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玥

　　水玥很不习惯这里的午饭，就一馍馍加几个小菜。倒不是说吃得不好，那几个小菜还是有荤有素的，只是不习惯这种吃法。水玥本不太喜欢吃面食，而她也没有光吃菜不吃饭的习惯。别人是吃饭时要下菜，而水玥却是吃菜时要下饭。所以水玥的饭量是惊人的，因为她常常为了多吃一个菜而多吃了一碗饭，若不是水玥的运动量在那放着，她早不知胖成啥样了。
　　水玥没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佟天和叶枫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在他们所认识的女子当中，饭量都差不多是这样的。他们却不知，水玥的饭量，有时连男生都比不过的！
　　这个水玥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口腹之欲对于水玥来说，可有可无，吃得少也饿不着水玥。因为养生之道说了，吃得八分饱是最好的。在菜可口的情况下，水玥都是吃得十五分饱的！若菜不可口，水玥也能吃个八分饱！
　　水玥最最在意的，就是如厕的问题。水玥这人，不挑吃，不挑穿，也不太挑环境，她最最挑的，居然是厕所的豪华度。平时出去玩时，看到漂亮的厕所，不内急都要去上下。若是那种毛坯盖的原始厕所，除非很干净，否则水玥宁愿憋着，也要等找到下一个厕所。如果不是忍无可忍，水玥在厕所问题上绝不将就。
　　可惜的是，这古代的厕所，正是水玥最不想去的原始厕所。一个坑上搭两片木板就OK了，木板还会摇摇晃晃的，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掉粪坑里了。好在厕所有人打扫，还算干净，但这下雨天的，一地泥泞，那两木板上面虽没污秽之物，却都是带着泥泞的脚印，看着也让人不舒服。但水玥总不能被尿憋死不是，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也只能将就了。此时水玥分外怀念起学校那本来还让水玥觉得不是很干净的厕所来了。
　　若是白天还好，不至于掉下去，若是晚上，水玥真怀疑一个不小心就掉坑里了。水玥怀疑，不知道这个厕所有没有淹死过人？还好，还好，水玥心想，自个晚上很少起夜，这个问题，暂时不用担心。
　　就说人不能太铁齿。才在庆幸自个晚上很少起夜的水玥，才睡下不过1个小时，就被肚子疼醒了。水玥不敢致信地捂着肚子，向来只会便秘的自己，居然拉肚子了！
　　水玥随便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拉开门往外就跑，可跑没几步，又往回跑，回房拿了样东西又往外跑。才跑出院门，又站住了。
　　水玥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可是这个小院中，并没有厕所。白天去厕所时，那两人中，总有一人陪着她前往。有人带路，水玥自然就不会记路了。现下一出院门，水玥就傻眼了，该往哪边走，水玥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
　　要不要回去把他们叫醒了陪她去呢？水玥考虑着这个不道德的想法，看来是势在必行了。才转身，准备去叫人，就被眼前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水姑娘莫怕，是在下。不知水姑娘有何事，可需在下帮忙？”
　　原来是叶枫！看来，有可能是两人轮班昼夜监视着自己的。水玥倒也不恼，其实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来讲，如果李世民完全相信了她的来历，那么，留下她的性命他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现在，好吃好住的供着，还专门派两个人陪着，只是看着自己的动静而已，人家都不赚麻烦，自己还有什么可恼的！所以，水玥见到叶枫，不但不惊不恼，反倒兴奋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急问道：“叶枫，快，厕所在哪，带我去下！”
　　由于叶枫的专情，水玥对他是很有好感的，所以一急之下，水玥把“叶大侠”三字直接换成了叶枫的名字，无形中，水玥已把叶枫摆在了朋友的位置。
　　叶枫微愣了一愣，听得水玥的问话，才明白她在这乱些什么。不由苦笑不已，心想这水姑娘说话，可一点都不矜持！但也只得回她道：“水姑娘，呃，这个房中，备有马子的？”
　　耶（请读二声），酱紫呀！水玥不由满头黑线，水玥敢肯定，他所说的马子和她所知道的“马子”，绝对不会是同一种含义，而且，从这前后文的联系来看，水玥肯定他口中所说的“马子”，应该是小时候放在屋中的痰盂之类的东西！水玥心想，以后她找男朋友，他要敢向别人介绍自个是他马子，她立马跟他分手！
　　水玥从自个独立睡觉开始，就不再用痰盂了，至于后来家里装了卫生间后，就更是不会用痰盂之类的了。自然，此时水玥也不会想要回房去用什么马子，所以她只是满头黑线地“耶”了声，便一个人地挂在了叶枫手臂上道：“啊呀，叶枫，快，用轻功吧，等不急了！谢谢！”
