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又又又失忆了

　　“早上好~”元帅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外。
　　秋林愣了下，回头看了眼时间，早上差五分钟到六点，天都还没亮起来。他忍不住道：“你回去了吗。”
　　“当然，还睡了个好觉呢。”霍因嘴角翘着，赤色的眼眸轻轻眨了下。
　　秋林：“……”
　　秋林微微皱眉观察着元帅神情，片刻后反手拉上门，道：“走吧。”
　　霍因挑了下眉，跟着副官出门。两架飞行器先后升空，霍因问：“去吃饭吗，好像有点早。”
　　秋林随手抛来两支营养剂，道：“去医院。”
　　霍因一愣，迅速将副官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道：“你生病了吗。”
　　秋林摇头，道：“不是我，是多梅尔。”

　　“啊？”霍因一脸莫名其妙，道，“那是谁。”
　　秋林晃晃终端，将光屏共享过来，道：“昨天的失踪案，人找到了。”
　　霍因打开营养剂的动作一顿，嘟囔一句：“别跟我说昨天我走了以后你又去找了……”
　　秋林看他一眼，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霍因“哦”一声，想起自己的本来意图了：“我昨天翻了下研究所的资料，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些实验案例，没什么特别有参考性的，不涉及生理的方法很少，果然还是应该去躺一下那个机器吧。”
　　秋林嘴角抿着，并不想搭话。
　　霍因忍不住笑了下，道：“好吧，开个玩笑，一堆不靠谱的方法中最靠谱的就是那个了吧，相似场景刺激神经，也许能找回失去的记忆，就像你昨天带我去的星空锅，也许多去几次就能想起来了。”
　　秋林看着他，像是在问有想起来吗。
　　霍因收起笑容，低声道：“我不知道。”

　　秋林回忆着昨天速览的大量资料，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道：“有没有可能是别的方向。”
　　霍因道：“什么。”
　　秋林道：“你怕什么？”
　　霍因道：“我怕你不理我。”
　　秋林：“……”
　　秋林转过脸，专心致志开飞行器，霍因低笑一声，开口道：“真的，我不觉得我怕什么，失忆前后唯一的差别就只有你一个人，我真的没什么……可以让我逃避的，你觉得呢。”
　　霍因的眼神坦诚而认真，秋林在心中再次划掉那个他也觉得不可能的可能，道：“不会的。”
　　霍因：“？”
　　霍因脑袋上冒出个问号，然而不过片刻又反应过来，这一句是在回答上一句话，他的眼中染上笑意，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副官。”秋林淡淡说着，看飞行器在医院前缓缓落了下来。

　　“多梅尔？”秋林朝面前的男人确认道。
　　那人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道：“谁……啊副官，元帅！”
　　多梅尔蹭一下坐起来，撞到还没撤去的修复仓，咚一声又倒下去。
　　秋林摆摆手示意他躺下，道：“身体恢复了吗。”
　　多梅尔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道：“我没事啊，啊对了，我怎么在这里啊，我怎么了副官。”
　　秋林打量他一眼，道：“昨天晚上你倒在我住所附近，应该是昏过去了，我就送你过来了，还记得吗。”
　　多梅尔漂亮的眉毛皱着，努力回忆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就记得我那天喝多了，路上接到个客户订单，说有新飞船想改造，啊不是，是改外形，我就去看了看，然后好像很忙，忙得睡着了……啊，现在什么时候了。”
　　多梅尔又蹭一下坐起来，秋林及时帮他按开修复仓，对方的额头得以幸免于难，霍因吹了声口哨，点着副官的光屏，道：“已经过去两天了，从你失踪开始。”
　　“啊啊啊啊我的订单……”
　　多梅尔一脸完了的表情跳下床就往外跑，霍因一伸手揪住衣领将人拎回来，秋林拿起桌上的个人终端递过去，道：“我昨天看过，应该没有问题。”

　　消息列表的最上方停留着交易完成的字样，多梅尔松了口气，在元帅手下转了个圈，道：“还好是做完了。”
　　霍因耸耸肩，随手将人放在一边，道：“自己的工作都能忘？”
　　“也不是，”多梅尔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经常忘记时间，忙着忙着就睡着了，平时都是让埃德隔两天来喊我一次……这次没在自己工作仓，大概是回去的路上睡着了吧，麻烦你了副官，还有元帅也来了，真不好意思，谢谢谢谢……”

