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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4.
音乐一停，舞蹈一停，周羽钦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淡了，他还要在舞台上站一会儿接受主持人的采访，说几句客套话。
周羽钦就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半弯浅浅的笑，温和礼貌，衣服妆容都没有变化，却仿佛刚刚跳女团舞的小甜心是另个人。
魏景澄侧头看了眼根本移不开目光的楚杭，顶了下他肩膀：“好看吧？”
楚杭张了嘴，半天点了下头：“嗯。”
魏景澄也看着周羽钦，过了半晌才道：“我之前真的也没注意到他，没想到是这种类型的。”
“这种类型？”楚杭愣了愣，“他本来是什么类型？”
魏景澄：“就……比较仙比较乖的那种吧，年龄又比较小。”
“他现在不也是这样。”楚杭轻轻指了下，“就刚刚跳舞那时候，挺他妈带感的。”
魏景澄斜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这种乖巧类型的吗？”
楚杭也斜了他一眼：“谁说的，我口味多变得很。”
“我操。”魏景澄笑了下，“不就人家之前假绿了你嘛，你这是有偏见。”
“什么是假绿？”楚杭道，“让我丢了脸，就是真绿，我不管。”
楚杭死鸭子嘴硬，原本说看完这个节目就撤了，结果周羽钦都下台好一会儿他还没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周羽钦笑着眨眼睛的那个wink。
饶是他一个阅美人无数的富二代，都很是流连忘返。
感觉可以……了解一下。
魏景澄在梦耀娱乐有很大股份，自己也在那挂了个职，平时倒是不太管事，但今天梦耀娱乐的三个都前几名出道了，那个叫姚小岚的还是第一名。
节目结束后，魏景澄心情不错，打算去看看，好歹自己也是个幕后老板，去给几个小姑娘祝贺一下。
“你去看吧。”楚杭站了起来，“我就先撤了。”
魏景澄：“不去看两眼吗？他们现在应该都在。”
楚杭：“别了，小姐姐我就不看了。”
魏景澄笑了笑：“不还有小哥哥吗？周羽钦小哥哥。”
楚杭犹豫了下：“……行，看看。”
这会舞台上的节目是结束了，出道九人团立马就得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闪光灯咔嚓咔嚓一刻不停的拍，各大媒体的话筒前拥后挤，把这围成了一个圈。
来助演的明星们也没能限免，一个个都被经纪公司继续扣在这里，一会儿也要简单地采访他们几句。
楚杭扫了两眼，发现很失望，并没有看到周羽钦，对魏景澄摆摆手：“没有我要pick的小哥哥，先走了。”
魏景澄：“好。”
采访的地方是魏景澄带他进来的，在文体中心后场这片，很是庞大的一片，七绕八折，楚杭边走边打电话让司机可以在门口等他了，可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太懂要怎么走出去。
边上工作人员步履匆匆，手上还抱着一大堆东西，他刚想开口问一句，就发现工作人员看都不看他地走没影了。
楚杭只好自己琢磨下地形，凭着印象走。
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个走廊，那没什么灯，但已经能看到门了，走出去再拐个弯应该就是文体中心大门口，楚杭不由得加快点步伐，他看节目看到这个点很是饥饿，想回家让吴姨给做点东西吃。
“嗯……还好，没什么累的，我知道……不用给我送那些东西……”
边上有人在打电话。
楚杭看了过去，正好看到周羽钦神色冷淡地靠在墙上，手里冒着支还没熄灭的烟，目光一抬，与他对上。
这片没什么灯光，周羽钦的脸笼在一小片阴影中，显得有几分阴郁，在看清是楚杭后就把电话挂了，轻轻地笑了下：“您好。”
楚杭眨了眨眼睛，对于在这碰到周羽钦还是觉得有一点点惊喜的。
周羽钦见楚杭没说话，先解释道：“在这打个电话。”
“嗯。”楚杭闻言很温柔地笑了下，“今天舞蹈跳得很好。”
周羽钦低头一笑：“谢谢。”
操。
你他妈别笑了。
楚杭被迷得晕头转向，满脑子色欲熏心，这会艰难地撑着理智这么想道。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气氛不知为何有点尴尬。
周羽钦先开口：“那楚少，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还有采访。”
他虽然字字句句礼貌客气，但每个字都显着冰凉和客套，像是给两人之间划了条无形的界限。
不过楚杭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和他就见过一面，没办法让人家热情如火啊。
楚杭喊住他：“等下，我有个事问你。”
周羽钦只好站住了，有点无奈地看着楚杭。
楚杭：“……”
他其实没想好要问周羽钦什么，只是想叫个借口让周羽钦先别走。
好在周羽钦非常贴心，看出了他的窘迫，先给他找了个问题：“是问我和小戚的事情吗？”
小戚是谁？
楚杭还没想起来小戚是谁的时候，就先否认了：“不是。”
周羽钦眉头轻轻拧了一下：“那是什么事呢？”
对啊，小戚是戚思博啊。
楚杭低头沉思了两秒：“我的手机屏幕是你修好的吗？”
问完后，他就有点后悔。
周羽钦也是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周羽钦还是老实且善解人意地答道，“我不会修手机，是经纪人拿去修好的。”
楚杭讪讪地点头：“哦哦。”
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
“你和小戚之前的事情吧。”楚杭只好没话扯话，“虽然你们绿了我我是很生气，但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对戚思博也是仁至义尽了，一没封杀他二没停了说好给他的资源，所以吧——”
