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驯养

　　毕业典礼之后，方之鸿的父母就一直在催他回国。在方父勉力支撑方氏下，方氏仍然不可避免的走着下坡路，股东们心思各异，家族里也有几个旁枝按捺不住。方之鸿和袁诚还没亲近几天，就被迫踏上了回国的航班。当然，他还带上了一个帮手，袁诚的特助史密斯。
　　袁诚看出了方之鸿的依依不舍，虽然两人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但该处理的事情也必须得处理。临走的时候，袁诚把方之鸿叫进了卧室，留下史密斯等一干人等在外面。直到袁诚的助理在纠结要不要提醒大少爷时间快来不及了，方之鸿这才从楼上下来，眼角还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红。跟在他身后的袁诚倒是兴致很好的样子，眼角弯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归国的路上，除了和史密斯交代些必要的事情，方之鸿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史密斯想着方之鸿大概是舍不得大少爷，也没有多嘴。两人一路安静的抵达S市，被早早的候在机场的方家人接回了方宅。
　　说是方宅，不过是S市一处富贵人家聚集的别墅区里的一栋房子罢了。住在这里的人虽说也是非富即贵，但比起袁氏老宅那样独拥一片山的，还是差了点火候。就这样，方爷爷还很是感到骄傲。想当初他一路打拼，还是趁着早些年，花了大价钱去打通关系，才买到了这样一处宅子。S市的人谁不知道，要住在静山别墅的人，都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一般的暴发户可不成。
　　一回到方家，吃过晚饭，方之鸿便被爷爷叫到了书房。方爷爷的意思是让方之鸿从副总裁做起，时机成熟便入主方氏。老爷子当年也是在商界横刀立马过的，奈何年纪大了，思路跟不上时代，身体也逐渐虚弱，没法再过多打理方氏企业。而方父，从小作为富二代被溺爱长大，却是个没有担当的。自方父接手方氏以来，连年惨淡，股票一跌再跌。反而方之鸿，从小受到家里严格的教育，倒是表现出了不俗的天赋和手段。
　　方之鸿向家人介绍了史密斯，说是在国外留学认识的，在华尔街工作过一阵，打算来中国市场碰碰运气。方爷爷也很高兴，既然是孙子看中的人才，不妨一起到方氏旗下工作，也能给自家孙子做个帮手。

　　让方家人惊讶的是，方之鸿刚刚走马上任两周，就和他带回来的史密斯先生发生了分歧。分歧出在一笔投资上，史密斯很看好该项目前景，而方之鸿却表示风险太大方家承担不起。其实，不仅是方之鸿表达出了这样的观点，和方家有竞争关系的几家企业，同样还保持着观望态度。
　　其实，这就是方之鸿前世归国之后做的第一个大case，也正是这个项目的顺利完成，让方之鸿彻底在方氏彻底站稳了脚跟，没过多久就替代自己的父亲成为了方家正式的掌舵人。这一轮投资下来，方氏获利颇丰，甚至股价也难得的有了上涨的趋势。
　　然而这一次，方之鸿决定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史密斯。至于自己嘛，自然是怎么“低调”怎么来了。
　　“方总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个项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史密斯在会议室和方之鸿争得面红耳赤，方父看着二人也不知如何决断。从感情上他肯定是支持自己的儿子，而且儿子也提到了，如今方式的状态并不好，承担不起大风险。但史密斯先生提出的前景也很诱人，方氏如果能凭借这个项目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自己以后就可以做一个躺着数钱的太上皇了！
　　“史密斯先生说得轻巧，如果这次项目不成功，您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我们方氏却要留下来收拾你一时冲动的烂摊子。”方之鸿语气颇为不善。
　　“那方先生不妨和我打个赌。”史密斯义愤填膺，仿佛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意见没有被采纳而感到不满，“我从我的私人账户里出60%的项目资金，如果这次项目成功了，我收回成本后与方氏五五分利。”他这话一说完，余光就瞟到方父的眼神亮了。
　　“那你要是输了呢？”方之鸿问。
　　“我要是输了，这项目资金就当我白投，从此我离开方氏。”史密斯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方少爷输了，希望方少爷也不要做什么总裁了，还是从基层开始做起，好好学习几年再接手方氏也不迟。”
　　“我要是输了我也离开方氏。”方之鸿似是急红了眼。
　　“之鸿！”方父终于开口了，“史密斯先生提出的赌约我看行，你也是年轻没有经验，这次正好跟着史密斯先生学习一番。至于离开，二位都是人才，只是意见不合怎么就到了要走人的地步呢？不如这样，之鸿你要是输了，就按照史密斯先生说的，去基层锻炼两年。史密斯先生要是输了，那也只能怪罪时运不济，这笔投资我之前也探过几位同行的口风，大家都还拿不准呢。”
　　“哼。”方之鸿似乎还是不服气，却又碍于父亲已经下了结论，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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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如梦，S市西区人迹罕至，到还有几分凉意。
　　白天里争得面红耳赤的方之鸿和史密斯，正和谐的一起坐在一处刚刚落成的，叫做“笼”的小酒馆内。
　　这里说是郊区，其实也不尽然。S市被Y河自西北向东南穿过，河东称作东区，河西则是西区。西区是S市老城区，一直以来都是国内经济核心区之一。而一河之隔的东区，却像个贫民窟似的，星罗散布着一些棚户区，和一些看起来就很随意的市政工程。
　　“笼”所在的位置正好位于Y河河畔，隔江可以望到对岸的灯火璀璨。这一代是目前东区最有人烟的地方。不过饶是如此，在这个地方开一家小酒馆，在此时也不能被旁人所理解。更何况，据不知道源自何处的八卦说，这小酒馆的老板不仅开了这家店，还顺带着把这一带的土地承包了不少。这一片儿的居民只当笑话听了，最多八卦一句这老板人傻钱多，也没当回事儿。
　　“方少爷演技不俗，不知是否考虑去好莱坞发展？”史密斯揶揄道。