　　对方乱七八糟说着，两人对视一眼，秋林道：“没事就好，你的朋友大概马上就来了。”
　　多梅尔：“啊？”
　　“是埃瓦尔德报的案。”秋林说着，转身离开了。
　　霍因拍拍他的小身板，道：“还好你这次躺的近，没有更麻烦副官。”
　　多梅尔：“……啊？”

　　昨天的事件解决，天也亮了起来，霍因跟着秋林踏上飞行器，道：“现在去哪里。”
　　秋林看着光屏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霍因看过来。
　　秋林道：“也许是我的错觉，多梅尔个人终端有两个小时处于信号关闭状态，有点奇怪。”
　　霍因扫了一眼，对方的行程和当事人所述相差无几，下单的客户也确实有了重新改观的飞船，事实基本相符，重要的是——“人没事，资金除了订单所得也没有其他变动。”霍因道。
　　秋林“嗯”了一声。
　　“哎呀，走路都能睡着的人，说不定迷迷糊糊就把终端关掉了，忘了充能也是可能的……等下去客户那里看看就知道了，”霍因随口说着，一手按着光屏上地点，道，“现在去吗。”
　　秋林摇头，调转飞行器向另一边飞去。
　　霍因跟在后面，扬声道：“去哪里啊。”
　　“去开会。”秋林道。
　　霍因“哦”一声，想起来了，还是他定的。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秋林看着他，道，“为什么要每天早上面对面开会呢，因为交流更直接吗。”
　　霍因回忆了下，有点想不起来了，但是谁要跟那群家伙交流啊，不过要是副官的话，建议改成早会中会晚会最好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霍因咳一声，道：“对。”

　　早会一如既往的开始了，又相安无事的结束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副官前脚离席，元帅后脚就跟了出去。达赛尔咳一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今天他们俩是一起来的吧。”
　　谢尔叹一口气：“元帅又开始了。”
　　明泽挑了下眉：“快进到再次失忆。”
　　众人：“……”
　　众人：“你闭嘴！”
　　“好吧，那祝元帅这一次能成功，然后再也不要失忆了，”明泽献上没有诚意的祝福，话锋一转，道，“就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想起来。”
　　众人：“………………”
　　快点顺利想起来吧，不管副官答不答应，总是被忘记心里肯定很难过吧。大家在心中呼唤着，顺便为元帅献上一支和平之花，以纪念元帅尚未出生就濒临夭折的爱情。
　　索格倒是起身跟了出去，道：“元帅，有件事。”
　　霍因一脸有事说事没事快滚没看见我在忙吗的麻烦表情看过来，索格道：“挂画我做好了。”
　　秋林道：“什么？”
　　“啊没、没事，”霍因转身挡在索格面前，道，“索格找我有点事，关于基地的，对吧？”
　　索格亮出一张资源消耗申请许可，道：“元帅同意了，我试着做做反物质弹头。”
　　秋林有点惊讶，道：“是吗，那好像有点麻烦，需要帮忙吗。”
　　霍因：“……”
　　是——吗——
　　霍因转头，看着索格，无声的挫了挫牙齿。
　　“是啊，所以我们去谈一下具体的存放空间。”索格一本正经的说着，又道，“有需要的地方会喊你，巡城辛苦了。”
　　“还好。”副官朝两人点点头，旋即跳上飞行器离开了。

　　霍因：“……”
　　“我答应什么？”霍因转头，危险的眯起眼睛。
　　索格从背后掏出一幅画，道：“我真做好了，用的是联盟日的礼服，你肯定不记得了。”
　　霍因眼睛一亮，道：“我看看。”

　　画面上是副官穿黑色礼服装的半身像，领口和宽沿袖边翻出红色，胸口佩戴刻着和平之花的共和国金色勋章，排扣自上而下衬出挺拔身姿，腰带也从简单的皮质表面换成了繁复华丽的银色丝带结，光束枪收了起来，副官挎着一把索格出品除了不好用一切都好的光剑，目光沉静的看着画面外。
　　他没有戴帽子，缀着花饰的三角帽被拿在手上，身后一袭火红斗篷抖开，刹那间万朵生命之火绽放，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霍因挑了下眉，小心收好，道：“不错，我走了。”
　　索格：“……”
　　“啊对了，”霍因转过来，又问，“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什么瞒着我，不太对劲。”
　　索格回头看一眼，道：“有吗。”
　　霍因“哦”一声，喊：“谢尔，你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就让明泽到你舰上服役一个月。”
　　明泽：“……”
　　谢尔蹭一下跳出来，道：“真的吗！有问必答！”
　　霍因道：“我跟……嗯，副官平时都做什么，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吗。”

