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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王优才僵硬的抬手,“嗨,学长。”
席霆琰笑笑,然后转移目光,“嗨,伊蓉。”
内心狂热,外表冷漠的迷妹伊蓉十分淡定,“学长好。”
招呼打完,席霆琰给他们介绍身边的男生,“这是今天的另一个裁判,经济学院的周学长,周东。”
“学长好。”
“有才,伊蓉,你们好。”周东很快就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王优才其实很想说他叫优才,优秀的优,有才的才。
但是转念一想,算了,反正叫不对他名字的人又不止他们两个。
距离比赛开始时间还有五分钟,伊蓉快速地和两位裁判介绍了一下第一场比赛的两支队伍和计时员。
时涵那时候正在和南玻发微信,伊蓉走过来,让她打招呼。
“这是席学长,这是周学长。”
时涵放下手机,“席......学长,周学长好。”
周东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席霆琰却特意回了句,“学妹好。”
语调有点,打趣?
好在比赛快开始了,没人注意到这不正常的小插曲,时涵收好手机,拿出秒表准备计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被大哥盯上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走到她身边问她比赛还有多长时间。
作为校篮球队的队长,他能不知道比赛大概进行到什么时候,还有多长时间?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裁判。
第一场比赛结束,中场休息,十分钟后进行第二场。
此时太阳高挂,晒得人皮肤发烫。没有太多的座位,大家都选择在树下随便垫点儿东西坐。
时涵穿的白,不想惩一时之快在裤子后面留下两个黑圈闹笑话。
但是天知道,她在这儿站了多长时间。
高兴和黄胜是第二场比赛的主力选手,两个人早早地换上队服,在一旁拉伸筋骨。
时涵随意地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但是高兴朝她走了过来。
“站多长时间了?不休息会儿?”
时涵实话实说,“没凳子。”
“你早说啊。”高兴拽她过去,把凳子上他的衣服收拾到一边,“我都坐累了。”
“......”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气人呢?
看时涵眼神不对,高兴解释,“我起的太早了,怕一会儿打球没精神,多坐了会儿,马上到我上场了,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你坐吧。”
时涵知道他是好心,想把位子让给她。
但是这话,怎么一句比一句不中听?
高兴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合适,但是他也想不出什么话再补救了,说多错多,他干脆按着时涵的肩膀让她坐下。
伊蓉和学长们谈完话,走到时涵身边,“时涵,这场你休息,计时的活交给席学长。”
时涵:“他不是裁判吗?”
一心怎么能二用?
“段铭学长来了,可以做裁判,你这场先歇着。”
伊蓉提段铭的时候指给她看,时涵很快就认出来这个刚来的段铭学长是那天奶茶店里的“铭哥”。
有人替她干活,她高兴还来不及。
“那我把计时器给大......席学长。”
席霆琰和周东还有段铭在树荫下聊天,时涵走过去,叫了声学长,三个人同时回头。
席霆琰刚喝了一口水,看见她来,拧紧保温杯,用目光询问她什么事,表情无辜的好像揽活的人不是他一样。
“计时器给你。”
时涵把东西交到他手上,看他没什么嘱咐的,便想走人。
“等会儿。”席霆琰叫住她,“你手机怎么样?”
“没事。”
“还能用吗?”
“能。”
席霆琰点点头,“那行,如果手机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
时涵走后,周东把手搭在席霆琰的肩膀上,“什么情况啊?”
席霆琰握着手里的计时器,仿佛还能感受到女生手心温热的气息。
他问周东,“她哪个班的?”
周东:“你问我?”
席霆琰:“你不是百事通么?”
周东:“我再通我也不可能记住每个新生的名字吧。”
兄弟难得主动问起哪个女生,周东凑近,“你看上她了?”
席霆琰摇头,“是她看上我了。”
周东:“?”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想被我关怀的渴望。”席霆琰下巴扬高,矜高倨傲,“没看出来吗?”
周东:“......”
“我只看出来我手里的水瓶不受控制地想要砸到你头上的渴望。”
段铭思考了很久,“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你在哪儿见......”话说一半,周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你别说,我好像也在哪儿见过她。”
席霆琰不乐意了,怎么谁都能遇见她?
“我想起来了。”段铭看向席霆琰,“小黑咱们去奶茶店那天,她就坐在旁边桌。”
席霆琰不信,“真的假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一直在处理你们班学生请假的事儿。再说,她那天穿的军训服,你不是最不愿意看那帮绿精灵了吗?”
“......”
