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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于我总是不在一个时空
你好吗?在做什么?时间在往前走,请不要来拯救我。
(零)
五条悟被封印了,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书桌前写信,通报消息的人说他是昨天晚上被封印带走的,而昨晚他亲吻着我的额头告诉我自己只是去处理一件小事,他说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震撼的消息导致我握笔的手抖动了一下,在洁白的单行线纸张上画出了一条直线。
我看着那条笔直的线,不知为何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直线很短,短到像五条悟开了无下限术式,我靠近他的距离。
这是他经常逗趣我的方式。
我掏出一张新的信纸,在上面写着:请阻止五条悟,不要让他去涉谷。落款画上自己常用的一个符号——五角星。
这是一封寄到过去的信,由现在的我寄给过去的我,这是我的术式,觉得很bug吧?其实不然,能够调用时间是有违宇宙秩序的,违背常理的存在就必须付出更多倍的代价。我能够写信寄到过去,也能够穿越到过去自己的身上,代价就是:我在过去生活了10分钟,那么我未来的寿命则减少10000分钟,且不能告诉过去的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能通过自己的行为去改变未来的结局。
我换好衣服,带上写好的信准备出门,在关上大门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我和五条悟居住的屋子。
咔哒一声。我将门关上了。
我先是去了夜蛾校长那里,告诉他我要出一趟远门,让他不必担心我,也告诉他五条悟不会出事。
接着我又去街道买了五条悟最喜欢的喜久福,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口一口吃完。
我不确定自己拯救下五条悟后还有没有时间再陪他来买喜久福,想到这,我不由的叹了口气,要是去的时间太久,冰箱里的蛋糕会烂掉吧。
要不要回家一趟把冰箱里的东西处理了呢?
算了,没有时间了,得赶在那群人到之前回到过去。
就在我发动术式准备回到过去的时候,有一封信封从天而降落到我手上,我看着封面上熟悉的字体,连忙拆开来看,在术式启动成功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了信纸上写的东西,上面只有一句话:“请阻止五条悟,不要”,没有后话。
(一)
“夜蛾老师,我们把星浆体带回高专不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了吗?”五条悟非常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大叉着,见没有人搭理他,五条悟又抬脚去踢旁边的夏油杰。
硝子早就跑不见了,这两个人闹腾起来非常的可怕。
“不行,天元大人说了星浆体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
“硝子呢?”夜蛾老师在教室里望了望。
夏油杰停下了和五条悟的打闹,端正的坐好,“去洗手间了吧。”
“嗯行,那就你们三个……”
“喂。”
夜蛾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五条悟就抬手戳了戳我的脸,我伸手一把抓住他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头,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然后微微转头看向五条悟,在他犹如见鬼般的表情下朝他眨眼笑笑。
他有些呆愣的看着我,“喂,你这是在干嘛?不会还……嗷嗷嗷——痛痛痛!快放手!”
我这才松开掰他手指头的手。
“你这个家伙果然是在生气吧!不就是抢了你一根棒棒糖嘛,至于嘛……”他捂住手坐回位置上。
我打量起了这个十多年前的五条悟,比起二十八岁的他,少年时期的五条悟更加的狂妄,他不懂什么叫做收敛自己,因为强大,所以被许多人仇视着;因为能力足够颠覆咒术界,所以被咒灵害怕着。
从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的寿命就在不停的减少,我无视掉五条悟向我埋怨的话语——尽管在未来我们是夫妻,可现在我的人设是和他水火不容的——站起身来,对夜蛾老师说道:“抱歉老师,这次的任务我恐怕难以胜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不会是觉得自己连一个普通人都保护不了吧。”五条悟靠在椅子背上,枕着双手,以椅子后跟为着重点,在那里晃着,“夏油,这个任务我们两个就可以完成吧,因为我们是最强的组合。”
他笑,而后看向我,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就回宿舍哭鼻子吧,不如好好的回去练习练习自己的术式,你那么弱,跟着过来肯定会拖后腿的。”
我上前一脚踹了他椅子的后跟,他重心不稳一下就摔倒在地,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当初这个不停和我作对的未来男朋友,老实说当年我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会和五条悟结婚,以至于当了几年恩爱的夫妻后现在重新回到16岁,要和他针锋相对,还真是让人有点无法适从。
“我不仅要哭,我还要去你房间把零食全部偷过来,边吃边哭。”
“哈?”说罢,五条悟就要站起来。
“好了,悟还有夏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夜蛾老师出声制止住了他。
得到许可后,我才不管五条悟在背后怎么喊我,不闻不顾直接出了高专,开始了拯救五条悟的计划。
星浆体事件是一切故事的开端,天内理子的死**亡,盘星教的嘲笑,直接导致了夏油杰的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而与五条悟背道而驰——不,或许这最重要的一环是九十九由基。
16岁的自己因为术式原因而被上层监管着,继而没有参与到这次在咒术界上算不上大事件的芝麻小事上。我看着自己还白嫩的手掌,五条悟的未来会因为这件事而发生巨大的改变,可我能够改变它吗?
“找到你了。”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我转过头去,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家入硝子,现在她还留着短发,也会抽烟,整个人和二十八岁没多大区别,都是懒洋洋的。果不其然,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了口中叼着的女士香烟向我走来,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草莓口味的棒棒糖,“给你的。”
“嗯?”我没有伸手去拿,硝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我一根棒棒糖,她倒是会给我倒满酒。
“五条悟给你的,他说你小气吧唧的,抢了你一根棒棒糖就生气到现在。”她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我慢吞吞的抬手去拿那根棒棒糖,我没有生他气,生他气的是16岁的自己,因为生了他气,所以在夜蛾老师发布任务的时候跟着硝子一起溜了。
“硝子帮我谢谢他。”
家人硝子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同学之间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吗,夏油和五条悟都是直接打一架的,要不你们去也打一架吧。”
“……硝子你认真的吗?”
