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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故渊(大修)完
自从上次故渊提出要出去走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起床。欧阳栩把控得非常好,她能让故渊累倒,却不至于伤身。每天纵欲令故渊全身酸软昏昏欲睡,一直到她察觉到不对劲的那日。
神仙的魂魄来去自由,故渊虽暂借着欧阳瑾的躯体,但她的魂魄是独立的,想跑就跑。忽然某日,故渊从睡梦中醒来。她很明显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在网住她的魂魄,力量虽小,似有若无,但牵绊着她。
想都不必想,这必定是欧阳栩的手笔。故渊有些后悔,她不该小看这些世界的人。然后悔无用,只得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等欧阳栩过来。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欧阳栩来了,带着浓浓的血气,故渊睁开眼,见欧阳栩缓缓坐在她身边,脸色苍白,双唇无色,一脸失血过多的模样。
“你何苦。”故渊瞧着欧阳栩那疲惫的脸,再看到两人之间那条血线,叹息,竟一时不知从何骂起。
“你知道了?”欧阳栩有些气短,语气中却透露着开心。
“我不喜有人打我的主意,况且这些东西于我毫无用处。”
故渊的语气稍冷,欧阳栩愣了愣,良久,才说道,“抱歉,我想试试。你放心,这个东西绝对不会伤害你……它……”
“呵,以汝命换吾身之命?”故渊忽然来气,气得都用上了仙界官语。她撑起身子,现出了上仙的脾气和架子,一把揪着欧阳栩的衣领怒道,“旁门左道,痴心妄想!汝可知肩上重任,一国……”
故渊的胸口一阵闷痛,她闭着眼睛,放开了欧阳栩,在一旁喘着气。她能感受到欧阳栩生命的流逝,很慢,却清晰可见。为什么一个二个都不爱惜自己,为什么都要逼她。
“阿渊!你别说话。”欧阳栩此时根本没了一代穹王的气势,弱气地像犯错又不肯认错的孩子,小心翼翼摸着故渊的后背,帮她顺气。
“你,愚昧……你本该是一国之君,此世界的天命之子,你本可以活到八十六岁,你本可以一统天下,许这天下百年太平!你……愚蠢!”气顺了,故渊开口骂道。
“可我不想当一国之君,我不想一统天下……”欧阳栩忽然像是魔障了一样,她抓着故渊的肩膀,竟是急红了眼。
“阿渊,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想失去你,我一想到你不在,我……”她苍白的脸,因激动而变得粉红,那双凌厉的眸子,满是不甘和疯狂。
“我知我不该如此疯狂。我变得不像我,可我又是我!我好似等了好久好久……”欧阳栩的目光,描绘着故渊的轮廓,最终停留在故渊右眼下的红痣上。
“欧阳瑾的脸,没有这颗红痣。”她用大拇指摩挲着那一点红,眼里,失了神。
“我觉得很熟悉……我的脑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控制不住想要你,我恨不得把你囚禁起来……如此你才不会再逃,不会再离开我……”
“故渊……阿渊……”欧阳栩一次次念着故渊的名字,她把故渊紧紧抱入怀里,霸道得像个不想失去糖果的孩子。
故渊愣住了,她脑里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却又觉得荒唐。
“欧阳栩……人生短短数十年,你能做的还有很多,莫要沉迷于情情爱爱,可好?”故渊叹气,她放松了身体,任由欧阳栩抱着。
“人生短短数十年,连爱的人都留不住,活着何用?”
