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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4
井的高度可以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摔下去不会受伤却又爬不出去,但若是像魏无羡他们这些有修为的人则倒是不用担心,因此他们也没有留着一条可以爬上去的藤蔓,就这样直接跳下去。
「果真如前辈所想的,底下有一个洞呢!」萍儿看起来相当兴奋地往那个传出风声的洞口看去,洞口的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大家排成一列就可以一个一个进去。
胆子最大的魏无羡拉着蓝忘机率先做前锋进入了穴口,众人都进去之后便一步一步地朝深处前进,随着时间的流逝洞口越来越漆黑,已经到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魏无羡便从腰带取出了火符烧着,不烧还好,一烧众人便看见了这洞穴究竟有什么东西。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然而大家进来之后却闻不着半点尸味,只因这些尸体看他们那乌黑的焦痕就知道。都是被烈焰活活燃烧致死的!
见惯了横尸遍野的景象魏无羡倒是没露出多大的反应,而上辈子被走尸追过的薛洋和逢乱必出的蓝忘机也无动于衷,倒是身在修仙世家虽有夜猎经验但还是不常看到过这么多尸体的萍儿和白燕天露出了作呕的表情,不过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忍了下来。
魏无羡蹲下身来查看了尸体的模样,发现了他们的腰间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行囊,正是先前推论出来的水袋,打开水袋就可以知道里头当然没有水,可见他们都是为了取水而不小心失足掉到井里的,至于为什么在知道井里没有水还会掉下去的原因,他们还要慢慢推敲出来。
再往前走几百步过后,尽头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光点,看来就是这洞穴的出口,在阴暗环境中突然接触到光明多少都会使人反应不过来,众人瞇着眼睛出洞后看到的景象又使萍儿深吸了一口气。
比前面看到的更多的焦尸一排排的平躺在地上,偶尔还会散发出肉块烧焦的难闻气味,看来是刚死不久的,将目光拉远之后可以看到不远处蹲坐着一道身影,那身影若是站起身来的话很明显就知道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他背对着薛洋一行人,但从他身上绣着家纹的衣袍便可知道他也是岳东白氏的子弟。
一看到这孰悉的身影,白燕天不顾周遭是否有陷阱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手放在了青年的肩上,然后将他转过身来,在看到了对方的面容后白燕天便询问道:「子文?是你吗?」
一听到这嗓音,那被称作子文的青年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往前摸了摸白燕天的脸,又往下朝对方的腰带摸去,在触碰到了令他熟悉不已的家纹玉佩过后,青年便识得了眼前这名叫着自己名字的男人。
之所以要这样四处摸来摸去来确认对方的身分,便是因为张子文的双眼已被烈火吞噬,露出了底下流淌着鲜血、怵目惊心的眼窝!
一看到有人受伤,萍儿便撕下了自己的衣袖做布条请白燕天将张子文的眼睛蒙起来,前者道了谢后小心翼翼地替张子文包扎,不知为何男子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心痛和不舍,萍儿便询问:「白公子……请问他是……?」
「他叫做张蔚,字子文,是白氏底下的一名弟子,也是我的随从。」面对萍儿不合时宜的疑问,白燕天仍旧很有耐心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失去了双眼的张子文凭着方才的对话才知道原来白燕天的身边还有其他人,但受伤的他顾不得那些人,只能着急地跟白燕天说道:「是慕惟春!慕氏的家主……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妖法,我中了圈套……」
白燕天同样有些着急,但很明显的压制住了:「冷静点,子文,好好把话说完。」
「张公子此时此刻还在恐惧之中,我们不如先把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萍儿摸了摸张子文的额头,接着迅速的移开,道:「好烫!他发烧了……」
闻言,白燕天的眼中迅速覆上一层满满的心疼,然后将张子文背了起来,说道:「我们先离开这儿吧!」
