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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太晨宫的小宴是没摆成了,但第二日连宋来找东华下棋的时候,据说东华还真的传了他两招追妻必杀技,
连宋首肯,实在妙哉,可是连宋觉得听起来是爽,实施起来却有难度,而且要因人因地,用出不同角度与层面的战术,才显得不那么突兀,于是乎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罢了,可能他再修个十万年估计也是学个皮毛而已,
末了,连宋用通俗易懂的言语给总结了一下子两点要素,
一是如何不要脸,
二是如何持续的不要脸。
。
“滚滚在这里做什么?”白凤九见儿子大清早就趴在栏杆上看天上的流云,想着他昨日从庆云殿回来,好像情绪就不十分高涨的样子,
“是因阿离去学塾,没人同滚滚玩无聊的缘故吗?”白凤九也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
“父君说过几日,我在这里熟悉好环境,也要与阿离一同去学塾了,便没什么无聊了。”小小的人儿说起话来,倒是蛮成熟的样子。
“小燕魔君说这几日要来与我对弈,都过去三天了,他竟还没有来。”可说到底他也还是个小孩子,心里装不得什么事情。
“哦?那可能是小燕他有事要忙,耽搁住了。”白凤九摸了摸他的发,顺手将一缕落在胸前的银丝拎到身后,
“我知道,小燕魔君忙着与他的心上人在一处,与那鸡。。。。。。鸡什么?”白滚滚气鼓鼓答道,
“姬蘅。。”白凤九在一旁提醒道,
“对,小燕魔君人是不错,虽大咧了些,但为人热情,又很仗义,可是我很讨厌那个姬蘅,小燕魔君还说待明年春暖花开就娶她,我自是为小燕魔君不值得。”
白凤九不由被他逗笑,“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娘亲,阿离都与我说了,以前姬蘅她将娘亲为难的好惨,还用亡父之物威胁着父君要嫁于他。就是因为她才生出这许多事端来的。”白滚滚拧着眉头望着白凤九,原来你认为他还是个孩子,又有什么道理,是他不知晓的呢。
“诚然,诚然以前她是做了些错事,但那都过去了,如今娘亲都不在意了,现在滚滚也不要在意了。”白凤九觉得昔日被自己保护的小奶娃娃长大了。如今要为她这个娘亲打抱不平了,心里生出些许的感动来。
白凤九继续劝慰道,
“其实以前姬蘅她还是很好的,在十恶莲花境中她也算是救过我,至于后面她做的一些错事,娘亲想着,若爱上一人,大抵就都是自私的吧,所以行事就极端了些。
若当时你父君择了姬蘅,恐怕我也会与她一样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也未可知呢。”
她话音未落,却被稚嫩的声音坚决打断,
“娘亲才不会,娘亲遇到事情才不会去伤害别人,只会自己躲起来,事事都自己抗下!”白滚滚的眼里闪着泪光,扑进白凤九的怀里,以后他要好好保护她,无论如何,也再不让他最爱的娘亲受到一点点伤害了。
。
翌日,东华在书房作画,凤九在煮茶,滚滚则在那摆弄从连三殿下那新得的擎天塔,玩儿的不亦乐乎。
重霖来报说是白真上神来访,连忙将他让进了书房。
此时白真手里还牵着个阿离,想是阿离这几日又要做白真的跟屁虫了。
“小叔是有什么事情吗?”依着白真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闲散性子,白凤九着实是有必要,如此问上一问。
“你爹要见滚滚,差我将他带回去。”白真清浅道,
“咣当。”茶碗掉在桌子上,白凤九怎的就稀里糊涂的忘记要将狐狸崽带回青丘请罪的事情了。
这白奕该是生了多大的气,才让白真来把狐狸崽牵回去的?
“小叔!这可怎么办才好?”白凤九一身英雄胆,面对她爹的鞭子时候,也是吓的炸了毛的。
“放心,你在碧海沧灵的时候,我早将滚滚带去青丘了,你爹你娘都爱的不得了,如今只是想狐狸崽了,要回去亲热两日罢了。”白真不忍逗她,只得与她说了实情。
“那就好,那就好。”白凤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好险咽了回去,可这事情怎的就没人与她说过呢,
“那我收拾一下,带上滚滚一同回去吧,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昨日还与帝君说,若是领孩子玩耍,青丘不止比九重天要好上多少倍呢。”白凤九回身看着一言不发的东华,问道,
“画了半晌,你也累了吧,起来活动活动呗,这时候去正能赶上去用午膳。”
“好。”东华浅笑点了点头,
于是凤九带上了些什锦糕点,时令仙茶,一行几人即将出发。
东华才将来在书房门口,身子忽然顿了顿,这会子凤九忙前忙后的跑,鬓角的发丝有些凌乱,东华便抬手拂过为她打理整齐,
“我忽然记起,明日梵境佛陀要来修筑佛经,我若不在是否显得怠慢。”他看似不经意的慢条斯理道,
“哦?佛陀爷爷要来啊?”白凤九疑惑的望着东华,想了想又道,“那你不在自是不好的。”
他点了点头,继而到,“你先去吧,明日过后,我再去青丘寻你。”
白凤九只得点头,又犹有不舍到,“无事就早些来哦,我让娘给你做莲子羹,等你来喝。”
“好。”他微笑答道,目送几人离去。
。
白真牵着阿离,白凤九牵着滚滚,四人一路行至南天门,
这一路上,白凤九不知为何心内惴惴不安,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妥,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事,心里便是乱糟糟的一团,令她有些烦忧,
“小叔,你先带滚滚与阿离去,我随后就来。”白凤九将滚滚交到白真手上,于是说道,
白真伸臂往她身前虚拦了一把,“是有要紧事?”