　　室内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各自起身离开。索格瞧了眼光屏上的许可指令，悠闲的踏上飞行器，找地方建储藏室去也。
　　谢尔正说着，忽的瞥见明泽的身影，叫道：“你别跑，跟我去二舰！”
　　明泽朝后摆摆手：“别忘了还有特训，记得来。”
　　谢尔：“……”
　　霍因：“没事，等你训完抓他去服役。”
　　谢尔：“…………”
　　怎么总感觉自己亏了呢，正直的二舰舰长抓抓脑袋，对着勤劳做笔记的元帅大人指点道：“对，副官不喜欢太吵，联盟日宴会都一个人在角落里，还偷偷跑出去巡城……”

　　街上。
　　新一天的巡城开始了，副官一身常服，佩戴小型光束枪，眼神冷静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防御设点，终端响应，飞行轨道，路过行人一切正常，飞行器贴着地面缓缓飞行，秋林仰头看了眼轨道上的闪光点，跃上飞行器迅速升空。
　　“怎么回事。”秋林问。
　　轨道旁停着一架双人飞船，驾驶舱打开，一人指着操作台道：“突然失灵了，来不及转弯就撞了上去。”
　　秋林看了眼，接入飞船后台，道：“自己做了修改？”
　　“额……”飞船内两人对视一眼，而后一人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道，“就一点点，能源动力没改，就动了点飞行限制。”
　　副官随手将系统重置，道：“罚款单注意查收，2日内缴清，飞船改造仅限条例规定范围。”
　　两人顿时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多谢副官，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秋林目送他们远去，旁边有人路过，朝副官打了个招呼。
　　“早。”秋林看过去，微微点头后继续向前巡视。

　　这十年来，新星发展飞快，从一个荒无人烟的小行星逐渐成为了星系活跃的行星之一，即使是有共和国联盟中心的作用在，在他的推测里，也许成为单一的军队驻扎更符合常理判断，毕竟对面就是帝国，相距也不过半个恒星日的距离。
　　那么剩下的原因就是元帅了吧，秋林想着，眼神扫过下方街道与人群，沿街的商店都开了，人群来往进出，脸上挂着生动的表情。
　　因为他在，所以大家都很放心。
　　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秋林点着光屏，接收下一个事件，压低飞行器朝前方飞去。

　　午后。
　　秋林帮花店店长拉下不小心脱绳的浮空气球，随手在固定杆上系了个结，道：“下次可以加个固定扣。”
　　花朵拟人模样的浮空气球回到原位，在电流的作用下开始跳起舞来，模样可爱又滑稽，店长连声道谢，将一捧新鲜的和平之花递过去，道：“麻烦副官了，今天刚收的，很新鲜。”
　　副官摇头，谢绝对方的好意，一转身对上元帅满是笑意的眼神。
　　秋林：“……”
　　秋林：“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你嘛，”霍因摸摸下巴，随手在捧花中抽了一支插在副官胸前，自顾自的点点头，道，“别人的好意，偶尔也领一下吧。”
　　“对啊对啊。”店长在旁边十分赞同的应和道。

　　秋林看了眼店长，微微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开了。
　　霍因转头道：“什么意思。”
　　店长握着捧花，用丝带打了个漂亮的结，道：“谢谢，我收到了，副官虽然不说，但是我心里知道的。”
　　“当然也可能是你的花很漂亮，或者气球宝宝很好看之类的……”店长整理着店内的花束，絮絮叨叨的说。
　　霍因挑了下眉，跳上飞行器跟上副官。

