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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游
待那日在书房中和大哥一番交锋后,云归可是闲得要长蘑菇了。
身为临时祭酒的衍行日日有忙不完的公务——其实大部分是巫祝大人不想干活,推给他的。而巫祝本人则是时常领着遇川外出,打着游学的旗号逍遥自在。
(衍行:“……亲爹!忍!”)
这一日,谒卿徐大人将巫祝与祭酒一同请去商讨要事,好不容易得到时机的云归“气势汹汹”地把遇川拎出府来,说是要“好好培养兄弟感情”。
“哥哥可是要带我再探花楼?”
听到回复的遇川回答得理直气壮、波澜不惊,把云归气个半死。
小兔崽子,心眼儿比针尖儿都小,都十年了,还忘不了他五岁时偷跑出府误入青楼的糗事。
在府内闹归闹,出府之后,两人白衣胜雪、仪态端庄,端的是一派谦谦君子样。
云、川二人并肩走在街上。
周遭似乎冷清得过了头,街市巷口一改往日的喧闹,少有行人。两侧商铺都开着门,但客人很少,连茶馆酒楼都不见忙忙碌碌的跑堂。倒是街角的木匠、裁缝似乎生意暴涨,忙的晕头转向。
“倒是忘了这一茬儿,也难怪谒卿会请走巫祝和祭酒了。”云归懊恼地敲了敲脑门,“花朝祭在即,百姓都在家中备礼,街市自然冷清。”
云归忽而抓住遇川的手腕,将他拉近了一步:“难得出门一趟,偏偏错过了热闹的街市之景,可惜、可惜——不过,既然出门了,总要玩得尽兴。不如去郊外寻个景色宜人之处,游山玩水?”
遇川没有说话,他只是悄悄地看了一眼云归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然后稍稍侧头,快速把视线移开。
云归以为他不愿意,心底腹诽这小书呆子跟他大哥一样老气横秋,一边却又凑近了几分,低声诱骗道:“提及花朝祭,我突然想起一事。昨日大哥同我说,南郊有一湖,名曰唤月。湖畔山川秀美,实为佳景——这世上,唯佳人与佳景不可辜负!”
遇川心到,前半句话是真,后半句话就不知扯到哪儿去了,不愧是巫祝府的风流才子。那唤月可是神谕之物,怎的哥哥还把他当三岁小孩儿哄。
不过,他既想哄,便装作天真拆了他的台。
弟弟大了,可是不好糊弄着玩儿了。
遇川一脸仔细思索的表情,片刻后开口道:“唤月,我听说过的。去年元夜巫祝大典的时候,神谕“水润万物”,故巫祝大人在南郊暮川旁依山造湖以示神谕。大公子身为祭酒,为此湖题诗云“凿池唤月,画桡蕖开;清浅红粉,水中谪仙”,自此,这开满不败莲花的湖泊冠名唤月。”
“是大公子讲给我的,我还没有去过。”遇川连忙补了一句,算是给了云归一个台阶。
云归顺坡下驴,笑着说:“那刚好。走,去领略一下巫祝大人和大哥的杰作。”
言罢,牵着遇川就往南郊走去。
遇川的视线再次落在自己“被胁迫”的手腕上,却没有任何异议,任由云归拉着他走。
不合礼数,但是他满意。
阳城南郊。
到了郊外,才算亲眼目睹何为“山川秀美”。
暮川蜿蜒而过,其背后山峦若隐若现,上方悬着一盘如火骄阳。日光倾泻而下,湖面微波粼粼,似是闪着银光点点。近岸,丝丝水汽腾起,恍若水沸。湖岸青草随风摇曳,婀娜多姿。白烟凉草,离离蕤蕤,让人以为这湖畔绿意乃至远山芳菲都掩映在一层薄纱之后,朦胧、未知而神秘。湖畔矗立着一块天然奇石,上书笔力雄健的“唤月”二字。
湖中朵朵莲花探出水面,舒展身姿,衬托得那莲花环绕的画舫更加奢华。
这画舫上刻有莲花,又有巫祝府的标志,毫无疑问是巫祝大人所造。
云、川二人前后登上画舫。见遇川站稳,云归伸手按在了栏杆上,一股灵力倾斜而出,瞬时包绕住整个画舫,带着它向湖泊中央漂去。
“小川儿,难得逃离巫祝大人的所谓游学,可是要好好放纵一下!”耳畔传来少年肆意的笑声。
遇川自动忽略了前三个字,他倚栏远眺,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悬着的半鱼佩上,神情若有所思。
谒卿言,生而赋灵,凝于半鱼。可是他……丝毫感受不到半鱼佩的灵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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