这一刻,故渊便知,她和欧阳栩完全不同,在欧阳栩眼里,情一字太重,故渊劝不了她。何况,她和欧阳栩如此相似,一样的自私。
“你可知,你用自身血气维持法阵,不久后的一天,你会衰竭而死。”
故渊看着欧阳栩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奈之若何。
“与你同死,我无悔。”
欧阳栩的声音不再犹豫,带着霸道的坚毅,竟让故渊这副身子的心跳了一下。
“罢了……”
故渊能怎么办,她来得太匆忙,除了欧阳栩,其余人等一律不识,何况欧阳栩还把欧阳瑾的人都杀了个干净,事到如今,也唯有接受欧阳栩,才能保证能量继续增长。
“故渊……你……”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
“你……”欧阳栩瞪大了眼,她方才听见了什么?故渊答应她了?欧阳栩咬着下唇,疼意来袭,眼角的泪终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故渊的唇间。故渊张唇一舔,涩涩的,没有甜味。
果然女人的泪水,还是少流为妙。
这夜,故渊无奈的任由欧阳栩折腾,她真的不懂凡人,为何能在床笫之事上,有着那么高的天赋。欧阳栩的能量快满了,但她忽然舍不得走,舍不得让这人哭。
竟然是被这颗心感染了吗?故渊摸着在胸口跳动的心脏。她一直认为,心这东西,是修行的阻碍,她现在,已经不是她。
怕是回到仙界,她再回头看,会恨不得抹去这段经历。
也罢,就陪欧阳栩,活个尽兴。
故渊看开了些,她甚至用了一点点沫沫一样的仙力,维持了欧阳栩的生命之力。见欧阳栩精神十足地向她扑来,故渊无奈地抚额。
真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日子本是过得挺滋润,可故渊忘了,人心叵测,这世界,还有觊觎天命的人。她对欧阳栩的善意,竟成了两人的劫。
国师,真名左丘鹏,神机部的统帅,除了在朝廷任职,他还有个秘密身份,逆命教教主。此教,是为逆天改命。在这个世界,女子为天,男子为地。他左丘鹏偏要改天换地。
颇多男子被他所言的支配女性迷惑,加入逆命教。此教在西方国界处,欧阳栩也不好管,只是派了一支兵,只要他不搞事,就不打。
那日,左丘鹏趁欧阳栩上朝,用捆仙绳抓住了故渊,他在脚下画了个传送阵,蓝光一闪,两人消失在原地。
故渊虽体弱,但不至于无法反抗。她只是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要知道,十几万年来,敢动她的人,三魂七魄可都在仙帝的火炉里,一点点烧尽。
她认得这绳子,仙界弄出来闹着玩的玩意,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故渊摸着粗制滥造的绳索,冷冷的笑了笑。
她被左丘鹏捆住了手脚,在一处看似祭天之地,“动弹不得”。
“欧阳栩果真能为我指引方向,不枉我在这里二十五年。”左丘鹏披着披风,面被披风的帽子盖的严严实实,但听声音,应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欧阳栩今年正好二十五,如此看来国师是从欧阳栩一出生就生了念头?思至此,故渊冷了脸,她话不多,然眼眸暗光波动,身上的威压散开,令人望之生畏。
“尔等凡人,也敢动吾?”故渊嘲讽一笑。
那高高在上的不屑,惊得左丘鹏抖了抖,他咬紧了牙关,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他还是有点眼力的,眼前的人身上的气势,定是不凡之人。
“仙又如何,如今……落入我的手心……我要一点点吞噬你的仙力……这捆仙绳,可是为你们这些仙准备的。”左丘鹏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能吞噬一个仙,他就可以直接突破,变回年轻的模样,拥有仙的能力!
“吾好奇,汝如何得知这法阵。”
故渊随意的坐着,她眉目微皱,打量着周边的血阵。为了画这个阵,不知用了多少婴儿的血和魄,以至于阵内怨气冲天。
“哼,神抛弃我们,但先者留下的手卷中,多少有些修习的法术和法阵,然这土地灵气稀薄,也只能吞噬他人的灵气修行……你们这些神……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上了天界,留下我们苦苦挣扎!”
“等我修炼成了仙,我就会带领大地上所有人,走入全新的修真时代!”