　　听见风声，秋林回头。
　　霍因道：“今天还忙吗。”
　　秋林道：“还好。”
　　终端叮一声响，新的消息跳了出来，秋林扫了一眼，道：“今天有什么事吗。”
　　霍因道：“没什么事不能来吗。”
　　秋林摇头，随手关了光屏，道：“我之前试过，相似场景对失忆的作用……可能有限。”
　　霍因笑了下，道：“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秋林看他一眼：“没有。”
　　“放心吧，我可是……”霍因想了想，换了种方式，道，“我可是从来都不会放弃的。”
　　秋林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映出人影，终端又是一声响，他转过眼神，道：“那再去吃一遍星空煮锅吧。”
　　“不是吧……”
　　霍因表情裂开，那要是没想起来，岂不是要天天吃眼球菌煮血红汤了。他咳一声，道：“也行，能给我讲讲背后的故事吗，那些神奇的材料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秋林微微翘了下唇角，带着霍因朝隔壁街道飞去，一边道：“我也不知道，你说要自己煮，借用店长的厨室还特地关了智能控温，拿出来就是那样了。”
　　霍因：“……”
　　霍因望天，没失忆的自己脑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啊，明明能做更多好吃的，他想了想，道：“下次我们去再去，我做别的给你，好看又好吃的那种。”
　　秋林没说话，转眼看向另一边，道：“还有很多地方都去过。”
　　霍因看着下方掠过的街道，道：“很多地方的意思是……”
　　“就是新星包括新星以外，基本上都去过。”秋林说着，跳下飞行器，朝一家花果店走去。
　　霍因：“……”
　　看来副官跟随计划可以一直实施下去了，霍因暗戳戳的想着。

　　“两节风琴果，一节多加蜜浆。”秋林道。
　　店内风琴果专用管道扭动两下，前方取物口掉出两节风琴果，秋林一手一个，比对了下，将那节填满蜜浆的递给元帅。削好的风琴果上下中空，呈现出奶白色，底部以可食用彩色薄片封上，其下竖着根细长饼干方便拿放。果实中央填上冰镇过的各色蜜浆，味道甜美清爽。
　　霍因道：“我来过吗。”
　　秋林“嗯”一声，风琴果倒还好，里面的蜜浆让他微微蹙了下眉，道：“很甜。”
　　那你还多加蜜浆……霍因好笑的看他一眼，然后同样被甜的龇了龇牙。店长听见声音走出来，惊讶道：“副官……元帅也来了？”
　　“嗯，”霍因晃晃手里的风琴果，道，“来看看味道有没有变。”
　　店长乐得眯起眼，道：“要变也只会更新鲜，今天刚到的，新鲜的糖花蜜浆……啊对，还有新出的口味，元帅要尝尝吗？”

　　“不了不了不了……”霍因连连摆手，拉着副官走了，一边小声道，“这也太甜了吧，是你买的我买的。”
　　秋林咬了一口，含糊道：“你买的，说店长特地给我多加了蜜浆。”
　　霍因：“……”
　　霍因看着自己手里的风琴果，这波啊，这波不是寻回记忆之旅是自曝之旅吧，他偏头打量着副官的表情，忽的腰间终端震动两下，一个消息弹了出来。霍因看了一眼，停下来。
　　“怎么了。”副官问。
　　“乌斯找我。”霍因将光屏亮给秋林看，道，“说有要事，现在能有什么要事。”
　　秋林道：“还是去一趟吧，理事长很少这么说。”
　　霍因看着秋林，手里的风琴果转了转，不过两秒乌斯的消息又来了——“有帝国情报。”
　　两人对视一眼，秋林点了点头。
　　霍因道：“那我忙完回来。”
　　“好。”秋林应声，目送元帅的飞行器离开。
　　光屏上新的事件已经挤满了消息列表，他低头一眼，旋即调转方向，朝着最近的事故点高速飞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仿佛天地倒转般，地面亮着，莹蓝色的光芒如同遥远新生的星海。秋林踩在飞行器缓缓滑过街道，只有晚上的时候，街上行走的人才会多一点，白天大家都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
　　秋林余光里飞过，余光里一个小个子对餐厅的涂鸦橱窗举起石头，跃跃欲试。
　　“那是全息。”秋林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看看。”小小的尖帽子转过来，斗篷下应景的咕噜一声。
　　副官看他一眼，道：“走吧，去吃饭。”
　　纳吉眼睛一亮，又一暗：“我没有钱，也没有信用点。”
　　副官点点自己，道：“我请，想吃什么。”
　　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预言家迅速收回石头，乖乖跟在副官后面一阵走，也不知道进了哪家店，店长看见副官忙让要出来亲自招待，副官摆摆手，示意自己来就好。
　　纳吉羡慕的看着，道：“真好啊，吃饭可以不花钱。”
　　秋林道：“你不是预言家吗，怎么会缺钱。”
　　“预言家也很倒霉呀，预言准了要拿着石头赶你，不准又不给钱，哎呀，真是太难啦。”小小的预言家摇头晃脑说着，头顶上尖尖的帽子也跟着晃来晃去。

