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滴滴…，在一阵落雨清香的空气中，程缺平复好心情，他知晓顾瞻的目光牢固在看他，玫瑰味的香气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的是心的跳动，也许…也许我挺喜欢的。

　　黑色汽车缓缓行来，忽然清冷的空气，下起点点雨滴，程缺没回头，“少爷，夫人叫我送你去医院。”程缺沉默不语，雨点大了起来，打湿了走来的路，操场上游稔试练完了所有人，顾瞻也回到了队伍中，静默的跟着游稔集中在遮掩的楼檐下，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放学，按动按钮升起了车窗，仿佛屏蔽了老天的哭泣，忽视了得到滋润的万物。

　　程缺视线从校里转回正前方，他沉默了好久，司机也很想开口，司机师傅陪了他很久，小时候的程缺是笑颜如花的，也胆大心细脸皮厚……

　　“师傅，去外婆那吧，我不去那边的医院。”安静很久的程缺终于开了口，师傅犹豫了会，“师傅，我想起看看。”这句话程缺说的很奇怪，司机师傅知道一些事情，程缺对现夫人的不满，老爷也不爱管，他很是理解这个想念母亲的孩子。

　　启动汽车准备出发，这时校铃响起，忽如其来的雨说停就停，随着铃声起，程缺去往了外婆住的医院。

　　下完这场太阳雨，夏季也接近了时日，顺着漫长的路程，走得越发的堵塞，程缺不急也眼巴巴的看着窗外，这车水马龙的，终究是堵得慌。

　　程缺从车声中听到了放学的笑声与奔跑，他回过神，车辆也疏通开了来，又开始了启程，他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到了，少爷。”来到了声音交织的医院，不是人们高声说话，而是来的人太多都轻声说着话语，司机为程缺开门，程缺快一步的走了出来“别叫我少爷。”司机师傅淡淡的点头，他是知道不为过的，“好的。”也待命的在医院门口等着程缺。

　　程缺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物，抹了把脸，感觉不对劲，原来两手空空，他咬唇思考良久，握紧了拳头走了进去，生病的人，陪伴的人，挂号的人有些抬眼看他，他眼眶有些红，身上的气息也有些混乱，他小口地喘着气，穿过人群，走到605房门口，外婆开朗的声音传来，令他渐渐稳定了下来，他停在了门口，微红的瑞凤眼看起来被‘欺负’了似的，他不太敢进去了，他背过身，站在那顿了好久，人们的脚从他低垂的视线模糊走过。

　　其实他很脆弱的，生活在富有却有些极端的家庭了，母亲在私人医院里不知何时醒来，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外婆因心脏不好而一直在人民医院饱受煎熬，外婆不喜父亲的，但继母却很安分的照顾着外婆，不知道外婆咋样看待继母的，程缺好像头发昏了，想要倒地不起。

　　“同学，好巧，我们是不是上天牵的缘分啊。”口气慵懒不羁，程缺猛然抬头一看，顾瞻！？……
　　“你……”程缺快速用手捂住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

　　“诶，难过了就别装若无其事”顾瞻手里提着橙子苹果，手拍向程缺的肩膀，轻声的安慰他似的。

　　“我只是看到你喜极而泣。”程缺尴尬是尴尬，他无碍的伸手握住顾瞻的那拿着水果的手，轻柔的捏着。

　　顾瞻显然怔住了，拿着水果的手离远了些，另一只手拉着程缺走进了没什么人在小块地方。

　　“我看你是馋我。”顾瞻复杂的看着程缺。
　　程缺噗嗤一下，顾瞻又说了句“馋我手上的东西。”程缺便笑了大声了起来，所辛是医院，程缺也忍了下。
　　“你来着看人啊。”顾瞻抱臂看他。
　　程缺郑重其事，“来看我外婆。”似乎不愿在谈论下去。
　　程缺又挑头，程缺是在问他是来看谁的，又盯看了顾瞻手里的水果。