“真麻烦,我先走了。”说罢,她转身就要走,我连忙喊住她:“悟走了吗?”
硝子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看我,我被看着有些如芒在背,“怎么了硝子?他们是走了?”
“那倒不是,你什么时候改口喊他叫悟的?你以前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同学这么久了,难免会亲近一点。”多年的称呼让自己下意识就那样喊出来,我将双手背到后面,不停的掐自己的虎口,告诉自己这是在十年前,要符合十年前的人设,否则会被逐出术式范围。
她依旧带着困惑,“是这样吗?如果你要找他的话,现在去校门口指不定会碰到他。”
我连忙朝着校门口跑去,朝硝子招呼道:“谢谢你硝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五条悟曾向我说过当年的这件事,他们因为把注意力放在了Q上,忽略掉了盘星教的时器会。
时间不多,那就直接从最根本的入手吧。
我看到了校门口贩卖机处站着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悟也注意到了我,可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他互相嘲讽,一个快步冲刺从他面前跑过,连他呼喊我名字的声音都被风吹散了——
“我说你啊——”五条悟一下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拖了回去,他高中时期就已经很高了,我的后脑勺一下就撞到他僵硬的胸膛,五条悟侧弯下腰来看着我,墨镜从鼻梁上滑下来,那双我最喜欢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今天很不对劲,吃错药了吗?”
“你弄痛我了。”我说。
“什么?”他不解。
“我说你的手抓的太重了!”我回去一定要向五条悟痛诉他年少的恶劣行为。
闻言他松开手,“抱歉,谁让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我一把撕开口袋里棒棒糖的外包装,一下塞进他嘴里,“送你的,不谢,拜拜。”
在我跑出去几步后,又折回来,他叼着棒棒糖处在呆滞状态,我郑重的告诉他:“我没有生你气。”然后又跑了。
当我赶到盘星教的时候,他们已经和伏黑甚尔联系上了。星浆体天内理子被悬赏了三千万,这个时候,估计Q已经被他们两个打解体了吧。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无论什么时候看,五条悟都很狂啊。”
我推开教会大门,教徒正在礼拜,他们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
“拜什么呢?拜理子小姐尽快去**死对吗?”
“你是什么人?”站在礼堂上方的男人问道。
“一个来拯救未来丈夫的人。”我学着当年五条悟的口气说话,往前踏出一步,完全走进了教堂中,“把黑市上的交易取消,还有伏黑甚尔在哪?”
一个信仰天元大人的教会,觉得自己所信仰的神明不应该存在杂质,从而进行暗*&&杀计划,真的是有够令人作呕的。
“咒术高专的人吧?是没见过的人呢,难道是那个一直被上层所监禁着的那个人?”
我皱眉,我被监禁的名声这么大吗。上层禁止我使用术式,导致高专的人一直都觉得我很弱,弱到连一只四级咒灵都杀不死。
五条悟最喜欢拿这个逗趣我,可我却又无力反驳,只能和他互相嘲讽,因为我确实是弱,16岁的自己如果学会了开领域,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二)
当五条悟赶到冲绳的来救黑井的时候,我正在和对方聊天。
“你怎么在这里?”五条悟率先跑过来,他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
“你不应该先感谢我吗?我为你省了一桩事。”我仰着脑袋看他。
“哈?就你这个小弱……好痛!你干嘛!”
我趁他话没有说完赶紧一脚踩上去,“你少说一句又会怎样啊!”
“不说就不说嘛,那么凶做什么,以后嫁不出去的。”他嘀嘀咕咕的。
“哈哈,”黑井出来打圆场,“是的啦,她真的是一个人把我救出来的,超级帅啊。五条先生也很帅啦。”
“知道了知道了。”他掏掏耳朵。
我看向五条悟身后的人,她就是天内理子,在对方看过来之际,我朝她笑了笑。五条悟正在和夏油杰讨论还有时间要不去海边玩玩的话题,天内也加入聊天队伍当中。我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冲绳的阳光很好,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平静,这里远离城市喧嚣,树上的鸟鸣一声声伴随着他们激烈的谈话声传进我耳朵里。
自从五条悟当上高专老师以后,就变得格外的忙,他双休会拉着我去吃甜品,也会去看电影,偶尔也会顺便在街上祓除一只诅咒,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和他一起去过海边了。
二十八岁的他比现在还要高一点,我笑他是不是三十岁了就要冒到两米高,他说自己又不是竹竿怎么可能一直长,而且他还说不得不在身高上等等我,要不然以后出门就不是夫妻了,而是爸爸和女儿。
我不由得笑出声,争吵的三人停下嘴不解的看向我,“理子小姐想去海边去吧,反正最强的五条悟会保护你的。”
那我就再舍弃几年的寿命,和这个相比未来较矮一点的五条悟,多待一会吧。
谁让我不长个呢。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五条悟和理子在海边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追逐打闹着,夏油杰见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一旁,特地走过来和我搭话。
我的目光看向远方翱翔的海鸥,“怎么说,我不觉得我很奇怪啊。”
“嗯……”夏油杰沉思,“你从来不会对悟那样笑,以前你可是恨不得和他一刀两断。”说罢他还模仿着我的语气。
“因为他真的太讨厌了。”我坐在礁石上,晃着脚。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的手掌心搓了搓表面凹凸不平,棱角锋利的礁石,企图让疼痛提醒着大脑,我应该说什么?说我是从未来来拯救五条悟的,说我是来拯救你夏油杰的,还是说如果没拯救成功那我是来**杀**你夏油杰的?
