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的礼物

作者:荒凉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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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无声的月亮渗透出夜的幽暗,召唤的蜘蛛让库洛洛堕落……堕落在人间的现实……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借着天使的翅膀自由穿梭,凭着恶魔的智慧为所欲为。天使与恶魔,光明与黑暗,哪个更值得追逐?

      疾风卷着海浪拍打船身,准时驶入港口。仅靠甲板上微弱的灯光,依旧可以看见莱蒙特西装笔挺地装模作样,礼帽、雪茄、拐杖无不显示出他作为绅士的惺惺作态。与交货人攀谈了几句后,他踱步走进船舱。“莱蒙特先生,托您的福全是不错的货啊!”一个金发戴者黑色墨镜的男人在墙角发出低沉的声音。“帮助你们对付这些该死的军队,其实一半也是为了自己,十多年前他们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个仇一定要报!”咬牙切齿的莱蒙特努力维持自己的风度,但克制不了内心的积怨。

      “是嘛?我会让他们领教这子弹的厉害……可是……现在……”一阵突然的枪响让莱蒙特大为震惊,竭力闪避,子弹终究还是破穿了他的左臂。脚下的鲜血,一滴一滴,还未来得及止住,周围的人已像行尸走肉般欲再次扣响扳机——正视血腥的风暴,他无力反抗,只得忍着伤痛跳出船舱。不料被一双大手扶起,顺利逃出了码头……

      侠客回到船舱取回天线,在窝金的重拳下这班人早已病恹恹地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信长不解地问,手中的武士刀跃跃欲试。“别乱来,团长自有他的用意!”玛奇慵懒着依偎在舱门不由地尖锐起来。小滴自言自语道:“我们那么多人在这儿是不是太显眼了?”飞坦应声:“说的也是,做完最后一件事就走——虽然没有必要,但被打到的话还是会痛啊~~~~”库哗伸出“神的左手恶魔的右手”,凸眼鱼吞噬着真正的军火,顷刻间改变了一切,或许这就是逆十字下的信念。

      绿林的一角,熟睡的矮丛发出紫色的念光,念力集聚化作一只嫩眼的念手抹去了枪伤。莱蒙特恢复性地睁开双眼:“年轻人,谢谢你救了我~~~~~~”库洛洛登场片刻,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怜人的讽刺故事。“这——这别放在心上,大叔没事了吧?”没想到他伪装人性的时候也这么不遗余力。莱蒙特舒了口气说:“没事了……”隐匿的笑颜不过是上帝赐的一杯毒酒,一旦饮下,便会全身溃烂。

      莱蒙特夫人在这空荡荡的街道徘徊不定,焦急的寻找让她精神有些失控,恨不得通宵点着灯火。“女儿……我的女儿……你在哪里?”振聋发聩的呐喊一遍又一遍。薇拉陪伴她,给她安慰:“夫人,别急,一定可以找到的!”酣眠的旅店,醉醺醺的酒馆,熄灯的餐厅……走了大半夜,仍然一无所获。

      回到古堡,莱蒙特见妻子迟迟未归难免坐立不安,派了手下四处去寻。他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沉思起来。的确,经历了刚才的死里逃生谁还能颔首镇定,至于为什么救他?那年轻人只字未提。

      “先生,先生!夫人回来了!”仆人的通报立即让莱蒙特神志健全。

      他三步并两步地冲向玄关,“亲爱的,你去哪儿拉?”关切之情溢于颜表。

      莱蒙特夫人忙倒在丈夫怀里,发颤地嚷道:“哦……我们的女儿没死……她活着……活着……感谢上帝她还活着……薇拉看见她了……紫色的头发……就在街上……”这样的语无伦次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莱蒙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像登上了天堂:“真的吗?真的吗?薇拉,这是真的吗?”

      “是的,先生。虽不能确定,但那女孩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又是紫色的头发。”
      “听到了吗?薇拉绝不是信口开河。哦……亲爱的……我们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莱蒙特说什么也要将这转瞬即逝的幻想变为现实,连夜召集手下进城秘密打探。这一晚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即使打哈欠都那么精神抖擞,牛油制的蜡烛快要殆尽,才点燃的希望和寄托又怎能轻易磨灭?

      码头附近,一艘废弃的破船泊岸孤芳自赏。海风轻吻库洛洛蓬松的头发,一身少有的休闲把他衬托得完全像个大男孩。额头、眼睛、鼻子、嘴唇……玛奇望着望着竟然出了神,她的自控能力越来越拙劣。“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库洛洛心情好到明知故问。玛奇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我……我……没什么……”“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明天出去走走吧,尼斯可是一个不错的度假胜地”,团长温柔起来让人整颗心都会熔掉:“飞坦!你们还有事做……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旭日东升,包围着蜘蛛的这片海,向地平线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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