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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孩子气的男人
“第一个我是不是比你大,还有你高还是我高,要是都是我占先锋的话,你就得叫我声大哥。”吴旭自信满满地舔舔唇。
韩晓鸣不信眼前这个长着副娃娃脸般的男人会比自己大,“我二十一,九月,身高一八。”
“哈哈……你输了。”吴旭高兴地捏起拳头,像是阴谋得逞,“我和你同龄,但我比你大两个月,我身高是一八一。怎样?认输,叫我声大哥了吧。”他略仰头,高兴地沾沾自喜。
“笑话,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是早有准备,韩晓鸣不予理睬。
“不信,你可以看。”说着吴旭掏出身份证给韩晓鸣看。
韩晓鸣接过来一看,还果真比自己大两月,可要为比大两个月的人叫大哥实在是抠门了点,“我哪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比我高那么一公分。”找准漏洞,打死也不让他占便宜,竟然还要叫他大哥,真恶心。
“不信的话,吃完饭可以去外面超市的电子测量仪去量啊,怎样,该当之无愧的叫我声大哥了吧。”吴旭高兴的一副贼贼地样子。
“笑话,你比我大两个月我就要叫你大哥了,你大我两年我不得就叫你大爷了,你还真美着你呢。”韩晓鸣赶紧吃完饭,逃避他所说的一切。
“你耍赖皮啊。”吴旭嘟哝起嘴,看着他快速吃完饭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欢快起来,在他认为生活就要开心,不管你是否开心或是因为一些事情不开心,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开心最重要,这是自己的生活方向。所以他很想把自己的快乐感染给周围的人,工作上同事都叫他贴心剂或活宝。
“做我弟弟怎么样?”吴旭仍不放弃这样的目标,很希望有这样一个弟弟。
“不行!”韩晓鸣也不管吃没吃饱,放下筷子,双手交叉看着他,“你昨晚救了我和帮助我是一回事,我以后有机会会还给你的。你可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无理取闹的让我帮你做事,我可不受这样的威胁。”
“受我威胁?”吴旭苦笑道,“有这么严重吗?那算了,不过我有信心让你俯首称臣地叫我声大哥。”
怀疑眼前这个家伙肯定病得不轻,韩晓鸣仔细打量后才开口,“那你就等下辈子吧,那样的几率我看就等于人有九条命。”
“这么不客气啊。”对于眼前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吴旭开始感到有点兴趣,他觉得韩晓鸣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因为被救而感恩戴德,反而事情与感情很理智的区分,他就喜欢别人说话做事的这一点。
“喂!你叫吴旭是吧,你名字都少我一字,就别区分大小辈分,对于你帮助我,我很感谢,我先谢谢你!”韩晓鸣向他伸出手。
“谢谢就不用了,我看你的个性很爽快,我特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只要有困难你就尽管向我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吴旭也爽快地和他握手,突然地感觉自己看到一丝心底的彩虹从天际划过,是那样的美丽动人,仿佛童话一般。
韩晓鸣微笑地谢过这个乐于助人的好心家伙。
“对了,昨天你喝得烂醉如泥,我知道把自己喝成那样的人有两种,一是喜事,二是悲事。我猜你应该是后者,因为你脸上带着任何人都能观察出哀伤。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许我问的太冒昧了,但我知道把难过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些的。”吴旭细细分析着,言语多少带着谨慎。
“我……”来到这居然把重要的事给抛忘到脑后了,突然想起病重在医院的妈妈,心里顿时生出万丈焦火,“我来不及和你说,我得回去了,我还有我妈……”韩晓鸣匆乱地穿好鞋子,口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
