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

　　时光转瞬即逝，不管众学生怎么哀嚎，都得坐上各种交通工具回校了。一回到学校就又高兴地和多日不见的小伙伴说个没完。
　　“蒋黎.”程可抱着东西对蒋黎笑得开心，脸上有些红晕，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有…有…”程可在怀里翻着，提出一个小布偶，“在我家集会上，看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布偶，你看你喜不喜欢。”
　　蒋黎接过通体不过15厘米的小布偶，Q版的五官，嘴是半挑的一条线，看上去有些酷酷的。
　　蒋黎看着手上的小东西，有些嫌弃，又忍不住双手护住，冷冰冰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
　　“我也给你带来礼物。”蒋黎拉着程可到了她寝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给你。”
　　蒋黎倚在一旁，看着程可有点犹豫地接过盒子，双眼带了期待。
　　程可接过盒子，慢慢打开了，方形的盒子打开后，一块显示屏露了出来。
　　“！”程可立刻抬头看向蒋黎。蒋黎勾起嘴角，神色中带着满意，
　　“我看你平时就喜欢看书，那些大块头背在身上也难受，用阅读本就方便多了。”
　　“…”程可紧了紧握住盒子的手，心下发紧，
　　“这太贵重了…不可以。”程可将阅读本放回桌上。
　　蒋黎立刻再把盒子塞回程可手里，语气里满是不在意：“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就是专门给你买的。”
　　一双丹凤眼望进对方的眼，看出那眼中的慌乱；“你要是不要，我就要把这东西扔垃圾桶了，你知道，我也不用这东西。”
　　蒋黎指着垃圾桶；“你不要，就直接扔进去。”
　　程可看着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垃圾桶，最后看向蒋黎，眼里有了水色。
　　蒋黎凑向程可，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嘴角拉开自信的弧度，她要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送不出去的。“好了，快回去吧，东西还没收拾好吧。”
　　蒋黎把人推出自己的寝室，心情很好的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盒子，把程可送给她的布偶装了起来，还饶有兴致地找人要了根绸带给盒子绑了个蝴蝶结。
　　隔了一道墙的寝室房间，程可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着那个盒子，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

　　开学已是三月，冬意仍存，但气温慢慢升了起来，人们身上厚厚的衣物也减了下来。
　　蒋黎叼着酸奶喝程可走在校园里，两人肩并着肩，时不时转头说上两句。
　　“呼，蔓越莓新口味的还可以。”蒋黎手下用力，喝完的酸奶盒就呈抛物线靠近垃圾桶‘碰’没进，
　　程可走了过去，捡起来重新扔进垃圾桶。
　　“你喜欢可以下次再喝。”程可仰头看向蒋黎，三月的阳光有几分明媚，落在漆黑的眼里，亮得惊人：“不过要扔准啊！”
　　“嗯。”蒋黎移开眼，开口，“这周末我们去爬山吧。”
　　“？爬山？”
　　“我们学校后面不就有座山吗？上学期就有人组织去，不陡，也不是很高。我们周末去。对了，你周末上午有场辩论赛，我们下午去。”蒋黎说着，程可无奈地笑笑，应了下来。
　　周日那天，天亮得极早，天地间一片通透。
　　蒋黎倚在后门，注视着前方坐在辩桌一侧的程可。
　　程可今天着了一身利落的套装，白衬衫，黑外套。干净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手下不停地记录着对方的观点。
　　蒋黎绕绕头发，有点可爱啊。
　　这场辩论赛有着老掉牙的辩题...
　　…………………
　　辩论赛结束了，程可拢了拢资料，对周围的同学说了几句，走到蒋黎身旁。
　　“走吧。”
　　“你们队真是把偷换概念用得淋漓尽致啊，”蒋黎动手揉上程可的头，嘴角满是笑意：“生生地把题改成了在人类生存前面，个人应不应该为之牺牲。”
　　程可理了理被揉乱的发，语气有些低落：“这种辩题真的是打不出来的，价值取向什么的…胡说一通了…”
　　“本来辩论就不是争个价值取向的正确与否，而是比较双方的辩论技巧。”
　　“嗯。”
　　回寝室换了身衣物，两人先去食堂吃了饭，如同饭后散步似的，缓缓向学校后方移动。
　　“当初T大规划校区时包了好几个山头，炸平了多数，修了现在的教学、生活建筑，留了个山头当做原始景观…”
　　“嗯。”程可应着，双眼扫过前方高耸的山，就如同一般的北方的山，岩石裸露，像一块块巨石堆积而成似的，山半腰有一圈绿色，那是人为栽种上去的绿植。
　　学校的山很容易攀爬，每上升几米就有一大块凸出的岩石，让人可以轻易攀住往上走。一路上去，两人也没感到累，不时从山上往山下看看，遥望远方愈变愈小的建筑物。
　　“原来学校的湖这么大啊。”程可看着远方一片水色笑开了，有些神采飞扬。
　　蒋黎也看了过去，就见一片水色将学校从校门截开，配着学校两侧浓郁的绿化物，就像一条隔离带，将学校圈了起来，形成一片世外之地。
　　“我们要到顶了哦。”运动加速了血液的流动，程可的脸颊红扑扑一片，一脸笑意，看起来煞是好看。
　　蒋黎点点头，抬腿往上攀，没注意脚下一块圆溜溜的碎石，一脚踩上后一滑，摔倒在地。
　　“嘶…”蒋黎按住脚，从脚颈传来的疼痛让她用力皱起了眉。
　　“！”程可蹲下身，小心地察看蒋黎的脚伤，之间脚脖处一片红肿，在雪白肌肤的对比下愈显狰狞。
　　程可轻手触碰蒋黎的脚脖，引得对方一阵呼痛。抬眼看对方，蒋黎咬着唇，一双丹凤眼泛着红，一片水润。
　　“我们马上下山，校医院就在山下，你忍忍。”说完用力将蒋黎撑起，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蒋黎身高一米七多，程可只有不到一米六，撑着对方的程可一步一步向山下退。不是不想找人来帮忙，但是两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联系不上人。
　　蒋黎渐渐从脚部的刺痛中脱离，稍稍一低头就能望进身下人的眼，沉静又坚定，绽放着一如既往的光芒。
　　因为要撑起比自己高的蒋黎，程可尽量弯起背，低着头，蒋黎很容易就看到程可额间滑下的汗。
　　蒋黎已经记不清她们怎么下的山，虽然她有一只脚有着力气，可以撑着自己，但她从身下的身体里得到太多能量。
　　下了山，两人很快在好心同学的帮助下到了校医院。清清冷冷的建筑里只有一个发呆的值班医生，医生检查了蒋黎的脚伤，
　　“脱臼了，接回来就行了。”医生话也不多，手下两下给人把骨头接了回去。
　　“啊！”蒋黎用力抓住程可，脸色苍白，有几缕长发粘上脸颊，她蒋黎活这么大，就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医生很快给蒋黎敷上伤药，嘱咐不要剧烈运动，就让两人走了，继续坐在屋里发呆。
　　和同学把蒋黎扶回寝室后，程可松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肩膀，阖上眼缓缓神。
　　蒋黎的脚伤，小半个周后，就好得没有一丝疼痛了，不在需要人搀扶了。
　　“真是的，跟个老太太似的。”蒋黎在被程可搀着去上课时，抱怨着。
　　“等过两天就好了。”程可轻笑，递给蒋黎一包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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