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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应心机
筮族王走后,若舟站在原地紧蹙着眉,一脸内疚的看着沐离王。
“思贤,是我给你带来了危险,愧对于你!”
“哪里的话,人活着就免不了遇到危险,不过大小而已,小不过一个伤口,大不过一条命。”
“今日发生的事,就像在王上心中埋下了根刺啊……”
沐离王笑了笑,看着若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该发生的~躲不掉,顺其自然吧……”
琮谨手里拿着一个风车,兴奋的跑进院子里。
“叔父,快看!这是我的风车!”
“诶呀,真好!哪里来的?”
“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我们琮谨真是太厉害了!”
琮谨拿着风车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沐离王和若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孩子不错啊!”若舟看着琮谨道。
沐离王一脸的得意,脱口而出两个字。
“自然!”
若舟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着沐离王道:“哈哈哈哈~自然?呵~说的琮谨好像是你儿子似的。”
“我就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
……
以前只觉岁月漫长,现如今有个孩童在身边,感觉日子变得飞快,做好没多久的衣服,琮谨就又穿不下了。
“叔父,这件衣衫太紧了……”
琮谨刚一抬起胳膊,肩上的线便崩开了。
“这下~终于不紧了……哈哈哈哈……”
沐离王看着琮谨,笑着摇头道:“应该是这下没有衣服穿了……”
说完看向站在一旁的清儿和欢儿。
“为琮谨再做两件衣衫,稍大一点儿,小孩子长得快。”
“是!我们这就去做!”
琮谨看着清儿和欢儿走出去,眼里充满疑惑和好奇,仰着头看向沐离王。
“叔父,清儿姐姐和欢儿姐姐她们是无魄人,您能不能让她们变得和我们一样啊?”
“一样?绝不可以!”
沐离王甩袖手置其后,琮谨不解的继续追问着。
“为什么啊?”
“那将会是灾难,很多事情都有它的尺度,要遵循璇曜,切记过犹不及,对错一念之间啊……”
“是,琮谨定当谨记叔父教诲……叔父~世间是不是没有能超越过术法和机械的?”
“有的……应该是~混元吧……”
“混元是什么?”
“混元就是……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叔父再讲给你听,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可道与他人,知道吗……”
琮谨听后小手忙捂住嘴,沐离王一脸宠溺的摸着小家伙的头。
……
沐离王出了屋子直奔若舟的房间,他推开房门见其正在作图,沐离王拿起一张看着。
“闲来作图而已,莫要取笑我啊!”
“此图机械画的甚为精细,注释详尽,应是求教怎敢取笑!”
“哈哈哈哈……你这番话可太折煞我喽!”
若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沐离王问道:“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说对了,没事我才不会过来呢。”
“思贤,你居然打趣我……”
“哈哈哈哈,好了,说正事,这批无魄人得毁掉。”
沐离王说着拿出无魄人的命引,递给若舟。
“为何?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无魄人,说毁掉就毁掉,太可惜了,再说它们还有很大作用……”
“若是能因势利导,倒也免去我的担忧,可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后果不堪想象,只怕如春蚕作茧自缠裹啊……”
“思贤,你太多虑了,说到底它们只是人偶而已,还能真成为人啊,你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胡思乱想,命引我就先替你收着了,你快回房去,什么也别想睡上个一两日……”
若舟边说着边推沐离王出去。
“你推我作甚?”
“你现在需要休息,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睡什么睡,我清醒的很……”
沐离王被推至房门外,若舟赶忙关起门来,摇着头看向手中的命引。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人可怕吗?唉!”
……
农田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人们心中无不感激这个沐离王,一时间颂德的歌谣传遍了大大小小的地方:
筮族出了个沐离王,
三头六臂把天灾降,
借来那神兵和神将,
从此再不怕没有粮。
……
筮族王看着奏折,满是为沐离王请功的奏疏,心中气愤至极,猛地掀翻书案,上面的奏折和笔墨散落下来。
侍从忙跑过来跪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见王上没再发怒,便起身走近道:“王上可是因沐离王之事?”
“筮族刚刚恢复些元气,多少事有待去做,看看这些奏折,都是赞颂沐离王的奏疏,这些大臣当真觉得俸禄就这么好拿吗?”
“王上息怒,臣觉得王上大可不必为此动气,这朝廷内外,谁人敢不服从王上,沐离王再如何,始终是要听王上的旨意办事。只不过~沐离王的无魄人……”
“怎么了?”
“自从有了这无魄人,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但若无魄人受制于不轨之人,那就……”
“接着说!”
“王上何不将沐离王和无魄人尽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番话可谓是说进了筮族王的心坎里,沐离王确实有才,但才不能为己所用,只会反受其制。
翌日,筮族王设宴保和殿,与会者皆朝中之重臣,当然,沐离王也在受邀之列。
出行前,若舟再三嘱咐着:“思贤,这次宴会你要小心应对,之前的事不说,这次解得灾困,不仅民间流传着你的美名,我听闻好多大臣也纷纷上书为你请功,如此必是龙颜早已不悦,切勿再拂了王上的意……”
“记下了……你呀,不做谋士,可惜了。”
……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所以保和殿内人并不多。
侍从为沐离王引座,正要落座时,大殿里的人便纷纷围了上来。
“在下张夫域,见过沐离王,此次真是解了筮族之危难啊……”
“一直听闻沐离王是位难得一遇的奇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沐离王的术法修行定是极高的吧……”
“大家都知道沐离王的功德,竟不知如此英姿勃发……”
一下子保和殿热络起来,满是些锦上添花的美言敬语,真是与当年被逐出宫天壤之别。
“多谢各位大人抬爱,在下只是遵王上旨意,做好分内之事而已,各位大人言重了!”
