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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山水涟涟
依依哭的撕心裂肺,模模糊糊中,听着她那断断续续的嘶喊声,有那么一瞬间菱雅还真以为自己就这么的已经挂了。
她张了张嘴,想让依依别一边抱着她晃荡,一边大声哭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嘴的那一刻才发现嘴巴出奇的干涩,就连嗓子都有些隐隐作痛。
我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最近一直在做这些奇怪的梦。
梦里有宫墙,有红色花瓣,有女子……
梦里有迷雾,有海水,有歌声,还有……
“轩琪雅呢?”
对啊,还有轩琪雅!
菱雅一手紧紧的抓住依依的手腕,一手捂着发胀的脑袋,目光却匆匆的将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一扫视了一番。
没有!她不在!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梦见她?
而依依显然对她这个突入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蹙紧了双眉,似乎有下一秒就能怒声斥喝菱雅的重色轻友。可是当她的目光瞥见菱雅那一脸的病态时,又不忍心似的长叹一声道,“大家都已经下船了,目的地到了。”
这是一座以山为主的小岛,放眼望去除了那些层层的山峦,大片大片的绿意,便是那些零星散布在山间的庙宇。这其实是一座无名小岛,因以一座名为嵬仧山的山为主体,大家便久而久之习惯性的将岛以这山名为名。
岛上的居民并不多,大多数以旅游业和渔业为主。男子一般白天出海打鱼,而女子们一般讲自己的住所的三分之二处打理成一个小旅舍,顺带着在自家旅社门口卖一些当地的纪念品。
菱雅一直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那种梦中梦的感觉,身临其境,每每想起都会让她惊恐的虚汗淋漓。
为了赶上大部队的进程,她并没有在船舱里做过多的停留,惨白着脸,在依依的扶持下才勉强的下了船。
菱雅不喜欢山,也不喜欢海。因为山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孤凄感。深山老林……也只有这种地方才会埋伏着各种各样不为人所知的危机感。与世隔绝,才是折磨人的最好方式。而海,那种溺水而亡的窒息,那种漂浮于海面却无边无际的望不见任何的希望,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煎熬……
她踏上小岛,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除了心里上的巨大恐慌,整个人仍处于海面漂泊的徐晃中。背后涛声依旧,抬眼,前方青山苍翠。
她给了依依一个“我无碍”的眼神,便坚强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岸上集合了。而老师正说着注意事项,见菱雅众人迟迟而来,她的眼神微微一眯,鼓励式的向菱雅点了点头。
轩琪雅和男神们站在一起,她转头望向菱雅的眼神瞬间有些发愣。那种发愣不是吃惊、不是错愕、不是疑惑、也不是猜忌。那种眼神仿佛穿越了前世今生,仿佛跨越了千万年的鸿沟,仿佛穿透她的灵魂,望见了一个很久很久未见之人。
然后她不留痕迹的收敛起所有的思绪和目光,继续侧头和一旁的威隐说着什么。
鸢七是顺着老师的目光望过来的,随后她居然嫌弃般的蹙了蹙眉,微微眯了眯眼,然后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般的一抬下颚,唇角一勾,做了一个“矫情”的口型。
不同于依依的敏感好动,菱雅不动声色,用微凉的目光迎视着对方,然后缓缓的笑了起来。
这个以后的菱雅并不知道自己的笑是多么的恐怖,就连一旁的依依都不由的一怔。
“菱雅,你在……笑什么?”依依顺着菱雅的视线望了过去,“哇擦,不就是一个鸢七么,你至于笑成那样?”
菱雅站在原地,目光淡定,面色苍白,道,“笑?”