「我听他方才说的话有些介意,要离开的话你们先走,前面还有一小段路,我和蓝湛去看看。」魏无羡继续说道:「我挺好奇这些人是怎么被烧死的,不用担心我们怎么走出山,这条路绝对通往一个地方。」蓝忘机听言点了点头,反正不管魏无羡说什么,他都会毫无疑问地陪着对方一起走下去。
众人就在这儿分道扬镳,以他们的修为很快地就从井底离开,一行人先带着受了伤的张子文到附近他们休息过的地方安置,萍儿拿出先期采集到并随身携带的草药帮张子文进行了简单的医治并好好的包扎起来,在她细心的照料下张子文渐渐地睡去,白燕天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了男子的身边。
令人意外的是,明明与对方没有任何交集,甚至可以说是初次见面的薛洋,竟与白燕天一样坐在了对方的身边,并仔细的打量了对方良久。
……太像了。看着张子文的容貌,薛洋不禁在心中如此说道。
太像了……跟他…….真的太像了……
薛洋在心中作出多次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但那张容貌他可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那守护了自己将近数年的他……
看到薛洋露出了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烦恼的表情,萍儿出于关心想前去问他几句,但是想到对方可能不会搭理自己,因此就还是乖乖的坐在一边,望着眼前的火堆发呆着。
经过了大约一天的时间调养,张子文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只是他那双经过火焰燃烧过的眼睛已经不能再视物了,绑上布条蒙住眼睛的模样着实令人想起上辈子的晓星尘,让薛洋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子文,你可以说说你怎么到这座山的呢?又为什么会掉进井里?」白燕天的眼神透露出的是满满的疑问,但还有夹杂着几抹关心,一旁的萍儿将香兰出鞘,然后捡起了一根木头开始削啊削了起来。
一听到这些问题,张子文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抓紧了白燕天的衣袖,略显激动地说道:「公子,你三天前跟我说只是在惟孙镇四处看看,怎么就看到这山里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苦啊!」
「我……我有着非离开的理由……」白燕天有些心虚地说道,只是大家都知道那「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就只是他敷衍对方的说词,张子文盲了也就看不见白燕天眼中的心虚,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知道对方不会跟他说离开的原因,张子文无力地垂下肩膀,往后跌坐在了树木旁,接着一五一十地将事发经过交代清楚:「公子你跟我说一声我便知道了,何必瞒着我?在你半夜跑的不见踪影后,我便给在外头的子翼送了封信要他打听你的消息,接着我也一个人跑了出去,四处询问哪儿有没有奇异怪事,就打听到了这座山。」
白燕天问:「所以你就一个人跑了进来?」
张子文道:「我留着子翼在惟孙镇待命以防公子你突然回来,然后……的确是我一个人就这样进来,我问了山脚下某个像是樵夫的人,他说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袍的修士进入这座山,我不疑有他的就进了山,一天一夜过后我寻得此处有一座水井,怀疑公子你就在这井底下,这时慕氏家主慕惟春迎头走了过来,我惊叹道为何一个修仙世家的家主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怀疑对方是不是心存不歹,想转头就跑,然而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我的腿半点儿都无法移动,慕家主说我可以不用害怕,听他的声音满诚恳的我就相信了他,怎料我一回头那人便迅速出招,我反应不及双眼中招,烈火将我的眼睛吞噬殆尽,然后我只觉得头晕呼呼的,有种下坠的感觉,再醒来之后我就不知道被弄到了哪里,只知道眼前一片漆黑……」
「慕惟春?」听完了张子文阐述的事发经过后,白燕天皱起了眉看向薛洋,后者则是露出「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耸了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慕家主?这、这怎么可能?」萍儿不敢置信的望向张子文,着急地问道:「真的是慕家主吗?你确定没看错?说不定只是长的很像慕家主的人…….」
「虽然我很感谢妳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我似乎还没问过妳的名字?请问妳叫做什么?跟慕氏是什么关系?」一听到萍儿对自己话中的疑问,张子文皱起了眉,说道。