　　叶枫此时，若能看到，那肯定也是满头黑线的。他心想，这水姑娘，也太，太，太没有女人的自觉了吧！
　　水玥上厕所时，是最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呆着的了，男人女人都一样，那会让她浑身不自在，而叶枫和佟天可说都是很有素质的人，虽然监视着水玥，在某些时候，例如此时，还是会避远一些的，只远远地呆着，让水玥不离自己的视线就行了。
　　天空还在下着蒙蒙细雨，叶枫走开时，递给了水玥一个火折子和他的蓑衣。火折子水玥高兴地拿着了，蓑衣却推还给了叶枫。无它，此时的天气秋老虎仍然肆虐，身上还要罩件长袖的水玥早热得受不了了，淋点雨降点温，对于水玥来说是再舒爽不过了。再说，那蓑衣明显是叶枫在外面站岗时穿的，她一穿就拖到地上了，她要是再穿着进厕所，恶，想想都恶心，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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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玥浑身舒坦地回到房中，脱去湿衣晾着，钻进被中，却一时睡不着了。水玥本就是个夜猫子，天黑以后才开始兴奋。古人日落而息，水玥百无聊赖，再加上头晚惊险刺激了一晚上，这才容易睡着。可现在，水玥因为已小睡了一觉，再起来淋了点小雨，所以此时头脑是万分的清醒。翻来覆去了约有半个小时，水玥放弃地坐了起来。看到狼狼因她的动作抬起的小脑袋，水玥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继续睡，自己披了件外衣来到门旁。
　　轻轻拉开门，前后左右上下看了一圈后，果然看到一棵树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水玥开心地笑了笑，轻声唤道：“叶枫！”监视这活儿，看来还真不轻松呀。反正都是不能睡觉，不如陪自个吹吹牛吧。
　　果不其然，只是轻轻的一呼，叶枫眨眼间，就已来到了面前。武林高手就是武林高手呀。
　　水玥侧了侧身道：“叶枫，进来吧。”说完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却没听到后面有动静，水玥回头一看，叶枫却还是杵在门口，不由笑道：“快进来呀，放心，不会吃了你的。”
　　叶枫本在犹豫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这水姑娘想做什么。听得水玥再这么一句，不由红了俊脸。短短一天的相处，叶枫已知道这水玥根本没多少女子的自觉，或许倒是自己多心了。正了正心态，叶枫走了进来。
　　水玥看他进来了，说了一句“记得把门关上。”便又向床走去。叶枫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她的话做了。
　　转过身，却已见水玥已跳到床上盘腿而坐了，再一看，不由一阵苦笑，这水姑娘，又把里衣穿到外面来了。
　　这房中，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个梳妆台，一个桌子两张椅子，水玥自个在床上坐下后，看着椅子朝叶枫努了努嘴。叶枫依着水玥的指示在椅子上坐下后开口问道：“水姑娘，不知叫在下进来，有何事指教。”
　　指教？这话酸得水玥打了个寒战。算了，反正自己武侠看得多，听得懂就行了。所以，水玥很是无赖地笑了笑道：“啊，没什么，睡不着，所以叫你进来聊聊天喽。”
　　“水姑娘，这样于礼不合，水姑娘想说什么说就是了，叶某在门外候着，也是听得到的。”叶枫脸色变了变，说完，站起来要走。
　　好嘛，总算不是“在下”了。水玥调笑道：“什么于礼不合，都有肌肤之亲了，还怕什么于礼不合！”
　　谁知，此话一出，叶枫的脸色却是大变，噌地站起，朝外走去。水玥知道，说中了叶枫的心病，也不在意，继续道：“那要照你们这边的说法，和我有肌肤之亲的，那是数也数不过来了！”别的不说，光去一次游泳池，那一个游泳池的男人都和那一个游泳池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了。想到这里，水玥不由好笑地大声笑了出来。
　　听出了水玥语气中的意思，叶枫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对水玥说道：“水姑娘，我无法知道你们那的说法是什么，可在这里，水姑娘还是入乡随俗，注意……。”
　　不待叶枫说完，水玥便笑着打断了他道：“那照你这说法，我和你确实就是有了肌肤之亲了！”
　　叶枫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变了又变，终是无奈道：“随你吧。”
　　“那便坐着呀。”水玥又朝椅子努了努嘴
　　叶枫只得又坐了回去。看着叶枫那正襟危坐的样子，水玥又是一阵好笑，但为了不伤人面子，水玥只得忍笑问道：“叶枫，你成亲了没？”水玥是明知故问，为的是引出下面的话来。
　　“叶某成亲已四载有余。”叶枫一下子提高了警惕，不明白这水玥是何用意，只得小心回答。
　　“哦，成亲了呀，好早噢！叶枫，你多大了？”
