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他姓花

　　第4章专案组
　　花修澜伸着懒腰走过来：“林琛，刘平开会了，人都到齐了。”
　　“有妹子吗？”刘平笑的有点猥琐。
　　花修澜白了他一眼“你再贫嘴，我给你揍成妹子。”林琛看着两人拌嘴，摇头笑了笑，推门进了会议室。
　　“都介绍一下吧，”花修澜双手拄着桌子道。
　　桌子左侧一个短发干练的女人说道：“我叫周琪，之前负责网络安全，算是网警。”
　　旁边黑壮的男人接道：“张威，退伍兵。”
　　花修澜点了点头：“这位是刘平，负责汇总整理线索和资料，这位是林琛，实习生，”花修澜见两人并没有质疑林琛实习生的身份，便放下心来，“周琪负责网络搜查等网络相关工作，张威主要负责外勤，林琛跟着我，案件的详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此次案件上头很重视，法医和物证科那边局长下了令，以我们为优先，周琪留在警局等我们消息，剩下人跟我去村子里调查。”
　　周琪接道：“村子的具体信息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有其他需要随时联系我。”
　　花修澜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发！”
　　“老花，根据周琪的资料，城东有一片山岭和三个村子，除了出事的村子，其他两个村子都在山岭外，据说第一任村长叫黄豆，所以起名黄豆村，十几年前人还是挺多的，后来念书的多了，搬走了一大批，剩下的基本就是家里种田为生的农户，目前只剩17户，而雷有才是十七年前带着一岁的雷沁才来的这个村子，妻子在生雷沁的时候过世了”，刘平在后座念叨。
　　花修澜思索了一下便调转车头，刘平问道：“干什么？不去村子了？”
　　花修澜捏着方向盘道：“你记不记得，雷有才说过，他刚来的时候，村民们都很热情 ，时常帮他，没想到如今却残忍的害死了他女儿。”
　　刘平满脸疑惑：“那怎么了？”
　　林琛接道：“村子里剩下的人都不肯搬出去，以种田为生，他们得了流感不看医生，却选择祭祀，必定是传统又顽固的人，而雷有才的话可以推测，村民原本都是淳朴热情的人，如今出了这种事，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所以我们以警察的身份不好接近，如果扮成普通农户更容易调查些。”
　　花修澜白了刘平一眼：“你看看人家刚来的都比你跟我更有默契。”
　　“切，拐弯抹角，他们要是真不配合，就都抓起来审，还敢袭警不成。”刘平在后边不满的小声哔哔。
　　林琛笑道：“效率更高而已。”
　　花修澜停了车：“张威跟我去买东西，你俩在车上等着。”
　　待两人下了车，林琛转头问道：“刘哥，你和花队认识很久了吗？”
　　刘平嬉皮笑脸的探头：“当然了，我跟他啊，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的糗事我都知道，我跟你讲……”
　　花修澜回来隔着车门就看见刘平抓着林琛聊得热火朝天，拉开车门道：“你快松开，别总欺负人家。”
　　刘平撇了撇嘴：“呦，怎么不见你这么护着我呀，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没有了。”
　　“滚滚滚，谁跟你有情谊，”花修澜转头对林琛道：“你别理他。”
　　张威上了车问道：“聊啥了，八卦吗，我也要听。”
　　花修澜一脑袋问号：哥你一冷酷男子汉，要干什么。林琛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花队年轻的时候挺多女孩喜欢的。”
　　花修澜摸了摸下巴：“胡扯，她们那是喜欢我的钱。”
　　刘平嗤笑：“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是你的钱吗，那是你爸的钱。”
　　花修澜嘶了一声：“你又会说话了，行了，说正事，一会儿刘平不进村，你在邻村等着，两天后上午我们出来和你汇合，如果见不到我们，马上回队里请求支援。”
　　刘平满脸疑惑：“为啥呀？”
　　花修澜乐了：“借你吉言，怕他们袭警。”
　　扔下刘平，三人换了衣服进了村，花修澜皱眉看着手机：“这山里果然一点信号都没有，幸好把刘平扔出去了。”
　　林琛问道：“为什么没让我去，刘平查案比我更有经验。”
　　花修澜摇了摇头：“查案有我和张威就够了，你有别的用处，而且不能玩手机，刘平那张老太太嘴能叨叨死我。”
　　张威一脸不认同：“你这是歧视老太太，我奶奶从来不罗里吧嗦。”
　　花修澜被堵得脸色发青：“好了，一会儿进去都换个土一点的名字。”
　　花修澜敲开一家农户的门问道：“你好我们是外乡来的，听说你们这都是自家种地，想采买一些，不知……”