“你手流血了。”他说。
他平淡的声音唤醒了我,我连忙抬起手看自己那鲜**血**淋**漓的手掌,“没事,礁石比较锋利,没有注意到。”
“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吗?”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两个在互相泼水的小孩子。
夏油杰顺着我的手看过去,“不了,该回高专了。”
俄顷,他收拢着双手,做喇叭状朝向不远处喊道:“悟!到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不一会,五条悟跑了过来,他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悟,我们该回去了。而且,你这个家伙一整天都开着无下限术式吧?今晚也要开着,你吃得消吗?”
“怎么可能吃不消。”五条悟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理子,“而且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吧,就算明天坐飞机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事故。”
说到这,他却转过头看我,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那只被礁石磨得伤痕累累的手呈现在他眼前,“你怎么搞的?”
“礁石磨的。”
“哈?你这人不禁弱随便掐掐就出红印子,你还真敢去磨礁石啊。”
我抽回手,不愿让他看到,“对,这样可做不了飞机的,受伤了坐飞机可以会压迫伤口的。”
“……是你没常识,还是当我是蠢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仰着脸笑着看他,“当然是骂你蠢啊。”
五条悟一副想揍我又不能揍我的扭曲表情,他甩了甩手,“明天走吧,杰。”
夏油杰叹了口气,然后给在东京接应的一年级生打了电话说再玩一天。
再玩一天吗?我用没受伤的手去擦拭流下来的血**迹,既然做好了回到过去的打算,也就没想着回到未来的自己还能多活几年。我认真擦拭着干涸的血,丝毫没在意身边的人是否离开。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五条悟不耐烦的啧声,拉着我往海边小屋走去,“你该不会一直就打算这样吧?”
“不行吗?”我反问。
“你这家伙的性格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你以前可是会一言不发的甩开我的手,大喊着‘要你管’,哇!超级凶!”
“……”是这样吗……?我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你不会真信了吧?你个傻子!”五条悟大笑。
硬了,拳头真的硬了。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对五条悟进行改观的,也忘了因为什么才和他在一起的。但现在想来,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只是自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五条悟身上罢了,或许当我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那颗心就已经在向他慢慢靠近。
五条悟从前台借来酒精和棉签,低头凑近我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酒精,从我的高度上看,可以将他的眉目全部揽进眼里,雪白色的睫毛,宛如蓝天的眼睛以及那专注的神情。
如果16岁的自己没有因为生五条悟的气,也没有被上层监禁着,可能会跟着他一起出任务,然后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场景,开始对他上心。
“你知道我的术式是什么吗?”我问五条悟。
他头也没抬的说:“你有术式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真的不是走后门进的高专吗?”
我没回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你以后就知道了。”这种违背常理的术式并不是你的六眼能看到的。
天内理子的黑市悬赏还挂在那里,那则悬赏是伏黑甚尔挂上去的,但我找不到伏黑,只好在第二天伏黑找来时,再去解决这个时间点的重要人物。
可我刚跟着五条他们下了飞机后,就有上层的人等候在机场,他们早已得到了我逃离了监禁范围的消息,现在是来抓我回去的。
就是因为如此,被监禁着的自己其实对自由散漫的五条悟非常的看不爽。我拦住了想上前的五条悟,转身和身后的一众人弯腰道别,并祝福他们一路顺利,而后和前来抓我的人一起走了。
临近中午,我趁戒备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三点钟五条悟他们就要做任务的最后一步了,我不能出错!
“去哪?”正当我转角走最后一道门的时候,门口处站着一个上层的人。
“这是我的自由吧?”我暗骂。
“你忘了你的术式只能为咒术界发动吗?”
“可是我现在还发动不了我的术式啊。”我答,压迫的气息让我的额头开始冒冷汗,这臭老头知道了什么?
“是这样吗?可是你要记住,你的命是为了咒术界的,为了在危机关头拯救咒术界,否则你觉得我们保留你是为了什么?”
老爷子转过身,背对着我,“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复制了你的术式,希望永远不会用到它,这是为了你好。”
老爷子像是知晓我要做什么,他有意阻挡我,他肯定不会让我过去使用自己的术式,就算是开领域也不允许,我的寿命——一分一秒,都是属于他们的。
于是在我赶过去的时候,结界内满地残垣,地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我连忙跑进参道里,一层一层的往下跑,本殿里也是一片残墟,我强忍着骂人的心,四处寻找着,终于在一处角落看到了受伤的夏油杰。
“夏油!”我连忙跑过去,“醒过来!”我拍了拍他的脸。
这时他才抬起眸子看我,一片死寂,我深呼吸,第一步计划失败了。
那么,我抬起头和他对视着,我要杀了他吗?
半响,我猛然抱住他。
自暴自弃般,大喊着,“夏油!虽然我很想把自己的寿命借给你,可是我也没多少年可以活了!”你活不过30岁啊,所以不可以这么快就自暴自弃!
“……你在说什么?”他终于回过神了。
我开心的松开他,“我在和你比谁活的更长。”
他无奈的笑笑,“这有什么好比的?”