　　“史密斯先生也不遑多让啊。”方之鸿礼尚往来。
　　“少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史密斯好奇方之鸿接下来的计划。原以为大少爷这是找了个小情儿，没想到这落魄的方家竟然能养出这么一个别具一格的少爷来。今天他可是看见了，这方父生意上眼光不怎么样，装模作样拿腔拿调倒是像那么个样子。这个项目是个香饽饽，虽然说存在风险，但实际上眼光独到的可不止他们一家。方父还满以为所有人都在观望，实际上，根据他这几天了解到的，至少还有两家已经在和他们竞争了。
　　“这个赌约之后，我父亲肯定对我的能力会有一丝怀疑。至少他不会马上把大权交到年纪轻轻的我手上。”方之鸿言语间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像一只餍足的小狐狸，“然后，只要再让他听到一些可能会有损方家颜面的风声……”
　　“方少爷您的意思是……”史密斯眯了眯眼，这方少爷还真是……不一般呐，也不知道大少爷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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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十一点。
　　“袁先生……”方之鸿看着视频里的人，声音里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不过他还是不好意思叫主人，大多数时候都和以前一样叫对方袁先生。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即使称呼没有改变，但每一次叫这三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心都会跟着颤一下。
　　“怎么样，听说我的小鸟最近过得挺开心？”袁诚早就从史密斯那里了解到了白天发生的一切，估摸着今天方之鸿会找自己，所以特意把手机带到了房间里，也特意推迟了休息。
　　“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方之鸿实话实说，“客观来说，我活着的过去40年加这辈子的20年，我的父母亲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相反，虽然是出于各种原因，他们对我也算不错。所以我不能做到一走了之。”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你回去。”袁诚躺在躺椅上，姿势和语气都非常慵懒，“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和家人做个了结，以后才能安心做我的宠物。”
　　他说到宠物，方之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突然红了。
　　“不说你了，我的小小鸟最近还好吗？”袁诚看见方之鸿的反应，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
　　在方之鸿离开之前，袁诚看他不安的样子，提前把自己准备给他的东西交给了他。是一个金属环，上门刻着袁诚的名字，就像一些家养的鸟雀会在腿上套一个金属环表示有主，这个金属环也是给方之鸿准备的。不过，袁诚说，方之鸿毕竟也是要出去见人的，脚脖子上套一个环未免有些不合适，于是这个环，自然是要套在别人看不见的那条腿上。
　　袁诚没有立刻给方之鸿带上，只是把东西交给了他。
　　“你可以自己选择，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笼子。你可以先放着，直到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一旦带上它，就只有我能为你解开。”当时袁诚贴在方之鸿的耳边说了这些话，差点让方之鸿腿软得站不稳。
　　“……”面对袁诚对自己小兄弟的问候，方之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告诉我，我给你的笼子，你用了吗？”袁诚像是一个驯兽师，总是能一步步引导方之鸿走向他指定的位置。
　　方之鸿艰难地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袁诚的眼睛，却又舍不得离开视频的范围。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超过了。本以为袁诚和他一样是冷淡禁欲的人设，没想到，前世自己竟然如此不够了解袁诚。
　　“真可爱。大小还合适吗？有没有不舒服？”袁诚继续追问，仿佛看不出方之鸿已经快要把脸埋到桌子里了似的。
　　方之鸿又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要求你，你怎么就像一只真的宠物一样，不会说话了？”袁诚不把方之鸿逗冒烟就不罢休似的，再接再厉。
　　“主人……”方之鸿艰难地开口，言语间充满了哀求的意思。虽然决心早就下了，但听袁诚的话和被他这样调戏简直是两回事，对他而言这样还是有些超过了。白天自己明明是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重生大佬，怎么夜里就真的像个宠物似的随主人心情玩弄……
　　“好了，不逗你了，在逗你小小鸟怕是要不舒服了。”袁诚给方之鸿的环，虽然不会影响他正常排泄，但小小鸟想要昂首挺胸便会有些束缚。“早点休息，以后你的作息也得改改，不能每次都让我陪着你熬夜吧。再说了，你这做宠物的，早些休息保持自己年轻漂亮才是正事儿，别整天在外面搞事情。”
　　方之鸿红着脸点了点头，他知道袁诚是在逗他也是在关心他，虽然难为情但心里也甜甜的。袁诚给了他空间让他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有强势地让他斩断一切过往。而且，他是因为看到自己不安才给自己“笼子”的，这样自己才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主人的存在。
　　挂掉视频电话，方之鸿搓了搓自己绯红的脸，冷静了一下稍微有点激动的小小鸿，这才起身洗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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