　　那农户约莫40多岁，谨慎的看着三人，听完花修澜的一番话便放松下来：“你们进来吧，我去找村长，媳妇！有客人，招待招待！”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过了没多久，农户带着村长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村长喝了口水道：“你好你好，我是黄荣，主人家是黄崇，我侄子，听说你们要采买？”
　　花修澜笑道：“是的，能不能让我们去地里看看？”
　　村长点了点头：“没问题，今天晚了，先不急着看，我回头每户都知会一声，明儿你们就自己随便逛逛。”
　　花修澜掏出了几张纸币：“多谢村长，还麻烦在您侄子家住上几天。”
　　黄荣接过钱递给侄子，笑道：“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不知先生姓名……”
　　花修澜拍了拍脑袋：“疏忽了，华强。”
　　张威走上前道：“刘平”，转头低声说道：“我觉得刘平的名字很农户。”
　　林琛笑眯眯的走过去：“张威。”转身看见真·张威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花修澜在客套地表情快裂了的时候终于送走了黄荣，黄崇也跟出去帮忙通知村里人好消息。花修澜没一会儿就跟黄崇妻子套上了近乎，张威一副吃瓜的表情：“不怪刘平说花队招女人喜欢，你看看。”林琛瞥了一眼，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花修澜回来喝了一大口水低声说道：“这大姐真能唠，我从黄崇媳妇那打听了点八卦，雷沁清明节回来，赶上村里流感，雷沁说吃抗生素就能好，村里筹钱让她买了一批药回来，但是没有效果，还突然死了几个，有人说雷沁在骗钱，随后有个风水师路过，说他们村这是人瘟，得拜瘟神，眼看着村民死了不少，黄荣就听风水师的话找了几个人弄了一场祭祀，从那以后村民的病就渐渐好了，但雷沁也失踪了，村里知情的都说雷沁骗钱被警察带走了。”
　　林琛皱眉道：“那问题就出在黄荣和风水师身上，祭祀的地点问出来了吗？”
　　花修澜点了点头：“后山，明天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林琛有些疑惑：“你刚刚说拜瘟神，瘟神起自隋朝，源于道教，夏商周三代之后，佛教道教引入，后世的神都不吃肉，更何况是人？怎么会用活人祭祀？”
　　花修澜冷笑一声：“这就要问那个风水师了。”
　　翌日，三人趁着去各家农户看地，又打听了一番，花修澜有些烦躁：“村里人的话与黄崇媳妇所说无异，但是对祭祀要么是不知情，要么是闭口不谈，风水师的事也不愿多说，再问下去我怕打草惊蛇。”
　　林琛点了点头：“那我们只能先去后山看看了。”
　　到了后山，花修澜看向张威，点了点头，张威便开始行动。林琛有些莫名，花修澜解释道：“山里的路多是临时踩出来的，别看张威长得五大三粗，他可细心地很，在山里找路，不用我们俩费心。”
　　“找到了！”张威在远处喊道，花修澜对着张威摆了摆手，转头说：“走吧。”
　　三人沿路走到了一处山洞，张威在前开路，走到最深处，发现洞顶与外界相通，正午的阳光照下来，洞里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尤其是最中间的鼎和旁边的血迹，林琛端详了一会儿：“根据经验，百分之八十是个青铜鼎。”
　　花修澜不由得吐槽：“这年头，青铜鼎满大街都是吗？”
　　林琛笑了下又仔细看了看：“这鼎里有血迹。”
　　花修澜走过来看了看鼎里褐色的痕迹道：“这应该曾经装过死者的部分肢体，张威，地上那摊血和鼎里的取证，回去化验，鼎暂时拿不走，等派人支援再一起带走。”
　　三人详细搜查了一遍，临走时花修澜让大家挖了些野菜，等回到村里已经傍晚了，黄荣等三人回来面色不善的问道：“今天我听说你们去后山了？”
　　花修澜满脸笑容的把手里的野菜递过去：“听村里人说山里野菜特别好，就带着兄弟几个挖了点，这还有不少，给您点？”
　　黄荣听罢露出了笑容：“不用了，不用了，山里野兽虫蛇多，还是少去吧。”
　　回到屋子，花修澜低声说道：“我们被盯上了，现在天黑走不掉，明天一早就离开。”
　　清早，三人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花修澜扒开窗缝，心里一惊：“糟了，村里的男人都来了。”
　　“哐！”门被踢开，黄崇指着他们道：“他们仨欺负我老婆，都抓起来！”
　　三人不得被绑起来扔到了仓库，黄荣对着村民们说道：“侄子的家事，多谢各位帮忙了，各位稍等，我们商议后再跟大家交代！”黄荣和黄崇进了仓库，黄崇指着三人道：“叔，他们三个是警察，昨天我搜了他们的行李，他们肯定是为了雷沁的事来抓我们了！”
　　黄荣摆了摆手：“这三人不能活，就跟外面的人说交给警察了，然后弄死埋了。”
　　黄崇有些焦急：“那警察来找他们怎么办？”
　　黄荣气的瞪了他一眼：“糊涂！全村人都能给我们作证，这些天哪来的警察，只有三个外乡农户，你以为我把村里人都叫来是干嘛的！”黄崇一拍脑袋：“对啊！还是叔聪明！”
　　两人走出仓库交代了一声，村民便散了，林琛低声道：“我估计雷沁当初就是这么不声不响的被害了。”
　　花修澜点了点头：“只希望刘平快点来，不然我们三个就真没了。”
