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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那日情况紧急,本宫还没向沈小姐道谢,改日本宫会令人上门答谢。”跨入院落,那抹红色身影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的说。
“臣女不过是路过,又有些武艺傍身,这才恰好救下公主您,公主不必多礼。”沈忱观察着身边的环境。
这外面看着就已经算是荒凉了,没想到这殿里更是一番萧索之景。院子中大面积种植着一种沈忱并不识得的花,这味道便是她一路上闻到的。
从殿门走入,竟没有一个侍女,只有几个年轻“公公”在一旁侍候,这些“公公”大多身姿挺拔,身着一身暗黑色的衣袍,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没有宫中寻常太监那卑躬屈膝之态。
在她踏入殿门时,还感受到几道探寻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瞥了一瞬,速度极快,若不是她常年习武,也难以感受到。
她试着探了一下他们的气息,却只是普通人,并不习武。
“殿下,沈小姐。”一旁看着像是这群“公公”的领头人上来问礼。
这位“小公公”面色白皙,长得也是俊朗风神,有一丝不凡气度。沈忱暗暗管查其余人,其余人在男子中的姿色也算上乘。
这人身边的公公怎么都这样奇怪,穿着不与其它宫的相同,气度不凡,长相俊逸,难不成“公主”这样天姿国色的人,还有些特殊癖好,养着这样一群面首?
沈忱此时内心有着巨大的疑惑,她感到这位“公主殿下”简直就如一个谜团从天而降。
“这位公公看着面生,怎知我是沈家小姐?”沈忱微一敛神,笑着问道。
“回小姐,刚才您与殿下在宫门外谈话,小人听得一二。”墨风回答道
这殿门与此处也有一段距离,刚才南宫渺的声音低沉,这样也可以听得到吗?
“臣女冒昧一问,公主为何住在这样偏僻的宫殿之中?”沈忱抬头问向南宫渺。
“这曾经是本宫母妃的宫殿。”南宫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如墨的双眸静静的看着沈忱说道。
“原是如此。”
“臣女冒昧一问,一路走来,我看您的寝宫似乎中没有侍女是吗?”沈忱又问。
南宫渺没有回答。
“沈小姐,我们殿下不喜女子在身边,身边便一直没有侍女。”墨风答道。
“公主的确与众不同。”沈忱愈发的确定了自己之前心中所想,这公主是真人不露面。面色却什么也没有显现出来。
“殿下刚回京不久,在这京中也没有个识得的人,今夜月色正好,不若沈小姐就在这院中桌前与殿下歇息片刻,我去给您与殿下泡杯清茶。”墨风说完便退下了。
南宫渺敛了敛衣裙,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在了石凳上。
沈忱也跟着落座。二人的气氛有些冷凝。
沈忱看出来,这位“殿下”是不喜说话到了极致。沈忱也不愿再讨无趣,公主回京半年,宴会从不出席,自己没有任何机会见其一面,而今却屡屡与之相遇。
自己在香味中“莫名其妙”的走到这里,又“莫名其妙”的被邀请到殿中,“莫名其妙”的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位的信息,以及那晚“莫名奇妙”的事情,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墨风,主上怎么突然带回一个女子?”墨风下去拿茶,身边的墨月终于忍不住问道。
“过后与你说,主上今日交代了事情。”墨风拿了早已热好的茶便要走。
“哎哎哎,怎么主上不与我交待,只告诉你?”墨月拉着墨风。
“那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本公子比你俊俏。”墨风嗤笑一声端茶便走。
“你能有小爷我俊俏?”墨月叫道。
沈忱思索间,墨风端上一壶清茶上来。
“小姐,想必您此刻心中定是有些疑惑。您也猜想到了,今日是我们故意引您到此。殿下不喜说话,我便与您细细道来。
那天殿下心情烦闷,便想着出宫转转,没想到与我们渐渐走失,遇上歹人,幸得您相救,这才化险为夷,我们随后也便找到了殿下。
而今日引您来,也是有事相求。
这京中险象环生,小的们不会武艺,一直以来想找位师傅教殿下些许武艺以此防身,可殿下如此容貌,请男子也不合适。京中传言您武艺高强,为人豪爽,那晚又是侠义挺身而出解救殿下。
殿下不喜女子,是因幼时一些原因,殿下一触碰到女子,便会生出恶寒之意,所以这宫中才没有侍女。而殿下归来后说与您触碰竟然毫无感觉。
所以,我们殿下想聘请您作为武艺师傅。”
暗处的影卫们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这风大人说的真是……
殿下还需别人教武艺?宛若地狱修魔的主上竟还需一个女子教授武艺?
小的们不会武艺?开玩笑,我们可是一路与主上浴血奋战的人,这几年杀的人早已记不清了,还不会武艺?
