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弯

　　第4章

　　吃完早餐，古十回二楼告诉蓝时新自己要回家给手机充电后就离开了。蓝时新来到厨房想要收拾碗筷，发现古十已经将水槽里碗筷都洗好了。
　　蓝时新没想到他挺勤快的。
　　今天蓝时新要去帮古十的爷爷种黄豆，等他换上迷彩服和劳保鞋下楼，他父母也散步回来了。
　　“现在就去了么？”妈妈问。
　　“是啊，早点去天气热了就回来。”蓝时新回答。
　　“去吧。”爸爸说。
　　拿上自己的大草帽，蓝时新开着自己的旧三轮车离开了家。
　　来到古十家，蓝时新将车停在了门口。客厅里没有人，往厨房走去发现古十正在水龙头边上刷牙。
　　“你怎么过来了？”古十满口泡沫说话不怎么清楚。
　　“我过来帮你爷爷种黄豆。”
　　“哦，太感谢了！回到家才想起自己没刷牙没洗脸就吃了早餐。最近脑子不够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考透支太严重！”古十对蓝时新说。
　　“偶尔一次有什么关系。”蓝时新说。
　　“也是，哈哈……”
　　“你爷爷呢？”
　　“刚才还在外面呢。”

　　蓝时新听了离开厨房，古十继续刷着牙。古十发觉自己把洗漱用品带回来还是很明智的，家里根本找不到牙膏牙刷，不知道他爷爷有没有使用的习惯。
　　早上回来他发现爷爷正在用他昨天擦桌子的抹布洗脸，或者说他昨天把他爷爷的洗脸毛巾当抹布用了。
　　他真的没想到那是他爷爷的毛巾，因为看起来已经够旧够脏了。古十很是抱歉，但打死不会告诉他实情，打算有时间去村口商店给他买些新的回来。
　　洗漱完毕，古十来到门口，看到蓝时新正往他那辆旧的三轮车上搬东西，爷爷也在一旁帮忙。
　　“要我做什么？”
　　“不用，东西都放好了，你要不要换长袖的衣服，这样穿不好干活。”蓝时新说。
　　“不用了吧，我嫌热！”
　　古十看着蓝时新和昨天一样的穿着打扮就觉得热，他见自己的爷爷也没穿长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穿。而且他也没带长袖的衣服回来。
　　“你没帽子么？”蓝时新又问。
　　“不需要，我还嫌自己太白了，晒黑一些才好。”
　　古十坚持不要，蓝时新也就没有再劝他。
　　拿好东西他们就出发了，古十的爷爷并没有坐蓝时新的三轮车，他嫌吵，宁愿走路过去。

　　古十并不嫌弃，还觉得挺好玩的，拍了一张自拍发到微博，配字:猜猜我要去干什么。
　　蓝时新在前面开车，遇到熟人他总是会礼貌地打着招呼。古十坐在后面，但由于三轮车的尾部都装满了肥料和劳动工具，古十需要扶着车子才能坐稳。
　　开始他还好好坐着，但没多久他就开始拿起自己的相机拍照起来，因为车子从村子里出来后沿路都是稻田树木的，风景挺不错。
　　“蓝时新。”古十大声叫他。
　　蓝时新转过头，古十拿相机对着他，按起了快门。
　　“很帅！”古十说。
　　“你扶好一些，前面不是水泥路了，很颠簸，不要掉下去了。”蓝时新无奈笑了，不得不提醒他。
　　“好。”
　　果然不一会车子就开始摇晃起来，古十将相机放好，换了位置站到了蓝时新身后，两手抓着他的肩膀。
　　“这样有坐船的感觉呢，挺好玩！”古十说。
　　“掉下去就不好玩了。”蓝时新没有回头看他，对古十这样不安分的小孩样，他已经不想管了。
　　“放心，掉下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拉你垫底的，就像这样拉。”古十说着使着劲拉了蓝时新的一边手臂。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蓝时新没办法握好车把，三轮车在路上走起了s型。
　　“喂！喂！不闹！会翻车的！”蓝时新大声喊了起来。
　　“哈哈……”古十笑得又开心又得意。
　　耍蓝时新太好玩了！

　　蓝时新没想到古十会这么顽皮，是还没长大的小孩么？不是说经历过苦难容易早熟懂事么，怎么古十却不是那样的啊？
　　不说长这么大了，就是没懂事之前蓝时新也不会这样玩的，太危险了！一向好脾气的蓝时新难得拉下了脸，将车停了下来。
　　“不要这样闹，太危险了。”蓝时新转过身对古十说，他表情很严肃。
　　古十看着蓝时新，笑容慢慢收了起来，脸上露出做错事的小孩特有的不安和愧疚。
　　“表叔，对不起。”古十很小声地说。
　　蓝时新没有教训过人，自己的外甥外甥女都和自己一般大，哪里有他教训的机会，而且那几个小孩都和他玩得很好，教育也只是提醒罢了，没有这么正式的。
　　古十这样，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
　　蓝时新不说话，古十就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实话，开玩笑的时候古十没有考虑到有危险，蓝时新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所以他也是很抱歉。

