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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如此让人伤神
我正在梦中蜉蝣,听得门外传来凄惨的哭声,使得神思瞬间清明,我有些不悦,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实在是可气的紧,下床跻上鞋,我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我看到何安一身白衣迎门而站,濯濯如春月柳,挺拔的身姿显得格外遗世独立,越发衬得门外的黄沙萧索不已,然后我的满腔怒火瞬间消失不知踪影,内心长叹一声长得好看就是有用!
我收了收神,看到他旁边跪着一个女魂,被锁魂绳绑着,披散着头发,神情哀伤,那凄惨的哭声就是她嘴里发出来的!
何安回身看见我,笑的眉眼如月,弯弯的双眼尤为妖孽,我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两抽,心里默默地吸了一口气,淡定淡定,皮相皆是幻像!
“你收了魂不去地府交差,大清早来我此处扰我清梦可是为何?”我问他
何安看着我,嘴角依旧噎着笑“此魂执念太重,不愿随我归去地府,几次妄图逃脱,无奈只能带她来寻你”
我走到那女魂跟前,打量半天“你是自尽?”
那女魂点点头哭道“求求你放我回去,我后悔了,我不想死”声音的很是凄惨!
我想给她舀一碗汤,走到厨房发现锅里除了一把略微生锈的勺子外再无其他,看来我昨天忘记熬汤了!
我悻悻从厨房出来,走到那女子跟前道:“你既已选择此路,现在后悔也无用,听我一句劝,放下执念,好生投胎去吧,看你生前也是良善之人,地君定能让你投个好胎”
听了我的话,那女子哭的更为大声:“我不要投胎,我不要,我要回去,是他骗了我,为何我死了他还活着,我要回去,我要问问他究竟为何诓骗与我”那女子说着有些激动,眼神变的猩红,作势要朝我扑来,我急急往后退了两步!
“休得嚣张”何安收紧手里的锁魂绳,厉声喊道,那女子被锁魂绳一收,神识变得清明,痛苦的跪在地上大哭!
“可有受伤?”何安看着我急急问道,样子颇为担忧!
我摇摇头,蹲下看着那女子道:“万般皆是命数,你命数如此怪不得旁人,若你执意要揣着执念,不肯去投胎,最终害的是你自己”
那女子抬起头,满脸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说:“我就是想知道,他为何要诓我自裁,自己却偷偷独活,我俩本是世家,自小定亲,奈何他家道中落,父亲便反对我与他一起,解除了婚约,我喜欢他,不顾父母反对偷偷与他在一起,父亲给我定了另一门亲,逼着我嫁人,我们没有办法,说好共赴黄泉,可是他却临阵反悔,让我一人独死”她哭的更加悲痛欲绝!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执念,我见过太多为情所困的执念,要么放开心中执念去投胎,要么执迷其中最后灰飞烟灭,情之一字可谓太多感慨!我站起来看着门外的漫天黄沙,对那女子道:“可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我站在望乡台,看着人间独活的那个男人,他抱着女子的尸身,忽哭忽笑,形容癫狂,他抚摸着怀里女子的脸,边哭边道,对不起,是我胆小,我害怕了,你走了,我生不如死,我想随了你去,可……可我怕我的母亲无人照料,那入口的毒药如此难喝,你是怎撑着咽下去的?说罢又大笑,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我与你父亲手里把你要回来了,你等着我,我给你做了大红嫁衣,是你喜欢的模样,等我安顿好母亲,我就来寻你,说罢又放声大哭!
我看着身旁的女子,她捂着胸口哭的撕心裂肺,我拍拍她的肩,与她道:“你可都看到了,他虽活着,可已然癫狂,又做何想法呢?”
她擦了擦眼泪,看着我道:“他从小就生性懦弱,我早该就想到的,看到他这般,我又何忍心,罢了,姑娘说的对,万般皆是命数,我认了”说罢她向我作了一揖“姑娘如有机缘见到他,麻烦你告诉他,我不怪他了,今生缘份如此,怪不得旁人”
我指了指旁边面无表情的何安,对那姑娘说:“你可托付错了人,最有机缘的是他”
那女子又朝何安作了一揖,道:“劳烦公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何安没有说话,松开了她身上的锁魂绳
看着女子决绝走向地府的背影,我心里涩涩不是滋味,我问何安:“既然情爱如此让人伤神,又却为何都向往情爱呢?”
何安看着我,伸手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那是你没看到情爱的另一面”
我哑然无语
此刻望乡台下的人间余晖满满,显得温暖至极,就如我一直向往的那种温暖一样,心莫名的疼了起来,像有一双大手,要将它揉的粉粹。
我朝何安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孟婆说的对,要与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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