白凤九摇了摇头,“也无甚要紧,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稳,回去看看罢了。”
白真是个明白的,折颜又是什么事都与他讲,且时方才他也看出了东华突如其来的隐忍神色,罢了,令她知晓也不是什么错事,
“去吧,遇事切莫莽撞,抗不过的时候,还有我和折颜在你身后。”
白真不说便好,说完了,白凤九便拔腿就往太晨宫方向奔了回去,东华指尖的冰凉,衣摆上淡淡的血腥味一股脑涌上了心头,还有白真这一席半吐半露的话语,与东华虽才将分别,这一刻,白凤九尤其想他。
。
东书房的门紧闭,窗子却半敞着,凤九隐了身形站在院子里,正对上东华桌案的位置,
但此时东华人却并未坐在桌前,
凤九记得临走前,他在描一副山水画,现在画卷还搁置在桌案上,他人却依靠在一旁的矮榻之上,丝绢盖在唇上,他压抑的咳嗽着,每一声都狠狠的撞在白凤九的心上,
面前的沧浪白玉上几团鲜艳的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站在一旁的重霖端着茶盏的手不住的抖着,出口字字揪心,
“帝君,我这就去寻折颜上神来给您诊脉。”
东华摆了摆手,终靠在榻上,面上再没留下一份血色,
“帝君,此番病灶愈发的密集,昨日已经毒发一次,才刚一日,,,重霖怕您所剩的修为已经压制不住秋水毒了。”
平日里东华的话,重霖自是不敢有半分忤逆的,但他每每忆及星光结界那一幕都要后悔死,现在帝君他老人家仍在隐忍,他心内顾虑的太多,人又太过刚强,独自一人承担的也太多了。
“无妨,你下去吧。”东华的喉咙被毒血冲击而过,此番听起来有些嘶哑,
重霖将茶盏摆在他身边的桌案上,亦不想在说些旁的,令他费神,只得拉过锦被搭在东华身上,又将屋内收拾妥当,这才蹑手蹑脚退出门去,
重霖既是退着走,后脑勺自没长眼,一不留神就将个什么东西,踏在了脚下,待回身,手里的托盘好悬扔在地上,
阳光下影绰绰站着一人,脸上挂满了泪痕,着实将重霖吓了一跳。
小仙官毕恭毕敬的垂首道,“帝后!”
此时重霖口中的帝后,正因隐身术法持续不了那么许久,而现出身形来,满脸的泪痕,加之面上皆是愤怒与震惊之色,难怪要将重霖吓了一跳。
还未及的白凤九做什么反应,一阵冷风拂面,东华就站在她面前,
白凤九拧着头,牙将咬紧,她本就因东华诸事瞒着自己而生气,可如今他都这样严重,还敢施法瞬移,岂能又不让她气上加气。
“怎么就回来了?”东华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滴,将她拖进怀里,
白凤九低着脑袋,负气不去看他,可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每日与他腻在一处,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妥来。白凤九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又满心的怨怼,但却对着他怎么样也说不出半句狠话来。
“小白,我没事的。”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摩挲着,他低声呢哄。
现在还说自己没事?白凤九刚想发作,借这话怼上他一怼,可是忽觉那人圈着自己的身子好似微晃了晃,连带着她也晃上一晃,
白凤九连忙扯过他的手,将他拉扯进寝殿内。外头风大,她可不忍见他站在院子里吹风。
将他安顿在榻上,又扯了锦被裹好,白凤九回身将门窗一并关了个严实。
这才取了个热帕子,将他额上密密的汗滴沾去,
方才站在榻前看着他,“自今日起,无事不许你出门,不许下床,不许跑出去吹风,不许钓鱼,不许下棋。。”
白凤九连连施令,东华就那么望着她,忽而眼内似是闪现过一丝怯怯委屈之色,不经意的就刺痛了白凤九的心,
她叹了口气附身跪坐在他面前,
“帝君,你怎么伤的这么重也不与我说呢,纵你再坚强,在我面前还要逞能做什么?”
“小白。”将她的手捏的紧了紧,东华此时脸上方才现出虚弱的神情来,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乖一些,安心休息。”
“好。”他如此虚弱,依旧不忘要先回答她的话,令她心安。
不多时东华便睡着了,他的呼吸很轻,轻的令白凤九有些害怕,他的脸色也很白,阳光隔着窗子照进来,几近透明。
白凤九扯着他的手,坐在旁边,一直这么看着他,看着看着,泪水就滑了下来,白凤九心里默默道,帝君,小白在这里,凡事有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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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0+奉上
目测今天还能挤出来一些,
我现在这个手速,多亏了你们的支持已经可以了啊。
我这个,人来疯的鸭子是不是颇有司命风骨?
别犹豫,别彷徨,
你们看的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