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万象

　　当他们两人到达医院时，那里正一团糟。
　　“我们是警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万象随便抓住一个护士，掏出了证件。
　　“刚刚送来的病人不见了。”
　　护士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什么病人？”
　　“被父亲□□了的少年。今天刚刚从法院送过来，叫……叫什么来着？”
　　“韩子凌？”
　　“对！就是他！”
　　万象放开了护士，回头看着森然。森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万象的额头。
　　“想起了什么吗？”
　　万象摇了摇头。
　　“直觉呢？”
　　“车……河？”
　　一瞬间，在森然要带韩子凌去检查时，韩子凌说过的话出现在了脑海中。
　　“想要去看车河。”
　　“走吧。”
　　森然和万象上了车，车子开出了医院。
　　“这个城市更看车河的天桥就那么几个地方，一个一个找过去，总会找到的。”
　　森然用力踩下了油门，车子在马路上跑得飞快。
　　他们找到韩子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小小的身影在夜晚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韩子凌。”
　　万象站在了韩子凌的身后，可是韩子凌却连头都没有回。
　　“我最喜欢在这里看车河了。以前从事不回家，在这里看车河。晚上的车河更加的漂亮。”
　　“为什么要杀死你的父亲？”
　　“其实，我也想看看真正的河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要杀死你的父亲！！他跟本没有侵犯你！！！你在撒谎！！！为什么！！！”
　　万象愤怒了，他的拳头握的咔咔作响。他不能理解，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杀人，还会撒这么恶劣的谎，甚至为了让谎言成真，还做了准备。
　　“为什么！！”
　　万象还在怒吼着，可是韩子凌已经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天桥下的车河。森然走到万象的旁边，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却看着韩子凌。
　　“你想要得是什么？”
　　韩子凌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我想要我得自由。”
　　“所以你杀了他？”
　　韩子凌点了点头。
　　“从小，父亲对我的保护欲望就很重。他不许我一个人出门，不许我到别人家里去，上学放学都会接送我。一开始我以为这是爱的表现，但是渐渐的，我却厌倦了。我开始故意不回家，在这里看车河。可是我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回家。然而等待着我得却是监禁。不许出门，直到认清自己的错误为止。”
　　森然和万象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韩子凌的叙述。
　　“这种行为愈演愈烈，渐渐的，放学后值日耽误了时间，也变成了被监禁的理由，我无法再忍受了，我要想办法从父亲那里逃出来。”
　　“于是你伪造了性侵犯的事情，想要父亲失去监护权？”
　　听了森然的问题，韩子凌点了点头。
　　“我在网上订了一个电动□□，用来做成性侵犯的假相，可是，被父亲发现了。他以为我在外面认识了男人，这一次，他疯了。我被他绑了起来，窗户也被订了起来，那个房间真的变成了监狱。”
　　“这到底……”
　　万象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那个景象，可是这种景象是地狱才有的吧？
　　“不知道过了几天，父亲终于解开了我，而那个时候，我也已经疯了。”
　　“你用台灯打死了你的父亲？”
　　“是的。”
　　“……”森然叹了一口气，继续问下去。“说点火想要把自己和他一起烧掉也是谎言吧？那只是想要引起别人注意才放的火，所以火才是从院子里点的。”
　　“是的。”
　　韩子凌此时就像是杀死韩润那天一样的平静。
　　“烧毁的残害中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是那个电动□□吧？”
　　“是。”
　　“你这种情况构不成正当防卫，因为韩润并未威胁你的生命，而且那个时候他已经解开你了，为什么还要杀死他？”
　　万象不解的问韩子凌。
　　“我想要他死，我想要自由。”
　　“……”
　　万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谋杀。”
　　森然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话。
　　“是谋杀。”
　　韩子凌爽快的承认了。看着韩子凌的平静与爽快，万象想起了他的母亲林凌。
　　“万象，走了。”森然拍了拍万象的肩膀，转身要走。“真相大白了。”
　　“可是，韩子凌他……”
　　“法庭已经结案了，做出了判决。”
　　“可是那是错误的！”
　　万象不解的跟在森然后面。
　　“他会给自己一个判决的。”
　　“什么意思？”
　　森然没有回答万象的问题，凄厉的刹车声回答了他。天桥上已经没有韩子凌的身影了。
　　“韩子凌？韩子凌！！！”
　　万象要冲过去，但是森然拉住了他。
　　“别去。”
　　“他跳下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哪里最好了！！”
　　“不忍父亲虐待杀死父亲的少年，终因无法承受自尽。”
　　“这不是真相！！”
　　“这是最好的结局。”
　　“唔……”
　　万象看着韩子凌跳下去的方向，咬紧了牙。森然死死的抓住他，不让他冲过去。万象最终还是放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的捶着地。
　　“可恶！！可恶！！！”
　　森然不知道他是在说谁可恶。也许是说韩子凌，也许是说森然，也许是说自己。
　　第二天，各大报纸报道了韩子凌自杀的事件，和森然说得一模一样。
　　中午休息的时间，万象黑着脸来找森然。
　　“发生什么了？”
　　森然笑着问万象。
　　“联系了韩子凌的母亲，告诉她韩子凌死了，她竟然说不用付抚养费真是太好了！这究竟是什么母亲！”
　　“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的你名字含义吗？”
　　“哎？”万象愣了一会儿，挠了挠头。“是说万象是指宇宙间的一切事物或者景象？”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都有，你这个笨蛋！”
　　“反正我就是笨蛋……”
　　万象笑声嘟囔了一句，他以为森然没有听见，但是森然还是听见了。
　　“今天下班去喝酒吧。”
　　“不去！”
　　万象生硬的回了一句。
　　“我请客。”
　　“我说了不去！”
　　万象甩下着句话走了，森然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他知道，下班的时候，万象一定会等着他一起去喝酒，一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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