　　要说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是很熟悉也不算陌生，一下严肃交谈，两个人心底都尴尬不已。
　　“嗯，下次不要这样了。”最后还是蓝时新开口结束了这个有点尴尬的状态，他转过身继续开着车往前走。
　　古十安静地坐好了。
　　他心里很不平静，按道理说他也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平时也只和死党叶凯比较玩得开，对别人总会记得保持一份距离。
　　但不知道怎么，对蓝时新他不知不觉就将那份距离抹除了，玩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表叔的称呼吧，让他觉得有一种自己人的感觉。又或者是蓝时新第一次开口说话太温柔，让他觉得很亲近，忘记树立防备的心墙。
　　古十告诉自己以后要注意保持距离。

　　没多久，车子在一片绿油油的玉米地旁停下了。
　　“到了。”蓝时新停好车下来了，见古十还坐在上面不动，于是提醒道。
　　“哦。”古十下来了。
　　蓝时新等他下来就开始搬东西，他先拿了劳动工具和种子下来，接着开始搬肥料。肥料有两包，蓝时新搬了一包古十才反应过来要帮忙，于是伸手去搬剩下的那一包。
　　搬不动！
　　好重！
　　看蓝时新那么轻松搬下来，怎么会这么重？
　　“我来吧。”蓝时新说。
　　“不不，让我来……”
　　“你没做过不会用力，所以才搬不动，不要勉强，弄伤自己就不好了。”蓝时新说着将他推开了。
　　古十无奈看着他又轻松地搬了下来放到了地头。
　　好吧，不是不会用力，是自己也没多少力气吧，古十第一次觉得自己太瘦也不是什么好事。
　　车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包，蓝时新拿下来放到了草丛里，还让古十也把他的相机收好，避免被太阳暴晒。

　　“这里不是种了东西了，黄豆要种在那里？”古十放好相机十分不解地问。
　　“黄豆种在玉米下面。”
　　“这么挤？会不会无法光合作用？”
　　“等黄豆长出来一段时间，玉米也收获了，到时候砍掉玉米秸秆，不会影响它们生长。”
　　“原来如此，那怎么种？”
　　“先挖坑。”蓝时新戴好自己的草帽，拿着一把锄头走进了玉米地里。
　　古十见状也拿了一把锄头跟了过去。

　　蓝时新进了玉米地走了两步后转过身来，走在后面的古十停了下来。
　　“你先在外面看就可以了。”
　　蓝时新说着开始动手。他站在两排玉米之间，之前给玉米施肥的时候将泥土翻上去所以两排玉米之间有一条小水沟，蓝时新弯着腰从水沟边上挖下去。
　　锄头尖的部分挖下去拉出来，就形成了一个小坑，再把泥土弄碎整理一下就完成了。小坑之间距离30厘米左右，左右两边交换挖，一边挖一边后退，一下子会蓝时新就挖了有两三米的长度。
　　“就这样。”蓝时新说。
　　“挺简单，我来试试。”古十说着拿着锄头进入旁边的两排玉米之间。

　　看起来觉得很简单，做起来古十才知道对他这样一个生手来说，并没有那么简单。
　　锄头第一次扬起来古十很用力往下挖，锄头吃土比较多，他拉出来后就是一大片土，形成的不是小坑而是大坑，而且挖得很靠近玉米的根部，差点就要将那颗玉米挖出来了。
　　第二次他吸取经验没有那么用力，但挖出的坑很小，反复了几次才挖出一个和蓝时新差不多大小的坑。
　　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玉米长得很高，两排玉米之间的宽度不是太大，他拿着的锄头总是会碰到玉米杆，非常不好使劲。而玉米的叶子也会打到他手上脸上，非常的痒！
　　古十折腾挺久才慢慢适应能几下就挖好一个坑，有了成就感的他忍不住看一下蓝时新。可蓝时新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蓝时新已经挖完之前那排，现在换了一排正往回挖。
　　“真能干！”古十感叹道。