“好比的!只有活的长才有几率看到喜欢的漫画完结啊!”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我扶起他准备带他离开这里。在长长的长廊中,安静的只有脚步声和夏油杰有些喘的呼吸声。
“你有看到五条悟吗?”我问他。
“咒术杀**手进来的时候,就说悟死**在外面了。”
“放心吧,他还活着呢。五条悟可是最强的咒术师啊。”我说。
“夏油,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够狠下心来。”我轻声说着。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无法进行更改,天内理子死了,再去和伏黑甚尔作对也无济于事,而五条悟也会解决掉他。
在去盘星教带回天内理子的尸身时,我趁着五条悟没注意到周围,静悄悄的开了领域。
以我的脚为中心,领域展开。这里是神的时间室,在这里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时间都是禁止的,而我的时间,则是在加速流动着——这是开领域的代价。
让本就没多少寿命的我,雪上加霜。
我将领域内的所有盘星教的人的姿势都改变了一下,变成了重拳出击我自己,或者是将两个人的拳头互相对着。
摆盘完毕后,我取消了领域,霎时间,一阵阵哀嚎叫起来。我很舒爽的叹了口气。
这可是用命换来的啊。
五条悟抱着理子的尸身,看着这一片片倒在地上的人傻眼了,“怎么回事啊杰,他们干嘛自己打自己?”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有点解气。”
晚上,在埋葬了理子后,我就打算离开这个时间点了。
我趁着他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悄悄一个人走进了漆黑的森林里,当我离开后,我从未来寄过来的信也就会寄到,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封以外,我还多加了一封信:请学会如何开领域与时空术式。
我听到了五条悟呼唤我的声音,他发现我不见了。
可这个时候,我的术式已经处在启动状态,五秒后,我就会跳跃到下一个时间点。
“你在干嘛?”启动术式所引发的光亮照亮了他一小半的脸,五条悟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就在下一秒,术式波动了一下,紧接着,我在五条悟面前消失了。
(三)
我以为我会跳在夏油杰死亡的那一天,那样正好可以把尸**体带走拿去焚掉,让脑花无法占据夏油的身体,可因为上个时间点的波动,导致我往后跳了一天。
而当我去找夏油杰的尸***体时,早已不知所踪。
我有些颓废的歪在沙发上。五条悟穿着居家服端着杯甜腻腻的咖啡坐到我旁边,柔软的沙发被压了下去,我趁机歪过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我觉得好累啊。”
“那就来喝一杯我亲自泡的咖啡吧。”
“不要。”我撇嘴,“太甜了。”
“什么嘛,你以前可是很喜欢的啊,现在就已经在嫌弃了吗?”
“我喝。”我认命的去接他手中的咖啡杯,“加了几块糖?”
“10块。”
听他这么说,我皱着鼻子打算一口闷。
“其实一块也没有加。”
苦涩的咖啡在舌根留存着,我差点一口喷出来,最后还是吞了下去,我擦着嘴角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已经20多岁了,早已褪去了青涩,可我一天前才和17岁的他渡过了三天。
黑咖啡苦的我一直皱着眉头,五条悟这才掰开我捂着嘴的手,塞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给我。
“我觉得你想谋害我。”我说。
他长臂一捞,将我捞进他怀里,“怎么会。”他将头埋进我脖颈,柔软的发丝蹭着我的肌肤格外的痒,我不由的去推他,“松开。”
“不行,这几天一直都在出任务,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你了,我把后面一周的任务都推了。”
“你不是还要去教课吗?”
“啊那个啊,和夜蛾校长请个假就好啦。或者让冥冥帮我代上课也行啊,反正是收钱干事嘛。”
我点头,五条家家主有钱任性。
“你放心啦,那帮老家伙不会再监禁你的,上回和他们进行了一次谈判,如果他们不同意我的意见,那就把在场的老家伙全部杀了。”
我有些震惊的看向他,但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行为,可是——我回想起这段记忆,五条悟当初好像不是这么和上层达成协议的。
“对了,我今天预约了一家中餐厅,听说掌厨是中国的御用厨师,要不要去吃一下?”
“可是你能吃辣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吃辣。
他收紧了手臂,将我箍在他怀里,“这有什么的。”
我暗道不好,五条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难倒是更改了时间点的不同世界后果吗?