　　“来啦，本店特别推荐，超美味豪华煎肉堡，想要多少层就有多少层。”店长推了个餐车过来，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将超大餐盘放在桌上，里面交错叠着三层比脸还大的肉排，肉排与肉排之间塞满了大块烧肉、炙烤蔬菜以及鱼虾熏蛋。还附赠了两碟特制酱汁。
　　“哇！”预言家大叫一声，看得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秋林切了块肉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看他狼吞虎咽吃下去的样子，就好像上次一别就没再吃过饭了。他道：“也不全是糟糕的事情吧。”
　　“什么啊，”纳吉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片刻后反应过来，咕咚一声将肉咽下去，道，“很少啦，因为来预言的人大部分都是倒霉蛋，隐隐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但是又想要一个好结果，没办法，谁让我是预言家呢，预言家从不说谎，所以只好挨打了。”
　　纳吉满不在乎的说着，叉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大声赞美道：“简直是美味啊，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店长远远看过来一眼，心道，只要你别不给钱就好。
　　副官道：“就没有好的预测吗。”
　　纳吉看他一眼，道：“有啊，不过好的预言会被坏事打破，坏的预言也会被好事拯救，我只能看到结果，不预测过程，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圆满的，结局总有遗憾，更遗憾的是很少人能够接受。”
　　秋林点点头，明白了。店内明亮的灯光下，预言家徜徉在美食的海洋里，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他瞥见店长贴出的店员招聘书，想了想，道：“能去做点别的吗，比如说为这家店抽检采购。”
　　店长：“……”
　　还是不要吧，店长在心里默念一句，他可不想招一个乌鸦嘴小子，而且还是言出必遂一语成谶的那种。
　　“那怎么行呢，”纳吉眼睛一瞪，一手叉子扎熏蛋，一手刀尖叉肉排义正辞严的拒绝，“我是预言家啊，不预言的预言家怎么能叫预言家呢……这样吧，感谢你的晚饭，我来帮你预个言吧，副官阁下。”
　　秋林摇头：“不……”
　　然而他还没说完，巴掌大的星图就已然展开，预言家蹭蹭蹭连点几下，干脆道：“情况不太妙哦，要远离石头。”
　　秋林瞄瞄他斗篷下鼓起的一块，道：“石头？”
　　“啊不是这个啦，是石头，嗯，骨头也行，总之远离奇怪的东西，不要总是冲在最前面，请把元帅当做肉盾……请躲在元帅后面，嗯，好像也不能避免，要不离开新星吧。”纳吉诚心诚意的建议道。
　　秋林：“？”
　　秋林看着他，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预言家总是很穷了，他想了想，道：“不能离开新星，也不能躲在元帅后面，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不过我会小心的。”
　　纳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棕色的眼睛中透出奇妙的神色，片刻后他道：“我叫纳吉。”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或者说预言家本来就很奇妙，秋林抬头看星空和星空下亮起光芒的飞行轨道，他不太懂预言是怎样确定结果的，因为预言本身就是改变事件的一个转折点，他扫了眼光屏，有点想知道情况不太妙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他“冲在前面”时发生了意外，那元帅不是会更加危险吗。
　　身后忽的传来飞行器落地的声音，秋林回头。
　　是锡兰公爵。
　　夜色之下，锡兰没有白天那么嚣张了，光幕隐去了外表的华丽，让所有人都染上相同的色泽。锡兰公爵绿色的眼睛在光线中亮着，像怀里的猫咪般眯了眯。
　　秋林微微点头，道：“锡兰公爵。”
　　锡兰道：“霍因呢。”
　　“元帅有事。”秋林道。
　　锡兰看着他，一手轻轻拂过猫咪的背部，听它发出“喵”的一声叫。片刻后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元帅很快就不需要了，与其辛苦巡街不如来我手下当个副官。”
　　夜风吹过，泛起凉意，副官的眼神更冷，他微微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
　　“承蒙抬爱，秋林是元帅的副官。”

　　转过街角，暖黄色的灯光撒了下来。
　　“当当当当~”霍因大叫着咻一下跳进光里，手里挥舞着两件斗篷道，“我从理事长那里顺……顺便拿过来的，我觉得很适合我们，你应该会喜欢的~”
　　赤色的斗篷抖开，领饰简洁，背面分别以金银丝线织着半边翅膀，霍因一手一个将两只翅膀拼在一起，道：“你看，是不是很配。”
　　秋林瞧着霍因大男孩般的灿烂笑容，不由自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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