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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顾医生,你醒了吗?”易清尘轻敲了两下门问顾夏。
“嗯,我醒了。”听到声音,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茫然的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咋觉的有点像当年妈妈在喊她自己起床呢,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9点半了。“我的天,我又要迟到了。”迅速穿鞋,整理好衣服。打开门看见易清尘在布置早饭。
“早上我让李叔买了两份早餐,顾医生留下来一起吃吧”
顾夏挣扎了半分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于是决定留下来吃完早饭。
“行,你先吃着,我先回去换件衣服。”说完她立即回去洗漱换好衣服。
刚准备回去她就看见易清尘手上拎着打包好的早饭站在门口在那,他似乎听到顾夏开门的声音。“顾医生,你上班快来不及了吧,早饭我已经帮你打包好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第一次有男生会给送早餐给顾夏。她接过他收中的早饭,说了声谢谢就直接下楼了,到楼梯的拐角她偶然撇见易清尘轻轻的在向自己的方向挥手。
他穿着灰色日常居家服,温和的笑容。这样的他温柔的让人移不开眼。她急急匆匆的小跑进医院,就怕被院长逮到迟到。
刚换好白大褂就看见张护士进来,“顾医生,你总算来了,还好今天不是周末,没什么病人挂号。”她一脸紧张,感觉像帮她打掩护的战友。
“张护士,别怕不要怂一起上。”她打趣张护士。
“别开玩笑了,顾医生病人还等着呢,我先去看看,记得三楼西边的中医门诊室。”
“OK”张护士等她说完就走了。別好工牌,顾夏也坐电梯到三楼的诊室,她站在三楼正中突然有点分不清东西。方向感很差的她基本都不用自己分,因为医院只有一个中医内科诊室,但是付以安入职前院方特地弄了两个新的诊室在三楼。她心一横随便选了一边,大步走到诊室门口,突然发现门居然没关好。
刚准备推进去就听见付以安的声音顾夏停住了手。“怎么,你还会害羞?”她立刻停住了手,意识到自己认错了诊室。刚准备离开就听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付医生,您是年轻有为的青年医生,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护士,怎么能配合你拉拉扯扯。”好奇心促使顾夏偷偷看了诊室里的情况,付以安依旧带着他那副银边眼镜扬着妖冶的桃花眼,而那个说话的女生是医院里有名的美女夏妍。
更让顾夏难以置信的是,夏妍一把扯了付以安的衣服,她扬起脸颊,露出洁白的脖颈,白皙的手指轻挑着付以安亲了上去,付以安也不拒绝,两人很快就分开了,不过付以安一把搂紧了她的腰强吻了上去。那一秒顾夏感觉曾经高中的那个阳光少年彻底破碎了,她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突然付以安睁开眼睛向门过来。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她一激灵。立马逃离诊室。
刚才夏妍和付以安的吻在一起的画面一直在顾夏的脑海里回放,她突然有点觉得恶心,胃酸上涌。捂住嘴跑进厕所,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其实夏妍有名不仅仅有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顾夏记得张护士在医院第一个交的男朋友就是当时外科的实习医生,那个男生长得特别白净,后来却被同为实习护士的夏妍挖了墙角,后来不到一个月就把他踹了。虽然那个实习生后来离开了,但是张护士从此再也没有和夏妍说过话。
后来这种挖墙角的事情,在夏妍身上屡见不鲜。
顾夏整理好思绪,自己立马打起精神去诊室看门诊。结束工作后,照例和张护士去医院食堂吃午饭,看着满盘的菜,她又想起中午撞见的事情,顿时感觉胃口全无。张护士吃了几口,抬头注意到顾夏盘子里的菜一口没动,便打趣的说:“怎么我们顾医生这是失恋了吗?”
顾夏抬头疑惑的看向张护士,自己的心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说:“你前几天不是问我假如遇见高中喜欢的人的事吗,要我说顾医生,你又是中医不是不知道人一旦想的东西多了就容易伤肝。”
虽然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但一想起早上看见付以安吻夏妍的画面,顾夏还是胸口依旧感觉闷闷的,隐隐作痛。俗话说祸不单行,刚吃完饭。院长便知道了她早上迟到的事,把顾夏拎到他的办公室一顿数落,她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说:“院长是我错了,我不该迟到。”院长便觉察到了顾夏的异样,便不忍心继续说:“小顾,你知道就好,下次不允许迟到了,你先回去吧。”
感觉顾夏除了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抽走了一样。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回到家,站在门口正准备找钥匙开门,她却怎么找不到,漫无目的一直翻着包,想起今天一天的发生的事,喜欢的人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上班迟到,最后还把自己的钥匙也弄丢了,无措和失落交织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好没用,什么事情也做不好,情绪在一秒间崩溃,积累的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最后自己小声的呜咽了起来。
“顾医生,你怎么了?”顾夏抬眼看到易清尘站在自己面前。
她泪眼婆娑看着他说:“易清尘……怎么办我找不到钥匙了…..”