我本来打算和他吃完这一餐以后,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跳下一个时间点。可五条悟不知发什么疯,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粘着我,就连我去个洗手间也要站在门口,和我隔空喊话,搞得周围想要进来的女士都止步不前。
我放弃了从厕所逃走的念头,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受到许多道带着谴责的目光。
晚上睡觉时,我带着疑惑询问他,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
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如此粘人的五条悟,像只猫一样,粘着主人的脚,主人去哪,猫也跟着去哪。
“悟,你受什么刺激了吗?”语罢,我还顺势去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因为术式问题而烧坏了脑子。
五条悟拿下我的手,将我的手掌心贴着他的脸,房间的壁灯有些昏暗,他长长的睫毛在脸睑处打下一片阴影,遮盖住了那双蓝眸,男人高大的躯体蜷缩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紧抿着嘴,看起来非常的脆弱。
我好像没有欺负他吧……
我有些不安的伸出另外一只手,试探性的揉了揉他脑袋,五条悟的头发很柔顺,保养的好,故此,我不由得多揉了两下,“你怎么了啊?”我怪害怕的。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不在了。”他用脸蹭了蹭我的手,而后亲吻着手的边缘。
我的心咯噔一下,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还会做先知梦了。
我挪动着身体,往他的位置上靠,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夏油杰在前天被五条悟亲自手刃,挚友的叛逃与死亡这无疑不给了他一击重拳,现在他又梦到我离开了。尽管从前的自己也会安慰他,可现在是我占据着这副身体,那就留点私心,我也想和这个如此粘人的五条悟多待一会。
“梦里都是反的。”我这么安慰他,“好了,快睡觉,我困死了。”
我趁机在他嘴角啄了一下,而后连忙躺下盖住脸,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一会,我就感到身边的床陷了下去,五条悟关掉一盏壁灯也躺了下来,半响,他翻了身,伸出手揽着我的腰。
频繁的运用术式让精神有些承受不住,柔软的床垫,枕边熟悉的气味,笼罩着自己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热度,都让我的大脑开始放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很快思绪如沉到了水底般,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五条悟,他没有去涉谷,也没有被封印,他已经30岁了。
30岁的教师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都是带娃,孩子只有一岁,我实在是带累了,等五条悟回家后,我就会把孩子丢给他。
一岁的孩子哭起来非常的要命,我有些头疼的想..上..床去休息会,昏昏沉沉间,我做了个梦,梦见五条悟依旧被封印着,还没有被救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失去了五条家庇佑的我再次被监禁了起来,我的术式不能为拯救五条悟而使用,如果他一直没有出来,那我也会一直被监禁着,直到老去。
我睁开眼,入眼的是被壁灯照得有些暗黄的天花板,大脑的混沌让我产生了“这是哪”的问题,我的眼睛转到了另外一边,身边根本就没有人,我的视线再转,在昏暗的环境里,我看到了床边坐着一个人,他一直在看着我,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变得深邃。
五条悟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睡着的我。
我起身,揉了揉脑袋,试图清醒过来,“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他说。
“你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我不由的吞了吞唾液,他真的很不正常啊,不会真的烧坏脑子了吧?
“没什么,”他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边来,抬手拢了拢我耳边的散发,“你睡觉吧。”
“喔……你不睡?”
“我想起我还有事情没处理。”
“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要去做?”
“一件小事。”
我有些不安的继续躺回去,生怕第二天醒来五条悟就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了。
于是,我在睡觉前,向他再三保证着:“我是爱你的,我没有找小白脸。”所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五条悟被我逗笑了,“我又没说要做什么,你这么急着证明自己想干嘛?”
第二天醒来时,见是熟悉的房间,五条悟果真没有关我小黑屋,这让我松了口气,但昨晚的他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他没有去上课,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在做什么,清晨的初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身上,将白发染成浅金色,他抬起头来看我,而后朝我招招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过来过来,坐这里。”
看起来他好像恢复正常了。我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他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将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我们今天要去做什么呢?”他问。
做什么呢?
“夏油杰死的时候,他的尸**体你就丢在那里没管了吗?”我转头看向他。
闻言,他也慢慢的转头看向我,俄顷,他勾起嘴角笑了下,而后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没有呢,我以为会有人发现他的。”
“听他说,你当年在和他比谁活得更长?”
“对啊,那个时候看他非常的难过以为他想自**绝呢,这不在给他生下去的欲**望吗?”那只被我压在大腿下的左手紧紧的抓着沙发的皮,这个五条悟肯定不正常!“怎么了?你吃醋了吗?我也可以和你比谁活得更长喔。”
“那肯定不行,怎么看都是我活得比你更长啊。”
我一拳朝他打过去,“你少说一句会怎样啊?”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我那打得不痛不痒的拳头,“我要是活得没你长,你这么弱,以后谁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我决定原谅他,“是啊是啊,你会活得比我更长——更长!”
他又开始粘人了,“当然啦,我可是最强的。”
我打算在中午的时候,就进行时间点跳跃,算来我已经用了五天的时间了,舍弃了十多年的寿命,我不确定跳下个时间点的时候还会不会也出现波动,如果跳错了就非常浪费时间。我并没有给这个时间点的我留信,夏油杰被脑花占据身体已经是已定的结局。
五条悟正在厨房里做饭,我几步上前抱住他的腰,亲昵的在他后背上蹭了两下,懒人五条悟再也没有给我做过饭了,他美名其曰是要锻炼我的厨艺。现在他竟然会亲自下厨,虽然我很想吃了这顿再走,但为了不让上回那样的意外事故发生,我还是得尽快离开。
“怎么了,很快就好了,你到外面去坐着吧。”他抬手颠了一下锅。
“我先去房间里休息下。”
“好喔。”
我将房门锁上,防止五条悟突然开门进来,拉上窗帘,开始启动术式。
这次跳跃得非常顺利,没有五条悟的突然出现,没有发生跳错时间点,我再次回到了28岁。这一年,五条悟所带的一年级生——虎杖悠仁入学。
(四)
闹钟叮铃声吵得我有些烦躁,我将被子盖过头顶,翻了个身捂住耳朵,“五条悟,把你的闹钟关一下。”
定了闹钟的人也跟着翻身朝我这边靠,“待会它自己就不响了。”
终于,在闹钟响了一分钟后,我忍无可忍的掀开被子爬起来,推了推睡在枕边的人,他头发乱糟糟的落在枕头上,还有几根白毛掉在了我的枕头里,“你快起来,你今天还要去上课啊。”
我随手从枕头上捻起一根头发,“你是不是又偷偷睡我的枕头了?”就在我准备将那根白毛举到他眼前时,那根头发瞬间化为灰烬。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后翻了个身,带动着被子往他那边走,“没有啊,是头发自己掉上去的,迟到几分钟也没有什么的嘛,让我再睡会。”从来不准时的五条悟我已经看多了。
我紧抿着嘴看着那根化为灰烬的头发,有些灰掉到了被子上。我也不管他,转身下了床。
“你去哪啊?”他扭过头来问我。
“你的那个叫虎杖的学生复活了吧?”我从衣柜里取衣服。
“是啊,硝子告诉你的?”
