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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与污垢
他们穿过那些在昏暗的灯光里乱扭的肢体,姆帕利亚紧皱着眉头,好像要把眉间那块多余的肉锁死在那里一样。
有长着蛇尾的女妖跳着贴面舞,直视着他而过,维山帝法师就回馈给她们蝙蝠式的不赞同目光——据说这是能让超人停下失控热视力的杀手锏。
而当康斯坦丁不由自主的将手搭在一只黑皮的堕天使辣妹嚣张张开的羽翼上时,他也收获了超人同等的待遇。姆帕利亚看着他:“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好吧,蝙蝠祈使句,看来他开始生气了。
康斯坦丁收回手,目光向周围扫视了一圈:“男巫呢?”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想找到一只蝙蝠,我就扔给了他一只。”姆帕利亚说:“不需要担心他,他没什么好泄密的,死人也不会轻易再死一次。”
“你不太喜欢他,嗯?”康斯坦丁坐到了吧台前的椅子上:“即使他也是你的一部分?”
“有很多人不会喜欢过去的自己。”姆帕利亚也坐了下来,他推开面前所有的酒杯,又露出了他那苦修的清教徒一样,爬满阴郁乌云的脸:“我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重金属摇滚是魔鬼的音乐,一群现世的恶魔正在就着物种尸体发酵出的美酒享受着它,它们将会狂舞到天明,然后继续穿行入人间作恶,人们往往难以分辨出与他们披着一样壳子的东西的真面目,把它们虚无化,天真化,喷上爆米花和糖球,以为能做它们的主子。
“真有道理。”
摇滚,粘膜,恶魔,牺牲者,小女孩的胳膊... ...
康斯坦丁将酒保推给他的混合酒一饮而尽:“真他妈应该为此干一杯。”
法师皱着眉头,说的好像他有一刻松开过似的。
正当他将夺过驱魔人的酒杯,阻止他继续酗酒时,康斯坦丁突然抓住了酒保收回的胳膊,暧昧的将对方的衬衫袖子向上推。
然而,在对方心照不宣的笑容还没露出来时,他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铐,啪嗒的一下,扣住了这杂种恶魔的手腕。
“我只知道这一个,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他,想要其他的就自己找。”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在酒保的胳膊上,刀疤的黑色缝线还没有被拆下来,于是某种黑暗趣味的艺术字被呈现了上来——永罚军团。
——
午夜老爹在他的顶楼花园里,俯视着夜幕之下的曼哈顿。
他的目光扫过街头的行乞者;衣装靓丽灵魂却腐朽不堪的“大人物”;他那些强壮的孩子们走上街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清扫罪恶——一切井井有条。
或者只是分崩离析之前的平静。
巫毒术士抚摸着他妹妹的头骨,就在数周之前,露娜没有再给他任何的信息回馈,也许是她的灵魂在地狱里消失了,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生活在地面上的人类看不到的涌动暗潮。
征兆太少了,他不得不低俯起来,尽量等待。
但是这份蛰伏,并不代表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横行霸道,尤其是当那人是约翰.康斯坦丁的时候。
午夜老爹接过僵尸劳工递来的西装白外套,他黝黑的手掌穿过袖口,握住了镀金的手杖。
直达电梯一路向下。
片刻后,午夜推开了酒吧的内侧门。他踩过那些曾浸泡奇异之物的玻璃杯的碎片,在吧台前看到了胆大妄为的闯入者,与他诡计多端的驱魔人死敌。
“你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狐假虎威的好靠山吗,康斯坦丁?”
他大大方方的打量着那法师,手指上的悬戒,维山帝一脉,纯正的白魔法,信仰着三位... ...不对,他没有从维山帝的长河中舀取力量,那就是眼魔,还是多玛姆?那些以卡西利亚斯为首的堕落法师们的一员。
“那你可冤枉我了,午夜,我也是被他胁迫的。谁能想到我在一个小时前还在英国喝酒,打定主意在死之前都让自己安分一点呢,都要归咎于该他妈死的命运,不是吗?”康斯坦丁向他举杯:“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觉好受一点的话。”
姆帕利亚转头看向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力无视他那存在感极强的注视。作为神秘侧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说他不是故意引姆帕利亚来砸午夜的场子的话,那就是在撒谎了。
但到了现在,如果退一步在酒吧里放了那个杂种恶魔的话,不但那家伙会立刻逃得无影无踪,甚至还会在没弄明白情况之前打草惊蛇,那些蝙蝠可不是能在关键线索面前低头的人,约翰太了解这一点了,你看,无论平行宇宙的不同选择衍生了多少分支,有些人的特性也太好懂了。他们总是固执的要死。
“我无意冒犯任何人。”姆帕利亚说,但他双手上释放的拉格伽多尔之环远没有他的语言那么客气:“我是来询问几个问题。”
“要是我的酒保没什么好回答呢?”