　　早？自己十六岁成亲，再正常不过了，有人才刚满十五就成亲了！叶枫虽觉奇怪，但仍规规矩矩回道：“叶某已虚度二十个春秋。” 不知水玥到底有何用意，为放松自己忐忑的心情，叶枫便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
　　这句话的含义，水玥是再清楚不过了。所谓的虚度二十个春秋，就是说他虚岁二十岁了，而以现代人喜欢说实岁的讲法，他其实不过才十九岁！
　　十九岁呀，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年纪，居然就结婚四年了！以前上初中时，经常听老师骂下面的学生道：“在古代你们都是当爹当妈的年纪了！”那时只觉得好笑，可现在，水玥只觉得是无限的感慨呀！
　　“啊呀，叶枫，姐姐我比你大一岁呢！”水玥这人的德性，就是一遇到比自个小的人，马上以前辈，长者的形态自居。
　　叶枫此时，正把倒好的茶放到嘴边刚饮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猛地听得水玥的这句话，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
　　叶枫自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可他更震惊的却是他得知的信息，他不确定的再问了一句“恕在下唐突，敢问水姑娘，如今可是芳龄二十一了？”
　　21岁，以古代人的算法来说，没错吧，于是，水玥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叶枫不得不惊讶，因为以他们的判断来说，这水玥姑娘，至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倒不是因为她的个子娇小。个子娇小的女子不是没见过，皮肤保护良好不显老的女子也不是没见过，可即使看起来再年轻的女子，他们也能准确判断出她的年龄，偶尔有所失误，也不过相差一、两岁左右，绝不会差距如此之大。
　　这里用的是“他们”，自然不单只他一人，如果只是他一人判断失误，还只能说是自己学艺不精，可凡是见过水玥的天策府十八骑之人，即使水玥的皮肤其实不太好，却均认为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若不是她有时偶尔的言行，让人不觉得她是个小孩，恐怕，大家伙都认为她才十二岁了。
　　水玥却不知叶枫的心思，反而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被人误以为是初中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已见怪不怪了。她却不知道，叶枫他们的判断失误可不像现代人一样。以他们素来被训练出来的敏锐观察力是不允许出错的。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会让他们的性命丢掉。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人都出了这么个错误，也难怪他会这么失态了。
　　“是呀，你看，我都21岁了，可在我们那，我现在还不被允许结婚呢。”水玥摊了摊手，心想我这可不是撒谎，我才大二，确实不允许结婚的。接着说道：“我至少还得再过二年才结婚。而且，两年后，国家，呃，朝廷虽然同意还不赞成结婚，我们国家，呃，朝廷，是鼓励晚婚的，同时，更鼓励晚育了。就是说，你生孩子生得越晚，朝廷给的补贴呀之类的就越多。相反，你要生得早了，比如，有人不听招呼，十八岁就生小孩的，那可是要罚大大的一笔银两的呢！” 水玥心想，自个的小侄女不就是表姐十八岁生的，被罚了好大一笔钱么！
　　“我们那三十岁才生小孩的大有人在呢！可你看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居然就成亲四年了，” 顿了顿，接着问道：“有小孩了没？”
　　叶枫正在消化着水玥话中的信息，听得水玥一问，随口回道：“至今仍无所出！”
　　“哦，那还好，没小孩还好，你们自己还是小孩呢，再生个小孩，呵呵，那可搞笑得很呀！你们最好等到个24、5岁再生小孩，女子到那个年纪是最佳的生育年龄，对小孩对母体都好。”
　　水玥这番话的用意，其实是在拐着弯的告诉叶枫，他们还这么小，生不出孩子急什么，说白了就是给叶枫说的“我和纤纤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呀。”提供一些思想上的支持。每每只见痴情女，世间难得痴情男，所以水玥是非常支持他拒不纳妾的举动的。
　　可惜水玥的一片苦心白费了，叶枫根本没朝着水玥所设好的的思想线路去走，反而若有所思地思考着她所说的话。直觉让他认为这些话和他们的判断失误有着莫大的关系，可关键在哪里，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一时想不出来。待得水玥那句“你们自己还是小孩呢”，犹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叶枫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这水姑娘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姐姐，可她打心底，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成年人，就不认为自己应该承担起一些成年人的责任来。而现在的女子，十五岁即算成年，即使言行尚显幼稚，却大多十四岁就以成年人自居了，不像这水姑娘，言行间倒不显得幼稚，却无法让人看出她其实已二十一岁了。