　　这种活其实技巧不多，熟能生巧，蓝时新从小就和父母一起下地干活，现在做起来当然是很迅速。
　　蓝时新返回到古十身边，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道，“要不你去播种子吧。”
　　古十没做过也知道播种子是件比较轻松的活，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要。”
　　“你皮肤没事吧？”
　　古十上半身露出来的皮肤上已经有很多红色的小点冒出来，那都是玉米叶子刮到后弄出来的。因为他皮肤比较白，看起来很显眼。
　　“没事，痒一点而已。”
　　“要不你回去换长袖的衣服吧。”
　　“不用，我哪里那么娇贵！”
　　“那你慢慢来，下锄头的时候选好角度，不用太使劲，第一次做农活太用力明天手脚都很累的。”蓝时新最后提醒道。
　　“嗯，我可以应付。”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古十已经开始觉得难受了，因为身上已经开始出了汗了，汗水让伤到的地方非常的辣，非常的痛！
　　为什么要逞能呢？
　　哎！

　　古十的爷爷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古十才挖了三十多米左右的距离，还要再挖三十多米才能到尽头，而蓝时新已经挖了有三排了。
　　古十的爷爷并不知道古十的业绩，以为两人所做的成果都差不多，于是很开心地夸了他一番。
　　这次轮到古十羞红了脸不敢看蓝时新。
　　蓝时新让古十的爷爷去撒种子和肥料，因为这些工作比较轻松，古十的爷爷身体其实并不太好，常年手脚酸痛。
　　但他总是不服输，不服老。家里的土地都要种上东西，一样也不愿落在人后，跟蓝时新的父母一样，所以蓝时新回家时候有时间总会帮他。
　　古十虽然不知道爷爷的身体状况，也不愿让爷爷挖坑，他虽然不熟练，但自认力气还是比爷爷多一些。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慢慢爬高，温度也越来越高，九点的时候，古十已经挖到了第四排，而蓝时新，古十已经懒得数他挖了多少了。
　　两人回到地头，蓝时新看着满头大汗的古十，关心道，“累了吧，休息一下。”
　　“嗯！”

　　古十的确觉得累了，和他一起坐到了树荫下。古十看到蓝时新脱下草帽，伸手拿了过来，使劲扇风。
　　他感觉再热下去自己就要中暑了，玉米地里不仅热还闷，太阳给人的感觉无处不在，一点点的玉米杆根本遮不住。
　　古十看着还在地里忙活的爷爷，感叹道，“我爷爷比我还厉害呢，他一个人又播种又撒肥料的，进度一点都不比我们慢。”
　　“干了一辈子的活，速度当然不会慢。”蓝时新从他带来的包里拿出了水壶，打开瓶盖后递给了古十。
　　“谢谢，你还有这种古董？真酷！”古十接过后没有马上喝水，而是观察起手中的水壶来。
　　这是一个87式的铝制的军绿色水壶，外面的漆已经已经脱落了一大半，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有一段时间叶凯很迷恋这种水壶，在网上买了几个回来，让几个朋友上课时候用。
　　“以前我爸用的，没有坏我就拿来用了。”蓝时新说。
　　古十含着水壶嘴猛地喝了几大口，满足地递给了蓝时新，“水还是很凉的，不错。”
　　“嗯。”蓝时新接过水壶，拿在手里却迟迟不喝。
　　“你不喝么？”古十问。
　　蓝时新默默仰起头喝起水来，嘴巴和水壶保持着距离。
　　喝完水，蓝时新从口袋里掏出了烟，自己拿了一支，随即将烟盒递给了古十。
　　“你一直都干农活么？”古十接过烟盒，抖了一下，用嘴叼出了一支烟。
　　“也不是，初中那三年没有做。”蓝时新点好了烟，将打火机递给了古十。
　　古十没有接，咬着嘴里的烟对着他晃着头，示意他给点上。蓝时新无奈摇了摇头，将手上的烟放到嘴里含着，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摁住他的脑袋，将烟给他点上了。
　　“呵呵……”古十低着头轻笑，他已经忘记了要和蓝时新保持距离这回事。
　　蓝时新看着他，有一种带着小弟弟出门的感觉。
　　“哦，现在高中毕业了？”古十手指夹着烟，吸了一口拿出来后接着问。
　　“对啊，今年刚参加高考。”
　　“我还以为你不读书了，我听我姑说村上的小孩都不爱读书。”
　　“大多数是这样。”
　　“你果然是特别的少数人呢。我也刚高考完，有想去的大学么？”
　　“没有，分数出来再考虑。”
　　“我只要能离开南宁就可以了。”
　　“为什么？”
　　古十笑了，蓝时新想了想没再追问。现在古十就是和他姑姑住在南宁的，他想离开，原因不用太明显。

　　抽完一支烟，两人又开始干活了。蓝时新将自己的草帽给了古十，开始他不愿意带，在蓝时新的坚持下他妥协了。
　　带上草帽古十发觉自己的脸和脖子免除了玉米叶子的伤害，顿时觉得难看的草帽也是有些用处的。
　　大概挖了玉米地的一半，蓝时新就叫古十停了下来，两人开始将黄豆和肥料都埋起来，这比较简单，古十基本能和蓝时新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古十觉得闷热的玉米地也没有那么难呆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所有的活都干完了，因为下午还要过来，蓝时新将农具放在了玉米地里。
　　“你的相机。”蓝时新拿自己包的时候提醒了古十，因为看他直接往三轮车那边走，完全不记得要拿。
　　“差点忘了，帮我拿过来！”古十说。

