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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家小伙
散会后,同事间存在的众小群就开始活泛了。讨论内容从“述衷情”到“心理分析”再到“计谋浅谈”。
-我的庄庄要远行,没人给我捎地铁口的鸡蛋灌饼煎饼果子了,忧伤。
-刑莹、凌惠和真有手腕,點不作声地就在老板面前立了一功。
-好烦啊,原本的工作就做不完,现在又增了。
-那你也申请去龙湾的名额呗。
-那还是算了,在冷蘋眼皮子底下干活,还能活了吗。怪没意思的。
-思凡说的不老丹好喝吗?想去蹭一杯。
-你第一天认识他么。好东西能分享给对他没用的人?
-老板夹毯子苏爆了!
-肤浅!那是个信号!
-啥信号?
-C要培植新势力制衡L了,是领导们左右人心的手腕。
-......
-......新势力是B吗?
-不好说,可能B是幌子,想让有功利心的看看,愿者上钩。
-这位宁答应,宫斗看多了吧。
会上虽一再受挫,但董建新倒是有意外收获。冷蘋不在的这段期间,
部分工作可以向他与凌惠和汇报。以为会因为自己颇有大局观的言论会开罪了冷蘋。但是她竟然还是给了自己一些权力。紧了紧根本就没乱的领带,自信地赏了一句好评“这个女人还是有点格局的吗。”
董建新觉得这是冷蘋权力下放的一小步,是自己登顶权力中心的一大步。他所谓的权力中心,是先成为雁暮文化的合伙人,再进入到雁宇集团。
他都给自己计划好了。
在雁暮文化,冷蘋是占股30%的合伙人。他打听过冷蘋是凭多年经验“技术入股”,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走上这条路。
丛暮楼是雁宇集团二当家,肯定少不了要培植自己人,才好与董事长也就是丛暮楼的大哥丛笠雨分庭抗礼。董建新想巨大的利益面前,亲情都得需要制衡。自己伺机站好队,成为肱骨,拿到集团的股份,那也能跨入中高产收入之列了!
下班前,丛暮楼给柏今野发消息,昨天被你的小鬼吓掉了一颗袖扣。
柏今野回复:回家给您找。找到了明天带来。
丛暮楼:下班坐我车回。一起找。
柏今野:好的。
柏今野本来正犯愁没体力挤地铁的。现在虽有车可蹭,可并不开心。愁苦地想“能让老板这么上心的袖扣,得多少钱!可千万得找到。”
柏今野一路无言地坐在副驾驶,扯着安全带。丛暮楼时不时看他几眼,虽然脸色还苍白可比下午好些了。对于柏今野的沉默,只当是他吐过后,嗓子实在不舒服,不想说话而已。
柏今野心里一直紧张,这叫什么什么事儿,王八蛋前男友闹事被老板看到。老板奢侈的袖扣又没了!要是掉落在家里还好说,即使不在某个角落,也可能被柏洁净吃了,翻翻集尘盒就能找着。
可是。如果是昨晚在楼下动手时就掉了,那可真是大海捞针!
一阵八连颠,颠醒了柏今野,到自家小区了。刚停好车,丛暮楼的手机响了。
柏今野先下车,从包里拿出一只强光手电,在楼门口照着。连一直放在办公室的眼镜都戴上了。扫描一样看着地上有没有宝石的反光。
等丛暮楼接完电话,下车问,“你还随身戴手电啊?”
“公司的,我借用下。没准儿袖扣掉在这儿了呢。我找找看。”
丛暮楼特笃定地说“肯定不在这儿,昨天进门的时候还在衣服上呢。”
柏今野狐疑地看着他,昨天丛暮楼也喝了很多,喝酒的人能记清楚个屁!
丛暮楼说“上楼上楼。我渴了。信我!肯定掉在家里了。”拉着柏今野的手腕就走。
进了电梯,柏今野不放过任何角落,用手电照着电梯厢的边角。
开了门,让丛暮楼先进去,“冰箱里有水,您自己拿,我再看看这边。”
家门口到电梯口,柏今野像找寻犯罪现场的证据,不排除任何一个角落地扫视着。
丛暮楼站在门口,喝着水,忍不住想乐。
确定没有,柏今野沉重又肃穆,说“排除了这些地方,接下就是我家了。”
“咔嗒咔嗒”他紧张地又按了两下手电开关。
正要进门,电梯“叮”地响了。一位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员拎着俩保温箱走出来。左右探头,看了门牌,问“丛总在这里吗?”