故渊呵的一笑,心中正嘲讽着凡人的幼稚,耳边却传来了国师难听的咒语,随之一阵困意袭来。故渊无力的闭上眼,这凡人的身体,真麻烦。昏迷前,故渊在担心欧阳栩。以那人的性格,得知她失踪后,怕是要翻了这天下。
欧阳栩是闻名天下的将军,不仅因为她会用兵,还因为她的狠。她敢于杀戮,却又有悲天悯人之怀,故渊欣赏的,便是如此的欧阳栩。
而故渊想得没错,欧阳栩回去发现故渊不见了,一身煞气吓得宫人直接瘫倒在地。她盘查了所有进宫之人,并没有发现异常。
“王,国师不见了。”一位将领匆匆赶来,跪在欧阳栩身前说道。
“何时不见?”欧阳栩瞳孔一缩,她本是想找国师,利用她与故渊的牵引之法,寻回自己的爱人。
可如今……
“左丘鹏……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此事与你有关。”欧阳栩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起身往神机部走去。
欧阳栩向来不管神机部,毕竟祖训有曰,不可干涉神机部的自由。然左丘鹏的那几个弟子,居然连欧阳栩的问话也不答,却是找死了。
此刻欧阳栩,脸上沾了不少鲜血,她踩在那些人的尸体上,紧抓剑柄,剑上的血往地上滴落,一滴滴,仿佛流不尽。
“说,国师在哪。”欧阳栩踩在那所谓堂主的脸上,堂主半个头都陷入了泥里,她双手双脚被废,如今只剩下那张嘴,还能动。
“咳……我不知道……我是神机部的人,我朝祖训有……”
“祖训?你和孤讲祖训?”欧阳栩抬起脚,一脚踩在那人的胸腔上,只听见咔嚓的几声,肋骨全断。她像是没听见那人的惨叫声一样,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带去一边,把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
旁边还有几个堂主,脸色煞白,那被割肉的人叫一声,他们就抖一下,脸上的汗珠圆滚滚的落下,浸湿了衣服,渗入了土地。
“下一个。”欧阳栩把剑递给了近卫,她拿起侍士递过来的手帕,一点点擦着手上的污迹,下一刻,她狠狠的把手帕摔在了某个堂主的脸上,说道,“十一,慢慢割,孤要看,他们是多有骨气。”
“把他们分开审问,说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胡说以及不说,就……”
那本就被血液染红的脸,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猛兽,目光凶狠,盯着猎物,随时发飙。欧阳栩等不及了,她怕迟到一刻,故渊就离她而去。
这帮人,好大的胆子。欧阳栩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她早就想废了这神机部,没想到还没有出手,这群废物就上来找死了。
“影卫,彻搜神机部。”欧阳栩命令道。
暗影部有十二卫,其实是十二支暗卫队伍,每支队伍的名字也是首领的名字。她们武功高强,各有本领,通常隐于暗处,极少出现在明里,这次欧阳栩把她们都叫了出来,可见事情紧迫和重要。
当年被欧阳瑾设计,欧阳栩快死了,也不过是出了五位。
“王,我们在国师的暗室里搜出了这些东西。”影卫跪在欧阳栩脚下,把在左丘鹏那搜到的羊皮纸递给了欧阳栩。
欧阳栩接过来,每翻一页,她的脸色就白一分。
“探天……西部之巅……逆命教……祭天……原来如此……故渊说得对,是我痴心妄想……如今,竟害她……”
也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两天一夜无休无息的跑着,欧阳栩终于到了西边国界处,那座山的底部。这座山名为探天,因为山高而险,山顶云雾绕绕,有一处单独探出,如同一只手,伸向苍天。
“王,一日前我等接到飞鸽传书,已经把这逆命教教众杀尽。可惜,这探天到了山腰之后,普通将士盔甲太厚,难以攀爬。我等这才守在山下,只派了一队略懂轻功的兵上去,可却渺无音讯,只怕……”
“辛苦了。余下的,孤来走。”欧阳栩望着那耸入云海的山,脸色因过度劳累而发白,可那双全是血丝的眼,却没有一丝倦意,只有深渊似的杀意和担忧。
“陛下!危险!”
