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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断的心理评估
换上西装的撒加初次出庭,旁听席上霎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艾俄洛斯甚至看到陪审团超过半数的女性成员露出全无遮掩的惊艳神色。无论什么场合,长相俊美、气质出众的人总是更易博得关注和好感。他不无讽刺的想。
庭审的时间很短,艾俄洛斯提出自己的委托人首先需要接受完整的心理评估。法官路尼批准了他的动议。
精神科医师沙加.卡尔维诺是个五官秀逸的金发男子,身形纤瘦,看起来更显孤拔,翡翠般的双眸如同幽不见底的深潭,可以埋葬所有激情或者疯狂。他还相当年轻,在美国的心理学界却已小有名气。
“兰特尔先生,我和你的单独谈话需要全程录像,内容不能保密,因为我可能要作为证人上庭。趁着律师在场,有什么疑问请先提出。”
“没有,谢谢。”撒加礼貌的微笑,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请直呼我撒加。”
沙加对撒加.兰特尔的第一印象极佳,虽然他与形形SE色的患者打过交道,深知人性复杂斑驳。“撒加,听说案发当时你曾陷入昏睡。”
“是的。”
“以前出现过类似情况吗?”
“偶尔。”
“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是……10岁左右。我记不清了。”
“那时你和你弟弟加隆已进入孤儿院?”
“嗯,圣玛丽孤儿院。”
“孤儿院的生活怎么样?”
“……很糟。”
“很糟?等等,圣玛丽孤儿院?”沙加忽而忆起他的一位患者幼时也在那家孤儿院待过几年,曾经遭受虐待。1972年,圣玛丽孤儿院的院长和多名工作人员因虐童罪入狱。“对不起,我们换个问题。史昂先生待你好吗?”
“他是我的养父,我视他如亲生父亲。”
“他对加隆如何?”
“……也很好。”撒加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沙加不动声色的继续:“你有女友吗?”
“大学期间有过两个,交往时间都不长。”
“加隆呢?”
“……我不知道。”
“你和他不太亲近?”
撒加按了按额角:“……可以这么说。”
“加隆是不是厌恶史昂先生?”沙加试探的发问。
“你……”撒加面色微变,挤出勉强的笑容,目光不自然的游移,“不,不是的。我弟弟生性不羁,但史昂……我的养父毕竟也是他的养父。”
“你爱你的弟弟?”
“当然,他是我唯一的血亲。”
沙加紧盯着撒加海蓝色的双眸:“你是否甘愿为了加隆,做出非你本意的事情?”
撒加身子一颤,忽然双手覆额,似乎在竭力压抑什么:“我……”
“可以回答吗……撒加,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他妈给我闭嘴!”撒加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阴鸷,凶光毕露,仿佛刹那间变了一个人,但是紧接着又痛楚的按住眉心。
沙加暗暗吃惊,小心的退至门边以防万一,然后轻唤道:“撒加,撒加?”
几分钟过后,撒加终于慢慢的仰起脸,眼瞳已回复一贯的清朗温和:“怎么了?医生?”
“你还好吗?”
“唔,我刚才突然头痛的厉害。”
“……今天就到这里吧。撒加,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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