“你不知道你刚才笑的多恐怖么?”依依扶着菱雅满满归了队。
“我只是觉得……”菱雅停下脚步,抬眼望向依依的时候,只觉得头顶的那轮太阳刺眼的晃眼,“鸢七她们会死的很惨罢了。”
说完,她和依依皆一愣。
“死?你疯了吧。”依依倏地瞪大了双眼,就好似这辈子都没认识过菱雅般。
其实就连菱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如此着魔般地话。向来她都是一个做事低调的老实人,在别人眼里既不起眼,也没任何的存在感。基本处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状态。以前福利院院长就这么总结过她,她和依依,一文一武,一静一癫,一个理性一个感性,一个沉稳一个敏感,说的难听点就是她过于没有个性,而依依却张扬过头,极东极西的两个人,互补互助。
随后菱雅只是把自己失常的状态归功于压力过久,毕竟她们和鸢七认识的又不是一两天,雅格洛移民区本就那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每每对方动起手来,菱雅和依依最多就是耍耍嘴皮子。
“好了,现在分配一下宿舍。”班主任拍了拍手,象征性的挥了挥手中的A4纸,将众人的目光全全集中于自己的身上,“男生两人一间,威隐威尔逊河杜克麦克劳德一间,郭绍和白涧一间。女生菱雅和依依一间,你们都住在‘青鸟旅舍’,其余的女生都住’自然居’,三人一间,鸢七、清瓷和月篱一间,轩琪雅、妖歌和梦欠一间。”
“老师,我不服!凭什么菱雅和依依是和男生一起的?”清瓷第一个跳出来提出抗议。
其实菱雅此刻听能谅解她的心情。第一她则是为了白涧,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她家白涧一接近别的女性,她定警觉的坐立不安。第二则是为了鸢七,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分明就是怕菱雅和依依对鸢七心目中的月有非分之想。
“住在一家旅社,又不是住在一间屋子。”班主任用一种“懒得理你”眼神,不耐烦的撇了一眼清瓷,她的安排不可驳回。
而下方那些正准备结果清瓷话茬的人,还来不及蠢蠢欲动,就瞬间鸦雀无声。
见再无人有异,班主任满意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大家跟着我,向旅舍出发吧。中途我们会先经过‘青山旅舍’,’自然居’就离‘青山旅舍’500米处,搬不动行李的同学我给大家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去这里的港口雇个搬运工。”
随后大家便自动匹配队伍,向旅舍方向缓缓进发。
是的,自动匹配队伍!
就好比鸢七,只需要一个眼神,郭绍就会屁颠屁颠的扛起她的行李向搬运工们的方向奔驰而去。
苦逼点的,就好像白涧,默默的搬起清瓷的行李,扛着两个人行李的重量,跟随在老师的身后,气喘吁吁,却又一脸的无怨无悔。
依依悄悄的靠近菱雅的左后侧,小心的压低声音,说到,“其实吧,我觉得白涧人挺好的。”
“什么意思?”一时间菱雅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次……算是狗嘴里吐出了象牙么?
闻言,她又不紧抬眼正式的大量起已经走远了的白涧。
说实在的,菱雅并不了解白涧这个人。哪怕他们从小就是在一家福利院长大的。在她的印象中,他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代表形象。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鸢七,那么清瓷会不会也成为他们的伙伴?那他也会和她们友谊地久天长。
也许有些人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如果。
“你看呀,这关键的时候,该体贴时就体贴,该沉默时就沉默,多有型!”依依还在原地啧啧称赞,可是……
“你忘了他和鸢七的关系了么?”菱雅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凉薄,几乎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波动,就算他对清瓷再好又只能怎么样?背叛就是背叛,这就是改不了的事实。
依依显然怔了怔,鸢七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屏障,一个无法跨越的深渊。她对她的起源来于夺爱之仇,那么菱雅和鸢七之间的纠葛又起源于何?
其实有时候讨厌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一定要找一个借口来解释的话,也许就在于看不惯对方的所作所为。就如同鸢七看不惯菱雅对依依的“跟屁虫”的行为。而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最多也就是相互之间的熟视无睹,并不会像依依与鸢七那样主动去正面交锋,争锋相对。
“菱雅,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没有鸢七,没有清瓷,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追他!”依依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认真,认真的让菱雅猛然发现自己最最好要的朋友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去喜欢上一个人。
可是……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菱雅几乎脱口而出,感觉特别的伤感,又特别的无奈,恍惚间她觉得这种莫名的感觉曾似相识。感觉自己好似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过类似于的感悟。
抬眼看向依依的时候,对方也用那种好似第一次见面的目光探究着自己,两人好像突然间变的陌生起来。
“就这两个行李,也一同搬去’青鸟旅舍’。”
当轩琪雅指挥着两个搬运工来住菱雅她们一臂之力的时,依依这才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看着那两个老实巴交的搬运工二话不说扛起行李就向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可当目光再度移向轩琪雅时,才猛然发现她的身边居然还多了一个威隐。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就跟着威隐走吧,正好大家顺路,加上这钱也是他掏的,你们只管跟上大部队就行。”说完这话,轩琪雅一个华丽的转身,轻易矫健的朝着大部队跑去,完全不给人任何的询问机会。
“这……是什么情况?”菱雅有点恐慌,可内心却又无比的畅快。
怎么说呢?扳扳手指,大家同班以来,自己都没有机会和威隐这种大人物聊的上话。而自己又不像鸢七这种,会去故意制造机会,套各种几乎。
而他,显然心境与菱雅她们截然相反。说不上嫌弃、不屑,就是难以动容的挑了挑 眉,淡漠的撇了她两一眼,双手及其有型的插在口袋里,顺带望了一眼前方正赶在大部队后方的搬运工,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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