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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绍
夜幕低垂,天空一改白日里的晴朗,澄澈的月光被积云挡住了大半,看不见璀璨星河,只剩下雾蒙蒙的光笼罩着整座城市。
将近凌晨,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梦乡,却不包括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
他们并不在意禅院甚尔的死活,一个没咒力的废物,不值得花费心思关注。连他的父亲禅院敬生,比起禅院甚尔的生死,也更在意咒灵群为什么会无故消失。
没有咒力残秽,没有外人出入的痕迹,不过短短两个小时,里面就只剩下一层灰尘和血迹。
是其他两家的手笔,还是总监部做的?为什么要对咒灵饲养室下手?难道和前两天关进去的咒灵有关?
习惯性阴谋论的老头子们聚在桌前,紧急召来侍从,让他们把东屋的咒术师喊来,了解那只二级咒灵的情况。
“最近家族动作是大了点,我们可能引起了加茂家和五条家的忌惮,这是警告。”
“避开守卫闯入本部,只为了拔除一群咒灵?那老夫该怀疑他们的脑子了。”
“我看可能是二级咒灵做的,不用想太多。”
“对了,那个敬生家的孩子呢?”有老人突然想起。
另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回道,“现场只有血,没有尸体,大概被咒灵整个吃完了。反正是个没咒力,连诅咒都看不见的废物,不用管他。”
老人点了点头,不再提了。
有近侍从门外走入,“大人,人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
身在东京的赤座野流通过系统提供的咒具,和看电影一样,靠在沙发上旁观着整个禅院家的混乱与惶恐。
十分钟结束,面前画面自动消失。
【这是一次性咒具,您太关注他了。】把唯一的使用机会浪费在了这件事上。
“我把他从家里带了出来。”赤座野流取下银框眼镜,在心中回答,“这是我的责任,我应该这么做。况且,他帮了我。”
赤座野流将眼镜放在桌上,一团糟的客厅已经被他打扫好了,干净而整洁,看不出几个小时前的脏乱。
趁着时间宽裕,赤座野流还烧了一壶水泡茶,袅袅热气向上升腾,传来清浅的茶香,稍微抚平了那股反胃感。
咒术界的资料是系统早就整理好的,赤座野流在那个空间看了一点。直到现在,他才透过文字意识到御三家掩藏在深处的丑恶,来源于封建的腐朽恶臭比他闻过的烂橘子更令人作呕。
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即便那是他们同姓的族人,即便那是未成年的孩童。
如果高层全是这种漠视生命,自视甚高的烂橘子,和丧失人性的野兽有什么不同?咒术界迟早要完!
想烧了,把那些藏在暗处的污垢、阴谋与诡计,连带着烂橘子里的蛆虫一起烧了,烧得干干净净。
赤座野流没注意到,在他冒出这个想法后,德累斯顿的同步率上升了一格。
【德累斯顿:同步率15%】
写着御三家资料的纸张铺满了桌面,青年拿起禅院家史,只觉得臭气快顺着纸蔓延到了他的手上。
赤座野流正打算把它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去它该去的地方。
“吧嗒——”脚步声传来。
他动作一顿,转过身,只见穿着宽松睡衣的男孩站在阴影处,额前过长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伤疤的嘴下撇,不知道在那注视了多久。
两人无声的对视了几秒,赤座野流率先打破了沉默。
银发的俊美青年放下手里的资料,“怎么醒了?”明明他用的麻醉剂量足够禅院甚尔睡到第二天上午。
禅院甚尔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麻醉对我没什么效果。”
赤座野流点了点头,继续说,“你的伤口才包扎好,不该下床。”
禅院甚尔没动,也没回答。
赤座野流等了一会,站起身向他走去。
禅院甚尔抬起头,看着青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半蹲在他面前,那是一双漂亮的青绿色眼睛,像他曾在大人手里见过的珍贵宝石,透着温润的光,倒映出他的影子。
一道阴郁的、冷漠的影子。
赤座野流放缓了声音,“不多休息会吗,还是伤口太疼了?”
毕竟是个孩子,这些伤放在成人身上都算重了。
禅院甚尔依旧没回答,被挡在发丝后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要透过那身漂亮的皮囊看到最深处,看穿一切伪装,“喂,你是诅咒师吗?”
诅咒师,一群违反咒术界律法,将咒力才能用在满足自己的欲望,以咒杀为乐的术士。他们大多隐藏在暗处,被咒术界所戒备。
赤座野流挑起眉梢,“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禅院家的人,却闯入了禅院家的本部,普通咒术师没能力,就算有也不敢这么做。虽然对我来说是个垃圾堆,但那毕竟是御三家,你很强。”
禅院甚尔高高的抬起头,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黑黝黝的瞳孔,“我没咒力,看不见诅咒,注定成不了咒术师,但你带走了我……难道是和禅院敬生有仇,所以故意带走我报复他?”
他有些不确定,见赤座野流没反驳,就当自己瞎蒙蒙对了,无语的撇了下嘴,却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变了表情,那副强撑出来的冷漠和戒备瞬间消失。
禅院甚尔一边忍着痛,一边说,“喂,你要把我的尸体寄给禅院家当做挑衅吗?”
赤座野流努力憋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只问,“禅院敬生是你的父亲,你却直呼他的名字……”
“不直呼名字直呼什么?”禅院甚尔表情厌恶,打断了赤座野流的话,“我死了,禅院家没了我这个污点,他们会很高兴。”
听见这句话,赤座野流沉默了一会,眼中笑意逐渐淡去,没有接下话题。
不,他们对待你的“死”,既不会高兴,也不会难过。他们理所应当的漠视你的死亡与生命,就像禅院家从来没有这个人,只是丢了件不合心意的东西,甚至连提及都是浪费时间,浪费口舌。
或许过不了多久,连你的名字都会被遗忘……
这些话赤座野流不会说出口,他抬手想摸一摸这个被家族抛弃的孩子,给予微不足道的安慰,但察觉到禅院甚尔的闪避,又收回了。
“我不是诅咒师,也不认识禅院敬生。”赤座野流直视着禅院甚尔,“之前的自我介绍被打断了。你好,在下赤座野流,是个三级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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