　　先前他们还觉得这水姑娘有点早熟，这么年轻的姑娘，看样子也是活泼好动的，被他们软禁监视着，却不吵不闹不埋怨的，还能自得其乐。可现在以她的年纪看来，以他们的眼光看来，恐怕这姑娘，是有点晚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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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静静听着叶枫向他汇报的一点一滴，只是微笑点头，并无其它表情。等听到水玥邀叶枫进去陪她聊天时，似笑非笑地看了叶枫一眼。叶枫装作没看见，仍有条有絮地汇报着，水玥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都无一字遗漏更改地照说出来。
　　待听到叶枫说到水玥已二十一岁时，李世民还好，只是略微惊讶，他身后的几个天策府十八骑之人，却都不由倒吸口冷气，咦了一声，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惭愧不已。
　　叶枫笑了笑，他完全明白他们的感觉，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的么！
　　待叶枫继续说下去，说到水玥说的那句“你们自己还是小孩呢！”时，见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又笑了笑，知道他们都已明白。
　　叶枫当时听水玥说这些话时，只注意分析话中的信息以解心中的懊恼和惭愧，却没太注意这话中的内容。如今再重述一遍，当时激动复杂的心情已不复存在，反倒注意起这话的内容来了。待得说完水玥的这句话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纤纤的情况，纤纤四年无所出，在这为婆家所不容，在她们那却是受到朝廷鼓励的。水姑娘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自己与纤纤若是生活在那样的地方，纤纤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吧。叶枫竟对水玥的地方向往起来了。
　　“叶枫，叶枫”！叶枫猛然回神，对着李世民单膝跪下道：“叶枫失礼，殿下恕罪。”
　　看到叶枫眼底的那一丝黯然，李世民自是知为何而来，轻叹一声，也不多说，只是道：“起来吧，接着说吧。”
　　“是。那水姑娘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手捂住肚子，对属下连声叫快，原来却是水姑娘肚子又在闹腾了。”叶枫说到这里，本该觉得不好意思的脸上却挂着丝浅笑，看了眼同伴们不以为然的表情，知道他们是嫌水玥太没点姑娘样了。只有佟天面无表情，因为他和自己都已领教过了水玥的“不自觉。”想着自己后面说的话，更不知眼前众人会是何种表情，叶枫不竟又笑了笑。众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地。
　　“哦，叶枫，想到何事如此好笑，说来众人听听。”李世民轻笑问道。
　　叶枫忍笑道：“禀殿下，这好笑之事，属下正要说到。且说那水姑娘对轻功极是好奇，来去都由属下带着，绝不肯自己走路。待得回来后，水姑娘却问了在下一个问题。她说‘叶枫呀，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我白天就看到了，总想着找个机会问问你们，却总是忘了。刚才又看到，我才想起来，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是干什么用的，只好问你了！’，属下自是回道‘姑娘请问’。”
　　叶枫说到这里顿了顿，脸红了红，却仍是带着隐忍的笑意道：“她问‘叶枫呀，我看到厕所里有一个圆筒，圆筒里插着好多像竹签又不像竹签的东西，好像庙里求签用的签，却又比那个短得多，我实在想不明白那是干什么用的？总不能是在厕所求签用的吧，那也太扯了吧！’”
　　李世民听到这里，一口茶喷了出来！其余众人，好在是没喝荼，否则保不定也全喷了出来。
　　见到众人的反应，叶枫不由低笑出声，他很能理解众人的感受，他又何尝不是。想他叶枫，自懂事以来，何曾如此失态过，可昨晚，他不但失态了，还一连失态了两次。是的，昨晚听了水玥此话后，他又再一次喷茶了。
