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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楼上郁的房间里,伟义告诉郁尹涯来找过她,现在正在楼下与一名紫衣公子喝酒聊天。郁点了点头,吩咐伟义不论是谁来找她,通通以生病为由推脱了,然后便叫伟义下了楼。
郁走到床前,按动机关进入了暗道。郁一直走到地道的出口,出了地道.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茂密的树林----石柳门高手练武场.
“晓儿,晓儿.”郁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树林中一个白影闪过,静静地停在的郁的面前.轻功好到没发出半点声响.
白衣女子左手别了一枚飞刀,斜斜射到一棵树上,碗口粗的大树竟马上裂开,遥遥欲坠.女子美丽的脸上,那双清澈的眸中却显出一股失望之色.晓儿抱怨似的开口说:“我记得两年前你走的时候便可以将这树射倒。”
郁笑了笑,说:“怎么?最近有人嘲笑你武功不好吗?”
“除了范凛还会有谁啊.他仗这自己是大师兄,比我早学了几年功夫,就欺负我.”晓儿脸上方才的杀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气般的较劲儿.
“哦?大师兄应该不是这种人吧.”郁有点好笑地看着晓儿.晓儿是与自己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大师兄长相英俊,能文能武,一表人才.晓儿那点破事她早几年前就知道了.只是晓儿与她都清楚,大师兄对郁是有感情的,至于晓儿,那只是妹妹般的疼爱。郁并不是不喜欢大师兄,只是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轻易动感情.所以两人虽然都在意对方,却始终没在一起.
记得郁兮延曾当着郁和范凛的面对范凛说若他以后愿意与郁一起隐居,放弃江湖中的杀戮争斗,他便把郁嫁给他.范凛竟毫不犹豫地答应.气得郁好久没与义父说话.之后范凛与郁兮延都没再提这事.
“唉,那天我和他一起去江东铲除江东一霸.结果就是为了保护我,大师兄自己受了伤。”晓儿收起脸上孩子般的表情,转眼换上了另一副严肃的面孔.
“怎么会?谁有本事伤你们?”
“都是我不好,我一镖杀死了那个霸主的儿子,却不料他衣服上涂的血溶的软筋散,所以我就中招拉.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护卫一箭朝我射来,大师兄忙过来为我挡箭,自己的手却受了伤.后来我去看他,他却说我武功还不够好,若我的内里够强,也不会马上就栽倒下去。”
“这倒也是.你的招势是狠辣,但内力却并不深厚。”郁安慰地说:“不过你还年轻啊,内力再等个十几二十年也就好了嘛.“
“唉,是知道不能和你比.你尽得门主真传,武功自是在我之上。”晓儿抬头叹了口气,走过去拔了飞刀,树便马上四裂开倒下.
“但宝剑虽利,却无用武之地。”郁也叹了口气.她是向往江湖的,但同时也是惧怕江湖的.
“你去看看大师兄吗?”晓儿望着郁.
“也好。”郁跟着晓儿向石柳门分舵走去.
路上,郁开口与晓儿聊天:“昨天我才见了义父,看来最近门中比较空闲啊。”
“是啊,江东反叛势力一除,南方又稳定了。”
“义父又为百姓除了一害,同时又巩固了门中势力.看他最近有苍老了许多,看来即使门中无事,他也没闲着啊。”
“是啊,当门主的总是比我们这些下属更辛苦。”
出了树林,便是如宫殿般辉煌的建筑群.占地广阔,望不见边际.
“咦,郁姑娘回来了?”守卫看见郁和晓儿连忙行礼并寒暄道.
“是啊,近来楼中与门中一样空闲,我便来分舵小住一下,顺便看看朋友。”
穿过广场,晓儿才又开口,说:“大师兄才貌双全,你为何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
“啊?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啊。”晓儿吃了一惊.
“怎么,连你也知道那件事了?”郁并不忙着回答.
“恩。”
“唉,开来我义父是老糊涂了,连口风都不紧了。”郁叹了口起.继续说:“我是不相信感情,除了我义父,我不想太在乎其他人.所以我一直尽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所以你也不是很在乎我咯?”晓儿故意酸溜溜地说.
“在乎自然是在乎,但让我在你与我自己中间选,我会选自己.但为了义父,我可以牺牲我的所有。”郁的目光很真诚.
“是啊是啊,你心里就只有你义父.为了他在青楼买艺.真搞不懂你和你义父到底在想些什么.给了你一身的好武艺却说要让你平淡地过一生。”
“总的说呢,我是会踏足江湖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若有一天我厌倦了江湖中没有感情的撕杀,我是可以退出的.而不像义父,再也不能为自己活着。”
“这样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晓儿问
“从义父昨晚与我的对话开来,不会太远了。”
“呵,那太好了.我还从来没跟你一起出过任务呢.好激动啊。”晓儿孩子般地笑了.
郁看着晓儿,也绽开了笑颜.无论晓儿在外面怎么磨砺改变,在自己面前也都始终是个单纯的孩子模样.她不禁想到了尹涯.哪个在她面前发了个无关紧要的誓言的大男孩。“或许,他做得到吧。"郁心想,笑得更灿烂了些.