“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吴旭忙跟着他赶出去,关上房门。
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一家医院一样,冷清又充斥着刺鼻杀毒药水味的医院里,让人一进来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韩晓鸣急急地跑到母亲的病房里。
“妈……”韩晓鸣坐到母亲身旁,紧握起她的手,心急如焚的他一下车就飞一般地跑上来,额头涔满了几颗汗珠。
“鸣鸣,怎么那么急啊?”面容苍白的母亲由于经过化疗,头发已经脱落,戴着一顶以前织的丝帽在头上。她倚靠在床头,一手缓缓地伸过来,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妈,我昨晚没来一定让你担心了吧。”韩晓鸣赶紧握住母亲孱弱又冰凉的手,愧疚地垂下头。
“傻儿子,做妈的能不担心吗,昨晚去哪了?怎么也没打个电话给你爸啊?”母亲露出一丝惨白的忧虑。
“对了,爸人呢?”环顾四周,却不见父亲的身影,只有一个隔床的病人正憨憨地入睡。
“累死我了,你跑的可真块啊!”门突然被打开,吴旭气喘吁吁地拍着胸脯。由于韩晓鸣的稍不留意就飞奔上来了,无奈他等电梯又嫌太慢,只好也以百米飞奔的速度赶上来。
韩晓鸣微微一怔,以为他送自己到医院后就回去了,却没想到也跟了上来。
“他是……”母亲疑惑地看着韩晓鸣。
“阿姨,您好!我叫吴旭,是你们家晓鸣的朋友。”吴旭敏捷地看到他母亲的困惑,赶紧热情的自我介绍。
“哦,好好!”一听是晓鸣的朋友,母亲更加欣慰地笑起,因为自己家本身不是特别富有,所以晓鸣的朋友也少,在她认为朋友多多益善为好。
“鸣鸣,赶紧给你的朋友倒杯茶。”母亲仰起身子,友善地招呼他坐下。
“你不去上班了吗?”韩晓鸣奇怪地看他,倒了杯茶递给他。
“迟点没关系的。”吴旭接过茶,开心一笑,“阿姨,你身体怎么了?”转过眼看她。
“哦……人老了,也没用了,是时候去了。”母亲摇摇头,叹息地嘲讽自己。
“怎么会呢,我看阿姨红光满面的,活上八九十不成问题,最重要开心就行了。”吴旭喝了口茶,微笑地说道。
韩晓鸣暗地向他挤眉弄眼,示意别再提及这个话题。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母亲忍不住乐呵呵地笑起,却不小咳嗽连连。
“妈,你小心点。”韩晓鸣赶紧给妈抚了抚胸口,紧接着给了他一个白眼。
“阿姨,对不起,害的你……”吴旭抱歉地起身。
“没事,没事,我在这医院里天天呆着就已经很麻木了,难得会有人来给我说笑,我激动还来不及呢。”母亲挥挥手,让他坐下。
“妈,你不高兴我可以陪你说说话啊,你想听什么?”韩晓鸣的心底滑过几丝酸酸的感觉,自己平日只知道做表面上的功夫,完全不懂母亲心底的感受,枉费了做儿子的责任。
“鸣鸣,妈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其实不管是谁只要一进医院,任何人都会不开心的。”母亲宽慰地用大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那真的比什么都好,这些都是像妈这样常住医院的人得出的结论。”
“阿姨说得对极了!做人就是要开心健康,然后去懂得平日习以为常的东西,这样做人才会知足。”吴旭忍不住一拍手,补充自己的观点。
“就是啊,小伙子,我说的对不?”母亲侧过脸,朝他灿烂地一笑。
“嗯!”吴旭也报以赞成地微笑。
“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要我好好的活着,然后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不要把目标订得太高,知足常乐,对不对?”韩晓鸣苦涩地鼓了鼓嘴,眨眨眼睛。
“我的儿子就是能一下子明白做妈的心里,这样妈也就放心了,到时候即使离开你和你爸,妈也没遗憾了。”母亲欣慰地叹息着,目光深情地怜惜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最放心不下的人。
“阿姨怎么了?”吴旭困惑阿姨说的话如此诀别,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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