他的话音未落,丧尸劳工就冲破门直撞了过来。
是的,这酒吧的地下是个地下格斗场,在人类群体中比在恶魔堆里还要有名,专门开放给那些喜欢看同类被砸成肉酱的有钱人与巫毒崇拜者。
这堆强壮的肥肉高举起手上握着的木棒,上面的血迹里还带着一点碎肉的渣滓,它一边发出愚蠢的咆哮,一边用力抡起武器对着法师迎头砸下。原本围聚在周围的混种们不得不赶快散开。
姆帕利亚用右手托起金红色的圆环抵挡攻击,另一只手从空气的火花中拖拽出深红锁链。冲出的枷锁将那东西缠绕在原地,无论如何挣扎与嘶吼,也无法摆脱赛托拉克的力量。
与此同时,酒吧所有的里侧门都被打开,无数奇形怪状的影子倒映在灯光下。在周围环伺之时,午夜老爹伸手制止了它们的蠢蠢欲动:“等一下。”
他看向法师,目光少了些许对待冒犯者的严苛,反而先开口询问道:“古一已死,至尊法师之位空荡,你是谁?”
没等法师回答,午夜老爹黝黑的脸上突然咧开了一个笑容,他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向康斯坦丁一指那个恶魔酒保:“带上它。”
“我们可以一起聊聊。”
——
哥谭,下城区。
这里垃圾的臭味一如既往的浓烈。下水道原本是清理污水的地方,却让那些秽物在潮湿中浸泡发酵。呕吐物,呕吐物,走两步就能看见一滩,有酒精味的是醉鬼的,没有的大抵是毒虫的。
英俊男巫努力让自己飘高了一点,再此感谢他那已经成为了一个漂亮装饰物的鼻子。布鲁斯.韦恩的生活把他给惯坏了。
他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特殊的那个。是的,布鲁斯的幸福美满对于蝙蝠侠来说是特殊的。这种特殊以至于在最初,让他的三位一体用另一种目光看待它,就像去看他那些年幼的罗宾们一样——不得不把他卷入这个残酷战场的失望,对自己的失望,对他的失望。
但这有什么好失望的呢?英俊男巫有些生气的想,他也做过蝙蝠侠...好吧,可能不是那么太出色,稍微有点 ... ... 就一点。
他又飘低了一些。
他今晚的念头太多了,也许是姆帕利亚终于利落的把他抛下了的原因,无论如何,被当成累赘总是一件让蝙蝠不高兴的事。要说唯一的好处——
他回到哥谭了!
“呜呼!”
男巫小小的叹息了一声,他抽出了自己别在长袍里的魔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幻身咒,在生鸡蛋滑过脊背的感觉过后,他才慢慢的飘行过小巷,在发现那三具尸体旁的街巷外侧停了下来,隐藏在了砖瓦后。
男巫侧了侧身,继续向前打量,巷口已经被围上了几道黄色的警戒线,这大概就是哥谭警局在神秘侧这方面所有能做到的事了,还有至少不下六台隐蔽的蝙蝠微型摄像头,真棒,新型号,或许有什么魔法层面的加成,他有点想他的蝙蝠战斗机了。
蝙蝠侠与罗宾已经来过了,维山帝大法师上次就是在这里和他们装了个正着,哈哈,两个蝙蝠互相预判了几回之后能径直撞到一块,这个笑话他能笑道下次和姆帕利亚组队,只要法师不打他的小报告... ...他来做什么来着?
男巫拍了拍脑袋,很快想起了他的任务——法师要他在残缺的法阵中找到恶魔的真名。
他在这一小片区域里施加了麻瓜驱逐咒,以免有什么灵异崇拜者再次驱动仪式。
而后,男巫悬浮在了法阵的上方,目光在残破的外阵上扫过,来自维度之外圣灵降临现象给了他能穿透各种语言直悟其意的能力,他扫过那些希伯来文,血腥的祷告与诅咒,去寻找那些狂信者用自己的鲜血划下的,招出恶魔的真名。
“萨...萨迦塔...等等,还有一个字母,乖狗狗,往那边挪一挪,好的,萨迦塔那,我记住了,应该再给法师临摹一遍。”
他悬浮了下来,双脚站在了地面上,幽灵不会沾染上物质的尘土,所以他索性伏趴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同样珠白色的纸和笔,又随手摸了一把甩着尾巴凑过来的一只流浪狗的头。
“萨,迦,塔那,好了。”
但没等纸笔收起来,他的蝙蝠警报器就开始滴滴作响(虽然姆帕利亚特别声明他没这玩应)。
男巫看着他自己的手,又打量了一下流浪狗的皮毛,整洁,干净,这不太像哥谭的流浪狗,他试着推开它再一次凑过来的脑袋,然而这混小子直接叼住了他的袍角。
“该死。”英俊男巫轻声的骂了一句,又不可思议的睁大了蓝眼睛:“你咬住了,为什么?但你真的咬住了,听着,这不太合理,我是个真的鬼魂,你...你也是只真的狗,对吗?”
“是的。”
头顶上方的男孩声音回答了他:“而且他不叫“你”或者“你”,它是蝙蝠犬,比红罗宾那家伙更像个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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