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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c的警言(一)
房间里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男孩的面庞。一目说不出话。
“你是……”他终于发了声。“我?”
“怎么样?”男孩歪头笑了笑,眼里带一丝不以为然的轻蔑,让人心里发毛。“吓到你了吧?”
“可是,怎么会……”
“我不是你。”男孩打断了他,他拥有和一目一模一样的长相和身躯——一目不是什么科学家,他甚至怀疑自己活在梦里,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太奇怪了!
一目发愣地看着男孩,像照镜子一样。
“我不是你。”男孩又重复了一遍,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一目,突然笑起来。“太可惜了,我不能告诉你我的来历,你就是一目,是吗?”
一目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不管这家伙是谁,他手下的是敌人,是要杀他的刺客!
“那又怎样。”声音里带着敌意。
“噢,放轻松……”男孩悠悠地说,到倒让一目有些反感。“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但是你已经被寻忆的欲望冲昏了头脑——听我的话,忘下去吧,那你就太幸福了,你的故事……不好听……”
一目被那几个敏感的字眼刺激到了,他怔了会儿,意识到——男孩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的记忆!”一目疯了似的沙哑地叫。“你知道他在哪?”
“这不重要,伙计……”男孩的声音轻下去。
“不……!”一目扼紧男孩的喉咙。“快说!”
“呃……你……”男孩被掐得透不过气,但还是强颜露出一个深意犀利的笑,似乎在嘲弄,又从口腔里挤出几个字:“你还有功夫管这些……先为你的小命担心吧……”
“什么?”一目意识被搅成一片浑水。只听到男孩默默地诉说自己的名字。
“我叫魔宇,后会有期……”
一目一惊,猛觉得腹部一阵狠命的撞击,喉管霎时堵了堵,头脑“嗡”了一下,天旋地转,松开手向后倒去。那为自己解了围的的男孩,把衣蓬一掀,向窗外狂奔,刮起在室内错乱着对流的风——一目卧在地上,腹部生疼,小声呻吟之间,喉咙恶心得要吐出来。
当他晕头转向地爬起身,又踉跄着摇晃了一下,才慢慢站稳了。魔宇那一踹差点让他昏过去,他又挨墙靠了一会儿,觉得反胃,五脏六腑在痛苦地躁动着,站了一会儿,难受的感觉才消退下去,但当一目睁开眼时,又觉得缺了点什么——黑衣男孩逃了。
就算没让他得逞,一目却觉得放走了一个虎患,搅得自己人心惶惶。
窗打开来,冷风再次无情地灌到昏暗的房间里。一目伫立着,全身仿佛僵硬了,肩头上刀伤的痛楚渐渐多起来,一目伸手去摸,衣袖上沾着些干掉的血,伤口已经冻成了痂。他怀顾一下四周,不经意叹出一口气——那个叫魔宇的、和他长得一样的家伙,只给一目留下房间里的一堆烂摊子和肩膀上的刀伤。就连他失手滑落的匕首,也不知何时被带走了。
心随着风飘得太远,一目一惊,那颗走远的心突然一个猛扎子撞回自己的胸膛,他带着时不时昏沉的头脑清醒过来,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寞和空虚——也许从那时开始,一目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爱望着墙壁发呆出神,只因当心平静下来、隔绝是乱世之外混乱的喧嚣,一阵荒凉却和血液一起在体内流淌——这就是孤独,一目最畏惧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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