我嗯了一声,换好衣服后我就打开房门出去,在跨出去的时候,我转过身和他说着,“你知道未登记的特级咒灵吗?就那个……”我思考了一下,几个月前的事情有点记不清了,“你说的那个富士山头的特级咒灵。”
“啊那个啊,被救走了,怎么了吗?”
“我就问问,快点起来,我待会和你一起去高专。”随后,我转身走了出去。
五条悟不情愿的声音慢悠悠的传了过来,“诶~你是要去看我上课吗?”
每个世界的五条悟的性格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样,上个时间点的五条悟与这个时间点的五条悟并不是处在同一个时空的,但时间线整体的走向是永远也不会变,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上一秒我还在和粘人五条悟共处一室,下一秒这个五条悟就变得比之正常,搞得我都有些不习惯,但也松了口气,至少这个不会在大晚上不睡觉而坐在床边看着我,否则真的是太可怕了。
想着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你,怎么可能睡得好啊。
“你快起来!”
“知道啦——”
真的是,都28岁了,还像个小朋友,越活越过去。
虎杖悠仁死过一次,可他又复活了,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甚至包括他的同级也不知道,五条悟说趁这个时候好好的锻炼他,而今天他会被派去处理一起电影院事故。
可当我已经做好早餐后,五条悟还没有起来,我一下解开围裙,气势汹汹的往卧室里走去,“五条悟!”他还躺在床上,冒出一颗白色的脑袋背对着我。
听到我的声音后,缩在被子下的身体动了动,而后连忙拉起被子盖住头。
气得我上前一把掀起他的被子,扯着他的手,企图将他拉起来,“你给我起来啦!待会早餐冷了!”
“不要嘛,你喂我嘛。”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可怜兮兮的蹭了蹭。
硬了,拳头又硬了。
最终,他还是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吃早餐。
“你会开领域这件事,上层的人已经知道了。”五条悟说。
“嗯,知道就知道吧。”
“我问你,你开领域的时间流速是多少?”他突然正经起来。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盘子里还有一颗蛋黄,我不怎么喜欢吃,便用银叉一把戳进去,叉子与瓷盘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1比1000吧。”
“那你使用术式的流速呢?”
“1比10000。”
那颗蛋黄已经被我弄得不成样子,五条悟坐在对面不说话,我不解的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使用术式,如果我使用了,就将代表着,我一生只会使用一次,上层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使用术式呢,喔不对——他们已经复制了我的术式。”
想到这,我的声音不仅上扬了起来,“就算不是我,他们也可以回到过去。”
五条悟露出一种糟糕的表情,“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术式对你本人有多大的伤害而已。”
我不在意的撇嘴,“毕竟一辈子就只能用在一件大事上呢。”
我跟着五条悟一起去了高专,伏黑惠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相比较于他,伏黑身边的女孩子看到我则是非常震惊,“伏黑伏黑,那是谁啊?怎么跟着五条悟老师旁边?”
“师母。”伏黑淡淡的说。
“诶?!”
我回到了28岁,看到他们我就想起了几天前还是17岁的自己,我向钉崎野蔷薇笑了笑,就和五条悟打了招呼去硝子那里玩玩。
硝子对于我的到访也不意外,她给我满上一杯酒,随后指了指医务室里空出的椅子,“喝一杯?”
我感觉好久没看到硝子了,还是短发的她转眼间就留起了长发,我搬过椅子坐在她对面,“上次你可是没给我倒酒,而是递了根棒棒糖过来。”
“棒棒糖?”她疑惑了一会,“你是说高专的时候吗?这都多久以前了。”
“不久,不就昨天吗?”
硝子笑笑,“如果你说时间过得快,那确实是在昨天。”
我在她这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就连中午五条悟来找我吃饭我都没答应,我算着时间,虎杖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七海建人今天是加班了的,那也就是说下午六七点左右。
“你有什么心事?”见我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硝子转动着老板椅面向我,“以前你有事都会来我这里,今天是什么事?”
我正想说句什么,硝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七海建人送了两具尸**体回来,我看着那宛若怪物般的尸**体,是特级人形咒灵真人所造成的。尸**体送过来后,硝子马不停蹄地去实验室解***剖去了,而我又坐了会便起身离开了高专。
我坐在新干线上,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近景,玻璃面上朦胧的映着我的面容,这期间五条悟有打过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去逛街了,晚上就回去。
我盘算着自己的时间,人一生的寿命并不长,说是百年,其实只有短短的七八十年,按照我术式的时间流速,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必须在半个月内救下五条悟,在前面的时间点里已经度过了五天,希望在这个时间点里,剩下的十天可支付的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外患。
无论是真人,还是夏油杰,都不能对五条悟造成伤害。
七海与真人打**架的场所不太好找,它处在隐蔽的地下水道系统中,我看着手表,已经快要七点,我光是找他们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听到从前方传来的打斗声,是石块掉落的声音,在空旷的下水道中回响着。
我迅速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我没有和真人打过照面,这算来还是第一次。七海建人和虎杖在与之对抗后,因为术式的特殊性,我总是会询问当事人关于某些事情的大略经过,也能算作是未来对过去的一种未雨绸缪的方式。
特级诅咒真人,术式为“无为转变”。
领域展开。
我跑进他们对抗的空地上,半撑着膝盖喘口气,这一块的空地的流速时间已经被我停止了,七海建人手握着他的咒具,而那个缝合咒灵,它正在释放着被它转变过的人类。我抬脚向他走去,非常恶劣的将它的下巴抬上去,不准他吐出任何东西。
我不具备祓除诅咒的能力,只能借助其余咒术师的能力才行,故此我向被我停住的七海建人手里借了他的咒具,掂量了两下,转头看向那只咒灵,该从哪里开始砍好呢?
