之,先安了吧。”袁骁笙缓缓道,眼神中流露着一丝不舍。
在一块背靠山面朝阳的地方,周围围着翠竹。曾经那个热血沸腾的少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
尉迟风道,复明原是刺客出身,父亲便是一名刺客。盛夏夜,蝉鸣声声,复明的父亲带着约五六岁的复明,倒在了血泊中。宗主听到了他的声音,出了大门口,他已经断气了。但,他发现复明的父亲咬破了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字——“救”。复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爹爹”,抓着他的手死死不放……
就这样,宗主收留了复明,允许他不与宗门内部的弟子一同习音律,可以修习剑道。
所以,那天在林叔的客栈,江皓才会疑惑,竹溪宗为何有配剑的。
总而言之,一个人不在了,他所留下的痕迹也终将交给历史。葬送时排场不需要很大,因为怎么做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所以,竹溪宗送别离世之人,都是悄悄地……
尉迟风拭干了泪,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父亲。”
三人走入竹林深处,恍惚间,一座简陋的屋舍映入眼帘。虽说质朴,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确实是纷纷扬扬江湖中的一处静地。
尉迟风走上前,在屋舍门口负手道:“父亲,有客来也。”
尉迟净,竹溪宗现任宗主,人如其名的“净”。虽然年纪已大,青丝化白,但瞧上去平易近人,加上修为颇高,亲切自然地洋溢着微笑,也会让人倍感轻松。
“父亲,明他……”“风,别说了。”尉迟净神色暗淡,内心的伤痛诉说不清。
“天杀的那几个,赶明儿咱们去把玉瑶宗一窝端了!”
“呸,想啥呢!玉瑶宗是你想端就端得的吗?”
“得了,你们要真当明是兄弟,咱们就应该跟他们狠狠干一架!”
“冷静冷静,你要违背宗门规定吗?”
“都别说了,宗主都还没发话……”
“欺人太甚!”
……
“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心急吓得着修仙人!好兄弟死了,‘乌龟宗’也燥动!”江皓心道。
尉迟净缓缓起身,闭眼,如风一般闪到了那些弟子面前:“我平时教你们如何?明是我宗门的弟子,我自有打算。都修炼去!”
想不到啊,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竟有几分宗主的威严。那些围在门前的弟子顿时鸦雀无声,垂着头,各自修炼去了。
“二位见笑了”尉迟净道,“感谢二位将明送回本宗。风,可有茶否?”
“茶就不必了,多谢尉迟宗主。玉瑶宗此番乃是无意杀人,前去可能被歪曲事实,宗主怎么看?”袁骁笙道。
“唉!要不是‘晶鹿甘血’,江湖怎会乱成这样……”尉迟净叹了口气。
“敢问,何为‘晶鹿甘血’?”江皓道。
“‘晶鹿甘血’乃世间极品,顾名思义,当然是鹿族人的血咯”袁骁笙道,“其实,拥有‘晶鹿甘血’的鹿族人并不多,他们的血原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元宵不说就很没意思了!”
尉迟风瞟了袁骁笙一眼,缓缓道:“只不过鹿族人的血之所以能成为世间极品,归根于他们能召唤出一种他们先祖留下来的阵——‘鹿神阵’。”
“这和其他法阵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尉迟风接着说,“进了阵中心,传闻可以见到他们的神。请求鹿神赐予‘晶鹿圣心试炼’,通过了,他们的血则进化为‘晶鹿甘血’。传闻这血……可以使人修为大增,并在三个时辰内,可逼出人体极限,使各方面达到增幅。”
“难怪玉瑶宗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这样一来,闵如云老贼得到了血,三个时辰内除掉其他宗门绰绰有余。”江皓心道。
“闵如云至少还没有找到那幸存的,但那幸存的,确实是个厉害人物。”袁骁笙道。
“元宵兄何出此言?”江皓道。
“闵如云之所以屠尽全族,因为他不知道谁有‘晶鹿甘血’。那名幸存者,乃是在束发之年拥有的‘晶鹿甘血’,全族为护他周全而牺牲,也让闵如云锁定了目标。然而在玉瑶宗数千人马追杀时,他杀出重围,从此没了踪迹。”
“这……确实厉害。古往今来玉瑶宗的杀手个个勇猛好斗,贪婪暴虐。能从他们手中逃出,确实了不起!”江皓道,
“我此番派明去鹿山布阵,就是为了让这山与外人隔,可是现在……”尉迟净有些伤感。
果然其他人和玉瑶宗有一样的错误认识——鹿族人的栖息地在鹿山。
“尉迟宗主”江皓走上前,“江某有一事相求。”
“何事?”
“可否再多告诉我点关于那鹿族少年的信息,我有一事相求于他。”
尉迟净顿了顿,严肃了起来:“怎么,你要取他的血?”
“不,宗主”江皓道,“我想请求鹿神赐予我试练!”
尉迟净脚底差点就站不稳了,嘴唇发颤,神色都不自然了:“年轻人不要太自大,你以为那试炼是和平时的修炼一样吗?”
“宗主”江皓接着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态度很坚决,我一定要找到他!”
袁骁笙听了,道:“这又是为何?”
“元宵,你可知如今江湖茫茫,多少优秀的刺客杀手在这之间游荡?更进一步,难道不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吗?况且,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我活就是你死。我要成为强者,才能活下来呀!”
“这……这……那试炼也是十分痛苦的呀!你想好了吗。”尉迟净道。
“无论前方多艰难,我都会全力以赴。不然,活在江湖,又有什么意义呢。”
袁骁笙顿了顿,继而缓缓道:“你可曾想过,还有一种可以得到血的方法……”
“元宵”江皓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因为那永远是弱者的行为!我所需要的东西,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得到。通过偷抢……无能!”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找他。”袁骁笙道。
“你知道他在哪?”江皓道。
“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但他愿不愿见你,我不知道。”袁骁笙道。
“那么,请袁骁笙袁公子”江皓拱手弯腰道,“请带我去找他。”
袁骁笙愣住了,微微一笑,似乎在对这位年轻气盛的公子表示赞许……
落日余晖映在溪水中,天空白中泛赤,江皓和袁骁笙告别尉迟宗主后,踏上了寻找鹿族少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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