是丛暮楼提前订好的餐。柏今野引着人进家门,服务员从保温箱拿出餐,摆好,然后离开。
看包装就知道挺贵的,可柏今野一点食欲都没有。
丛暮楼说“洗手先吃饭吧,这家店新聘的扬州名厨。选了几样清淡的菜。”一派自得,好像这是他的家。
柏今野苦着脸“哥,您先吃吧。找不到袖扣,吃不下。”“袖扣是不是很贵?也不知道卖点啥能凑上。”
“你有什么可卖?”丛暮楼笑问。
“卖房子,如果不够的话。白天,朝九晚五把劳动力卖给雁暮。夜里,华灯初上,描眉练胸卖美色,然后还您的债。”柏今野觉得生活对自己太不公平了。“不说了,哀凉!”拉开扫地机器人的集尘盒,用一性次筷子边扒拉边哼唧“扒灰的扒灰,吃饭的吃饭。”
丛暮楼听着直乐:“扒灰是这么用的么。吃饱饭才有力气找。闻着菜香没,来尝尝。”
柏今野不应,埋头苦寻。
美食都诱惑不动了。丛暮楼无奈,拿过手电,说“分工,我在玄关找找。”
集尘盒里除了几团灰尘和一些碎屑也没啥东西。柏今野暗惊,怕是掉在外面,被清洁人员扫走或者干脆就私藏了吧。觉得自己在走向小康生活的道路上,乌云与荆棘又密布了些。
“找到了。”丛暮楼捏着一个袖扣说。
柏今野忽然从乌云里看到了天光。“掉哪儿了?”
丛暮楼随手指了一个角落,“这儿”。拉上柏今野“快洗手,吃饭。”
柏今野长长地舒口气,端坐在桌前,“名厨真不一样,这个扬州炒饭,鸡蛋炒的像肉松丝一样细。”吃两口,再看看放在一旁的袖口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对饭菜的肯定还是对袖扣的认可。
丛暮楼无奈地问“那点儿出息,我还能要你卖房子卖身子啊。一个袖扣而已,值当的吗。”
柏今野解释“能让您上心的,不得是收藏级别的啊,搞不好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丢在我家,瓜田李下,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从暮楼看着他吃的两腮鼓鼓,好像海獭。给他推过去一份汤,“喝点这个,炒饭米硬,别吃多了。”
柏今野喝口汤,拿起那颗木纹袖扣端详起来,觉得不对劲。有点迷茫“我记得,您昨天戴的是宝石的袖扣啊。这颗是今天戴的吧。”
丛暮楼垂眸看着大煮干丝,用筷子夹起一小撮说“最近我一直戴这个,这阵子你总是心不在焉。记错了。”
记错是小,如果老板眼里自己总是心不在焉,这个问题可就大了。柏今野又食不下咽了,狮子头都不香了。
丛暮楼看着他不知所措地样子,“逗你的。一直表现都不错。”
柏今野捂着胸口“我挺脆弱的,您能别总吓我吗。小心脏都快供血不足了。”
吃完饭,丛暮楼问“你出差,那个水草缸怎么办?”
柏今野拉开缸下面的柜门,“这桶水够支撑两三个月。我姨隔段时间来看看。”
丛暮楼说“我养花也不错啊。也可以来帮你照看下。”看着柏今野不相信自己的神色,继续摆事实“铁蛋二柱养的多茁壮。”
丛暮楼办公室里有一角微缩植物区,是沙漠主题的。里面养着高矮不一品种丰富的仙人掌。都有名字,仙人球叫铁蛋。仙人柱叫二柱,仙人掌呼伦贝尔。长得确实都很茁壮,但更多归功于定期来做绿植养护的大叔。
柏今野实在担心老板把自己的水草缸给祸害死了,只能回答“劳动老板给我养花,我是疯了还是飘了。”
两人开始吃果切。柏今野说“到了龙湾,我要疯狂的吃水果,尝尝真正树上熟的,刚摘下来的香蕉芒果莲雾释迦果是何等人间美味。听说那边来旅游的外国人也多,我正好练练口语听力。哪怕是俄罗斯味儿的英语我也能对答如流的程度。”
丛暮楼:“外国人开放,离他们远点。想练英语找我视频,我英语发音正经不错。”
柏今野觉得老板有点怪,好像一个要被抛下的孩子,各种刷存在感,以求不会被丢掉。“哥,都不像您了。我们是去出差,又不是集体被挖墙角。”
丛暮楼继续危言耸听“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怕你在那被骗。多少人想练口语结果被老外占了便宜的!记住不能跟人瞎聊扯,别人主动也不行。”
柏今野差点把车厘子的核吞下去,先捡着最重要的解释“我不是借公差约私炮的人啊。”
丛暮楼真服了这个二百五,细心起来比谁都有眼色。却是个智商随时下线的愣子,恨恨地说“我是夸你天真又有魅力,到哪儿都招人,但没有反黑扫黄意识的良家小伙。”
柏今野松口气。觉得今日份的血压忽高忽低。
遗失的袖口找到了,二人的晚餐吃过了,就着水果和甜品也聊过天了。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借口,丛暮楼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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