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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马上就是元旦假期了,粗略算算苏途回国已经快半年了。
接近假期,办公室里的气氛特别放松,快要下班的时候,理恩恩过来问苏途:“苏途,假期你怎么安排的?以前在国外,可能不在怎么过这个节日吧?”
“还没想过。”苏途正整理着桌上的照片。
“居然没想过,这么难得的假期啊,你都一点不期待啊?简直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啊。”
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一下,苏途随口说;“我可能就是一个人待着吧。”
毕竟,在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人可以见了,应该也没有人想见她吧。
“不出去玩也可以陪陪家里人嘛,自己一个人待着有什么劲。”
理恩恩略显惊讶,不过随即想到,的确没听到苏途说国内有什么家人朋友在,她猜,可能苏途的家人也在国外定居也不一定。
“唉,你跟我男神呢?你们有联系的吧,不如…..”
理恩恩暧昧的笑了笑,左右张望了下,故作神秘的说:“你还可以去见我男神啊,元旦假期他在帝都有个通告哟。”
看她一脸神秘,苏途侧首一笑,也学她的样子悄悄地说:“要不然,我帮你把他约出来,你们一起见个面聊聊?”
“哎呀,真的可以吗?那多不好意思啊”理恩恩故作羞涩地掩面羞答答了一阵,放下手却发现苏途一脸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理恩恩推了她一下:“苏途,你怎么了?哎哟,我不是真的要逼你带我见我男神啦,你别做出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不咯。”
“嗯?没有啊。”苏途回神,“我只是在想假期干什么。”
下班后苏途看到街道上明显热闹了许多,商铺都焕然一新的样子,她沿着漂亮的橱窗漫步,偶尔看到有意思的东西就停下买买看看,然后继续闲逛。
街上有好多背着书包的少年少女,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在兴奋的讨论着假期的安排,看着他们,苏途想起来有个地方好像自己一直没有去看过。
苏途到路边搭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师傅问她去哪里,苏途心里想着,还是回家吧,但是却开口说:“去Q大,谢谢。”
看到古朴的校门,苏途不禁有点恍惚,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学校门口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背着行李的学生,脸上带着简单明媚的笑容。苏途想起自己当学生的时候,也经常因为放假兴奋很久,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想来,真是恍然若梦。
双手插在衣兜里,苏途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她转头向右边的一条小路走过去,她记得那边巷子穿过去好像有个美食街,不知道拆了没有?只走了大概两三百米的样子,隐隐便听到有热闹的人声。
Q大旁边有一条大名鼎鼎的小吃街,不足百米的街道里,布满了两百多家店铺,从帝都传统的小吃,芋头糕、粉饺、芝麻糊、汤圆,再到全国各地天南地北的美食,真是应有尽有,美味异常。
苏途跟随着人群走走停停,这个看一看,那个尝一尝,倒也悠闲自在。不多时,两只手都腾不出空来了。
这时看到身边的一对小情侣,短发的女孩正哼哧哼哧的吃着手里的烤鱿鱼,男孩站在旁边一脸纵容的看着她,他手里拿着各种炸串、奶茶、臭豆腐,却还是时不时滕出手拿纸擦一下女孩脸上蹭到的油渍。
女孩的烤鱿鱼只吃了两三口便吃不下了,嘻嘻笑着把烤串往男朋友嘴里送,男生也不嫌弃,接过来几口吃完,然后自觉把奶茶递了过去。
看着女孩嘴巴正一鼓一鼓的喝着奶茶,男生忍不住笑了笑,叮嘱道:“今天逛得可以了吧,别再吃了,小心你的肠胃受不了。”
女生一边用“嗯嗯”的鼻音回应着,一边牵起男生的手慢慢的走,眨眼间就没入了人流。
苏途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堆小吃,突然想起,以前跟魏济川好像也是这样。
她一边走一边吃,身边的魏济川一手拿着满满当当的食物,一手牢牢的牵着她,免得她过于专注吃的,撞到别人身上。
“别人是大耳朵图图,你是大胃王图图。”
“唔………哪有,”苏途把嘴里的炸土豆咽下去,“我才只吃了12345678个摊子呢。”
她用竹签挑起一个喂给魏济川尝尝,这家炸土豆的味道非常好,颜色鲜艳的红油裹满了土豆,又辣又好吃。苏途特别喜欢吃辣,但是魏济川却不太能吃辣,所以一般她只会给他尝一点点。
苏途早就是这家小摊的常客,老板深知她的口味,谁知今天老板又特地给她加了辣度。
所以就这块土豆,把魏济川的脸都给辣红了,喝了一大杯奶茶才压下去,魏济川有些狼狈的吐了吐舌头,就看见苏途那个没良心的还在那边哈哈大笑。
“谁让你笑话我是大胃王的,咳……咳咳咳…….”