就先砍手吧,不能让它碰到任何人。
咒具像切豆腐般从真人的手臂上一刀切下,但肢体依旧严丝密合。头也不能留,还有腿,还有躯体。
我皱眉看着面前看起来完好无缺的咒灵,不由开始反思自己,自己会不会太血***腥了?这样想着,我又砍了一刀。
——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开灯,屋子里只有月光照了进来,而他刚好笼罩在月光没有照射到的黑暗里。听闻玄关的声音,他才歪过脑袋看我,“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买了新衣服?”
“是啊,不小心掉进了没有封栏的水沟里。”
“那你可真是有够笨的。”
“我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悟。”我换好鞋子,走到他面前。
“去哪?”
“找一个老朋友。”
五条悟困惑的看向我,“你能有什么朋友?”
“我朋友多着呢,我明天就走,大概……快的话,五天就回来,慢的话……十天吧?”
“去这么久么?”
我点头,“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也不要把甜品当饭吃,请记得喊保姆来拖地,被子床单也要换,还有桌子要收拾干净,最重要的是不要睡我的枕头!”
听着我叮嘱他的这些话,他不由的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很像要离开十年半载的感觉。”
“有糖吗,给我一根。”我向他伸手,他递给我一根苹果口味的,“怎么不是草莓味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草莓味的了?”
“什么?”
“高专那会抢了你一根棒棒糖,还给你的时候,你说你不喜欢草莓味。啊!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变口味了吧!”他大惊。
我不喜欢吃草莓味,那为什么上个时间点的五条悟要塞给我草莓味的棒棒糖?
“好啊五条悟你竟然不知道我喜欢吃草莓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最喜欢吃草莓味了!哼,你明天就看不到我了,再见!”我朝他吐舌头,拿着他给我的苹果味棒棒糖回到卧室。
真人并没有被我祓除掉,在最后关头它破解了我的领域逃走了,在逃走之前,它说:“真的是,每次都要被砍一遍,超级痛的好嘛!”
什么意思?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咬着食指关节脑细胞在高速运转着。
还有十天,换算成我可支付的寿命那就是大概27年。
我让七海建人对我开了领域这件事向五条悟保密,他表示自己不想去招惹过多的麻烦,我就当他是愿意为我保密了。
第二天,我佯装自己是要出去旅游的,收拾了一行李箱的衣服,在五条悟送我上车以后,我让司机转了个方向。
我将行李寄存在了酒店,伪装打扮一番,向着目的地出发——真人说,如果我要找夏油杰,那么就去郊外的那幢废弃的大楼里。
我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头发,这地方怎么看都适合杀**人***越***货啊。
这个夏油杰是什么货色?黑心货。
这片郊区是被铁栅栏围起来的,里面是开发商因工程款不够而废弃的烂尾楼,几年过去了,野草都长到了膝盖处。我翻了进去,风吹进通孔的大楼里,发出呼呼声,里面背光,显得有些阴暗,我一阶一阶的往上走,在三楼,看到了夏油杰。
“还真的来了啊?”
“对,实在是没法了,只好以身求险。”
“你可以有更多的方法,比如说在那天牵制住五条悟。”
我摇头,“不行,我拦不住他,要不这样吧,你把我关里头吧,你知道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
“这不行,我们可干不掉五条悟,只能封印他。”
这就让我非常苦恼了。
但是啊,我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和你比谁活的久,怎么看都是我赢了。”我说,“虽然我比你活不了多长。”
“我知道你一个大脑脑子灵活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或许还上过外太空去了某高科技外星,但是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时空的我,学会了时空术式,这是对个体而言的术式,不只是针对我喔。”这件事还是我在这个时空醒来时发现的,那根不小心化为灰烬的头发就是我不小心释放了时空术式的后果。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开心。
“是嘛,这样的话你就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吧?”
“活得比夏油杰长就好了。”
时空术式,一种针对两者生命体的术式,可以使对方的生命时间加快,从10岁到90岁,在我的术式下只需要9秒钟的时间。我的任何术式都会对自身寿命有损害,这个术式也不例外,对方老了多少岁等于减少此对半的寿命。
怎么想都觉得穿越时空能活得更久一些。
“你猜,我还有多少年可以活?”我看着对面有些弯腰驼背,头发半百的男人。
他沙哑的笑声传进我耳朵里,刺耳,“反正活不过40岁吧。”
我算了算大概的时间,肯定了他的答案,“活到35岁还是有可能的喔。”
我从他身上摸出了狱门疆,一个小小个正正方方的东西,我欲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时,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扭头询问着他,“真人是不是被时间静止过?”
“我怎么会知道呢,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由你自己去发现吗?”