周羽钦眨巴着眼睛，蹙眉看着他：“绿了您？”
楚杭：“怎么了？”
周羽钦：“这中间是不是有些误会，我想解释一下。”
楚杭：“……”
楚杭：“我愿意听听。”
周羽钦刚要解释，手机铃声响了，是经纪人打来的，说记者这边都安排好了催促他赶快回来接受采访，他只好为难地看着楚杭。
楚杭怎么忍心说什么呢。
“要不然，留个联系方式吧？”楚杭很自然地说道，“等你有空，再跟我说说。”
他话尾语音翘起，说得挺显轻浮，话语中含了点不浓不淡的暗示含义。
周羽钦面色如常，倒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大方地加了楚杭的微信，再冲楚杭点了下头，小跑着离去了。
楚杭上了车后，就瘫在后座玩手机，点开了周羽钦的朋友圈想看看。
周羽钦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但看得出来，这应该纯粹就是工作微信号，连微信名都是自己的名字。朋友圈里就是些工作照，工作照和……工作照，连文字都很少配。
啧。
楚杭有点不开心地放下了手机，放下前觉得其实工作照也挺帅的，顺手保存了两张。
一进家门，楚杭就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快午夜的时间点了客厅灯还这么亮，他换完鞋走进来，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的戚思博，这会儿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眼睛发亮。
楚父楚母坐在另边沙发上，他哥楚衍也在，这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天哪！
恭喜楚家二少爷喜提小情人第二次闹到爸妈面前！
楚杭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立刻去世。
在去世前，他一定要，拉着戚思博这个司马玩意一起下地狱！
楚杭面无表情地扫了戚思博一眼，维护着最后的冷静，淡定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楚少。”戚思博欣喜地笑了，“感谢您之前帮助我，我特地来登门拜访，希望没有唐突到您。”
楚杭：“哈？”
这世界他妈是魔幻了吗？
绿了他的前小情人竟然找到自己家里登门感谢，楚杭瞄了眼戚思博脚边，似乎还放了一篮子……荔枝？
哈？带着荔枝登门拜访？
楚父道：“你朋友来了也不会早点回来，让人家等了好久。”
楚杭小心翼翼地揣摩了一下楚父的脸色，虽然没什么笑意，但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怒意。
之前虽然是因为包养戚思博的事情捅到老爸面前了，但老爸老妈似乎并不知道戚思博长什么样。
情况应该还可以控制。
老爸老妈应该只是把戚思博当成他的朋友，楚杭呼了口气。
楚父楚母看楚杭回来了，就先回房间了，楚衍也起身准备要回房，上楼梯前给了楚杭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楚杭只能尬笑回应。
现在客厅只剩下楚杭和戚思博了。
楚杭往大门口一指：“我不管是你怎么混进我家的，现在，滚。”
戚思博还没开口，眼睛又含了两汪泪，像是随时能哭倒一座长城般：“楚少，我今天是特意来找您的，我知道您不想听我的解释，但我还是想跟您说一下。”
楚杭刚想吼他，怕惊扰了爸妈，只好压低声音道：“好聚好散，戚思博，我跟你本来就是单纯的包养关系，现在你违背了规则绿了我，我不想跟你计较，只是想跟你解除关系，合情合理合我的包养法，没有任何问题，明白了吗？”
戚思博水汪汪地看着他：“您是不想跟我计较，可是……我的公司已经不想要我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楚少。”
戚思博的公司本就是个小作坊不出名的公司，能捧戚思博一天是一天，戚思博原本攀了楚杭这根高枝，谁想没几天就掉了下来，公司趋利避害，觉得他得罪了楚二少将来肯定没出路了，弃卒保车也是正常。
楚杭心里想，关我屁事。
楚杭：“哦，讲完了，请离开。”
戚思博：“我还没有说完！”
楚杭：“你是不是当我家没有保安？还是觉得我的忍耐没有限度？”
戚思博：“……”
楚杭：“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行，那我就跟你说清楚，我换包养的人就跟你吃饭拉屎一样平常，也有人排着队想爬我的床，你在我这不是唯一，没有特权。我不在乎你到底绿没绿我，我只是，想跟你解除包养关系了，也根本不需要借口理由，听懂了吗，戚思博？”
一通话下来，给戚思博彻底钉上了死刑。
楚杭：“你要是再不走，可能不是你公司不要你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娱乐圈都不要你的问题了。”
戚思博泪都流不出来了，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最后不死心地又补了一句：“是周羽钦拉我炒cp的。”
楚杭暂时没去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只是继续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戚思博：“楚少，那我走了。”
楚杭点点头，又顿了下：“那什么。”
戚思博：“啊？”
楚杭眼神飘忽了一下：“荔枝可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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