“不必再说。你们继续留守此地,影卫同孤一同上去。”
果然,一群人爬到山腰时,山势忽然变得险峻,欧阳栩抬头望着山顶翻滚旋转的黑云,一咬牙,下了马。
“王,先让我等去探路。”十二卫唰的一声齐齐跪下。
“不。”欧阳栩盯着黑云,胸口越来越疼,故渊有危险……
“一卫到五卫同孤上去,其余人全部撤下此山。若孤等此去不归,你们以九为首,护这河山。”
“王!”十二卫惊恐的跪在一旁,她们跟随着欧阳栩出生入死,如今是和平年代,怎么可能让王去危险之地。
“孤意已决,莫再耽搁。”欧阳栩说罢,朝着山顶崩去。
正如十二卫所料,前路凶险,万幸一到五卫都是高手,还算应付得来,只是欧阳栩不敢耽搁,到了最后,竟是独自一人,爬上那最后的一程。
欧阳栩跳上那如手一般的探台时,故渊的身体正飘在半空,她一眼就瞧见了故渊嘴边和鼻下的血。欧阳栩一个酿跄,跪倒在地。她急切的爬起来,想要救下故渊,却被左丘鹏一个剑气拦下。
“你终于来了。”左丘鹏从探台的那头缓缓走来,兜帽下黑漆漆,看不清脸色,但是语气却十分不友好。
剑气割断了欧阳栩的发绳,一头黑发散落,粘着脸上的血,竟更显得弑杀了些。
“左丘鹏,你找死。”欧阳栩用剑撑起身体,不知是否错觉,她的身体越来越重,视线也开始模糊,她看不清故渊的脸了。
“嘿嘿,欧阳栩,我倒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身上的一缕仙气,我还不知道这狗皇帝被仙人附身了,哈哈哈哈……”左丘鹏见欧阳栩着急,更是想要在她伤口撒盐。
“你什么意思。”果然,欧阳栩怔了一怔,通红的眼死死盯着左丘鹏。
“啧啧啧,你为了救她,让我给你布阵分享生命。那仙人大概是为你所动,竟抽出了一缕仙气放在你身上,源源不断补充着你失去的生命力……啧啧,感人,真感人……”
欧阳栩愣在当场,她深呼吸,硬生生把泪憋了回去。原来阿渊是在乎她的,只是,从来不说……
“可笑啊欧阳栩,想不到你也会被爱情所累。我那么明显的陷阱,你还真踩了……两个女人的爱啊……我呸,恶心!你一踏入这个法阵,就离死不远了!哈哈哈哈!”
“恶心?”欧阳栩不屑地呵了一声,她看向故渊,一脸杀气终于是变得柔和了些,“死又如何?只可惜,阿渊,我本想与你一起,再久些,再久一些……”
欧阳栩强撑起身子,站得笔直,她一步步走向故渊,丝毫不在意所谓的生死。故渊身上有一个金色的光圈,若隐若现。欧阳栩觉得那光圈有些熟悉,但说不上来。
“欧阳栩!这里上百怨灵,正找不到发泄的地,你这满身血债,就给她们当开胃菜吧!”左丘鹏咳咳的笑了起来,就算是讽刺了一通欧阳栩,他心情还是不好,这个法阵对故渊居然无效,为什么?
眼看故渊的身体被怨灵啃噬得千苍百孔,可却一丝仙气都抽不出,左丘鹏不相信,他千算万算,用尽了力气,居然功亏一篑?
也罢,再不济把欧阳栩和山上的十二卫也杀了,军令部没了欧阳栩,虽然棘手但也不是不可控,暗影部没了十二卫,形同虚设。长策那堆老家伙,呵,可还指望着他长生不老呢。
左丘鹏哼了一声,他还得想想办法,好好的一个仙,怎么也要抽点仙气出来……
“阿渊……”欧阳栩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手上的剑上,她一剑剑爬到故渊身下,抬起手,抓住了故渊垂下的手指,手指冰冷,不像活人。
轻轻一扯,故渊缓缓落在欧阳栩怀里。
阵外的左丘鹏一愣,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欧阳栩进了阵居然还能动!她竟敢把故渊从阵眼移开!可他不敢走入那个阵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栩把故渊带离了阵眼。
呸!左丘鹏呸的吐了口沫,他最见不得这些所谓的爱情,这世界本该男尊女卑……只要把欧阳栩杀了,只要他能成仙……一切就能改变了……
想到此处,左丘鹏狠狠的盯着欧阳栩,他操控着怨灵,向欧阳栩冲去。
欧阳栩颤抖的探着故渊的鼻息,没有了。怎可能,她还活着,为什么故渊却……欧阳栩喉咙一动,她即刻伸手一挡,噗的一声,染红了手掌。
欧阳栩顾不得极速衰弱的身体,她摇了摇故渊,见故渊毫无反应,红了的眼瞬间湿透,泪水如豆大,一滴滴滑过鼻尖,落入故渊的脸上,唇上。
“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走太快……我这就……来陪你……”
欧阳栩哭着笑了,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后悔吗?谈不上,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恨自己,一是迷乱被左丘鹏蒙骗。怀里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啊,你到底去哪了,我还能找到你吗?欧阳栩抬着头,看着天,眼眸一片血红。
“出去吧,你不该死在这……”
欧阳栩忽然一动,是故渊的声音!
