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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和哥哥,是双胞胎。
我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还生活在一起,关系还算不错,那时候我还总是跟在他的后面,还会对他撒娇。
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他总是带着笑脸,将被人欺负的我护在身后,我也曾向往羡慕过他,瘦小的身姿总是有着极强的爆发力,好像无论谁都不能将他打倒。
往前,往前。
而这样的他,却又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极致的追求,总是随意潇洒的过着日子。
我总是看着他的背影。
深蓝色的,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我包裹其中。
“哥哥……”
变成这样是什么时候呢。
如果不去细想的话脑内残留的只有仇恨和无处发泄的怨念而已,具体发生的事情却似乎无关紧要。
那是我升上初中那年。
父母间的矛盾被一个外来的女人点燃了引火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母亲扔掉了所有曾经的矜持与尊严,把父亲架子上的收藏悉数打碎,划烂了家里那个华丽却极少有人坐的沙发。
从此我在没见到父母二人出现在一起,那件事过去一个月后,父亲带走了哥哥。
他们走之前很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走的那天屋外正在下雨。
哥哥低着头,一言不发,我抱着父亲的腿求他不要把哥哥带走。
兴许我心里有些嫉妒,父亲掌握了一所大型娱乐企业,而母亲仅仅只是个家庭妇女,一无所有,留在目前身边自然没有父亲好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选择的不是我。
我抱住父亲时,他只是别过头,万分不耐的看了我一眼。
哥哥抬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动了动嘴唇,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听不见,不如说他压根就没发出声音。
一串模糊的唇语,一个噤声的动作,这就是哥哥走之前留给我的全部,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没有恶意,但是这动作又似乎暗示着我闭嘴和接受。
就这样,哥哥离开了。
父亲虽然也留了一部分财产给母亲,但母亲却从此一蹶不振,生了场大病,去医院也查不出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只是身体渐渐差了下去。
我还没上大学时,母亲就去世了。
母亲的葬礼十分简陋,送葬的人寥寥无几,父亲听到母亲去世时,只是说了句,“我很忙,不要拿这种事烦我。”
从那之后,我的心中长留怨恨。
为什么母亲那么温柔的人要遭到这样的对待呢?
为什么我和哥明明是平等的存在,他的到的宠爱却永远比我的多?
我不愿像母亲一样,逆来顺受的过完此生,到头来连肯来葬礼上施舍两滴眼泪的人都没有。
这不公平。
我睁开眼睛。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充斥着很多很多压抑愤懑的颜色,始终淡不下去。
记忆里梦中最后的画面是哥哥的笑容。
真是的,想起那家伙就头疼。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身旁的窗外是很蓝的天,除此之外一片雪白。
床单,被子,墙壁,天花板。
我想我应该在医院,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现在的我,我想,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恐怕都相当危险。
我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手背连着透明的医用输液管,光从指缝中溢下。
没有小指。
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
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还有哥哥……
我尝试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完全没力气,脑袋直发晕,一个恍惚,上身伸出了床外,我暗叫不好,身体一歪,就这样摔了下去。
“你没事吧?”
我脑袋晕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混乱的搅在一团,耳边传来清晰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哒哒”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没关系。”我揉着额头,说道。
来人似乎并没有例会我的话,很快我的手臂被一双温暖的手拉起,将我扶起,让我得以重新躺在床上,这时我才看清来人的脸。
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吊带包臀裙,披着一件皮革的黑色小马甲,精致的卷发垂在胸前,一脸关切的望着我。
“你是……谁啊。”我皱了皱眉头,陌生的脸让我感到不安,再加上没有理由的亲近,让我很是不安。
“不用那么防着我,我是警察。”她将头发撩到耳后,“你就是宋倾严吧。”
我还是皱着眉头看着她,她只是略施粉黛,可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都有股风情的味道。
这哪里像个警察了,说是什么旅馆的小姐我倒更愿意相信。
她看出我不信,于是从锁链包中掏出一张警察证来,上面的证件照的确是她。
“现在的人民公仆都是你这个样子?”我又瞟了一眼她的包臀裙。
“小子,给我放尊重点。”她有些生气似的凑近了说,“亏我还那么关心你。”
“谢谢,不需要。”我毫不避让的直视着她,“发生这种事,报警那么久,有那么多线人举报,你们都没能护住我周全,办事效率太差了。”
“我们又不是专门为你服务的。”她直起身子,“我们再去晚一点你可就没命了,稍微有点感恩之心吧。”
“我真谢谢你们在那节骨眼来。”我别开眼睛,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问。
“他会判多少年?”
“现在还在行政拘留,对你的人身伤害罪你可以选择起诉或者不起诉,但是走私违禁品的事已经坐实了,要么是死刑要么是无期。”她点了一支烟,垂着眼睛说道。
“无期的可能性大吗?”我问她。
她却反问我,“你希望他活还是死?”
我一下子给问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没好好去想过。
死掉的哥哥。
我不是没想过这件事,甚至曾因为这样的幻想感到兴奋,但是当这件事有可能实现时,又开始想要逃避这样的想法,因为“希望自己的哥哥死掉”这件事感到罪恶。
她看见我犹豫,吐出一口烟雾,“能活着出狱的可能性很小。”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背景架空
2.哥哥会掉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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