他似乎知道顾夏很难过,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抱着她,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哇的大哭了起来,他轻轻的用手摸着顾夏的头发安慰她,身上的淡淡柠檬让人觉得很安心。慢慢的她情绪平静了下来,看见易清尘的的肩膀上的衣服都被自己的泪水浸湿透了不由得感到愧疚。
“对不起。”她小声的说。
“没关系顾医生,其实你的钥匙落在我客厅的茶几上了,物业今天也过来维修过了。”他一边说一边递出了纸巾给顾夏。
顾夏接过纸巾问他:“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他不禁被她逗笑了,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说:“真的。”
那一刻,顾夏觉得这个男孩用骨子里头的温柔温暖了她,同样她也该和自己的少年时代告别,毕竟有些人只会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几次,没有必要一直执着下去。
中午休息时间,顾夏趴在桌子上想着该怎么回报易清尘帮了自己那么多的事情,而且她和易清尘都是邻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不过易清尘感觉好像也不缺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的事应该是治好眼睛,她虽然是比较好的内科医生,但是眼科疾病要数医术最厉害的还是院长,于是顾夏立马去找院长,礼貌的敲了两下门“进来。”
一进门顾夏就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院长。”院长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顾夏有事相求,于是问:“说吧小顾,你来有什么事,你上一次来可是带走了两包薯片。”别看院长是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特别喜欢吃零食,顾夏偶尔过来坑他的零食。
“旧事不要再提,院长我想请您帮我给我一个朋友看眼睛。”她用着殷切的目光看着院长,势有不帮不罢休的气势。
“哦?小顾,那这朋友是男是女啊,我可到时候给你把把关。”
顾夏这本来挺正常,被院长一调侃,就有点局促的感觉。“院长,就只是普通朋友,那个我就先走了。”说完她便快速溜走了。
晚上,顾夏准备找易清尘告诉他。刚敲了俩下门,门就打开了。她迫不及待的说:“易清尘,你帮了我这么多,现在也该也轮到我帮你了,今天我找了我们眼科的院长来帮你看眼睛。”
他愣了一下,温和的说:“那谢谢你了,顾医生。”
他的眼睛里闪着淡淡的光,顾夏拿出刚刚自己做的芒果布丁递给他说:“这个你拿着,是我做的芒果布丁,你可以先放在冰箱。”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像个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大男孩一样不好意思,欲言又止。顾夏又继续说:“明天和李叔十点一起来我们医院到我办公室找我,我带你去找院长帮你看病。”
“那个……芒果布丁,谢谢你了顾医生。”她发现这是易清尘第一次和自己讲话这么结巴。
“那明天见了。”
“嗯。”这个大男孩一直等到确定她关门了才回去。
一想到以后能帮易清尘的恢复眼睛,顾夏就觉得特别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期待易清尘看到她的长相后的反应。
第二天,结束最后一个门诊,顾夏看了一下手机十点整,她立马回去看办公室易清尘有没有来。张护士也跟着顾夏,她这么着急就告诉她:“别急,我帮你看过了,刚才刚过来了,看把你急的,不知道的都以为你是着急下班见男朋友呢。”顾夏生气的瞪了她,示意她不要乱开玩笑。
开门就看见易清尘和李叔坐在办公室等她。顾夏和易清尘刚进去就看见院长眼睛一亮,闪着八卦的意思。
偷偷和她说:“小顾你眼光不错啊。”因为院长看病不能有旁人,顾夏和李叔就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易清尘就出来了,她立即问:“怎么样?”
“顾医生,院长让你进去一下。”
推门进去看见院长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顾夏心里也有点忐忑。突然画风一转院长又笑着说:“小顾你不要太担心,他眼睛没事,只要三个疗程的的针灸应该视力就能恢复正常了,至于这个扎针就得你亲自上手了,我等一下写个单子给你。小顾我给你创造的机会不要浪费了,这个男生是真不错。”
看见乖乖坐着的易清尘,她有点不忍心下针,“可能一开始会有点疼,穴位都在头上。”
“没事的顾医生,开始吧。”
顾夏慢慢的开始扎第一针,指尖有时会触到他微凉的肌肤,渐渐顺手了起来,找穴位扎针,不一会儿就扎完了。
看见被自己扎的满脑袋针的易清尘像个刺猬一样的,她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怎么了,顾医生?”他疑惑的问。
“我感觉你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她笑着说。
“我倒觉得我脑袋上更像接了个天线一项,你不觉得的很可爱吗?”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小脑袋,以示自己可爱的小脑袋,像个小学生一样,倒把吓了一跳。顾夏扶住他的脖子说“别动,知道你最可爱了行了吧”
砰的一声针灸室的门好像被打开了,张护士的声音:“付医生,你不能进去,顾医生在给病人扎针。”很快顾夏便看见了来者不善的付以安,戴着银边眼镜,穿着白大褂,一尘不染的皮鞋。还是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样。他仔细的打量着易清尘的模样,然后不屑的勾起了嘴角说“这就是你的特殊病人吗,也不怎么样。”我翻了白眼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付医生还是陪你的夏妍护士吧。”真的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顾夏也没兴趣陪他演戏。
“你也不过是个一天到晚犯花痴的白痴罢了。”他挑着眼角挑衅顾夏,她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那这位付医生难道对所有看病的病人都是这个态度的吗?”身后坐着的易清尘突然讽刺的问。顾夏接着说:“没事,不过是一只狗乱吠罢了。”
“你……”付以安被骂得说不出话来,她死死的护着身后的易清尘就怕他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
可能是知道易清尘是病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于是付以安只好摔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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