　　张威插嘴道：“刚才他俩为啥当着我们面商量，不怕我们喊出来真相吗？”
　　花修澜翻了个白眼：“村长和外乡流氓，是你你信谁？以后离刘平远点，都傻了！”张威嘿嘿笑了声没再说话。
　　另一边，刘平等到了快中午也没看见人影，联系了周琪，马上调人来支援，等他冲进来看见花修澜被五花大绑，哈哈大笑：“老花，你看看你像不像个螃蟹！”花修澜鼻子差点气歪。
　　黄荣和黄崇被押回警局，留下一部分警力封了村，挨户调查，回到警局，刘平对三人说道：“你们去歇着吧，睡一觉，村民安排体检了，他俩交给我和周琪审。”
　　花修澜拍了拍刘平：“交给你了。”
　　“放心吧。”
　　一觉醒来花修澜头脑清晰了不少，叫上几个人去开会，刘平放上几张照片说道：“经化验山洞里的两处血迹确实为雷沁的，黄荣和黄崇也都交代了，清明节雷沁回到老家，赶上流感，死了不少人，村里没有大夫，出于好心，她提出用抗生素，村民觉得大学生懂得多便信了，但是并没有效果，甚至还突然死了几个，与此同时，村里来了一位风水师，说村子是片风水宝地，古代用于祭祀的好地方，而村子的后山还真有一个青铜鼎，痕检那边说青铜鼎是最近才放进去的，估计和风水师脱不开关系，随后风水师说村里人得了瘟疫，得拜瘟神，黄荣深信不疑，便叫上侄子一起参加祭祀，风水师说祭祀需要人祭，黄荣开始很犹豫，但风水师说不及时举行祭祀，会祸及自己，便同意了，而祭祀的过程与林琛推测的无异。”
　　林琛问道：“他有没有提过为什么非要人祭？”
　　周琪摇了摇头：“并没有，但我查了资料，常理来说三代以后，祭祀神明多用素食，但有一种邪术，是祭祀鬼神的，需要人肉献祭，而‘尸’需要既要与祭品有血缘关系，又要与鬼神有特殊关系，以获得鬼神庇佑，条件严苛，至于真假，还无从查证。”
　　花修澜问道：“你从哪看得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琪吐了吐舌头：“小网站，小网站。”
　　花修澜抹了把脸：“等下把这个网站给我封了，封建迷信，不可取！”
　　林琛思索了一番：“雷有才是这些年唯一在村子里生活的外乡人，外来者皆为不详，他代表了瘟神，可雷沁作为祭品的理由呢？”
　　刘平拍了拍桌子：“这个我知道，雷沁出生于七月七，母亲也在当日死了，风水师说雷沁于鬼神是大补之物。”
　　花修澜点了点头说：“这下就捋清了，雷沁对外说是送去了警局，实则被当做祭品，而雷有才被强迫作为‘尸’，那其余的尸体呢？”
　　刘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被村民吃了，村民也都说当天确实每户都收到了一碗肉汤。”
　　花修澜捏着拳头沉默不语，“干！”张威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两人就他妈是禽兽！”
　　“好了，都冷静下，医生体检那边怎么说”，花修澜压着怒气问道。
　　周琪递过来一摞体检报告：“村子人不多，死去的都是些身体不好的，医生的意见是……”
　　花修澜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支原体肺炎。”
　　林琛问道：“雷沁买的抗生素是什么？”
　　周琪回答道：“市面上快淘汰的青霉素，便宜，估计剩的钱自己留下来了。”
　　刘平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支原体要用红霉素治，青霉素不管用，而且一部分人人会对青霉素过敏，估计突然死的几个村民就是过敏死的。”
　　花修澜揉了揉额角：“风水师的线索有没有？”
　　刘平答道：“没有，村里没有监控，他又装的很神秘，一时间找不到人，青铜鼎也着手去查了，但是并没有线索。”
　　花修澜看着监视器里的黄荣一直哀嚎：“我没有错，村民是我救回来的！”愈加烦躁，拿着体检报告进了审讯室。
　　“啪！”花修澜把报告摔了过去：“你自己看看吧，这病和你的破祭祀一点关系都没有。”黄荣的颤抖的拿起来看了一遍，浑浊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找不到焦点，花修澜看着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黄荣心里有些难受。
　　花修澜开门便看见林琛站在门口问道：“你过来干嘛？”
　　林琛有些无奈：“刘平怕你冲动伤人，让我守着点。”
　　花修澜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回去吧。”花修澜走了几步顿住：“瘟神不也是神吗？”
　　林琛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瘟神又称五瘟使者，分为春、夏、秋、冬和总管中瘟，民间也称……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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