……
保和殿内的人越来越多,时辰将到,宫宴就要开始了。
筮族王携王后进入大殿,群臣行礼齐声道:“臣等恭请大王!恭请王后!”
“众卿家免礼,都落座吧……天灾之难已过许久,至今想起寡人仍痛心不已,好在众卿家同心协力,渡此难关。今日宴会,既是犒赏亦是勉励,愿筮族久安!开宴吧!”
奏乐声响,舞姬翩然而入,流袖若行云似流水。
桌上满珍馐,举樽遥相敬,三杯沁心脾,把酒尽笑言,可谓舞迷人目,酒爽人情,乐愉人耳。
候在殿外的若舟看到王上身边的侍从匆匆经过,便叫住他问道:“何事如此匆忙啊,不如说与我听听,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您现在是大人,小的怎敢叫大人帮忙,再说我是您带出来的,哪里能使唤您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我竟不知你还长了一张巧嘴,有摆弄是非之才啊。”
“让您见笑了,看样子大人离开王宫,眼线倒是还留不少啊,王上要是知道……”
“我自幼便跟着王上,你说王上是信你还是信我?城西南有个雅苑,环境不错,老的小的倒也全,其他的我还真瞧不上眼,就那个孩子胖乎乎的真是招人喜欢啊!”
“大人,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小的什么都听您的,之前是小人不知轻重,再也不敢了!”
……
保和殿内,歌舞升平,突然一女子顺着丝带边起舞边飘然而下,一袭羽衣,恍若仙子入世,众人停箸,席间更有甚者垂涎失魂。
“丹珠见过王上、王后!”
“好!此舞甚好!”筮族王大笑道。
王后紧接着道:“王上不知,丹珠不仅舞跳得好,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自小便是舅父的掌上明珠。现在待字闺中,要是出嫁了,舅父怕是要伤心些时日了。”
“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出嫁的,遇见值得托付之人,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伤心。王室之中,王后可有为丹珠觅得良人啊?”
“王室中大多已婚配,没有婚配的年纪又尚小。”
“不对不对,沐离王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呢!身边正缺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丹珠一听心中暗喜,害羞的低下头来。
自古英雄爱美女,而美女亦是爱慕英雄啊,更何况是以一人之力解筮族危难的奇才沐离王呢。
沐离王赶忙起身道:“臣多谢大王美意,只是臣性情孤僻,素日独来独往惯了,对儿女情长无感。”
“日久情自生,不必如此排斥,众王弟皆有所出,沐离王你得抓紧啊!”
“回王上,臣不久前遇到一个无家可归的孩童,乖巧可人,与臣脾气相投也算有缘,臣已收其为义子,未能及时道与王上,还望王上宽恕!”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沐离王府就更需要一个操持之人了。”
“王上之于臣,君恩浩荡,臣……”
沐离王话音未落,若舟便快步进来行礼道:“臣见过王上王后!”
“如此匆忙所谓何事啊?”筮族王看向若舟问道。
“回王上,沐离王出府急促,为王上准备的礼物落在了府里,臣一时着急,有违礼数,万望王上恕罪!”
侍从接过若舟手中的木盒呈递给王上,筮族王打开一看,暗自欣喜,看着沐离王道:“王弟这是何意?”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更何况这件礼物呢!”
“哈哈哈哈哈……既是王弟的心意,那寡人就收下了!”
……
宴会结束,沐离王和若舟乘着车离开,二人在车内很是安静,但内心却如这颠簸的车轮。
到了王府,若舟伸手去扶沐离王,却被视若无睹,只好尴尬的收起手。
“思贤!等等我……”
沐离王在院中停住脚步,怒目对着若舟道:“我如果没有猜错,今日的这件礼物,就是控制无魄人的命引吧!”
若舟闭上眼紧锁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沐离王道:“确是命引!”
“你疯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它们~它们虽然是人偶,但也是来自这片土地上,它们不是工具,相反,是它们在帮我们!王上拿到命引,接下来会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啊?他会用无魄人来统治筮族人啊……”
情绪激动的沐离王用力拽着若舟的领襟,若舟用力挣开:“我没办法啊!难道我要看着我的挚友,因被忌惮遭受囚禁控制吗?”
怒吼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夜的宁静,若舟平静下来道:“对不住啊,刚才一时激动。我今日在殿外时,得知王上今晚会以赐婚为名,进而掌控你和无魄人。无论能否真正掌控住你,无魄人的掌控权终会是王上的。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想做的没人能逼的了你,可这样下去你就是在以卵击石……知己难寻,我不想眼睁睁失去你……”
风轻轻的吹,吹落花一地。他们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沐离王转身朝屋子走去,边言道:“都这么晚了,我是回房了,你应该更喜欢在外面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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