随后,看别人笑话的苏途就遭到了报应,她自己也被辣椒油呛到了。
魏济川吓得不行,赶紧去帮这个始作俑者拍背:“小心点,慢点,喝点水。”
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苏途眼睛都红了,却还是笑嘻嘻的,嘴里说着还要继续逛。魏济川无法,只能采取强制措施,把人半抱着拖出了小吃街。
苏途摇了摇头,试图把脑子里以前的画面都甩出去,然后拎着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到街口,苏途的脚步定住,前方昏黄的路灯下,他站在那里,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定定地看着她。
魏济川!
他依靠着车身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今天穿得很随意,简单的西裤衬衫,却也能穿得气度不凡,过往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悄悄看他,他却好像半点没有发觉。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苏途总是悄悄的跟魏济川说:“你看你看,左边有人在用手机偷偷拍你呢,后面也是,魏济川,为什么你长得那么好看?”这种时候魏济川一般不会搭理她,只会伸手板正她的头,让她赶紧吃饭。
以前是Q大人人追捧的校草,现在是首屈一指的商业帝国掌权人,他一直是这样优秀且能牢牢抓住别人视线的人。
魏济川掐灭烟,走到她面前。
“陪我走走?”
“…….好啊。”
魏济川顺手接过了她满手的小吃,迈步往前头走着,苏途愣了愣,随后跟了上去。
苏途不知道经过上次车里两人近乎激烈的争吵,哦,或者说,是魏济川单方面被气得爆炸之后,两人还能心平气和的待在一起吗?
两人沉默着走了长长的一段路,魏济川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苏途就只有低头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着,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了,苏途抬眸,听到魏济川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水。”
苏途点点头,乖乖的待在原地,看着魏济川往路边转弯处的小超市走去。
她这才发现,他们居然走到了Q大里面来了。
曾经无比熟悉的校园,苏途此时置身其中有些恍惚,那些看起来很陈旧的宿舍楼,那些他们每天都要经过的小路,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一种酸楚的心情涨满了她的胸腔。
这些都是他们的曾经,所以她刚刚走到门口却不敢进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进来了,还是跟以前的那个人。
魏济川从小超市买了两瓶水出来,带着苏途在操场边坐了下来。
晚上八、九点多的操场,还有很多锻炼的人,多是年轻的学生,也有一些年纪大的老师在周围谈天,偶尔还有一两对小情侣,牵着手慢悠悠的在操场上散步。
“你怎么会来这里?”苏途看着操场上散步的人,彷若不经意的问。
“有点事在这边。”魏济川把手里的水拧开,递给她,又反问道:“你呢?你为什么来?”
苏途支支吾吾的,说:“我放假,随便走走。”
“是吗?”魏济川对于她的回答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就低头在那堆小吃里挑了一个炸土豆慢慢地吃起来。
刚吃一口,魏济川说:“这不是以前你吃的那家店做的吧。”
苏途有点吃惊,这个炸土豆确实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店做的了,她找了一圈都没有再找到那个店。但是魏济川以前每次也都只是尝一点点,怎么会记得哪个味道?
“额,对,以前的店找不到了。”苏途说,“你的嘴巴好厉害,这都能尝出来。”
“可能是你以前呛到眼泪都出来的样子,给我印象太深刻了吧。”魏济川说着,好像透过面前的人看到了原来那个会对他笑会撒娇的馋嘴的苏途,淡淡地笑了一下,
苏途呆呆地望着他,他在笑吗?那天车上不欢而散之后,她以为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她了吧,可是现在,他们却平静的坐在这里,聊到了以前。
“咳、、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吧。”苏途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这种黑历史还记得,让人怪尴尬的。
他眼睛越过她盯着远处,欲言又止,半晌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起慢慢的往校门口走去,长长的林荫小道上,时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经过,有的人骑车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嗖的一声就窜过去了,也有后座上载着女孩子慢悠悠晃的,美好得让人羡慕。
苏途没注意到路上有个低洼,脚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后面倒去,还好魏济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再一把将人搂住,用力带入怀里,才避免了她摔倒地上的惨剧。
昏黄的灯光下,苏途的手攀在魏济川的肩膀上,魏济川也紧紧地搂着她,两人的视线交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时又路过一群骑自行车上的年轻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对着他们吹了个口哨,然后哈哈一笑,嘻嘻闹闹着飞驰而过。
魏济川的眼睛里,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情感,也许是回到了两人曾经最熟悉的环境,所以他无法装作冷漠,也不在用冰冷坚硬的话语包裹自己,让他埋藏最深地最真实地感情悄悄的流泻了出来。
苏途最先反应过来,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伸手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松开。
可魏济川没有松手,反而双手用力,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就在这旧时的校园,昏黄的灯光下,紧紧的拥着她,不舍得放开。
良久,苏途听到自己靠着的胸膛发出声音:“苏途,你为什么回来?你……”
顿了顿,魏济川没有再说下去,他深深地看了苏途一眼,随后又轻叹了一口气,才说:“算了。”
魏济川放开苏途转身向前走去,留苏途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魏济川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她看到那个挺拔的背影此刻显得有些落寞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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