　　古十的爷爷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回去煮中午饭了，两人拿好东西就回家了。回到家，他爷爷也刚煮好。
　　不得不说，他爷爷的手艺十分的差，煮的菜非常难吃，古十终于知道他姑姑下厨能力是遗传谁了。
　　古十只盛半碗粥吃完就放下了筷子，准备盛第二碗的蓝时新看见他吃这么少些意外，带着疑惑问，“你就吃饱了？”
　　“早上吃太多米粉了，现在都还没消化完。”古十说。
　　“嫌我煮的菜不好吃？”爷爷也问他。
　　“没有。”
　　“那就多吃一些啊，又不是娘们，一顿吃这么少，像话么？”爷爷大声道。
　　古十听了脸色并不是很好，语气生硬道，“真吃饱了！你们慢吃！”
　　古说完就站了起来，也不看一旁直盯着他看欲言又止的蓝时新。
　　“真的跟猫一样？”爷爷嘀咕起来。
　　蓝时新看着往门口走去的古十，沉默了。
　　很快，蓝时新吃完碗里的粥，放下碗筷，也往门口走去了。虽然和古十认识没多久，但蓝时新也能体会道之前的对话让古十很不愉快。
　　蓝时新不知道原因，想找他了解一下，但来到门口却看不到古十的身影。
　　去哪里了？蓝时新很疑惑。

　　离开家的古十现在正走在通往村头商店的路上，回家吃饭之前他就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但现在走出来没多久，他又觉得自己浑身是汗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有多汗症，不仅怕热，还很容易流汗。多汗症，有这种病么？古十不知道，也不想去证实。
　　他现在就想赶紧到达商店买到自己想要的可乐，昨晚在门口喝的那瓶他忘记带回去，也不知道是爷爷拿走了还是别人看到拿走了。
　　还有大半瓶呢！对于可乐，他总是比较珍惜。因为那是他最爱的东西了，每打开一瓶都会喝完才扔。
　　来到商店，古十把剩下的七瓶可乐全买了，他担心下次来买的时候卖完了。平时因为随处都可以买，所以每次他只买一瓶，在这里还是一次买多几瓶才算明智。
　　除了可乐他还买了一些洗漱用品，他想放一套到蓝时新家，也顺便给爷爷买新的。
　　回到家，古十看到蓝时新正坐在他家门口那株小得可怜的樟树下，树荫都没办法将他全部覆盖。古十家旁边过去是有一些大树的，但因为起新房子，被他爷爷砍了卖掉换钱了。
　　所以他家是村上少数门口没有大树，整天被太阳晒的房子，加上又是平房夏天才会那么热。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古十一脸不解地问他。
　　“等你。”蓝时新说。
　　“等我干嘛？”古十笑着了，“你不怕太阳晒的么？”
　　“叫你去我家午睡。”蓝时新说着站了起来。
　　“我不午睡的。”古十说。
　　“你去商店了？”蓝时新看着他手上的一大包东西问。
　　“是啊，把那里的可乐全买了。厉害吧！”
　　“嗯。”
　　“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古十很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等等我，放好东西和你一起走。”
　　就算不午睡，古十还是愿意去蓝时新家呆着的，因为凉快。
　　古十的爷爷知道自己的孙子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也给自己买了一份，嘴上说他浪费钱，脸上还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蓝时新一回到家就去洗澡了，古十没有看到蓝时新的父母，蓝时新说他们午睡了。早睡早起还有午睡，古十终于知道蓝时新的妈妈保养这么好的秘诀了。
　　古十不想睡，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刷微博。早上发的那条微博已经有很多评论，但没有多少人猜他要去干嘛，而是都在讨论他和谁一起去，然后可以干嘛干嘛。
　　对此，古十已经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了。
　　重新拍了相片，配上文字:手和脖子都受伤了，我现在是勤劳的农民。
　　昨天叶凯挂了他电话后，今天早上就发微信过来与他承认错误了，古十看到了，但没有回复他。
　　现在看到他又发了过来，信息内容却让古十恨不得当面糊他一脸面粉。
　　凯子:你真和你表叔搞上了，这火箭一般的速度，在下实在佩服。
　　凯子:你有表叔是同道中人之前我怎么不知道？
　　凯子:赶紧和我说说啊，不会真的和他出去瞎搞了都没时间和我说吧？
　　凯子:速度地坦白！
　　凯子:菊花不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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