　　顾瞻似笑非笑的“为自己准备的，我来这输液。”然后拿出三个橙子跟四个苹果塞进了程缺的怀里，程缺却紧张了下。

　　“你输什么液，就是来看人的，不想说就不说。”口气淡淡的仿佛无关紧要，当然只有程缺自己知道。

　　“我得病了，你不知道？”顾瞻佯装无语。
　　“知道你还没下课就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顾瞻又飘来一句。

　　程缺不理，想转身走，“是想你的每一刻。”程缺感觉要不是顾瞻好看，谁也不会跟他风流，顾瞻见他无动于衷轻轻跺了跺脚，他只好问“我把低血糖传染给你了？”又上下看了看顾瞻，凤眼含着笑意，俊秀的脸有了红晕。
　　“该不会就这点小雨你就感冒发烧，要死不活了？”程缺明显就是说的越来越离谱了。

　　顾瞻咳了咳，伸出双手架住程缺的脸，离近了些，看清了程缺脸上的绒毛，白皙的很，看不出脸红，“因为你一走，我得了相思病，来这度想你的液。”说完还自以为是的吐了口仙气，在程缺的耳边。

　　此时，程缺白皙的脸已经发热了，但依旧看不出红晕，他一直在憋笑，勾人的瑞凤眼因憋笑而变得色气满满，他慢慢退后一步，顾瞻的手也准备自然下垂，但程缺又前进了回来，又把手摊在了程缺的肩上，程缺紧靠在顾瞻怀里，完成了这半拥抱的姿势，他也就对顾瞻矮几厘米，正好顾瞻的唇对上他的鼻尖，“你欠我一个拥抱。”然后慢慢退开，悠悠的走了，心慌的顾瞻手捂着下半边脸，羞涩与红了天，遇见对手了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程缺忘记了伤感，想着身穿休闲服领着水果袋就架住他的脑袋，怎样就不可能不觉得好笑。

　　再次走到外婆病房门前，他又整理了下心情，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纠结，他笑意满满地走了进去，见外婆此刻正在盯着他，“阿程，这么久不进来啊。”又看见了他手上的水果，轻轻叹气“没有水果也可以看外婆。”程缺只能呵呵一笑，外婆也从严肃瞬间变为溺笑。

　　“你爸爸还欺负你吗？”程缺手里削着苹果，慢慢摇头。
　　“你说你爸为什么不再找个人。”外婆是不知道已经有人继承了他母亲的位置。

　　“你爸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不可能救薇薇的。”厉簌簌是他妈妈的名，外婆也是撑不住母亲的消息才住院的，也不需要父亲的救助才在这所医院。

　　程缺不作声，喂着外婆吃苹果，外婆只能一口一口的吃，“你不开腔是甚意思？我不吃了！”得不到回答的外婆也开始发小家子气。
　　程缺只好把削好的苹果吃了，他不喜欢苹果，但此时味道倒是好了起来。
　　“丁春湘女士，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老人了，该收拾好你的脾气。”程缺站起准备去看看自己的信息素不稳的事。
　　丁外婆眼看他要走了，急忙拉住他，程缺眉眼带笑，安抚地拍了拍手，丁外婆才松手，气呼呼的“我只是个女士，不是拖拉的老人。”这是程缺走后说的话了。

　　“哟，小缺心眼，你看真巧。”又是顾瞻，程缺真怀疑他是在门外蹲点的。“我可是出来拿水的，还就在你隔壁房。”顾瞻看了程缺的冷淡，还是解释了一下。

　　“去哪啊，你这一走，我相思病又犯了怎么办。”顾瞻高兴的搭腔。
　　“你那想死病不就是这样的吗。”程缺笑的阳光说的危险。
　　顾瞻也不在意，拿着水，跟着他，程缺劝他不要跟着，可他就要跟，于是程缺说自己是上厕所的，顾瞻就说我在门口等你，厕所门口。
　　“……”我特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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