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呢?”席霆琰问周东。
“部长团和主席团聚会那次,在KTV遇见的,她是周兮的室友。”
他那天喝的有点多,很多事情都忘了,但是今天这么一对,关于时涵的这一部分他还真想起来了。
“别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那姑娘跟没长大似的,谁在那种场合见了她都会多看几眼,周兮以为他起了歹心,直接掐断了他的念想。
“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好几年了,感情很好。”
“好几年?”段铭笑,“她才多大?你妹骗你的吧?”
周东耸肩,“谁知道,情报就这些。”
席霆琰握紧手中的计时器,心脏像被扎了一针,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他从时涵身上收回目光,“比赛吧。”
第二场比赛没有第一场比赛顺利,这次对抗的两个班火药味很足,打个球跟打架一样,周东喊了好几次暂停。
“再这样你们都别打了,取消资格!”
段铭指着旁边的横幅标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比赛再一次开始,席霆琰按下计时器。
时涵看着他,庆幸自己不是这场比赛的计时员。
天气很热,大家心里都焦躁,伊蓉双手合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的动向,生怕出事。
王优才递给时涵一个墨绿色的保温杯,“席学长杯子没拿,站久了一定渴,你帮他拿过去吧。”
吩咐完,又回去安慰伊蓉去了。
时涵没办法,只能再一次走向大哥。
只是她不知道,二十几度的天,他为什么要拿保温杯。
“学长,你的水。”
席霆琰接过,“谢谢。”
这次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给她多余的眼神,有的就只是简单的学长和学妹之间的礼貌。
时涵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一句,“学长,你要不要坐——”
话没说完,加速流动的气流猛然袭来,时涵转头,僵在原地。
棕红色篮球破风而过,直奔她的面门,速度太快,她来不及躲闪,只是本能的往后退。
球越来越近,就在她准备用自己叠成十字的手臂和篮球硬碰硬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暗,她被人揽在怀里,转了个圈。
“啪”一声,人群传来惊呼。
时涵睁眼,周围景象没变,只是她现在的位置比刚才右移了几步,从席霆琰的左边换到了右边。
男生身上干净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很甜,很轻。
“你没事吧?”
遇见两次,他两次问她有没有事,一次是他撞了她,一次是他救了她。
时涵摇头,“我没事。”
“时涵。”伊蓉和女生们跑过来,关心情况,确定时涵没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学长,谢谢你救了时涵。”
刚才那球来的又快又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席霆琰反应快把它踢开,就出大事了。
周东去草丛里把席霆琰踢飞的球捡回来,高兴站在球场中央,脸色惨白。
他都干了些什么......
“谁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别自责。”段铭拍拍高兴的肩,给他安慰,“去看看她。”
汗水顺着额头淌,淌成了线,高兴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心里全是懊悔和自责。
要不是他刚愎自用,信不过队友,想隔人传球,怎么会出现这种运球失误?
如果席霆琰没挡下那球......
他不敢想。
事发突然,席霆琰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如果是别人,他顶多拉一把,但是时涵,他不想让她害怕。
“球爆了。”
周东手里提着瘪了的篮球,往席霆琰这边走,中途被王优才拦住,“学长,给我吧。”
去年院里给公费买的篮球,今年就在他和伊蓉的手里爆了。
有点悲伤。
席霆琰走过去,“球我来赔。”
“不用学长,你也是受害者。”
“球是我弄坏的,当然我赔。”他堵住王优才的话,“新球我明天送办公室,你先去看一下你部员的情况。”
王优才点点头,奔时涵去。
席霆琰把他拉回来,扬了扬下巴,“我说的是场上飞球的那个。”
高兴被段铭安慰半天,心情平复了不少,刚准备去看看时涵的情况,王优才来了。
看高兴没什么大碍,王优才问双方队员,“你们还比吗?”
大家没懂什么意思。
“要是还想比赛,就把你们那些明讧内讧都处理好,球场是竞技场,不是你们打架的战场。”
高兴率先承认错误,“学长,对不起。”
另一队队长也道歉,“我们不会再这样了。”
“要是还想比赛,等下午两场比赛结束以后,你们重新比。”王优才看着他们,“再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会上报学院给你们通报批评。”
初来乍到的小伙子们怕这个,但是更怕因为自己的过错而伤害无辜的人,他们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一起去看时涵。
时涵其实没什么事,刚才那种情况,她反应算快的。
所有人都围在时涵身旁,除了席霆琰,他依旧站在刚才和王优才说话的地方。
周东感觉奇怪,跑过去找他。
席霆琰抓着他的肩膀,额头渗汗,“快带我走。”
“你咋了?”
“腿抽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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