诸影卫越发的看不懂风大人的看法了。
听到此话,沈忱也是一愣。
武艺师傅?
“沈小姐不必担心您的生活为此打乱,您若嫌宫中与府中来回费时间,可以直接搬到宫中来。您只需要用空余的时间来教授公主,其余可以保持您正常的生活轨迹,我们也会给予您丰厚的报酬。”墨风答道。
顺便余光看了一眼主上的脸色,嗯,就这样说下去。
“听闻小姐很是关心战场之事,在宫中您也可以打听的更加便利。您若有事情,或是不管什么时候想回将军府,宫中您也可以自由出入。这殿下不喜吵闹,这宫中也无人来这里扰殿下清净。您也可以心无旁骛学习您的事情。”
沈忱反应片刻,便说道:“公公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回去想一想再给殿下答复。”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府了,感谢殿下以茶相待。”沈忱起身。
“墨风,送送沈小姐。”南宫渺开口。
沈忱低头看去,虽不是第一次见,可每每看到这张脸,都会感到惊艳与一阵恍惚。在月光下,更有一种冷落疏离的美感,似乎,还有一丝孤寂?
沈忱告辞,墨风将她送到大道上。她便独自走向马车停靠的地方。
“既然你说是这一切的变数,那我便把她放到身边,我倒要亲眼看看,这样一人,怎得破得了这天下大局,又怎得破了我的这盘局,呵。”红色的身影轻轻呢喃。
“主上,沈小姐已走。”墨风跪倒在地答道。
“嗯,接下的事情就不用本宫说了吧。”
“墨风定将小姐请到宫中 。”
沈忱回到府中,拿着一本书却迟迟看不进去。
南宫渺这人身上太过神秘,沈忱有一种直觉,这人实在是危险。暂且缓一缓,且看他是想怎样。
却不料第三日清晨,皇上身边的李公公便来到了沈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沈家嫡女身怀武艺,即日起进宫,为渺公主教授武艺。钦此。”沈忱跪在地上,接下圣旨。
“沈家小姐,皇上让咱家告诉小姐您,您若将公主教好了,可是重重有赏啊,咱们渺公主为人随和,您可要好好教!”李公公笑着说道。
“是,臣女谨遵陛下教诲。”
“忱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渺公主召你入宫?”沈母在宫中人走后急忙问道。
沈忱略微思索:“母亲有所不知,那日我与凝儿外出,夜间听闻巷子中有男子不堪粗俗的言语,便想着定是恶棍欺负女子,便出手相救,没想到所救之人竟就是公主。许是公主在这宫中没什好友,又没有什么武艺,便是想着我去教授一二。”
沈忱心中想着,未免沈母担忧,便没有说出处处古怪之处。如今圣上召她入宫,便也是没有办法推脱。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好处,宫中想要知道一些消息便是要更便利一些的,打听一些事情要更加方便。
因为知道南宫渺似乎不喜女子,便轻装上阵,只带了小桃一人,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第二日便准备进宫。
“小桃,你去将小翠叫来。”行李收拾妥当后,沈忱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小姐。”来的丫鬟身段俏丽,脸虽平平无奇但眼睛却透露着一股机灵劲。沈忱一日上街,见一个恶霸在调戏一身着破烂的女子,沈忱见此女子眼神倔强,似有一种宁折不屈的气势,便出手相救。
这女子便求着沈忱让其进府,原来此女丧父丧母,实在贫困难耐,便上街乞讨。沈忱将她带回来,取名小翠。一段时间,沈忱发现小翠为人十分机灵,便将她送去沈母身边照顾,偶尔帮她打探一下沈父沈母不与她和凝儿说的事情。
“
我说了多少遍了,无需向我行礼,问候一声即可。我即将进宫陪伴宫中,你好好照顾母亲,也顺便多打听一些,我两个星期会回来一次,你便一起告诉我。”
“是,小姐,奴婢定不辱使命。”小翠答道。
“嗯,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东西呀。”沈忱笑道。
“谢小姐,小姐此去行事要万分小心,我听闻宫中规矩甚多,小姐要多多留意。”
“知道了,你下去吧。”
晚上沈母沈凝来又不放心的交待了一些,沈忱都一一应下,第二日清晨,便带着小桃上了马车。
“阿姐,去了宫中要收收你的性子啊,行事要万分小心。”沈凝在马车前再次叮嘱。
“凝儿这是比母亲都唠叨。”沈忱从车窗中摸了摸沈凝的脸蛋:“放心,阿姐有自己的分寸的,阿姐又不是不回来了,两周后阿姐便回来看你,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糕点。”
沈忱叫车夫走,踏上了去皇宫的道路。此时的沈忱万万不会想到,这条道路是改变她一生,改变某人一生,改变天下百姓命途的一条遥遥之路。万事万物在冥冥之中便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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