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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C选项，一个人生闷气——对于棘手的事情，你的当下反应是东闪西闪，之后再独自想法子解决。对于sm，说句实话，你是爱得很，你爱宰制别人的□□，那让你觉得那一刻控制世界的人是你，不过你不好意思表明，怕别人认为你是怪人，但一遇上同好，你可就如鱼得水。
想起这个测试答案，是在半夜起来嘘嘘时。
马齐铎摸黑抓到烟，到阳台透气。左手用打火机，左手夹烟，都是那样的不习惯。
看似小事，人的好些习惯不可逆转——
右手隐隐作痛，左手，别扭的动作。他怎么可能被那小妮子几句话说成玻璃。不许言语打击、不许眉眼藐视，她萌耽美是个人自由，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黑暗中，马齐铎也忍不住呸一声，这女人的强盗逻辑！他不是大男子主义，不干涉她的个人兴趣喜好。你可以萌，可能不能在心底萌？非要剖析他马齐铎有朝一日直男变弯，会是小攻还是小受——而且，得不出一个定论誓不罢休。
弯的，直的？怎么以她的思维模式考虑问题。两个人在一起当真相互影响严重。
听见屋内焦娇的呓语，他放下烟去瞧，睡梦中踢了被子，全身蜷缩在一起，梦里还唤了几声他的名字。重新给她掖好被子——
东闪西闪，独自解决。真的是焦娇的风格，不知道过去的伤害到底影响了她多少，于心理学的范畴，他知之甚少，全凭着人生的经验。像焦娇这样报喜不报忧、面带猪相心中嘹亮的女人，多半心理暗示严重。
关于那个sm的注解，马齐铎倒不是很在乎，“遇上同好”，她没有机会去认识同好了。他自认很正常一男人，没有恶趣味，皮鞭、蜡烛、猫女郎，离他很远。
这些又是焦娇灌输的。他怎么会忧心教坏她呢？
他发现，庸人，其实一直是自己。那个骨子里诲淫诲盗的女人啊！
马齐铎说的无非是些男人堆里的荤段子，焦娇却可以将每一句有意味的话发扬光大成为典故。
掐灭烟头，去浴室毛巾擦手，再含上漱口液，到烟味淡去了，脱去睡衣，溜回被窝。考拉一样的女人立马贴了过来，四肢不雅的蜷着，紧紧的缩在他怀里。
十六岁前，他在精神上强大时遭遇挫折。
在十六岁到二十岁那个阶段，他处于一种近乎糜烂的生活状态。太小，太容易被诱惑。
二十岁后，是幡然醒悟后愈发放纵的淫靡。
现在，老天是来考验他作为人的自制力。
说出去，他那帮哥们儿估计打死也不会相信，他和焦娇同居三月，居然，还停留在高山流水的雅事——
她每次都哼哼着说痛，而且真的是痛到冒冷汗的地步。
男人和畜生还是有差别的。
肌肤相亲，很是难耐，明天是不是提议，还是不要裸睡了。
“这女人，迟早会是我的！”第一次遇见焦娇时，他志得意满的说了这样的话，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这女人，其实不对他的路数。
在故事的一开始，马齐铎是一个向往圣人主张的男人。
圣人能见微知萌，见端知末，故而能防萌杜渐，把祸患消弭在于微萌之中。
马齐铎能把女人勾起的欲望消弭于微萌。
第一次遇上是在二手车市场，马齐铎被一群捧着茶杯的男人簇拥在中间，侃侃而谈有关车与女人的理论。这是一套很完善的品评体系，车市里一个爱好文学的专门推销机油、车窗清洁剂的小弟袁三吉发誓要将马齐铎的理论编纂成书。三吉辛苦攒钱买了支录音笔，放着生意不做，只要马齐铎开讲，他必然追捧，还嘹一嗓子，吸引车场的老少爷们儿来听讲。
焦娇是被夏小初拖来的，给她认的干哥哥邓四北的车指导指导颜色搭配。
焦娇和小初走在前面，两个挑着各式汽车座垫的挑夫走在后面。焦娇的缺点就是耳朵极为灵敏，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通通涌进耳朵里。
小初不时回头去看孔武有力的挑夫，对于焦娇灌输的人文主义关怀毫不理会。“小初，你想想，他们背井离乡到城里打工，其实很苦的。为了改善贫穷，付出的代价很惨的。和亲人分开，挤在大通铺里过苦日子，还被很多城里人瞧不起——”
“娇啊！你说过无数次了！享受不了天伦——”小初色迷迷一笑，“还灭绝人伦呢！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被剥夺了。你说啊，在工棚里，会不会因为长期都是男人混在一起，发展出几对儿啊？农民攻，体力强！”