　　李世民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也不由轻声笑道：“这水姑娘，可真有意思！”那叶枫，你又是如何回水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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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玥看着叶枫又是一口荼喷出来，不由很是奇怪，问道：“怎么了叶枫，我这个问题，很奇怪的么？”
　　叶枫缓过劲来，定了定神，才涨红着一张脸不答反问道：“那敢问水姑娘，平时是如何，如何拭秽的？”
　　“试会，试什么会？考试么，会考么？这和那签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是作弊用的？”水玥越想越觉得有理，心想这作弊手法太高明了，找个考得好的，先出来，把答案写在那签上，后面的人借口出来上厕所，不就可以看到了？可是转念之间，又觉不对。
　　“咦，不对呀，要是考官也出来上厕所，那不就露陷了？”
　　叶枫暗自庆幸自己没再喝茶了，否则，今天就要一连三次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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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李世民等人听了叶枫的复述后，却是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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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枫哭笑不得，这水姑娘，也太能想像了吧。无法，他只得把话说得明白一些：“我的意思是，水姑娘以往大解后，呃，用什么擦试？”
　　这回水玥听明白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觉得奇怪怎么这也问！但她还是理所当然的答道：“纸呀，不然用什么！”
　　“纸？什么纸”叶枫又吃了一惊，唐朝纸贵，即使皇宫中，除皇帝、皇后和一些级别较高或比较得宠的嫔妃外，其他嫔妃都是不能用纸拭秽的，更遑论平民百姓了。
　　“卫生纸呀！”边说，还边把剩下的卫生纸掏出，可手才递了一半，水玥却突然地反应了过来，满脸怪异地问叶枫道：“你该不会告诉我，那些竹签，就是用来擦屁股的吧。”
　　叶枫听后，不由满头黑线，心想这水姑娘说话也太太不雅了吧。这还是个姑娘家么？只得一边答道：“那东西叫做厕筹，又叫厕简。用途正如水姑娘所说！”一边还是忍不住好奇从水玥手中接过了被水玥揉得乱成一团的所谓的卫生纸，仔细看了看后，才还给了水玥。却见水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这水姑娘，受了剑伤除去那猛地一下流过泪外，这一天来，连眉都不见她皱过，若不是伤口是自己亲自处理的，还真怀疑她的剑伤是不是真的了。可现在这般模样，却又是为了哪般。
　　这个疑惑水玥马上就帮他解了，只听得水玥已哭出声来：“早知道，早知道，我刚才那两次就省着点用了。早知道我就多揣点纸在身上了。这下可好，等这纸用完了，我用什么擦屁股呀！难道，难道，真用那什么厕筹厕简的？呜，这叫人怎么活呀！”
　　一边哭，一边对叶枫说“外面下雨，呜，你就在这里守着吧，呜，不要出去了，呜，我要先去睡了，88！”说完转身回到床上，把床帘一放，躲在里面暗自伤心去了。留下哭笑不得的叶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怀疑这水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男女之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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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枫递上自己偷偷藏起的一小截卫生纸，李世民翻来覆去看了看，这纸初看粗糙，实则精细，且手感柔软，带有皱折，用来拭秽，确是再好不过。看完后，随手递给旁边，让众人传看。
　　众人一时无声，均皆默然。过了半响，才由李世民说出众人所想：“看来，这水姑娘的来历，确如她自己所说，已然无假。”
　　旁有一人接口道：“殿下，这般奇人都能让殿下遇到，看来，是殿下之福呀！”
　　“或许吧。叶枫，佟天”李世民淡淡一笑道。
　　“属下在。”
　　“你二人照看好了水姑娘，不可怠慢了她。若她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吧。至于这纸嘛，”李世民微微一笑，接着道：“你二人上街去买点火纸给她吧，相信她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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