如果残害张子文的人真的是慕惟春的话,萍儿他们也就不好说自己是惟孙慕氏的人,但为了让对方化解对自己的防备,他们也只好这样说了:「我是慕萍,你可以叫我萍儿,至于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则是我的师兄,也是慕、慕惟春的长子,慕淳……」
听到萍儿的介绍,张子文才知道这里还有个一直都不说话的男子,但在知道对方都是惟孙慕氏的人之后立即做出了戒备,道:「你们……是奉慕惟春的命令……!?」
「并不是!张公子,实际上我们……是从惟孙慕氏逃出来的……」为了化解误会,萍儿只能把在慕氏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并把在山上为了缓解薛洋因修习鬼道而出现反噬前兆,魏无羡和蓝忘机因此演奏《清心调》的事情和血洗慕氏凑在一起做出比较,详尽的过程让张子文渐渐地放下了心防,不过慕惟郁的名声在修真界虽有耳闻,但修为和品德可说是两回事,因此他还是有些不信任薛洋。
「对不起,白公子,当初在废弃小屋对你说谎,我们也是不得已的……」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萍儿转向白燕天道歉,后者倒是很明事理,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来,这个是导盲杖,张公子请用。」该说的都说了之后,萍儿将方才用香兰削出的棍杖交给了张子文,后者则道了谢,接着摸了摸杖身,看来是很满意。
话题转了回来,白燕天仔细咀嚼了张子文话里的意思,然后提出疑问:「你说在山脚下遇上一个樵夫?这不就跟我一样了吗?」那樵夫在魏无羡的推论里是把人给骗上山的角色,而且萍儿他们在惟孙镇这么久了还没见过静山山脚有个樵夫住在那儿,因此他们立即把那樵夫联想成与慕惟春同一伙的人,只是萍儿还不相信慕惟春是把张子文的眼睛给弄瞎然后再将对方给推下井里的凶手,毕竟在对方下手的前一天慕氏才发生长子血洗自己家族的事件,依对方的个性慕惟春在百般痛苦之下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再去想其他害人的事情,为了确认,萍儿再三强调了自己的疑问,张子文也很明确地说自己看到的人确实是慕惟春,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世家家族总会有开办清谈会或是宴会的时候,交际应酬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见过对方那么几面也就正常的很了。
知道自己再怎么怀疑都是无谓的,既然对方都肯定了慕惟春的身分,萍儿也只好强迫自己信了几分,就不知道身为对方长子的薛洋是什么心情,想到这里萍儿偷偷的瞄了一眼薛洋,后者则是一惯的桀敖不驯,一脸的不在乎好像慕惟春根本就与自己无关一般。
罢了,反正惟郁哥哥的性格就是那样,我再担心都是枉然。萍儿无奈的耸了耸肩,将注意力放在了白燕天和张子文的身上,道:「白公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子文现在看不见了,只能先叫子翼带着他回岳东梅花天境,我就在惟孙镇调查惟孙慕氏的事情。」白燕天看向萍儿和薛洋,继续说道:「你们刚逃离慕氏,自然是不能跟我一起待在这儿,萍儿,妳给我指了下山的路后,就跟着子文他们先到梅花天境,惟孙慕氏差点惨遭灭门、慕公子逃离惟孙慕氏这些事情很快就会传开,你们就以避难的名义到我家暂住,梅花天境的人口风紧、信誉高,你们自然不用担心。」考虑到薛洋他们的立场,白燕天如此说道。
然而对于主子的安排张子文倒是有些意见:「这怎么可以!放着公子你一个人在惟孙慕氏,要是惨遭什么不测老爷和夫人可会怪罪下来的!让我和子翼陪同你吧!我虽然盲了,但武学可没废,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哼!你是怕被你的老爷夫人怪罪还是真的担心那家伙?薛洋不屑的抿了抿唇,在这种时候身为哑巴的他想插话也插不了,而且就算他真的能说话估计也只会损人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子文那张与晓星尘极为相似的脸就很不爽,就连萍儿的长相也是,都是他上辈子的熟面孔,令人作呕。
「我也想跟去!」一听到张子文反驳,萍儿也跟着说道:「我想知道慕家主究竟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凶手……」
连妳也瞎起哄!对于萍儿的意见薛洋倒是在意了起来,其实放着萍儿自己回去惟孙慕氏调查也是可以,薛洋可以自己一个人离开惟孙,到各个地方去游历,总之不要露出马脚就好,他不信以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是件难事,只是……没有了萍儿的陪伴,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这怎么行……」面对两个人的意见,白燕天可说是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是考虑萍儿他们的立场实在不宜再回去慕氏,再来就是已经盲了的张子文,他还没习惯看不见的躯体,虽然有萍儿给的导盲杖,可是白燕天可放心不下他,必须要有人陪同,百般思考之下他只好妥协,一行人就这样以调查慕氏为目标,回到了惟孙镇。