小初的声音压得很低，焦娇还是无比心虚的回头看一眼，她倒是一心二用，清楚听见那一老一少的挑夫在议论她和小初。
老的一个觉得焦娇姿色胜过小初，小的一个颇为老成的予以批判，认定小初纤腰肥臀大胸脯，更为妖娆，也就更为实用。焦娇忍住再回头的冲动，谁说岁数积累经验，经验主义往往害人不浅。那年纪小的挑夫，眼瞧着，胡子还没从细皮嫩肉下窜出来呢，怎么能说出如此惊蚊子泣蟑螂的话。
“娇啊！你还是多人文关怀一下家里那个吧！就你那个冷漠劲儿，成哲算很不错了！”
“哦！”焦娇当真冷漠的答应，再想辩解几句，小初已经一古脑奔出去，冲一堆男人挥手。
那群男人按照不同的荷尔蒙状况起着相应的变化，可唯独一人，焦娇敢断定，他的肾上腺素分泌没有因为奔跑中小初的可观胸部而加速分泌。
那男人只是淡淡的扫一眼两个女人，嘴里的句子没有片刻间断：“二手车还有一个优势便是，跌价幅度低，相对而言受市场因素影响小。哪怕你买去用个两、三年，再转手，也少不了多少钱。如果是新车，就算只付款开了一百米，也是旧车，也会跌价三成。”
男人摸出包三五，取了一支叼在嘴里，再抖抖烟盒挨着发了一圈儿，已有几个闪烁蓝色小火苗的打火机到了跟前。男人选了就近的一个凑过去，很随意的食指弹弹对方的手背以示感谢，惬意的闭眼吸一口，仰首吐出一串烟圈，才眯缝着眼异样的扯着嘴角一笑，接着道：“这就好比女人，处与非处的区别。第一次，价格总是高的，其实，回头想想，完全就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并不实用。”
又是实用，焦娇颇为忿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只是她迅速判断此男在群男中的地位。男人的打火机绝对是最好的风向标，就像一群猴子里，占据最高枝桠的公猴绝对是享受优先交配权的猴王。
小初已从那堆人里寻出邓四北，可意犹未尽的目光还在扫着中间说话的男人。
车市好比一个和尚庙，虽然都是六点收市后要还俗的和尚。可一旦大白天跑来了漂亮的香客，和尚难免会动荡凡心，口哨几声。男人们还试图打趣几句，却被袁三吉很严肃的吼了一句：“别闹！听小马哥接着说！”
焦娇竖着耳朵，却没听见那男人继续，倒是买车的人颇不以为然的说：“可谁乐意自己的女人是别的男人先碰过啊？”
那个男人眼睛有些妖气，焦娇拉扯一下夏小初，后者的魂魄被勾走大半。
“要是抱着这样的观点，那车还不乐意你开过别的车呢！”
这话有点儿出类拔萃，焦娇好奇的回头看一眼，吸烟的男人土匪气十足还故作优雅，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单是车，还是也包括对人的总结。
小初的话是在吞咽了唾沫之后：“娇啊！我很中意他呢！”
“哦！”
“四北哥，那位雅好三五特醇的哥哥是哪一个啊？”
“我也不认识，是马小加的远房亲戚，江湖人称小马哥！”
“马小加那德性，还有这么——”
“小初，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邓四北显然是倾慕小初的，立即转移话题。
焦娇侧头去瞧那什么江湖人称的，男人正拍着买主的肩头，意味悠长的说：“兄弟！就你才拿本儿的水准，还是买个旧车开开，练手要紧！那谁——胡方子，你手里那个高尔夫拾掇出来没？德系车，实在！两个都是雏儿，容易出问题！”
被唤作兄弟的男人还有点儿不服气：“可以相互磨合嘛！”
“没有坚毅的意志品质，那活儿是个磨人的事——”男人用牙齿咬住过滤嘴，轻轻抖落烟灰。
小初赞了一句潇洒，焦娇却认定恶习颇深，怎么这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浮想连连，都能扯到床上那点儿破事去。
那时节，焦娇还和成哲持续着貌合神离的日子，当某晚她不耐烦的拒绝成哲的索求时，她忽然想起了车场陌生男人的话，坚毅的意志品质——她和成哲，忒嫩了点儿，哪来的啥坚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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