我死鱼眼的看着对方,“算了你个死脑花,不想跟你多说一个字,浪费我生命。”
我将狱门疆丢进了大海里,它是特级咒物,是销毁不了的,那就想个办法丢进马里亚纳海沟里,谁也别想取出来。
拯救五条悟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个时间点,我将寄存在酒店里的行李箱取出放回了家,帮五条悟换了被单,拖了地板,在冰箱里堆满甜品,最后看了眼这个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由一个未来人去看过去的人所居住的房子。
它和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既相同,又不同。
每个时间点都会有一个我和一个属于我的五条悟,现在,我得回到属于我的五条悟的身边去。
(五)
我正在书桌旁写信,五条悟睡得正酣,他昨晚回来得很晚,涉谷发生了大规模的咒灵攻击人类的事件,他不得不去祓除他们,考虑到众多的群众,五条悟非常的拘束,好在只是量多,但这也让他忙活了一晚上。
我在信上写着17岁的五条悟所做的恶劣行为,等他醒过来时,要一一念给他听。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阳光从我拉开的那条窗帘的缝隙里跑进来,照在五条悟的眼睛上,“把窗帘拉一下。”他说。
闻言,我拉上窗帘,房间又只剩下一盏台灯亮着。
我翻了新的一页,开始一条一条的列出我想要做的事。
“你在写什么?”五条悟的脑袋磕到我肩膀上,他看着我的计划,抬手指了指空白的一行,“你怎么不写养个孩子呢。”
“不养,养他我的所有计划都会被打乱。”
我又想起了那个梦,皱了皱眉,“他太吵了,爱哭。”
“那就不养吧。”说罢,他伸出手从背后搂住我的脖子,将脸埋进我的脖颈里,“你想去海边吗?”五条悟说话间的热气呼到我皮肤上,痒得我不由地歪头远离他。
“你怎么突然想起去海边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已经有很久没和你一起去海边了。”
“好啊。”我在本子上写着“和五条悟一起去海边”,然后在旁边画上一颗五角星,“那就一起去海边吧。”
“这颗五角星是什么?”他问。
“嗯,是独属于我的标记。”
“代表着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像这颗五角星的笔画一般,会相交,而不是平行。”
——
我今年28岁,可我活不过35岁。
我将我与五条悟这七年以来一起做过的事一一写在了这个本子上,甚至包括我回想起的他对我做过的恶劣行为。
在我34岁的时候,身体突然变差,开始卧床不起,五条悟为此变得更忙,我让他不要管我,好好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直到某一天,我因口渴半夜醒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睡在我身边,而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刹那间,我好像明白了所有的事。
可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去发动一遍术式了。
(六)
五条悟在他妻子的葬礼上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上没有署名,这是一封从天而降的信,五条悟拆开信,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想拯救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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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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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莫比乌斯环的文,女主与五条悟在互相拯救着,但是他们是在不同的世界里拯救,每跳一个时间点就是一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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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为了拯救五条悟不被封印而穿越时空,可为此她的生命减少;五条悟为了拯救女主让她活到老去,故此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拯救女主,却因为主世界的定向结局,他不得不被封印。
形成了一个环形穿越。
第一部分是高专时期,第二部分是夏油杰死亡时期,第三部分是顺平事件。女主本质是想回到最开始从根本上解决事情,那就是不让夏油杰叛变,结果失败;那就跳到第二个世界,毁灭夏油杰的尸**体,但是在那里发生了时空波动,跳完了一天,再去的时候已经没救了;第三个世界就是解决夏油杰,毁**灭狱门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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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的波动为与从未来过来的五条悟碰撞在了一起,也就是说,第二部分的五条悟是主世界里那个五条悟。两个人一个从过去回到未来,一个从未来回到过去,相互碰撞在了一起,世界线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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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28岁拯救后的主世界五条悟已经知道女主活不长了,所以他才想要陪伴着女主到处去玩。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五角星,是在17岁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封信(女主寄过去的信),上面就画着一个五角星。
另外从(零)开始,五条悟就已经在拯救着女主角了,而女主角也并不是第一次拯救五条悟,从真人说的那句话可以得知“每次都会被砍。”真人已经被砍了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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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关于女主的术式问题,女主跳跃到高专时期时,17岁的女主是不会开领域的,但是28岁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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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的不会开时空术式,于是她留下一封信告诉17岁的自己,学会开领域以及时空术式,因此跳跃回28岁时,女主已经会开领域与时空术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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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本文最开始的名字是叫《你好吗?你在做什么?时间再往前走,请不要来拯救我》,(零)中女主最后收的那封信是未来34岁的女主写给28岁的她的。
让28岁的自己阻止五条悟,不要让五条悟来拯救自己,但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好好的发动术式,因此晚寄到切后面的话涉及到了未来的事情被马赛克掉。
这篇文最开始的名字就是女主写给五条悟的信。
还有一点就是脑花,因为我是个《三体》的忠实读者,所以这里悄咪咪的玩了下梗,是第三部的阶梯计划里,送大脑上太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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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还有什么细节,我写完也都忘记了,无所谓啦,大概的分析就是这样,希望我写的文章读者们能够看懂吧,这是我第一次挑战这种类型的文。
这篇文就是我的2020年收官之作了。
感谢写作陪伴了6个年头,也感谢看我文的读者们。
没啥好说的,那就祝各位新年快乐吧!
和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和所有的快乐说HI~HI~
LOFTER是有我的账号的,搜索 乐亦bot ,我的单人篇文基本优先发在那边,这边太慢了,就很少搬运过来。
另外,我可以要?一个评论吗?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