来到范凛的住处,郁感觉到周遭有许多潜伏着的侍卫.郁撇撇嘴.即使范凛受了伤,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又不是什么重伤,即使这样,能伤得了他的又有几人?
本来想到大厅里等范凛的,没想到晓儿和郁在花园中碰到了在亭中饮茶的范凛.范凛正在亭中对着湖面发呆.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郁和晓儿.
“郁,你怎么来了?”范凛快步走到郁的面前.
“我带来的.怎么样?算是补偿你了吧。”晓儿狡猾地笑了,“那我就先走拉,你们慢慢聊吧。”
“恩。”郁冲晓儿点点头.
“最近过得还好吧?”范凛先开了口.
“怎么这么问我?你过得不好吗?”郁奇怪地开着范凛,向凉亭走去.
“身上受了伤,能好到哪儿去?”范凛有些逗乐的说.
“英雄救美,这伤受得也值啊。”郁也故意取笑范凛.
“唉,那我面前的美人有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呢?”范凛看着郁的眼睛,眼神温和.
“你救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感动?”郁别过脸不看他.
“救的好歹是你的朋友吧.不感动也罢,若是让她受了伤,你怕是要跟我闹上好久了。”
“那倒是。”郁故意的说.
“晓儿这丫头也真是的,训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多少提防。”范凛略带宠溺地开口.
“那丫头的确不让人省心。”郁走到亭边,倚柱坐下.
“怎么隐约你今天有点惆怅?”范凛侧过身看着郁.
“有么?”郁转过身看着范凛.
“恩。”
“大概是老了吧。”
“啊?”范凛被逗乐了,笑出了声,笑声爽朗.
郁也笑了.
“那我不是半截入土了?”范凛自嘲.
“是啊,要不要我给你预定。”郁马上收口,立身走到范凛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一点都不好玩儿,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了,谁要死啊。”
“恩,我们都不死。”范凛用手覆上郁的手,认真地说.
“我还要等着娶你呢。”范凛补了一句.
郁猛地抽了手,转身又走到了亭边.
“何必这么压抑自己呢?你若厌倦了这江湖,我一定会随你一起退出。”
“但我更希望你可以继承石柳门.义父这一生没有任何子女,义父与我都无心让我继承门中事务.最合适的人选也就是你了。”
“那我若不,你会吗?”范凛的语气很严肃.
“我?”郁看着湖面。她知道自己总会进入着纷乱的江湖,但如果自己不厌倦,有可不可以停留呢?或许,她有一天会想继承石柳门也不一定.这还是郁第一次考虑这些.
“会吗?”范凛有追问着.“那样,你也可以陪在我身边。”
“江湖是容不下儿女私情的.若真是那样,那今日的欢乐也必将逝去,你我都会如同傀儡般的过活。”郁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感情?”
“不论我是否亲身经理,从古到今,感情都只是束缚人的枷锁.我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人,但我比起那些看似不孤独的人,至少我不寂寞。”
“唉----”轻叹一口气,范凛起身走到郁身边,拉起她。“反正我是想你了,你不用回幽然阁了,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吧。”
郁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范凛朝客房走去.他觉得范凛的手粗糙了许多,仿佛有许多小刀口.想想或许是做任务的时候弄的吧,也没有多问.
一晃便是傍晚,尹涯与萧子欹喝得有些高了,但两人都起了兴致.聊了大半天,发觉两人志趣相投,虽然萧子欹是为了减少尹涯的防备.不过两人都有着自己宏伟的抱负,渴望着他日做出自己的一番成绩.
尹涯看着舞池中的舞姬,对萧子欹说:“你听说过郁姑娘吗?”
“醉尘楼的花魁啊,谁人不知?”
“说起来,她还真是个脱俗的女子呢.我本以为这种地方的女人,再怎么没也只是俗物,没想他昨夜与她聊天,才知道她是个多么独特的女子。”
“听你这么说,尹兄应该是很欣赏她了吧.难道,尹兄喜欢上郁姑娘了?”
“或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觉。”
“呵,那不如现在去见见这位不凡的姑娘怎么样?”
“怕是不行了.本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找她,谁知她竟然生病了。”
“看来她在这地方还是个人物.生病了便可以不见客。”
“我只觉得过两天就要回御剑门了,或许有段时间不能和她见面了.若萧兄有兴致,不如空了来听她弹弹琴.告诉她那曲《伤赋》让我终生难忘。”
“尹兄还是自己来跟她说吧.我只想早日进入御剑门,一展自己的宏伟抱负。”
“也罢,那我们两日后启程.我如今住在来祥客栈.萧兄若是方便大可来找我。”
“好,我今日便般来来祥客栈。”
两人相伴离开了醉尘楼.伟义一直目送两人出了门.心想这紫衣少年绝不是什么善茬.尹涯也真是简单,竟然一点不提防.还真如少主所说.不知道那萧倚是什么目的.看气质也绝非常人,言行中露出逼人的贵气.伟义想了想,先叫了三位手下跟着两人,并决定告诉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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