一进入客栈,寻人未果在里头等候了三天三夜的张子翼一看到白燕天他们回来,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虽然对于萍儿他们的存在感到疑惑,但还是很自然地对白燕天说道:「公子,你回来了。」
「让你等了很久,抱歉。」白燕天低下头来露出了歉疚的表情,张子翼则是拍了拍对方的肩,柔声说道:「公子,平安就好,子文呢?」
「子翼,我在这儿。」听到了张子翼呼唤自己的声音,张子文往前走了几步,只是导盲杖没探到地上的窟窿,差点儿就要往前倒,张子翼赶紧扶起对方,在看到了他用布朦着的双眼,顿时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
「被人给......陷害了......」张子文还不方便说陷害之人的姓名,只能这样表达出来,闻言张子翼抿了抿唇,故作镇定的说道:「先回房间休息吧!」虽然张子翼表面上这么说,但旁人都看得出他只是极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要爆发出来。
「你们是……?」送走了白燕天和张子文之后,张子翼再将注意力放到了薛洋和萍儿的身上,前者不能说话只是看着他,后者则是走到了对方的面前说道:「这位是慕淳,慕惟郁,我是慕萍,你可以叫我萍儿。」
「原来是慕公子和慕姑娘,你们是惟孙慕氏的人吧?」
「是啊!事情是这样的……」萍儿将在静山与白燕天等人相遇的事情告诉了张子翼,后者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点了点头,也就把对方视作自己人来对待:「有劳二位带我家公子下山,先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明日再商议。」
「谢谢张公子。」萍儿很有礼貌地对对方鞠了躬,然后拉着薛洋到二楼的客房休息,两个人当然是一人一间,在想什么!
待确认大家都回到房间了后,张子翼敲了敲张子文的房门,后者应了声「进来」,张子翼便「吱呀」一声打开了门,进入了房内。
听这沉稳不带丝毫杂乱的脚步声张子文就知道是自己的兄长进来了,便从床上坐起身,歪着头问道:「子翼,有什么事情吗?」
张子翼坐到了对方的旁边,接着伸出手抚摸了他朦着双眼的布条,低下头来带着万分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跟着你,才让你遇到这种事…….」听他的话音似乎带着些许哭腔,他的确也隐隐啜泣着,眼角已积残了些许泪水随时会落下。
「子翼,不是你的错,是我把你安排在这儿待命,要怪也是怪我。」听到兄长在哭泣,张子文的心理也不好过,抬起手来轻轻的摸着对方的头颅,一拍一拍的要他冷静下来。
然而,充满温情的这一慕却被外头一人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透过房门的隙缝薛洋看到了张子翼那滴落着泪水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苦涩的感觉。
但是,比起这种感觉,薛洋更肯定了一件事──
晓星尘,我终于找到你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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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耶~~曉星塵的轉世終於出現了,各位猜猜薛洋究竟是怎麼認出對方的呢?
在打著這篇的時候我的鍵盤按鍵「ㄢ」似乎出了點狀況,需要用力敲擊才可以打出來,所以打著打著還要不時注意有「ㄢ」音的字有沒有打出來,沒有的話還要按回去重新打字,有點麻煩……可是又捨不得換鍵盤,這鍵盤已經跟了我四年了,也不是說換就換,苦惱呢……
這次的字比較少是因為要換下一個篇章了,我太常寫劇情不完整、還有就這樣斷尾再也無消息的故事,《黑與潔》和《吹月流年》都是這樣,我恨自己啊…….只希望薛曉同人能夠不斷尾的一直打下去。
再來我要開始磨練自己的畫技了,我真的好想畫美男啊啊啊啊啊啊──!(哀號)
最近因為網頁莫名其妙重新整理,所以我把文章改到Word上面編輯,只是複製貼上到巴哈過後段落就會黏在一起,所以在發布過後又要重新編輯把段落一段一段的重新弄好,這樣真的就是一個字──煩,但為了我的小說,這點苦還是得吃,我已經是小說的奴隸了……該說悲哀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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