“阿渊!是你么!”欧阳栩跪了起来,她左看右看,奈何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反倒是另一边的左丘鹏,一个激颤,看着半空,眼光发亮,全身发抖。
“你……你……”
左丘鹏指着天上的女子,那人一身浅紫长裙,肌肤胜雪,英眉桃花眼,明明是矛盾的组合,可在那女子身上,却是勾引,是冷情。此等眉眼,配上那直挺秀气的鼻子和略微薄情的唇,更是威严,是傲慢。
他贪婪的看着,好似下一刻,故渊的一切就是他的一样,可他还未说出第二句话,身上就开始化成沙子。
“不!我怎么了!不!要!”左丘鹏疼得在地上滚动,鬼使神差,他入了阵法的范围。那些怨灵,一下子变得十分庞大,向他涌去……
故渊不曾看左丘鹏一眼,她醒来了,就说明欧阳瑾的身体已经死亡。故渊忽然有些心疼,心疼欧阳栩,接下来,近五十多年的孤寂,不知欧阳栩会过成如何模样。
“吾已不可久留,抱歉,吾食言了。”故渊飘在欧阳栩身边,拇指抚摸着欧阳栩无神的双眼,柔柔的说道,“阿栩,谢谢你陪我这些天。”
“故渊!”欧阳栩紧紧抓住故渊的手,摇着头,哭着说道,“故渊,带我走,好不好,别留下我,别留下我一个人……”
“不可,汝为王,汝之责,乃这天下。”
故渊摇摇头,拒绝了。可欧阳栩紧紧抓着她,她竟有能通过魂魄,感受到欧阳栩的温度,很暖,很舒服。
欧阳栩摇头,她并无心天下,若不是欧阳瑾糊涂,她早就辞了这一身官职,到处逍遥。她忍着痛,摸索着故渊的方向,一把抱住了心心念念之人,说道,“这天下,已有人替我看着……阿渊,带我走吧……”
“求你……不要留我一人在这里……”
“我只能带走你的魂魄,到我那个世界,或许你会变成一棵树,一棵草,这样也无所谓?”故渊想,如果欧阳栩愿意,也不是不可。虽然这个世界的魂魄是虚构的,但她可以助她修行,或许百年千年,她终会修得灵识,结成真正的魂魄。
“我愿意,故渊,能陪在你身边,我愿意。”欧阳栩笑了,她闭上眼,在故渊手上一吻,十分虔诚。
“好,我答应你。”
“阿渊……谢谢你……”
此话一出,欧阳栩身上华光大盛,能量集满了。故渊若有所思的看着昏迷在她怀里的欧阳栩,而后叹息,爱这种东西,真是参悟不透。
只是答应带你走,就如此幸福?
故渊食指点着欧阳栩的眉心,勾出了欧阳栩的魂魄,魂魄很漂亮,闪着淡淡的金光。然故渊看着那魂魄,脸色却沉了。
这不是魂魄,或者说,这只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魄。这天底下,唯有神的魂魄才是金色的,造不得假。
故渊冷着脸,一些想不通的点,在这一刻忽然想通了。师傅啊师傅,你可骗得我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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